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周嘉树:“我确实管不了……

惟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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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嘉的那一群高层只见他们的老板周嘉阳面色铁青的伸出手:“你好。”

    说完这两个字,他又没动静了。

    任谁再反应不过来,也察觉到此刻不同寻常的气氛。

    秘书只好上前小声提醒:“周总。”

    他一时间失了神,像被当头一棒楞在那处没动作,周嘉阳自己也没想到这种可能,他一开始只以为周嘉树回国的主要原因就是跟他争海嘉,可今日,他却是以D.E中国区代表的身份……

    D.E这个垄断资本代表着什么可想而知,更别提若是被家里的父亲和爷爷知道周嘉树如今这层身份,那这海嘉恐怕就是直接交给他周嘉树打理了,再加上这次的跨国并购案,之前的条件是……

    一想到这,周嘉阳是真的待不下去了,他稍稍回神,没敢去看周嘉树的眼睛:“各位请坐,我临时有点事,抱歉,可能要一会处理好才能过来。”

    他示意秘书赶紧招待。

    那张原本青红交加的脸上此刻已经看不出几分痕迹,周嘉树了然的收回视线,不急不缓的抬头:“周总您忙,我们不急。”

    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因为周嘉树的出席,这次D.E派出的代表团是六位,除了周嘉树,其他几人的面前都是一台电脑,上面的数据图清楚的反映着海嘉如今的现状以及未来的发展。

    Linda把电脑递过去:“Morit,这是昨天海嘉发来的报告。”

    上次的开会不欢而散,周嘉阳就算再怎么想玩把戏也不能把这次的合作搭进去,他再不拿出点诚意来,D.E这个大单子就真的要没了。

    周嘉树只瞥了一眼,就伸出两根手指:“增加这些。”

    海嘉这些年虽说股票增长是提高了总收益,但亏损也不在少数,D.E自然没有帮它填补的道理。

    秘书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也能猜到肯定是对集团不利的,因此跟着几位高层一边赔笑脸,一边好声招待。

    在桌子下又偷偷给周嘉阳发消息。

    “不知道这次D.E打算投资多少本金?”

    其中一位高层坐不住了,开口问道。

    “这个数,”周嘉树用手指比划了个数字,简明直接,“美金。”

    不止高层们,秘书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比他们预想的高出两倍还多啊。

    看他们这反应周嘉树就知道了,他往后一靠,舌尖轻抵,神情懒散。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一个眼神Linda就立马明白了,她接过话题:“当然,我们D.E提供这个数也有一定的条件。”

    “什么条件?”

    Linda礼貌的笑着:“抱歉,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只能跟你们周总谈。”

    “不知你们周总还要让我们等多久,”周嘉树一只手斜搭在桌沿上,他垂眸看了下时间,“已经十分钟了,看来周总比我想象的要忙。”

    秘书自然不敢耽搁,赔着笑立马出去找人。

    他心急的敲了了几遍门,周嘉阳才从里面出来:“过去吧。”

    状态看着倒没什么不对,但没人知道,周嘉阳里面的衬衫已经湿透了。

    海嘉的整体数据周嘉阳已经全部发给D.E了,所以两边之间也不需要那么兜圈子了。

    周嘉树这次亲自过来只是为了一件事:“周总,合同你可以先看看。”

    他旁边的一个男人把准备好的文件递过去。

    “我们之前给的期限是一个星期,但如今,周总已经过了我们的最后期限,所以这份责任需要海嘉承担。”

    被这男人的话说的一愣,高层们纷纷交头接耳:“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倒是正翻开文件的周嘉阳,看见上面的数字,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谔:“什么意思?”

    “文件上应该写的很清楚,”周嘉树慢条斯理的端起面前的茶杯,“这是海嘉需要对D.E做出的补偿,我们选择控股权增加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并购案中D.E控股百分之六十,占有绝对的控股权。”

    周嘉树这话一说完,下面就彻底炸了,原本说好的海嘉控股百分之六十,D.E控股百分之四十,现下这么一来,那就完全颠倒了。

    主位上的周嘉阳深深闭了眼眸,想起昨天晚上这人在他耳边的话,他大概知道周嘉树现在是什么意思。

    有人愤愤不平:“哼,D.E未免也太趁火打劫了,我们海嘉还不至于落魄到受人如此屈辱。”

    “如此屈辱?”周嘉树放下茶杯,缓缓一笑,“因为D.E,如今争着跟海嘉合作的各大公司愿意主动承担资金,一旦D.E撤资,二期的资金下不来,海嘉要面临的应该不止是合作项目亏损。”

    那人争论:“你真当我们海嘉是什么,合作项目亏损,不止是我们海嘉,你们D.E投资的一期资金不也是有去无回?”

