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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翠莲这话是在给小鬼子找台阶下。
三条冰河听柳翠莲如此讲,直言不讳道:“报告少佐,我们是在这里守了一夜晚,半个小时前接到佐佐木休小队长电话,说新四军在1点钟攻打机场;我们便用重机枪和掷弹筒将土八路干了回去!”
柳翠莲“哦”了一声,看向三条冰河道:“这么说你们没有时间上豹房那边去?”
三条冰河嘿嘿笑道:“没有呀!我们一直在炮楼上跟新四军对峙,哪有时间去豹房!”
柳翠莲听三条冰河提到跟新四军对峙,立即接上话道:“新四军刚才发起进攻哪?”
“是呀是呀!”三条冰河忙不迭道:“土八路发起进攻后,皇军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一起开火;土八路龟缩土山后面去了!”
三条冰河说着得意洋洋道:“少佐阁下,炮楼里的重机枪一响,平台那边的掷弹筒跟着响起来;四五十个土八路倒在我们的枪口之下!哈哈哈哈……实在太痛快啦!”
柳翠莲心中骂了一句“畜生”,对三条冰河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皇军消灭了几十个新四军;皇军不是也死了好几个吗?”
“那倒是!”三条冰河情绪低落低说着,我们1号炮楼死了个皇军个重伤;医务官正在楼下抢救重伤员!”
柳翠莲接上话:“职下给新四军喊喊话,如果他们能主动退兵;哪不更好!”
柳翠莲终于找到一个跟新四军对话传递情报的机会。
三条冰河听柳翠莲如此讲,把手往炮楼下面指指道:“土八路就在那座土山后面埋伏着,少佐您给他们喊几声话吧!”
柳翠莲看着三条冰河莞尔一笑,还把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便就趴在炮楼的枪眼上向土山那边喊起话来:“底下的新四军弟兄听着,职下是大日本皇军梅机关的少佐特高课酒井美惠子;你们的关将军已被我们围困机场成为瓮中之鳖;想冲进去救他那是徒劳的,只有乖乖呆在原地不动;等候大日本皇军招降才是出路一条!”
柳翠莲喊着话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们想发起第二次冲锋是不是?不要白日做梦呐,空中只有一个月亮;除非空中的月亮变成三个!”
汤思贵正在土山后面跟新四军团长梁振国犟牛。
汤思贵见新四军发起第一轮进攻后二三十个战士躺在阵地前沿再没回来,痛心疾首地劝阻梁振国停止进攻。
可是梁振国瞪着眼睛说要和小鬼子拼命,打算发起第二轮进攻。
汤思贵按捺不住,愤怒不已道:“梁团长,你不能拿战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啊!”
梁振国的牛犟得不可收拾,见汤思贵这样质问自己,挥舞着一只手道:“好你个汤思贵,不看在上次给新四军送枪支弹药的份上;梁某早跟你翻脸!”
梁振国说着怒气冲冲道:“说我拿战士们的性命开玩笑?是不是你把我们从申庄请来的!”
这是什么话呀?简直是三岁小孩过家家时说的话!
梁振国话语一出,汤思贵便就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新四军里面还真有如此二球的指挥官;听不进去别人意见不消说,还要倒打一耙埋怨别人部队叫过来。
汤思贵在八路军龙驹寨根据地待过,啥样的首长没见过?像梁振国这样的二球疯娃吹喇叭,又犟得像驴样的指挥官不是很少;便就决定针锋相对。
汤思贵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愤愤不平地寻思着:第一轮冲锋在梁振国的盲目指挥下断送二三十个新四军战士的性命。
如果让这个二球再这样不听劝阻地瞎指挥下去,1000多人恐怕就留这儿啦!
汤思贵心中想过,不无严肃地向梁振国跟前走近几步道:“梁团长是不是还要指挥部队进行第二轮冲锋?”
“对呀!第一轮冲锋我们失败了,当然要进行第二轮冲锋!”梁振国大大咧咧吆喝着:“新四军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们不能拿战士的性命开玩笑!”汤思贵义正辞严道:“汤某代表大后方中将总督都关将军命令你立即停止瞎指挥!”
梁振国“哟呵”一声,鄙夷地看了汤思贵一眼呵呵笑道:“你拿关锦璘压我?告诉你,老子是新四军;跟关锦璘是两股道上的车,他能管得了老子!”
汤思贵见梁振国越说越离谱,突然从腰间拔出手枪指着他道:“梁团长,汤某最后叫你一声团长;倘若梁团长执迷不悟我行我素,那汤某就不客气;立即枪毙你!”
梁振国没想到汤思贵使出这一手,但汤思贵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的脑袋,倘若玩枪走火梁振国一百多斤恐怕就得扔在这地方。
梁振国无可奈何地扬起只有一只胳膊的手臂吃吃呐呐道:“甭……甭……我们有话好商量……汤兄弟你把枪放下……”
汤思贵把枪收起来,梁振国喝令自己两个警卫员上前夺了汤思贵的枪;将他控制起来。
梁振国刚一控制汤思贵,便听炮楼上传来喝喊声:“底下的新四军弟兄听着,职下是大日本皇军梅机关的少佐特高课酒井美惠子;你们的关将军已被我们围困机场成为瓮中之鳖;想冲进去救他那是徒劳的,只有乖乖呆在原地不动;等候大日本皇军招降才是出路一条!”
炮楼上的喊声顿了一下重新响起来:“你们想发起第二次冲锋是不是?不要白日做梦呐,空中只有一个月亮;除非空中的月亮变成三个!”
汤思贵听出喊话的人是柳翠莲,便就不顾梁振国两个警卫员扭着他的胳膊,怒气冲冲道:“梁团长听见没有,那是柳翠莲的声音!”
