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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也没那么生气啊,陵澜不太在意地想,只觉得小可爱长大了,不可爱了,还脾气不好了。他暗地里撇嘴。
楚烬寒反问,“你竟还有心思学?”
“当然有了。”其实是没有,但他给他面子,才说有的,自觉已经做出了极大让步。
琉璃般清透的瞳孔理直气壮地看他,楚烬寒从他表情里读出了这个意思,他闭了闭眼,轻轻呼出一口气,想到师尊的交待,忍下了。
陵澜完全没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对,被他这么一问,又想到什么。
与悠悠哉哉跟着宿尘音学几个咒语法术不同,他早就打听过,在长老殿,要上的课不止有术法,还有体术、剑术、诗书礼仪等等,烦不胜烦,但他提前准备了好东西,这次得带上。
然后,楚烬寒就看到陵澜东掏掏,西掏掏,又掏出好些东西。
他看着陵澜拿出一沓显然不同寻常的纸。
“这是什么?”
陵澜兴致勃勃,“复写纸。”
“何用?”
“抄书的时候,下面垫着这个,写一页可以抵十页。”现代也有这种东西,但没有灵力,最多只能因三四页,用了灵力可方便多了。
楚烬寒像真的也感兴趣似的,走了过来,又指指他手腕上那个做得花里胡哨的灵石护腕。
虽然花里胡哨,不过因为陵澜的手白,又纤细,却半点也没有俗气,反而十分抢眼。
有人欣赏他的发明,陵澜有点高兴的,“这是灵石护腕。”
“又是何用?”
“练剑的时候,只要有人比过一遍,这个护腕就会自动记录下剑法轨迹,第二次开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分毫不差地带我复制出来,我只要握着剑就行了。”
一堆堆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用来投机取巧,偷懒省力,他却还得意得很。
陵澜看他问得起劲,像是羡慕,说完了就很大方地把所有东西摊开,“看你是我师兄,我才跟你说的,你如果喜欢,可以挑一样。”
楚烬寒看了他一眼,轻轻挥袖,不客气地全都收走了,连同陵澜那副用桃花笺做的纸牌,也一并收了。
陵澜大惊,要去抢,“你怎么全都拿走了!”
楚烬寒微微一避,就避了开,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收。”
不等陵澜辩解,他就严厉道,“聚众兴赌、贪奢好靡、懒惰成性!”
一个个罪名加下来,简直把陵澜贬得一无是处。
眼看陵澜满脸不服气地为自己辩白,他直接打断他,“无需多逞口舌之利!念你初犯,暂且不罚你,下不为例。”
本来陵澜要解释,也是怕受罚,听他说不用受罚,就自动无视了后面那句“下不为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原来不用罚啊,那就好。”
他一点也没有改过的样子,只是为自己逃过一次惩罚而庆幸。月神殿中不止月神的弟子要学习各种灵能术法礼仪,仙侍也是,还从没有一个,像他这样,以偷懒为荣,以躲罚为幸。
楚烬寒的眉头深深皱起,从踏入这里开始,他的眉头几乎就没有多少松开的时候。
不用受罚了,陵澜就轻松多了。看到楚烬寒手里握着他没收的纸牌,最上面,正好是他画的“冰块脸”。那是他的得意之作。
他仰仰下巴,“师兄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陵澜说话的时候,是有些骄纵之气的,偶尔还有些颐指气使,但因为长得太好,对方往往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很受用。
这时他仰着头看他,那些骄纵还带上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娇气与炫耀,就像一只难得屈尊动动的波斯猫,叼了什么好东西回来,于是马上扒拉人族小腿,迫不及待又故作矜持地想给他分享。
楚烬寒低头,只见那一沓桃花笺做的纸牌中,最上面的那一张,画了一个冰块,冰块上面,有一双紧拧得夸张的眉,一副寒气逼人的模样。
“你看,冰块脸。”字面意思,深层意思,都包含了,是他最得意之作,“很像你吧。”
楚烬寒的眉头越皱越紧,陵澜不知死活,语气还很满意,“现在更像了。”
楚烬寒本是轻轻握着桃花笺的手紧了又紧,额角青筋隐隐。
这时,绵绵提示,师尊来了。
陵澜一愣,本来逗弄师兄的好心情稍稍降了下去。
得知以后要去其他宫殿与师兄学习功法,他其实是去找过师尊的。可他却只是看着他,说他不是孩子了,该独立了。
呵,独立。他以后是要真的只做他的师尊了吗?他才不信,他对他只有单纯师徒之情,他也不允许。
这时,楚烬寒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可他睁开眼,训斥的话还未出口,陵澜就忽地靠近他,不像刚才,还守着些基本的距离,猝不及防,莲香袭人。
他竭力遗忘的那一瞬间随着这道突然靠近的幽幽香气,再次清晰无比地重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陵澜像完全看不出楚烬寒早已经忍耐许久,也没有感觉到自己与他的距离太近,兀自低头,端详师兄手里的那张桃花笺。
黑发滑下,楚烬寒突然看到,他修长的脖颈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染上了一缕薄红,像雪里抹上的胭脂色。
但抬起头,他的脸却还镇定自若,看不出任何痕迹,雪白且粉嫩,眼里有道说不清看不明的,浅浅的东西滑过,消失得飞快,他的口气还是很骄傲,“我可是观察了很久,才一笔一笔画出来的,纸也挑了很久。”
观察了……很久。楚烬寒才回来几日,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见过,又如何能观察很久。除非……
而桃花笺,是人间传情之物。楚烬寒微微一愣。
木纱窗轻轻作响,云雾撩拨远山,丝丝缠绕,这是个再好不过的大晴天。
陵澜像是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脖子上的红晕传上面颊,他匆忙要离他远一点,而另一个人像是也要避开似的,却阴差阳错,头顶撞了下巴。
脑壳终归比下巴硬,陵澜听到头顶一声闷哼,他幽幽地想,叫声挺性感。
但紧跟着,那个性感的声音就训斥他,“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陵澜:“哦。”
但他虽然训斥他,却抬手施法,霎时,本来隐隐作痛的地方,覆盖上一片清凉,就某个人一样,虽然看似冰冷,其实却又细心地施以自己独特的关心。不然,也不会特意晚了一个时辰,还特意来他住处找他。
楚烬寒看他莫名喜滋滋的表情,板着脸,又道,“日后,不可再做这种稀奇古怪之物,须知玩物丧志。那些……”
他顿了顿,“我会交予长老封存,修行怎可投机取巧。”
“好吧……”陵澜道,“但是那副桃花笺纸牌,你可不要交给长老哦,因为……”因为什么,他没说了,悄悄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他是偷偷看的,但没想到,就正好与另一人的视线对上。
陵澜故作镇定地不移开视线,并且推着他走,“走了走了。”
宿尘音隐了身形,所以他们都没有看到,他们走过之时,他就站在门边。
他还记得,那日听说要与师兄学习之后,陵澜生气又委屈地找到他,说不想去。可才第一日,他就已经习惯得很好。
少年老成,向来冷面的紫衣少年被红衣少年推了一下,就皱眉制止,“推推搡搡,像什么样。”
而一向不太听话的少年,听了这样的训斥,竟然没有多抗拒,虽然不满,也只是嘴上嘀咕几句,就真的规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