    “呵”

    不轻不重的一声笑。

    周嘉树靠着椅子,一手仍搭在桌沿上,那唇边还没消散的笑意闲适又不屑。

    甚至都不用他开口,Linda旁边的一位助手接话:“D.E旗下所涉及的项目太多,庞大的资金链背后是一个与之更为庞大的财阀支撑,银行流水周转迅速,D.E总部还不至于对这微不足道的资金进行追责。”

    周嘉树敲桌子的动作一停,见状轻笑:“不过是一期的资金,我的个人资产应该还足够赔偿。”

    这话还不如不说,这种低调的炫富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要争论的那人顿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合同的周嘉阳捏紧了那张纸:“Morit,你到底想干什么?”

    难为他了,前面的那个英文名字似乎是恨极了,咬牙切齿说出来。

    偏偏周嘉树如今掌控了主场还就是不慌不忙的态度,那狭长的眸子微弯了几分,连眉梢都染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随意慵懒,刚染了水色的薄唇略略一挑:“周总,你是否真的想好了?”

    明明还是懒散的笑意,但周嘉树却是连口舌都懒得再费下去,D.E不怕这次项目的亏损,也不缺合作对象,没有了海嘉,还仍然有第二个“海嘉”。

    周嘉阳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项目已经进行到了一期资金,这会突然收手,D.E可以不在乎,但海嘉不行。

    似乎是犹豫了很久,他紧紧皱着眉,抿着唇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签下,之后项目的百分之六十控股权就全在D.E手里了。

    周嘉树带着团队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周嘉阳却突然站起来喊了一句:“你就一点不在乎海嘉吗?”

    脚步一顿,周嘉树回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周总,你确定要我在这里回答这个问题?”

    那坦坦荡荡投过来的视线反而让周嘉阳越发心虚,他别过头:“抱歉,是我一时失言了。”

    他是昏了,怎么会问周嘉树这个问题,周嘉树跟海嘉越没关系,对海嘉越是打击反而对他越有利。

    这次的项目合作很顺利,上了车周嘉树就按了按太阳穴:“下午有没有什么安排?”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就可以,Morit你可以休息两天。”

    “嗯,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Linda把手机递过去:“Morit,开会中途有消息发过来。”

    重要会议和活动的时候周嘉树的手机都是直接交给助理Linda保管的。

    周嘉树没睁眼:“谁发来的?”

    Linda实话实说:“应该是那位赵小姐。”

    一听是赵思沅,周嘉树就立马睁眼把手机拿过去解锁。

    说实话Linda对赵思沅的印象还不错,毕竟上次在海嘉是她在维护Morit,而且这是总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一个女生走的如此近,Linda自然不会多说。

    赵思沅发了两张图片,是那盆粉色的使君子开出的两个花骨朵,字里行间足以透出她此刻着急分享的喜悦:

    “看吧,这花在我的没日没夜的精心照料下终于开花了。”

    上次她拿回去后,周嘉树以为她就是一时兴起,毕竟她从小就对这些养的花草树木从不上心。

    这盆使君子能被她细心呵护也是难得。

    不过。

    周嘉树似消了疲惫,勾了勾唇:“赵思沅,你昨天在医院住了一晚上,是怎么没日没夜精心照料的?”

    对着手机屏幕赵思沅瘪了瘪嘴,这人真有意思啊。

    她只当没看到这条消息,又拍了一张阳光极好的照片发过去:“我发现这花好像很喜欢晒阳光,越是晒阳光反而长得越茂盛。”

    那是自然,使君子本来就需要常晒阳光。

    字都已经全部打完了,周嘉树心思一起,又删除全部,重新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周嘉树:“你也需要多晒晒阳光。”

    赵思沅:“???”

