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

木羽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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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商琰互留了手机号和微信之后,姜知漓的手机突然跳出一条短信。

    傅品如:出来。

    姜知漓懵了下,下意识抬头朝附近扫了一圈,也没看见他人。

    她回:你在哪?

    几乎是秒回的速度。

    傅品如:停车场。

    姜知漓蹙了蹙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只好抬头对商琰歉疚道:“抱歉,我现在得走了。”

    商琰看了眼她的手机,瞬间明了,淡笑问:“是傅总在找你吗?”

    姜知漓应了声,有些好奇道:“你们认识吗?”

    商琰点了点头,一边帮她拉开身前的玻璃门,一边答:“曾经有幸跟傅总合作过,傅总在投资界,着实是让人难以企及的存在。”

    姜知漓笑了下,语气真诚:“你也很厉害啊,白手起家,很让我佩服。”

    她这话并不是在恭维,虽然她刚刚在跟商琰聊天时,他只说在国内做投行,便简单带过了。

    可从刚刚他叫陈蔚师母,据姜知漓所知,陈蔚的丈夫宋治彰是金融界数一数二的教授之一,商琰既然是宋治彰的学生,那说明商琰现在的地位和实力一定比她想象的程度还要可怕,已经不再是那个医院里面对手术费无能为力的少年了。

    她抿了抿唇,迟疑道:“商先生,如果你工作比较忙的话,我刚刚拜托你的事情还是.....”

    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商琰便温声打断道:“你放心,不是什么问题,等我这边一有消息就联系你。”

    听到他这么说,姜知漓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感激道:“太谢谢你了。”

    商琰看着她明艳动人的笑,心脏蓦然停了一拍。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商琰收回目光,嘴角温柔的笑却没落下。

    他低声喃喃:“是我该谢谢你。”

    *

    走到停车场,姜知漓踩着高跟鞋来来回回绕了两圈,才发现傅北臣已经把车开到路边了。

    而且,今天他好像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姜知漓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先揉了揉酸疼的脚腕,才开口问他:“你这么快就聊完了?”

    傅北臣没看她,反而低头瞥了瞥手上的腕表。

    他的语调慢条斯理,“两个小时零十三分钟,快吗?”

    傅北臣侧头,抬了抬眉梢,语气极淡:“怎么,还想在留在那?还没跟他聊完?”

    姜知漓怔了下:“你说商琰?”

    傅北臣没答,把头转了回去,发动车子。

    姜知漓的眼睛一亮,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我在跟商琰聊天?你刚刚看见了?那你怎么不来叫我一起走?”

    她如倒豆子一样一股脑蹦出三个问题来,傅北臣却像没听见一般,目不斜视地注意着前方的路况。

    姜知漓没试探出自己想看见的反应,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她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小声嘀咕:“商琰这人真的是很不错呢,人长得帅不说,脾气又温和,不像某些人,毒舌自大,冷酷无情.......”

    她说话的音量虽小,却还是大半落进了傅北臣耳中。

    他侧眸,目光冷冷的,“你说什么?”

    姜知漓立刻怂了,眼睛四处乱瞟起来,“啊我说话了吗?你听错了吧。”

    “.......”

    要她看来,男人心才是海底针,尤其是傅北臣这种冷血资本家,心思更加深不可测。

    每次姜知漓似乎隐隐约约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吃醋了的时候,他给她的感觉又像是她完全是在自作多情一样。

    至于傅北臣到底还恨不恨她,姜知漓自己好像也得不出答案来了。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好像,都在一张名为傅北臣的大网里,越陷越深了。

    窗外,夜色渐浓,冷风瑟瑟,车内一片温暖如春。

    姜知漓的意识再次被困意慢慢席卷,沉沉睡去。

    熟睡中的姜知漓并没有看见,中控台上显示的车速越来越高,已经接近限速的极限。

    傅北臣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脸陷在昏暗的光影里,神色晦暗不明。

    一个小时后,车在公寓楼下稳稳停住,姜知漓却还没睡醒。

    傅北臣侧眸看着她的睡颜,目光暗了暗,忽地伸出手,将她歪着的头扶正过来。

    姜知漓睡得很香,透出几分白日里难见的乖巧。

    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很没良心。

    姜知漓并不知道,傅北臣今天自己开车过来,是因为他毫无征兆地翘掉了后半场的临时会议。

    安阳临时顶上去,司机赶过来也需要时间。

    知道沈茵也会出席后,为了节省时间,他只能自己驱车赶过去。

    幸好赶上了。

    这是当时傅北臣心里唯一的想法。

    *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知漓忽然感觉到脸颊被人轻轻刮过,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傅北臣仍靠坐在驾驶座上,姿态闲散,骨节分明的手懒懒地搭在方向盘上。

    姜知漓又转头看向窗外,才惊觉已经到家了。

    她缓了缓,打开车门下车,“我先走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没人答话。

    姜知漓皱了皱眉,想着这人今天真的是有点儿不对劲。

    从晚上她上车开始就不对劲。

    她才刚关上车门走了两步,身后的汽车就已经疾驰而去。

    唯余嚣张的车尾气混杂着灰尘在空气中飞扬。

    “.........”

