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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闲聊,大概10分钟之后,莲妹忽然走进来喊陆离吃饭了。
“小帅哥,菜已经做好了,一起过来吃吧。”
“嗯,好的。”到了吃饭的问题上,陆离不可谓是不积极,直接把千里眼无视过去,迈步便踏上了走廊。
莲妹跟在他的后面,回过头望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千里眼,美目微微眨动,终于与陆离之前判断的一样,主动开口说话了,“哎呀,我忘了,这次好像做的有点多,那个谁,你不介意的话,一起过来吃吧。”
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之前她还一个劲儿地埋汰不让千里眼吃饭,这会儿竟然主动邀请上了。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走走走。”
千里眼这个老滑头可谓是老奸巨猾,顺杆往上爬地过去拉住莲妹的胳膊,边走边催促道,“我都快饿死了,快走啊你。”
“哎你别误会啊,我可是专门和小帅哥一同享用晚餐的,看你可怜才叫你的,一会儿你给我收敛一点,别吃得那么没出息。”
“哎呀我知道了,走吧!”
千里眼心情看上去十分愉悦,事情的发展正如陆离所推测的一样,看来对方的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
三个人很快在一个小桌前落座,不像是聚会和开宴席时那般客套,倒像是一顿家庭聚餐,谁都没有客气,各自拿好各自手里的餐筷,开始享用美食。
“喂陆师傅啊,你觉得莲妹的手艺怎么样?”千里眼嘴里塞着一大块的馒头,边吃边吐字不清地问了一句。
“这个,挺好吃的。”陆离夹起一块鱼香肉丝放进嘴里,用牙齿轻轻咀嚼了几下,咂摸了一下味道,还别说,真挺好吃的。
“哈哈……那是,我莲妹的手艺,打从我第一次吃她做的菜就欲罢不能了,简直比饭店里的大厨都要厉害。”千里眼一个劲儿地夸着莲妹,说的就跟自己的媳妇一样,一脸幸福的样子。
莲妹听到两个人赞扬的话语,一时竟有些不太好意思,俏脸微红,赶紧夹了一块鱼香肉丝递到千里眼的碗里来化解尴尬,“快吃吧你,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三个人你来我往地享用着美食,很快便消灭了桌子上所有的菜,莲妹吃的很少,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盯在了两个男人身上,好像今晚的主旨并不是吃饭,而是体会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最后还是千里眼最没出息,端起盘子把整个酱汁都舔了个干净,然后放下盘子打了个饱嗝,坐在那里用牙签剔牙。
陆离吃完本想帮着莲妹刷盘子,却被她一下子拒绝了,说什么“这种小事是我们女人应该做的,你还是过去休息。”之类的话,弄得陆离很不好意思。
莲妹完全继承了家庭主妇的传统美德,直到这一刻,陆离才彻底明白了自己之前对于她的种种误解,是多么的无知且后悔。
千里眼不愧为千里眼,目光真是普通人没法比的,这莲妹虽然是个妓女,但为人却善良开朗,很是讨人喜欢。
莲妹走进厨房刷着盘子,不时地回过头来望一眼客厅里正在消食的陆离和千里眼,脸上挂满了满足的微笑。这种感觉简直太怀念了,自打她肚子里的小孩夭折,迫于生活的压力,一直以来她都是独自一个人,对于家的概念模糊且朦胧,直到房间里突然多了两个大男人,她才头一次体会到这种家的温馨。
陆离和千里眼把饭消化的差不多了,这才告别了莲妹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关上房门,陆离便躺在了床上,脑袋枕着双手,盯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可能是迫于之前的罪恶感,让他忍不住问道,“喂,千里眼,你说之前的莲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呀?”
“唉……”
这话一出,千里眼先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她命苦啊,苦的就像是车轮底下的野草,哑巴嘴里的黄连呐,自小便是个孤儿,长大后好不容易找了个人家,结果那人是个短命鬼,做生意失败了,还欠了一屁股宅,没几年便死翘翘了,当时莲妹还怀着孕,债主前来逼债,一闹,把她就给推了,结果就流产了,可怜的小家伙,连来这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悲哀。后来她为了还债,就独自出来打工,一不小心便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还我怎么知道,我千里眼的名字能是白叫的?世间的一切皆已看穿,我从她出生便注意到她了。”
“靠,你个尾行痴.汉!”陆离撇了撇嘴,对千里眼这种滥用职权的行为深深感到不耻,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抬头盯着千里眼,“先不说这个了,你的伤势,我能先看一下吗?”
一说到正事儿上,千里眼倒是认真了起来,“现在开始治疗吗?”
“先看看再说,我看看伤情,然后再对症下药。”
“那好。”
千里眼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头上缠着的绷带。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绷带解开的那刻,陆离顿时有些茫然了,明明是同一个人身上的两只眼睛,可这光彩,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左眼炯炯有神,炫彩夺目的目光里都带着一丝深邃,仿佛能将人心洞穿一样,很是犀利。
反观右眼,情况却大不相同了,右眼就像是一个进入垂暮之年老人的眼神,呆滞中透着死气,看不出任何精彩的波动,眼皮也完全耷拉了下来,灰蒙蒙的,好像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沙,黯淡无光。
“陆师傅,你看我这只右眼,好治吗?”一旁,千里眼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嘶……这种病症,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陆离开始低头沉思,用手点着下巴,思绪飞速运转,最后终于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对了,是《鬼门九针》!我记得那本书中应该记述过这种病症,这种失明并不是完全失明,而是眼前被隔上了一层膜,只要把这层膜给去除,那眼睛便可以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