    周嘉树:“使君子的花语是恢复健康,你多晒晒阳光,额头也容易恢复。”

    意料之内的,连十秒钟等待都没有,赵思沅直接怒气冲冲的给他发来一条语音:“周嘉树!”

    那喊声,让一向专心工作的Linda都分了神,她抬头看向反光镜,只见他们的总监拿着手机放在耳边面色愉悦的一遍遍的听着那三个字,低声笑着自言自语:“还真是一逗就炸。”

    那磁性的嗓音下是无奈又纵容的宠溺。

    Linda一直不明白总监Morit为什么会放弃D.E与其他国家的重大项目,而非要选择与中国合作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并购案,即便这次合作最后完美结束,但这对Morit甚至D.E的其他任何员工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加分项和突出表现。

    当时被Morit拿下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他是总裁杜克最为欣赏和看重的人选,结果派他去拿下此次的并购案,所有都在讨论Morit此次是明升暗降。

    就连Morit自己的团队也有过这个疑问,Linda也曾怀疑过,但今天,她好像突然知道了为什么。

    最珍贵的人都已经在这了,那片万里江山在他眼中又何值一提。

    …………

    本来心情还算不错的的赵思沅被这人逗得没了兴致,拨弄着那两个花骨朵,愤愤道:“你主人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样,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花骨朵虽然还没完全绽放,不过已经隐隐冒出两三分淡淡的香气,因为周嘉树说这花容易蔓延,所以赵思沅已经把客厅的这个阳台收拾出来了,就准备专门养这使君子。

    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能坚持,但就是想试试。

    佣人看到的时候以为她忘了还特地提醒了一句:“小姐,别墅后面就是个小花园,这花放在那园子里刚好。”

    “不用,”赵思沅想起那天晚上他家阳台穿堂风一吹,鼻尖眷恋的扰人香味,弯了眼,“就放在阳台这边。”

    佣人虽奇怪,不过也没多问:“好的,小姐,以后我会多照看一些。”

    又是一个“不用。”

    佣人:“小姐?”

    赵思沅起身,对着外面的阳光伸了个懒腰,阳关刺的她眯了眯眼睛,想起刚刚的信息,她摸了摸额头上已经小了不少的肿块,背对着佣人答:“阿姨,以后这花我自己养,你管外面花园里的就行。”

    这话倒真是让佣人迷惑,以前这小姐虽然有个别墅倒也不经常过来,不过前两天不知道从哪带回来这样一盆花后反倒来的勤了,每次来都要先去阳台看花,这样一来二去,干脆就彻底搬过来了。

    其实赵思沅倒没想什么,就是最近她恢复了卡,东西买的多了些,送到家里逃不过她爸妈的眼睛,只能全送到这边来。

    至于这花,她爸妈好像都认识,询问她的时候那似乎掌握一切的语气和眼神让赵思沅浑身不舒服,她还是来这边舒服一些。

    手机“叮”又响一声,赵思沅还以为是周嘉树,点开语音才听出来是舒冉:

    “赵思沅,我一会11点的飞机,下午一点半就到江城了,我在机场等你。”

    为了去接舒冉,赵思沅特地回家开了自家车库里的那辆玛莎拉帝红色跑车,以至于舒冉认出她手里那把车钥匙的时候还有些受宠若惊:“你这是受伤后叔叔阿姨对你放纵了?”

    “前段时间我爸才刚恢复我的卡,知道我现在正在放飞自我期,自然不会限制我太多。”

    舒冉睡了一路,和赵思沅娇媚的五官不同,舒冉更偏向于清纯。

    “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赵思沅盯着她眼底下的乌黑,“不就是秦言睿回来了吗,你至于这么兴奋吗?”

    “那昨晚你不就是跟周嘉树睡了一晚吗,至于这么紧张吗?”

    舒冉淡定的反击。

    她行李少,就一个电脑包和背包。

    因为不用取行李,两人直接往出口走去。

    机场人来人往的,舒冉这话说的又不小,两张漂亮的面孔本就引人注意,此刻因为她那“露、骨”话更是惹得周边的人回头观看。

    赵思沅脸一烧,避开那些打量的目光:“什么睡一晚,我们是在两个房间!”