    姜知漓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

    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傅北臣这人,幸亏是能用钱砸死人的总裁。

    否则他将来一定会在某一天被人套上麻袋狠狠打一顿。

    *

    市中心某高档会所。

    包间的门忽然被人暴力推开,把沙发坐着的霍思扬吓得手一哆嗦,杯子里的酒都溅出几滴。

    叶嘉期踩着高跟鞋噔噔走进来,把手里的包扔到沙发上,毫不客气地坐下来。

    “我哥呢?”

    霍思扬一边拿纸巾擦手,一边随口应付道:“估计快到了。”

    叶嘉期忽然凑近他,嫁接了睫毛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口吻八卦:“对了霍思扬,你昨天跟我说我哥回来是为了找旧情人,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

    霍思扬把用完的纸巾精准抛进垃圾桶:“我闲的没事骗你干什么。”

    叶嘉期摸着下巴,啧啧两声:“我当初听说他旧情人还是个狐狸精潜质啊,能把傅北臣这么变态的人勾到手,还能拍拍屁股就走了,够牛逼,我还真想认识认识。”

    叶嘉期感叹完,又话锋一转问:“不过我哥还回来找人家干嘛?酝酿着怎么把人家搞破产?夺笋呢。”

    霍思扬笑了声,意味深长道:“小屁孩,你可不懂男人。”

    闻言,叶嘉期皱了皱眉,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刚想继续问下去,包间的门就又被人推开。

    看见来人,叶嘉期立马把没问完的话吞了回去,生怕傅北臣听见了什么,立刻心虚地转移话题。

    “哥,今晚陈姨的展,你怎么不带上我一起过去?”

    傅北臣在沙发上坐下,闻言淡淡地撇了她一眼。

    “陈姨的那些设计你从小看到大,还要看?”

    他的语调虽然平静,可叶嘉期凭借着女人的直觉,敏锐察觉到他今晚好像心情不太好。

    叶嘉期只好小声嘀咕:“那我不是还可以找找灵感吗......”

    傅北臣轻嗤,嘴上毫不留情:“那你恐怕还得再找个二十年。”

    “..........”

    赶上傅北臣心情不好来触霉头,真是有够晦气。

    叶嘉期心里骂骂咧咧,嘴上不敢再多说下去了,生怕傅北臣心情一个不顺,再把她发配到缅甸分公司去体验生活。

    她悄悄用鞋跟踢了踢旁边的霍思扬,顺带挤眉弄眼地暗示他先赴死。

    霍思扬翻了个白眼,先是给傅北臣倒了杯酒,才斟酌着,小心翼翼开口:“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啊?”

    话音落下,无人应答。

    叶嘉期眨了眨眼,看着傅北臣仰头喝光一杯酒,连忙又踢了踢霍思扬。

    霍思扬深吸一口气,顶着身边的低气压,硬着头皮又说:“那个.....老爷子今天打电话,下最后通牒了。一个月之后如果他见不到你人的话........”

    傅北臣靠在沙发上,被西裤包裹的长腿交叠着,姿态懒散。

    他阖着眼,忽地低笑出声。

    安静的空气中,他的嗓音有些发哑:“就怎么样,亲手毁了我,还是毁了傅氏集团?”

    话音落下,气氛忽然变得更加凝固。

    霍思扬在心里叹了口气,跟叶嘉期对视了一眼,犹豫着开口:“老爷子倒也没这么说.....毕竟他还是跟你有血缘关系,也把你当成......”

    忽然,傅北臣睁开眼,直直看向霍思扬,极强的压迫感顿时袭来。

    他勾起唇,眼底却尽是讥讽,深邃的瞳孔如寒潭般,幽暗而冰冷。

    “把我当成机器,还是傀儡?”

    闻言,叶嘉期的脸色变了变,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傅北臣冷声打断。

    “告诉他,无论是我,还是傅氏,他一个都掌控不了。”

    他笑起来,语气却冷漠而讽刺。

    “既然败了,就得愿赌服输,我没空回去给他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