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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澈渊顶着黑眼圈起床。
知道沈竹韵看着叶澈渊有些憔悴的脸庞,关心道:“殿下,昨晚没睡好吗?”
“睡的挺好!”叶澈渊没好意思说昨晚他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沈竹韵没有戳穿叶澈渊的谎言,知道他昨晚肯定激动的没睡好觉,忍者笑意给他整理着衣服。
“等我下朝以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叶澈渊握着沈竹韵的手认真的说道。
“好!我等殿下回来!”
叶澈渊在去上朝的路上,对着德安嘱咐道:“你把仓库里的燕窝全都给玉竹院送过去,你看看仓库里还有什么珍贵的补品,全都送过去!”
叶澈渊又想了想,说道:“算了,隔天送一次吧,别一次性全送了!”他想起昨晚沈竹韵和他说,想先瞒瞒,这样大张旗鼓的送补品,肯定会惹人疑心的。
不光沈竹韵提防着陆佳怡,叶澈渊潜意识里也在提防着她,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和沈竹韵的孩子,决不允许出任何差池!
“是!殿下!”德安答应着。沈姨娘怀孕他是知道的,他和彩月聊天的时候,彩月不小心说漏嘴了,但是彩月不让他告诉殿下,说这是沈姨娘给殿下特意准备的惊喜。
德安害怕惹彩月生气,他决定封住自己的嘴巴,啥也不说,反正殿下迟早会知道,毕竟不能惹媳妇生气才是最重要的!
“你让管家准备点纸钱,下午我和沈姨娘去趟皇陵!”叶澈渊打算带着沈竹韵去祭拜祭拜他的生母。
“我这就去和管家说一声。”
下了朝以后,叶澈渊来玉竹院接沈竹韵,带她去皇陵祭拜他的生母,本该昨天去,但是宴会结束后就不早了。
管家已经提前和沈竹韵汇报了一声,好让她提前有个准备!
沈竹韵穿着一身素白色烟雾纱的裙子,没有佩戴任何头饰,毕竟要去见故人,不能太过艳丽!
“等我换身衣服!”叶澈渊还穿着朝服。
叶澈渊进屋换了一身暗黑色的玄衣,同样没有佩戴任何配饰。
带着沈竹韵,坐上马车来到了皇陵。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叶澈渊紧紧的把沈竹韵护在怀里,生怕马车的颠簸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沈竹韵怕问起叶澈渊的生母惹他伤心,一路上没敢说话,两个人就静悄悄的来到了皇陵。
过了一会,马车便了下来。
“殿下,皇陵到了!”
叶澈渊想直接把沈竹韵抱下马车,但是沈竹韵拒绝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好,还是在皇陵这种严肃的地方。他扶着她小心翼翼的下马车。
“四殿下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今年来晚了一天呢!”
一位老者笑嘻嘻地出现在叶澈渊的面前,身穿着一身麻衣,上面还有几个布丁,头发花白,脸上了刻满了皱纹,笑起来和蔼可亲,虽身穿麻衣,但是气质不凡,看样子不是普通人!
“齐伯好!”叶澈渊和他打招呼道。看到叶澈渊和那个老人打招呼,沈竹韵也行了行礼!
“昨天举办了一场生日宴辰,没有赶过来!昨天让齐伯久等了,不好意思。”叶澈渊耐心的和对方解释为什么昨天没来。
他原本打算生日宴辰结束后就赶紧过来,没提前通知齐伯,结果到宴会结束的时候天色已晚,让齐伯等了一天。
“殿下,您客气了,我等您是应该的!”齐伯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齐伯是先皇身边的贴身太监,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最信赖的人就是他,虽是一位太监,但是很受人尊敬。先皇逝世之后,他并没有跟着先皇离世,而是来到了皇陵,给先皇和一些嫔妃们打扫陵墓,守护着他们,算是报答先皇的恩情了。
殿下从十岁那年开始,年年生日的时候来皇陵给殿下的生母扫墓祭香,就当是过生日了,久而久之,殿下和这个齐伯就成了忘年之交。
德安小声地在沈竹韵的耳边解释道。沈竹韵冲着德安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从两个人熟稔的交流中,沈竹韵就能猜到,两个人关系不错。
齐伯走在最前面领路,后面是叶澈渊和沈竹韵,叶澈渊的大手紧紧攥着沈竹韵的小手。
走到一个坟墓面前,齐伯停了下来。
“祭拜完之后,殿下可还要去我那喝壶茶?”
“不了,谢过齐伯了!”
“殿下客气了!”