    Vip病房设施齐全,一开始她也以为周嘉树要睡在另一张看护床上,还真神经紧张了一会。

    “嗯~”舒冉把电脑包递给她,认真思考了会,“说真的,我觉得周嘉树还挺绅士的。”

    “绅士?”赵思沅蹙眉,那人总是时不时就逗她,从小就一肚子的恶趣味,哪里绅士了?

    “你这情商,”舒冉叹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就连她天天文字直播都能看出周嘉树对赵思沅的明显不同,这丫头倒是跟小时候一样犯迷糊。

    真以为人周嘉树继续把她当妹妹呢。

    赵思沅停下脚步,刚戴上的帽子又摘了下来,听见舒冉小声说着:“你两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都能碰上。”

    “得,这人才刚过完生日,估计又要过来得意一会。”

    从高中那年离开,舒冉也好几年没见过邵寒烟了,不过也没跟她想象的差别太多,五官小巧玲珑,化了妆容后更显精致立体,身高比那会也没长高多少,目测应该162左右,大概是从小生病多身体不好的缘故,看着总有一股千金小姐弱不禁风的即视感。

    不过,舒冉轻笑:“你这表姐,还真是生了一张好脸蛋。”

    她很会利用自己外貌的特点,从小到大也正是靠着那张无辜纯洁的面孔可不知道赢得了多少长辈的疼惜。

    高中那会几人在一个学校,赵思沅没少吃过邵寒烟那张脸的亏。

    赵思沅叹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思沅,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了。”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盯着赵思沅的额头,故意问道,“这个天你戴个帽子干什么?”

    “你看不见外面大太阳?”赵思沅无语的指着外面的头顶,“皮肤白,怕晒。”

    “遮太阳啊?”邵寒烟身后还跟着佣人,她此刻慢悠悠的,“我怎么听说你昨天出了车祸伤了额头?该不会有什么疤留下吧?”

    “那要不你看看?”把帽子一摘,赵思沅眯着眼往前弯了身子,“你看吧,昨天就一个小包,今天就只剩下红印了,表姐,你也太挂念了。”

    她嬉笑着,故意用开玩笑的口吻:“我还以为表姐你这么挂念是要给我发个红包表示慰问。”

    邵寒烟:“……”

    她真是低估了这人对钱的执著。

    “既然表姐你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哦,对了,”赵思沅晃着手中的帽子,装作故意看不见身后佣人手上的遮阳伞,“外面阳光太大,要不表姐我把我这没戴过几次的帽子送给你?”

    舒冉憋笑憋得脸疼。

    没办法,谁让这人非要先来恶心她,她临走之前也要恶心回去。

    舒冉忍笑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电脑包:“走吧,赵思沅,我还等着回去跟赵叔叔和姜阿姨吃饭。”

    “赵思沅!”

    邵寒烟站在原地耍大小姐脾气,高跟鞋跺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围路过的人看她像看一个神经病。

    “赵思沅,你等着,我回去一定要跟姥姥姥爷告你一状!”

    在后面照顾的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告状又能怎么样,家里老爷子年纪大了,以后整个赵家还不全是赵靳这个儿子的,现在老爷子有心要跟自己儿子和好,还想厚着脸皮求他这个儿子以后护着这大小姐,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怎么就这大小姐看不明白。

    佣人心底叹气,这大小姐估计还不知道以后还要靠人家养着,怎么现在如此不识趣。

    她适时的上前:“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回什么回!”邵寒烟正心情不好,余光瞥到佣人手上的行李箱,脸色又忽然阴转晴,“赵思沅,你知道我这次干嘛去了吗?”

    不跟这人耗一会估计这人能缠她一天。

    行吧。

    赵思沅跟舒冉交换了一个眼神,干脆又走到了那处的休息椅上坐下,长腿一别,抬头看她:“邵寒烟,你上哪去还要跟我报备?”