“柳翠莲!”梁振国不明事理地看了汤思贵一眼问道:“柳翠莲是谁?”
“柳翠莲是个很不寻常的女人!”汤思贵神情亢奋道:“她站在小鬼子的炮楼上是给我们传递情报哩!”
梁振国冷笑一声,道:“胡说八道什么?小鬼子给我们传递的什么情报!”
汤思贵见梁振国还是犟牛,不依不饶道:“梁团长你不要把头往南墙上撞好不好?关将军在机场里面一定有大动作,才没打出三发信号弹跟我们联系;可是你却执迷不悟硬是不等命令就发动攻击,结果白白送了二三十个战士的命,你要是一条道儿走到黑;汤思贵要是活着就上新四军陈毅军长那里告你的状!”
站立一旁的梁振国团参谋长周馨韵听汤思贵如此讲,走到梁振国跟前嘀咕几句;梁振国才改变了犟牛的举动。
周馨韵有什么王法?几句话就使梁振国改变初衷!
首先说周馨韵是个女的,第二周馨韵是梁振国团的参谋长。
这不是怪事吗?两个男人鹐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一个女人上前几句话就安静;看来脾气暴躁的男人还得女人来收拾,也是一物降一物喇嘛降怪物的定律。
周馨韵参谋长劝退梁振国后,走到汤思贵跟前让两个警卫员松开他。
汤思贵被两个警卫员松开后急不可待道:“参谋长,你刚听见炮楼上的喊话声音了吗?那是关将军委派柳翠莲借小鬼子的炮楼给我们传递情报呀!”
“借鬼子的炮楼给我们传递情报?”周馨韵嬉笑一声道:“这不有点奇葩嘛!”
“是有点奇葩,可柳翠莲说的话不是被我们听见了吗?”汤思贵神情亢奋道:“参谋长你听见什么哪?”
周馨韵莞尔一笑,脸上显出两个小酒窝,道:“周某只听见三个月亮什么的?”
汤思贵拍响手掌道:“参谋长能听见三个月亮,那就说明已经听出一点名堂!”
周馨韵一怔,有点惊讶地向汤思贵:“听出一点名堂!一点什么名堂?”
汤思贵把手划了一道弧线,指指空中的月亮问:“参谋长看空中几个月亮?”
周馨韵格格一笑:“你这不是考孩童吗?三岁孩童也知道空中只有一个月亮!”
“没错,空中是只有一个月亮;岁孩童也知道!”汤思贵振振有词道:“可柳翠莲咋能提到个月亮?寓意就是颗信号弹!”
“颗信号弹!”梁振国插上话:“汤同志此前不是说过颗信号弹的事情吗?”
“梁团长您想起来哪?”汤思贵慷慨激昂道:“汤某在你发出冲锋的命令前,就说要等关将军那边打出颗信号弹我们再行动,可是你就是不听劝阻!”
“这能怪我?”梁振国摊摊手:“关锦璘跟新四军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两点钟向机场发起攻击,后来又让汤同志和侦察连长强大为赶来通知说,进攻时间提前到1点;1点时间到了,作为团长的梁振国能不执行关将军的命令!”
“好一个不明白的梁团长!”汤思贵摩擦着手掌道:“汤某是跟强连长过来,给梁团长传达关将军攻击提前的命令;但前提是要打发信号弹,1点的时间是到了,可发信号弹却没打;那就说明机场那边情况有变!”
汤思贵顿了一下清清嗓音道:“关将军是精明人,情况变更后一定会派人送信;但我们未见送信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送信人遭遇不测,落入小鬼子手中!”
梁振国听汤思贵越说越神秘,一开始那种犟牛劲有些收敛;看着汤思贵招招手道:“汤同志继续讲,如果真是梁某人错了;一定要像廉颇那样给关将军负荆请罪!”
这就是工农干部的可爱之处,犟牛劲儿过去后;会服服贴贴认识错误的。
汤思贵清清嗓音接着道:“关将军没有打出发信号弹,却听见我们这边枪声大作;万般无奈之中才让柳翠莲装扮成梅机关特高课,冒险站在小鬼子的岗楼上给我们喊话!”
梁振国瞠目结舌,嘴里结结巴巴道:“这……么……说卑职又犯……急躁……病……”
汤思贵郑重其事道:“梁团长如果还有疑问,那我们重新将柳翠莲喊的话赘述一遍!”
汤思贵抖擞精神道:“柳翠莲的话时这样喊的:底下的新四军弟兄听着,职下是大日本皇军梅机的少佐特高课酒井美惠子;你们的关将军已被我们围困机场成为瓮中之鳖;想冲进去救他那是徒劳的,只有乖乖呆在原地不动;等候大日本皇军招降才是出路一条!”
汤思贵赘述完这段话解释道:“这段话有好两层意思:其一就是不让我们发动冲锋待在原地,其二说关将军被困机场成瓮中之鳖要反向理解;那就是说关将军已经潜伏飞机场内,正在准备摧毁敌人的飞机!”
周馨韵呵呵笑道:“这些暗语只有汤同志才能理解,我们听到上十遍八遍还不知她在说甚;刚才职下还真以为柳翠莲就是特高课酒井美惠子哩!”
汤思贵讪笑一声接上前面的话:“柳翠莲接下来又喊了一段话:你们想发起第二次冲锋是不是?不要白日做梦呐,空中只有一个月亮;除非空中的月亮变成三个!”
汤思贵说完这段话解释道:“这段话的意思更明确,那就是不让我们发起第二次冲锋做无为牺牲;等他们打出发信号弹后再发动进攻——个月亮的寓意就是发信号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