第十九章 祸起(5)

暴躁的呼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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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若兰十分喜爱阳光,或者说她离不开阳光,才会在这里安了这么多面镜子,白扬歌像所有淘气小孩一样,也做过拿镜子折射阳光去闹朋友的事儿。

    不过,这屋子的位置已经十分向阳了,这许若兰对阳光的痴迷似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沈云归站的地方有摩擦的痕迹,那是比较重的物件儿,比如小榻,椅子什么的,被强行且匆忙拖动留下的痕迹。

    “我只知道朴啉病,却不知道这是什么……”白扬歌道,“这块位置上的东西应该是许若兰家人所移动的,看来她的家人还是知道些什么嘛。”

    沈云归听罢,起身就往外走,白扬歌手疾眼快的拽回来道:“你干嘛去?”“问啊。”他一脸莫名其妙。

    白扬歌无语,道:“你看他们家人哪一个正常?能问的出来?”

    也是,那小姨娘一脸的哭丧,他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审问,且那一屋子的镜子实在是瘆得慌。

    “你不是渊的人么?”白扬歌道,“能不能让他们晚间过来探一探?”

    这种构造的房子犯了风水一行的大忌,白日看不出,到了晚上兴许有些不一样。不过她不敢——此人不怕刀剑,就怕神神叨叨的东西。

    沈云归少年心性,若是他来,恐怕会惊动不该惊动的人。

    沈云归沉吟片刻,心想楚楼非常在意这个等了许多年的女人,借几个人给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便痛快道:“可以。”

    许若兰像个寻常女儿家一样,喜爱脂粉首饰,而这些东西正端端正正的摆在她的梳妆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

    光是看这些,很难让人猜到一个妙龄女子为什么自缢。

    “许若兰虽是养父带大,但这住的倒是一点不差,”白扬歌道,“红木稀少,这屋子却大部分都是红木所制。”

    白扬歌突然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一下,又道:“这屋子皆孤高,宅舍,地坪,住房都是如此,都说这样的地方周围若有高宅陪衬,便可减灾祸。”

    “反而一丝未减。”沈云归听懂了她的意思,“许若兰生前胆小柔弱,不知道知不知这些。”

    白扬歌道:“必然知晓。”

    不然也不会找上徐石了。

    二人带走了一些许若兰留下的东西,许若兰貌美,用的东西也都是上上乘,来源倒是极好查的。

    二人到下面的时候,那位小姨娘并没有出来。

    “怕了吧,”白扬歌道,“不过该怕的应是我们。”

    她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午时过后,白扬歌回府,白母正在午睡,白扬歌不好打搅她,便将从许若兰处带来带来的一些首饰给了白叶,并交代道:“明日你将这些东西送到韶夫人府上,就说我很喜欢这些款式,问她如今在哪买的到。”

    白叶接过去应了,疑惑地道:“为什么是明天?”

    因为贸然叫人家帮忙不好意思啊!

    白扬歌向她眨眨眼,道:“三小姐今日没来?”

    后者没意识到白扬歌突然转了话题,反而一蹦三尺高地惊讶道:“小姐你怎么知道?”

    “三小姐确实来了,还问奴婢您去哪了,奴婢告诉她不清楚,小姐您独来独往惯了的。”

    嗯……放在以前倒没错,她大多时间确是独来独往的,不过自打到了这,身边不是白叶就是沈云归。

    “明日她若是还来,你就将我放在盒子里的木簪给她。”白扬歌道。

    “好嘞,”白叶道,“对了,宫里贵妃今早派人递了信儿,说是想见见您呢。”

    白扬歌的大姐,白扬淑。

    “三公主陪着她呢,我去做什么。”

    黎珠与白扬歌的大姐从小就认识,乃是多年的好友,后来黎珠跟着母妃西下,二人便多年未见。直到最近黎珠回来,二人方才见着面。

    “说起来三公主还是咱们娘娘叫回来的呢,”白叶不无骄傲,“可见咱们娘娘多得圣心。”

    君心难测,谁知道皇帝安的什么心呢。

    眼下的情形并不适合进宫露面,至少要及笄礼的风头过去才是。关键是她现在并不想分心。

    “宫里的信儿帮我挡一挡,”白扬歌淡声道,“倒是一个比一个闲。”

    用过膳后,白扬歌带着白叶来到了许若兰生前常去的几处地方,纪如明的卷宗虽然模糊不清,但基础记载做的却是不错。

    沈云归是个颇为嘴碎的男人,不能让他去。

    幸运的是,不知道是许若兰出入这些地方的次数很多,还是她长的实在出众,不管是路边摊还是酒楼,都有人实得。

    “若兰那孩子胆子小又腼腆,还是许家的养女,”路边摊买馄饨的大娘翻着锅道,“没几个钱呦。”

    没钱?

    白扬歌问道:“可我瞧若兰日常所用可不便宜。”

    “你也认识她吧?我瞧着你俩长的差不多,”大娘丢下勺子,神神秘秘地道,“你是她亲生姐妹来寻亲的?别说大娘多嘴,你可提防着她那个爹,街坊四邻都说是徐石害了若兰,那只是他们不知道!”

    “若没有徐石,若兰真活不到那时候。啧啧,只怪徐石娶了个母老虎。”

    大娘唏嘘着摇头,一副感慨的样子。

    这种密事纪如明没有记录,不过还好他没有记下来,毕竟大娘这话是为徐石“开脱”的。

    令白扬歌了然的,是许若兰同她也有几分相似。

    人啊,果然不能乱想,不然一定会成真。

    许若兰的父亲因为常年在外的原因,并没有被白扬歌二人在意,照大娘这一番话,他竟还是个重要人物了。

    “这话怎么说?”白扬歌并没有纠正,“若兰在人面前从不提她父亲的。”

    “提?怎么提?”勺子在锅里翻着馄饨,隔着面皮都能看到里面的肉,“她父亲是个禽兽啊,啧啧,他们家小妾进了门就没见过出来,邪门的很。”

    大娘为人精明,她的馄饨摊就支在许若兰家对面的街上,抬头就是许若兰的那个凶的不行的家。

    白扬歌要了些没煮的馄饨,打算回家给白母尝尝,状似随意道:“这样啊,谢谢大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