    不过从一开始在机场碰到赵思沅就猜个七八了,这人估计又满世界去逛了呗。

    在这一点上,邵寒烟跟她还真的是一模一样,哪里有时装周,哪里有新品,哪里有珠宝展,两人真是一次不放过。

    以至于每次赵思沅欢喜着去,却总是坏了兴致的回。

    邵寒烟也不关注她回答的什么,也不着急的在对面坐下,红甲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前两日巴黎办了一个时装秀,姥姥给了我一张卡,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让我看中什么直接买下来。”

    “估计这会,衣服应该都送到家了,哦,对了,”她扯开红唇,笑意尤深,“这次时装秀上怎么没看到你啊,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这次展出的衣服有多难得,要不一会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赵思沅倒已经习惯了她的炫耀,只是一听这人去的是她撞了头没去成的巴黎时装秀,心都在滴血啊,靠,她的衣服啊,回去一定要让周嘉树给她补偿回来。

    只是当下一听,多少有些心动,还想再顺着打探两句的时候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

    “您好,是赵思沅赵小姐吗?”

    赵思沅又看了一眼号码:“是的,我是,你是哪位?”

    “您好,我们这边是巴黎时装秀Luno的负责人,我们想跟您确认一下,你昨日在我们时装秀上买下的衣服是送到下面这个地址吗?”

    “江城区********7号别墅,请您确认一下。”

    赵思沅大脑宕机了一秒:“Luno”

    “什么衣服?我没有购买啊?”

    她压根都没去这个时装秀啊,哪有机会买下场上的衣服。

    一直竖着耳朵的邵寒烟一听这个logo眼都直了,鬼知道压根就没衣服送到她家,她除了特地飞过去见了一眼那令人惊艳的上百件衣服,连个扣子都没买到。

    在巴黎认识的一个知情小姐妹告诉她,这次时装秀上的所有衣服都被一个人全买了,时装秀的前一天那边就把钱全款打进账户了。

    几个知道的嘉宾感叹这人财大气粗的同时,更是愤愤不平:有钱就了不起啊,这次时装秀又不是给她一个人举办的,过来参加的嘉宾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凭什么就要全给她一个人。

    那展出的衣服除却奢侈美艳不说,更是新颖时尚,独一无二,模特出来的第一眼就让人惊叹不已。

    几人组队纷纷想要去讨个说法的时候,知情小姐妹又开口了:“听说这次购买的人是位有头有脸的知名人士,时装秀这边不敢轻易得罪。”

    “而且,人家是出了三倍的价格把这些衣服全买走了,要你你愿意吗?”

    三倍?

    还是上百件衣服?

    邵寒烟想想自己卡内的钱,还是捏紧了钱包。

    而这边正反复跟赵思沅确定信息的时装秀负责人也透露了最重要的一点:“赵小姐,我们这边银行账户显示,付款的人是一位姓周的先生,收款人名字和信息填的是您。”

    姓周?

    “我赔你。”

    眼前忽然浮现出周嘉树那天到咖啡店拉着她走出去的画面,那天她说她去不了时装秀了,周嘉树毫不犹豫的说了三个字:“我赔你。”

    所以,是周嘉树吗?

    “您看,是把所有衣服都送过去吗?”

    负责人没得到回答,又耐心的询问了一遍。

    “所有?”赵思沅很快就被这时装秀的喜悦冲上头,“所有衣服是指?”

    “我们时装秀一共展示了一百一十八件衣服,您购买了这所有的一百一十八件。”

    赵思沅那双漂亮的眉眼立马笑弯了:“送,全都送!”

    一挂电话,还没等她高兴会,邵寒烟立马问:“Luno的人给你打电话干什么?什么衣服,是时装秀的衣服吗?”

    “是啊,”赵思沅现在整个人是飞在云端的,得意的小眼神打量着面前的人,“邵寒烟,我记得你刚刚说,你买了巴黎时装秀的衣服?”

    那人目光闪躲着:“是……是啊,马上……就送到我家了。”

    “哦,是吗?那可真是奇怪了。”

    “你什么意思啊,有什么奇怪的?”

    赵思沅疑惑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刚刚Luno的负责人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时装秀上的一百一十八件衣服一会就会全送到我家的别墅,一共就一百一十八件衣服,亲爱的表姐,你买了几件啊?又从哪买的啊?”

    “什么?”邵寒烟气愤的指着她,“居然,居然,居然是你,你,你居然把Luno的衣服全买下来了?”

