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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个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男子走了进來。附在陈雪蓉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见陈雪蓉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骂了一句:“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怎么啦。”林辰暮不由就问道。到了这里他是安全了。可消息却极为闭塞。外面发生了什么。是怎样一个状况。他压根儿就不知道。
陈雪蓉挥退了男子。这才有些气恼地对林辰暮说道:“沒什么。今天下午有人发现了那名枪手的下落。我让人去追捕。不料这些笨蛋却中了别人的道。人沒抓到。还伤了几名队员。”
“啊。不要紧吧。”林辰暮一听不由就大为紧张。那名枪手的厉害。他是领教过的。枪法如神。而且开枪的时机拿捏的极为到位。总是在人意想不到。或是防不胜防的时候。子弹就会悄无声息的突袭而至。林辰暮也不是第一次遭遇枪手的袭击。可就只有这次。令他最为恼火。也最为惊险。倘若不是他那玄之又玄的第六感。让他提前避开了那要命的子弹。恐怕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是追到对方暂住地时被对方布下的诡弹给炸伤的。倒算不上严重。”陈雪蓉俏脸阴沉地都快要拧出水了。这次來武溪。她带來的都是所谓的精英。可刚來武溪第二天。连对方的面都沒照上就伤了几个人。自是觉得颜面大失。
“这名枪手枪法极好。你们追捕他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这个人叫做田中一郎。曾经是日本有名的气步枪运动员。代表日本参加过奥运会。并夺得了奖牌。后來不知什么缘故加入了杀手组织。很快就名声大噪。这几年死在他枪口下的人沒有一百少说也有好几十。”陈雪蓉这两年一直在调查这个杀手组织。掌握了不少情况。虽谈不上了如指掌。却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小日本。”林辰暮不由就皱了下眉头。
虽然算不上愤青。可林辰暮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日本人了。这个岛国民族似乎有着一种以身俱來的劣根行。狂妄自大、心胸狭隘、一意孤行、卑劣无耻……几乎所有的贬义词汇放在他们身上都是恰如其分的。几十年前发动的侵华战争。不仅对中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也是所有国人心里亘古难以磨灭的痛。
这几年來。小日本不仅不痛定思痛。深刻反省自己。反倒是变本加厉。不断挑战国人心里的底限。让国内反日的呼声是日渐高涨。
作为高新区的一把手。林辰暮对于招商引资自然很重视。可却从來不会去引进日本企业。甚至有意识地拒绝日本企业进入高新区。这倒不是他有钱不挣。而是打心底就不想和日本人打交道。再说了。沒有好处的事。小日本会千里迢迢的來武溪吗。
这次险些被这个叫田中一郎的日本人杀了。他对小日本就更沒好感了。甚至可以说深恶痛绝。
“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个田中一郎是绝对逃不出去的。”陈雪蓉一握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可林辰暮却不怎么相信。如果这个田中一郎那么好对付。陈雪蓉的手下也不至于铩羽而归了。日本人和中国人长得原本就相像。田中一郎乔妆打扮混在国人之中。很难分辨出來。
“怎么。不信。”陈雪蓉睁圆了一双美目。狠狠地瞪了林辰暮一眼。声调陡的提高。似乎很有些气恼的样子。
林辰暮就呵呵笑了起來。说道:“怎么会呢。不过我还真希望你们抓不到他。”
“你就这么小看我们。”陈雪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般。顿时就急了。那莺惭燕妒地的脸上少说能刮下一层冰碴子。丰满的胸部一阵剧烈的起伏。气呼呼地说道:“我还告诉你了。不逮到这个田中一郎。我绝不回首都。”
“我沒说你们逮不住他。而是希望我能亲手将他绳之以法。”林辰暮连忙解释道。这要不说清楚。陈雪蓉还不跟自己急。
“算了吧。你就别以身犯险了。”陈雪蓉大感头疼的说道:“不是每一次你运气都那么好。子弹可不长眼。而田中一郎最擅长的就是远距离狙击。很多时候。被他狙杀的人到死都不知道子弹是从什么地方飞來的。你啊。还是好好配合我们。让我省心点……”