周围都是一座座坟墓,有的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草;有的杂草丛生,遮盖了墓碑上的字!中间修建的整整齐齐的坟墓都是埋葬的各代皇帝和皇后。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一座座坟墓堆建在这里。
两人停在一个小坟墓面前,没有墓碑,但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你们先下去吧!”叶澈渊的声音冷冷清清。
德安放下手里的东西,和齐伯等人退了下去,把空间就给他们两个。
沈竹韵帮忙把篮子里的烛火和纸钱拿出来,摆放整齐。叶澈渊拿出火折子来,把烛火和纸钱点燃。
叶澈渊把准备的垫子放在沈竹韵的腿边,拉着沈竹韵在坟墓前磕了三个响头。
叶澈渊静静的看着墓碑,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他的记忆里没有他的生母,他听嬷嬷说过,在他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她就去世了。他也不知道他对她什么感情,她从来没有陪伴过他。叶澈渊只知道她以前是他的精神依托,在没有父母关爱的日子里,躺在坟墓里的那个女人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给他一丝丝安慰。
沈竹韵的小手紧紧攥住叶澈渊的大手,想要安慰他,但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母妃,这是我的夫人!”说完,低头温柔地看着沈竹韵。她确实是他的夫人,是他心里认定的唯一夫人!
沈竹韵心里感动不已。对着坟墓,松开叶澈渊的大手,行了一个大礼,坚定的说道:“儿媳给母亲请安了!”
沈竹韵觉得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儿没有任何外人,叶澈渊在他的生母面前这样介绍她,充分说明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沈竹韵收到了他的肯定,当然也要表达出她对叶澈渊的肯定。这个请安说明了一切。
沈竹韵请晚安以后又退到了叶澈渊的旁边,非常自然的把小手放到叶澈渊的大手中。
“母妃,明年这个时候我就会带着您的孙儿来看望您了!您一定会很高兴吧!”叶澈渊低声呢喃道。
沈竹韵轻捏了一下叶澈渊的手掌,微笑着对他说:“母妃一定会很高兴的!”
叶澈渊没再说什么,两个人静静的烧了一会纸钱,天色微微变黑之后,便离开了。
“我不记事的时候我的生母就去世了,在我的记忆里没有她的陪伴,别的孩子都有母亲和父亲呵护的时候,我只有伍嬷嬷和德安陪着我!每年生日来给母妃扫扫墓,告诉自己也是有母亲疼爱的人,只不过那个人先离开了而已。”
在马车狭小的空间里,叶澈渊略带悲伤的声音慢慢响起。
“殿下。”沈竹韵小声安慰道。
“母妃她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在父皇喝醉酒之后不小心被宠幸,才有了我。谁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会生下皇子。”说到这的时候叶澈渊语气里有些自嘲。
“三皇子比我早出生了三年,母妃刚生下我没多久,三皇子就去世了,在花园里玩耍时失足落水。当时查到的凶手是高贵妃,但是父皇偏袒,便把责任推倒了我母妃的身上,处死了我的母妃。”
叶澈渊说的轻轻松松,沈竹韵听得心里紧张兮兮的。
“后来,皇后觉得心中有愧,便收养了我。我终归不是她的亲儿子,她也没有做到视如己出。”
叶澈渊越说,声音越是落寞。
“殿下,不想说就不说了,免得伤心。现在你还有我和孩子呢!”沈竹韵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了,太伤心了。
“好!不说了!”叶澈渊把沈竹韵紧紧的搂住。
听说叶澈渊去祭拜生母,陆佳怡在门口等着他回来。见到沈竹韵从马车上下来,陆佳怡心里又是一团火。
“殿下去祭拜生母怎么没带上我?”陆佳怡冲上前去质问叶澈渊。
“皇妃忙碌,不敢打扰!”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叶澈渊把沈竹韵护在身后,害怕陆佳怡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举动!
“殿下,问都没问怎会知道我忙不忙碌?”陆佳怡不饶人的继续追问道。
“为什么没问你,你心里不清楚?”叶澈渊冷冷的看着她,暗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陆佳怡一时语塞,也找不到其他理由来反驳他。
叶澈渊知道这件事陆佳怡理亏,以后就拿这件事来搪塞她就行了。
说完,绕过陆佳怡,叶澈渊护着沈竹韵离开了。
沈竹韵想逗逗叶澈渊,便俏皮的问道:“殿下,那天晚上您和皇妃发生了啥?”
叶澈渊不信沈竹韵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啥了啥事,低头看她,就看到了沈竹韵憋着笑。
“你猜!”
“嘻嘻!妾身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我就不说了。”提前一步进了屋,没等沈竹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