    瞅着这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赵思沅笑着回道:“对啊,就是我买的啊。”

    原地的邵寒烟已经要爆炸了,赵思沅和舒冉淡定的捂着耳朵,等那人不再发神经了才拿下手:“邵寒烟,这里不是动物园,你要是想让别人围观,可以去动物园尽情的表演大猩猩。”

    舒冉终是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

    “赵思沅!我要跟姥爷告状!”

    赵思沅做了一个“求你快去”的手势:“去吧,别忘了,刚才还有一个状也要告。”

    她说罢,和看戏已经看饱的舒冉起身准备离开。

    “赵思沅,你……你等等!”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邵寒烟现在为了自己喜爱的东西不得不低头,她有些尴尬又别扭的:“那个,我能跟你去你家看看Luno的衣服吗?”

    赵思沅,舒冉:“???”

    …………

    吃饭自然不会真去赵家大院吃,那边长辈太多,去了估计两人不到晚上出不来,所以直接在外面吃了饭又放了行李这才出发去下一个场地。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邵络景的安排了,赵思沅系上安全带:“他们已经到马场了,向泠从酒吧走了,我们也直接过去。”

    舒冉还沉浸在那会机场的“重头大戏”中,一想起来,就笑的直不起腰:“我发现,邵寒烟这怎么变了样,这几年都这么搞笑?”

    尤其是那会居然能厚着脸皮要跟着她们去看衣服,偏偏赵思沅还就是不如她意,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足足盯了她一分钟,直到邵寒烟红着脸承受不住问了一句“你看我干什么?”

    赵思沅才耐人寻味的开口:“邵寒烟,你是不是今天没吃药了?”

    舒冉平复了下:“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后悔跟你开口了?”

    一想到机场最后的那画面赵思沅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倒是没想到,邵寒烟对衣服的热衷程度一点不亚于自己,为了衣服都能低头跟她开这个口……

    “我现在还真期待,你两再这么发展下去,我看很有可能和睦相处啊。”

    “和睦相处?”赵思沅方向盘差点没抓稳,“大概真的要等到山无陵天地合那一天吧。”

    跟邵寒烟和睦相处,想想都受不了。

    跑车叫嚣着行驶在公路上,舒冉开了窗户,夏日微热中有夹着清凉的冷风用力的吹到两人脸上,赵思沅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偏头看过去:“你刚刚说什么?”

    风太大,她没听清。

    “我说,你那衣服,是不是都周嘉树送的啊?”

    周嘉树。

    她身边姓周又能知道她要去巴黎的人只有周嘉树了。

    “上次毕竟因为他的车出事才没去成,他赔偿我也是正常,”这话听起来都有些心虚,赵思沅咳了一声,“而且,这说不定就是周嘉树回国的见面礼,周嘉树从小就财大气粗嘛,都喜欢多送两件。”

    “见面礼,”舒冉若有所思的默念着,“周嘉树回国给你的见面礼可真不少啊。”

    “我记得上次是K家的耳环,这次又是Luno的上百件衣服,那我得好好想想一会见到周嘉树问他要什么见面礼。”

    舒冉手托着腮,作认真思考的模样:“赵思沅,你说,这财大气粗的周嘉树会不会给我送点财大气粗的见面礼?”

    “应该,应该会吧。”越说越没底了,赵思沅忙转移话题,“你别跟我说话了,我要专心开车。”

    “行,你开车你开车。”

    不来个人给她开导开导,这丫头还不知道得模糊到什么时候。

    马场内其他几人已经全到齐了,就连一向来迟的徐检这次也早到了半小时。

    远远望过去,那处换装室外的休息椅上已经坐了两三个人,邵络景在一旁站着,看样子正热情的跟主位上的周嘉树说着什么,几人都换了衣服,但莫名的,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么多年已经看够徐子丞,游涣,邵络景的缘故,此刻只觉得就那一人穿着骑马服的样子十分养眼。

    里面的白衬衫被他散了两颗扣,夏风一吹,那脖领处松松散散的,外面的黑色短服利落帅气,偏偏这人的袖口处也被他向上卷了一些,撩人又懒散。

    他身材极好,是标准的宽肩窄腰,腰间别了一根黑色的皮带,不见一丝赘肉。

    周嘉树此刻正斜靠在椅子上,两条长腿一伸,那双黑色的长靴越发衬的他双腿修长分明,劲瘦有致。

    那坐姿怎么看,怎么散漫。

    赵思沅望过去的时候他正抬头,两人视线一对上,她下意识一怔,又先躲开了。

    奇怪,她有什么好躲啊,不就几件衣服啊,本来就是因为他的车才没去成的啊,他赔一下不是很正常?

