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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二小姐还活着,元大人似乎并不意外?”夜言抱臂道。
元庆笑道:“以二小姐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受此等拙劣的手法所害。只是下官想不到二小姐居然是‘渊’的人。”
几个人竟然都没有反驳。
白扬歌笑道:“多谢大人夸奖,不知宫里现在如何了?”她变相的提醒元庆莫要忘了正事。
元庆接受到了暗示,笑道:“乱的很,这不派下官来做个样子嘛。”
元庆同皇后一个阵营,摆明了这次会帮他们,这话几近明说了。
夜言道:“元大人既知二小姐身份,能理解属下经常拿着主子的令办事吧?”
这就是开脱了。
元庆想了想,这话的意思是白扬歌进宫是楚王授意的了?他心中大骇,庆幸自己多次一举,差点不明不白的得罪了楚王。
元庆一哆嗦,干巴巴的笑道:“那是自然,那下官告退,叨扰几位殿下了。”
太子笑道:“言,替你家主子送送。”
元庆哪里敢麻烦楚王的人,忙不迭的走了,反正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倒是觉得二小姐进渊也不是不行,”太子拄着下巴道,“你不是一向觉着渊里的女孩子不够好看么?”
楚楼反问:“那我为什么不招听月的女人?哪一个不比她省心?”
太子:“……”联想到这两个月发生的事,似乎有些道理。
白扬歌:“对不起。”
楚楼嗤笑一声以表嫌弃。
“说道这个,”白扬歌生硬的转了话题,道,“那日我和夜言去审许家人的时候,他曾带过一个盒子,满满的都是许若兰吃的药,你……您,从那里搞的?”
好奇如她,一直记在心里。
当日夜言不肯告诉他,就表明了这东西不是他自己弄来的。
楚楼没个正形,歪着身子闭目,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倒是太子道:“你可还记得梁乐的及笄宴上,我与皇叔醉酒并未去观礼?”
白扬歌当然记得,那天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们,白扬歌还被梁乐几个人针对了。
“记得。”
“那日我与皇叔趁机搜了一遍梁府,那东西是从梁乐房间找出来的。”
想不到两位身份如此尊贵的爷也会私闯女子闺房……开个玩笑,白扬歌问道:“太子的意思是梁乐同许若兰等人一样,都是靠那个保持美貌的?”
可,梁乐的脸跟她没有一丝相像。
唔,也不排除梁乐财大气粗,用的不是许若兰等人的“牌子”。
“十有八九,”太子不怎么在意道,“梁乐同许若兰没有像较之处。”
这倒是,这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几辈子可能都没有什么交集。
太子殿下不藏私,白扬歌忍不住感叹,瞧瞧这多亲民。
白扬歌还有些疑问,却已不好意思再问了,太子酒量不如楚楼,这玩意后劲又极大,他眼神都要迷离了。
白扬歌刚要说要不送您回东宫吧,结果楚王哗啦一声起身宣布:“回家!”
所有人:“……”多上头啊。
楚王说一不二,先是吩咐下人送太子回宫,然后薄唇一勾,道:“你知道元庆回来?”
白扬歌正在走神,没听出来这位爷语气有些不对劲,隐隐有着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道:“不知道啊,不是你禁止夜言告诉我太多?你可没说我不能自己找乐子。”她还以为楚楼要开始兴师问罪了,连尊称都忘了加,毕竟她找乐子直接找到了他本人。
但楚楼听完并没有出现什么负面情绪,相反的,他看起来心情要比刚刚好一点,捏着白扬歌后颈道:“该给你拴上。”
“……您还有这癖好属实看不出来。”
想象力突破天际的白扬歌并不知道自己方才从gui门关门口走了一遭,满脸的嫌弃。
“太子不是你看起来那般,多长个心眼。”
?
“哦。”
楚楼满身酒气,步子却一点不乱,白扬歌来的时候不是从正街来的,自然也不能正街走,到了楼下便和楚王分开了。
夜文则陪着纨绔楚王,后者因为面容出众,在听月门口险些被拦下。
“……您还是少来这地方好。”夜文扔到今天接到的第二十八条丝帕,心想,伤身体。
楚楼却不在意,道:“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喝多了想起来别的事情,独他无二。
“二小姐画出了素问咒。”
晚风微扬,楚王本就没认真束起的长发飘到了唇瓣,半晌,他笑道:“真的?”
“可二小姐一点事都没有,零说她检查过了,一笔不差。”夜文见他主子丝毫不惊奇,忍不住道。
楚楼笑了两声,道:“素问忽悠你们的……这东西练个千八百年谁都能用,白扬歌同那位史官关系匪浅,不足为奇。”
夜文恍然,只是这“千八百年”有些无语,以及他们家主子最多不过二十七,怎么就“素问骗你们”?
男人喝大了果然什么都敢说。
白扬歌俩人速度很快,等楚楼回府的时候,他二人已经准备跪接迎驾了,奈何正主并不领情,骂了一句“滚。”
白扬歌发现这位爷越来越会说脏话了。
次日,白扬歌的“死讯”传开,元庆办事利落,三言两语便将贵妃辩驳的哑口无言,那个白扬晚虽然一口咬定白扬歌伤的她,可没有证据表明白扬歌当日进过宫。
此刻,白扬晚还在皇后宫里,在她面前正是满脸冷意的元绣。
白扬晚受伤,凶手不明,她身为皇后罪责难免。
不过办法还是有的,只要白扬晚承认当天是“刺客”伤了她,不仅能获得个护主名头,说不定那日的丑事也会掀过去。
问题就是白扬晚死活不同意,她是除白扬淑第二个,死活不相信白扬歌死了的人。
素问咒从不失灵,可她宁愿相信那个咒是白扬歌自己写的,否则,就是那咒写的不对。
某一方面来说,白扬晚猜对了。
皇后元绣已有倦意,刚巧元庆来回了话,她笑了笑,低声对白扬晚道:“照本宫说的,可保你无虞,别想你那个死心眼的贵妃姐姐,现在还在枫溪宫里挣扎。”
白扬晚前面一圈的头发已经剃掉了,那些伤口划断头发直插头皮,御医光是清洗就用了好几个时辰。
她道:“就是她和白扬歌害我。”
皇后笑了。
“白扬歌是‘渊’的人,她会屑于动你?”
白扬晚猛的一怔,有些东西突然在不该想明白的时候偏偏明白了。
白扬歌如果一直是“渊”的人,便不可能主动去害她,“渊”的人只听命楚王。
除非有人害他们,楚王才会允许他们私下反击。
换言之,白扬晚此时才明白,是她害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