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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杀猪般的吼叫声,封言道和房遗爱都有些脊背发凉。
郑文修这手段无疑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不过更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打杂的,竟敢无视他们的身份,直接对公孙节下狠手!
长安的百姓都说这如意酒楼树大根深,深不可测。
可就是皇家开的,在同时面对他们三个的时候,也会投鼠忌器啊!
要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背后代表的可不仅是显赫的本家,还代表着三股庞大的势力!
以封言道为例,位高权重的封德彝虽然早不在人世了,但他在年仅十岁的时候就袭父爵,贵为密国公。
而从其高祖孝宜公封回,至父亲密明公封德彝,二世为仆射,三世为三公,三世为本州刺史,是不折不扣的名门望族,世宦豪门。
依附于封家的达官显贵不知道有多少。
放眼大唐,除了当今圣上外,没有人敢动封家,也没有人有这个能力。
这还仅仅是一个封家。
如果再加上如日中天的房家和被皇上视为心腹,在军中影响力很大的张家,他们真的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不寒而栗的组合。
就是这样一个组合,在一家酒楼里被无视和羞辱了。
这说明什么?
这个打杂的就是个疯子和智障,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所说的“大人物”是个什么概念!
裴如意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很是纠结。
这是放任他下去,还是赔礼道歉?
她很是慌乱地看向李承乾和李丽质。
李丽质这会儿也不看热闹不怕事大了。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事若是捅到父皇那里,她搞不好要挨训。
她连忙对李承乾道:“要不让他收手吧?他们三咱们不必放在眼里,但是房家、封家和张家若是联手的话,只怕不好办。父皇要是一生气,不让我在幕后经营这家酒楼,那可就不好玩了。”
李承乾也是有点心虚。
他绷着脸摇头道:“已经来不及了……”
被当众揭穿隐私,又被以治病为名收拾,公孙节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亮出了身份:“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杂碎,我的养父乃是当朝鄅国公、金紫光禄大夫,兼任相州大都督长史张亮!”
又一个坑爹的!
郑文修就喜欢收拾这种货色!
他抓住公孙节的右臂,手下稍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公孙节的右臂被卸了……
公孙节鬼哭狼嚎道:“你知不知道老子说的是谁?老子要灭你九族!”
郑文修扫了眼正在向他逼近的众家仆,又“咔嚓”一声卸了公孙节的左臂,老神在在地道:“这年头的人都这么喜欢瞎吹吗?你咋不说你爹是天王老子呢?”
“不过你就是说你爹是天王老子,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个病人,有病就得治!”
遇到到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公孙节真的很崩溃。
他转而威胁裴如意:“裴如意,你也不要命了是吗?除了我,他们一个是魏国公、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之子,一个是已故尚书右仆射、密明公封德彝之子,你背后纵有天大的靠山,比之我们又如何?”
“你这人!”
郑文修又抬起手,猛然拍了一下他的肚子,把他的肠子都差点拍出来,然后质问道:“你这人咋能这样?我好心给你治病,你怎么能威胁我们掌柜的呢?太狼心狗肺了!”
“还有你的这些家仆,一个个都是啥意思?想趁机扑上来吗?我就问你这病还想不想治了!”
说到这,他一拳砸向他的胯下。
公孙节慌忙伸开两腿。
郑文修的拳头最终砸在了饭桌上。
他脸色铁青,缓了又缓,吓得认怂了:“治治治,我都听你的,你不要乱来!”
虽然不能用了,但也不能让它碎了啊!
面对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他真的硬不下去了……
“这才是一个病人应有的觉悟嘛!”
郑文修十分满意地拍了一下他的肚子。
公孙节又一个躬身,痛呼不已。
郑文修把他按倒道:“我这人治病喜欢下狠手,用猛药,这样最有效。只是你瞧瞧你的这些家仆都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像是我把你给怎么样了一样。”
“这太影响我的心情了,我这心情一不好,手就有可能不听使唤,在给你治疗的时候难免会出现偏差……”
眼见他再次举起拳头,公孙节连忙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都低下头给我掌自己耳刮子!”
封言道忍无可忍道:“够了!你这小厮再不住手,我……”
郑文修瞥了他一眼,露出了王之藐视:“你什么?不就是这些家仆中也有你的吗?宁愿护着家仆,也不顾好兄弟的生死,你还有脸让他请吃饭?他不请你吃翔就不错了!”
封言道皱眉:“翔?”
郑文修干咳一声道:“就是茅房那东西。”
“你!”
封言道暴跳如雷,抡起凳子就要自己动手。
公孙节看了眼郑文修那立即落下的拳头,慌忙道:“封兄,不要啊!”
见他一脸哀求的样子,封言道气呼呼地将凳子一扔,指着郑文修大骂道:“竖子太嚣张,你父母得多狗粪才生了你这么个粗鄙、蛮横、无知无畏之徒!”
郑文修二话不说,愤然将脚边的凳子一踹。
那凳子撞在封言道的膝盖上,顿时让公孙节意识到自己刚才叫得有多凄惨了……
“鳖孙!你们给本国公杀了他!”
封言道疼得瘫在地上,七窍好像都在冒烟。
但那些家仆哪里敢动!
也没人敢去报官。
这种糗事要是闹得人尽皆知,那房家、封家和张家的颜面可就全没了。
而且报官对于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而言,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啊!
“杀啥杀?给我掌自己耳光!不然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你们可不要逼我不务正业!”
郑文修双眼一凌,沸腾的杀气扑向众家仆。
家仆们心下颤栗,此起彼伏的巴掌声瞬间响起。
看到郑文修说话比自己好使,封言道脸上火辣辣的。
他暗自发誓,若是不把郑文修给碎尸万段了,他誓不为人!
等到家仆们把自己抽得鼻青脸肿了,郑文修就像是杀猪一样,将公孙节的身体在饭桌上翻来覆去地翻了几十遍,然后手刀频出,疼得公孙节都昏厥了好几次。
封言道见状,也不觉得自己膝盖疼了。
一直没怎么表现的房遗爱索性当起了缩头乌龟,一言不发。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后,郑文修拍了拍双手,低头看了眼被他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公孙节道:“怎么样,经过我这祖传的手法治疗,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公孙节有气无力道:“好……好多了!”
“那就行了!我也不问你多要,十贯钱!”
“快给他!”
公孙节都没有任何犹豫。
要命要紧!
再不离开这里,他都感觉自己活不了了……
有家仆慌忙把钱送上。
郑文修收了钱,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一下公孙节道:“回去老老实实躺个一年半载,切忌乱动!”
“不然只怕男人做不成,还要去阴曹地府见阎王!切记,切记啊,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你治病,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听到这话,公孙节瞬间憋屈得泪流满面:“我……我一定谨记。”
“孺子可教也!”
郑文修负着手走到一旁道:“你们可以走了,今后常来,无论是吃饭,还是治病,我们如意酒楼都会热情招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