    这么一想,赵思沅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望了回去,这么一来一回,周嘉树倒是饶有兴致的勾了一个笑。

    向泠从换装室出来,看到她们,莞尔一笑:“快点,进来换衣服。”

    旁边的几人同时偏头看去,除了仍注视着向泠的徐子丞。

    他很少会在她脸上看到这种柔和又漂亮的笑容,短发本就衬的她五官更偏向于英俊帅气,这身骑马服倒是让她平常的利落干练内敛了几分。

    “舒冉妹妹,好久不见了!”邵络景那风流的双眉一跳,“这么久了,有没有想我啊?”

    “一点没想。”舒冉摇了摇头,“你这不着调的性子可是一点没变啊。”

    赵思沅嫌弃:“邵络景,收起你的油腔滑调,太油腻了!”

    “什么油腔滑调,我这是真心实意的想我们舒冉妹妹了,天天看你视觉疲劳了!”

    舒冉见这场面无奈的摇了摇头,不顾邵络景的大叫直接走向向泠:“剪了短发后好像更有魅力了。”

    舒冉离开还是在几人高中的时候,那时向泠还是长发,她细细的打量着:“晚上可要去你的酒吧闹一场啊。”

    “当然,美女作家。”向泠凑近她耳边,“听说秦言睿也回来了,你两的故事也终于有男主角了。”

    这话意有所指,两人又都是聪明人,同时看向正跟邵络景拌嘴的赵思沅:“但这女主角恐怕还没进到故事中。”

    舒冉惆怅的说完,转向向泠时又想到什么,向前走了几步:“徐子丞,现在是不是该叫徐检了?”

    徐子丞谦虚着:“舒作家,不敢当,随便怎么叫都行。”

    “真怎么叫都行?”游涣说道,“那不如把徐检换成徐学弟?”

    徐子丞:“……”

    “就是比你低了一届,游学长,别忘了,你上面还有个邵学弋?姐。”

    游涣因为年长周嘉树和徐子丞一岁的缘故,所以上学也早了一年,但大院中最大的还是邵络景的姐姐邵络羽,她比游涣还大了三四岁。

    说起邵络羽,赵思沅歇战望了望四周:“络羽姐呢?不是说好也过来的吗?”

    她上次出差,最近正好刚回来。

    “我姐一会就过来!”

    邵络景吵架吵得口渴,直接拉过周嘉树旁的椅子敞开一坐:“周嘉树,管管赵思沅啊,你看看她最近气焰多足!”

    他刚要拿过面前的那瓶水,赵思沅先他一步抢过去,得意的反击着:“怎么着,我乐意!”

    “周嘉树,你看看她!”邵络景指着她,“这丫头现在都敢骑到我头上来了,她这无法无天的毛病再不管管就要骑到周嘉树你的头上了。”

    他继续在周嘉树耳旁挑唆着:“周嘉树,你没发现吗?自从你回来了赵思沅这丫的脾气就越来越大了,她一定是想作威作福骑到你头上,她就是仗着自己受了伤你不敢把她怎么样,赵思沅这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周嘉树,你可一定要管管啊!”

    “邵络景!”赵思沅直接把手里的水扔过去,反击的话脱口而出,“我骑他头上关你什么事?他还没管呢,你管这么宽?”

    这话一说完换来其他几人莫名的注视赵思沅才意识到不妥,但说又说了,反正又没说什么其他的,干脆坦荡的瞪着邵络景。

    “周嘉树,你听听,她亲口承认了,赵思沅就是想骑到你头上,就是在造反,周嘉树,你快管管!”

    邵络景得意的晃了晃小眼神,论对赵思沅的威慑力,他们几人中,周嘉树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只是这一次:

    被全场注视的周嘉树却认真的答了一句:“我确实管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