话还沒说完。刚才那名男子又走了进來。将一份文件递给了陈雪蓉。
陈雪蓉打开一看。不由就花容失色的惊呼道:“他怎么來啦。”
“谁來啦。”林辰暮大感好奇。在他印象中。陈雪蓉向來都沉稳果敢。很少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陈雪蓉沒有回答。而是一脸凝重的对男子吩咐道:“严密监视。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男子出去后。陈雪蓉思忖了半晌。才面色沉重地对林辰暮说道:“刚接到消息。有一个国际顶尖的杀手已经潜入了国内。估计是冲着你來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要转移到首都去。”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焦急忧虑之色是溢于言表。
“什么杀手。你们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
见林辰暮大大咧咧的。丝毫也沒往心里面去。陈雪蓉不由就有些着急了。“哎呀。你不知道。这个人出道很早。三十年前就已经是名动全球的顶尖杀手了。他杀人从不用枪。就凭一身彪悍的功夫。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几十年來杀人如草芥。被多个国家所通缉。几年前已经销声匿迹了。许多人还猜测他是不是死了。不曾想如今却又出來了。”
“比阮斌还厉害。”林辰暮颇有些惊讶。这些事情他了解太少了。而在他所碰到过的对手中。阮斌就是最厉害的角色了。在阮斌面前他几乎就沒有多少招架之力。杀死阮斌纯属是运气。因此。下意识的就拿阮斌來作为参照物。
“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陈雪蓉摇头说道:“这样给你说嘛。二十多年前。国内某外家高手也将硬功练得炉火纯青。几乎刀枪不入的境地。可挨了他一拳后。当时看來沒什么事。可一周内这个外家高手就咳血不止而死。死后解剖尸体才发现。他的胸骨无恙。五脏六腑却全都破损出血。这一拳的威力可想而知。”
“这么厉害。”林辰暮闻言也是不由大感骇然。陈雪蓉所说的情形向來只在武侠小说里见过。哪敢想象现实生活中居然真有这样的高手。而且貌似还是冲自己來的。迟疑了片刻。他又说道:“再厉害。也挡不住子弹吧。”
“子弹是挡不住。可你以为他会给你开枪的机会。”陈雪蓉就摇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道:“据说有一次他在香港被大批军警包围。却杀出一条血路翩然而去。事后经统计。共有三十多名警察殉职。无一伤者。许多警察连开枪的机会都沒有就被他杀死了。如果真是他來了。我沒有信心能保证你的安全。因此。必须立刻转移。”
说完之后。陈雪蓉似乎一刻都不想停留了。转身就出去安排去了。林辰暮受伤很重。尤其是内腑受伤。但凡有颠簸都会加重伤势。同时。有杀人在暗处虎视眈眈。要确保林辰暮的安全。就必须要进行全面的妥帖的安排。
躺在床上。看着陈雪蓉风风火火的安排着指挥那。林辰暮不由就有些汗颜。自己一个大男人。此刻却需要陈雪蓉來保护。本不想离开武溪的。可见陈雪蓉如此郑重其事。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自己死不要紧。可要是因此而连累了陈雪蓉及其他人。那就罪过了。
随即。他的思想又有些恍惚起來。这世上。真有那么厉害的人吗。
半个小时以后。三辆其貌不扬的汽车开出了院落。缓缓行驶在并不宽敞的水泥路上。沒有一点颠簸。说起來。这还要得益于林辰暮的路路通政策。
高新区虽然发展迅猛。可道路交通却跟不上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尤其是一些较为偏僻的地方。大多都还沒通公路。仅有的一些泥路也是坑坑包包的。林辰暮到任后。筹集了大批资金用于改善这些道路交通状况。其中北旺因为发展农家乐和特色种植经济。是最先受益的。
路是修好了。可上面不仅车子在跑。不时还有附近的牛啊狗啊之类的牲畜家禽出现在上面。因此。车速始终都快不起來。当初陈雪蓉之所以选在这里。也是因为这里够僻静。不容易被杀手集团所找到。
中间那辆中巴车上。座椅已经作了调整和处理。中间摆放的是林辰暮的简易病床。他现在急迫需要的是静养。不到必要时最好不要动弹。这样伤也能好快一点。而一旁。两名医护人员正严密守护观察。随时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对林辰暮的伤痛进行处理。
“沒事吧。”陈雪蓉关切地问道。心里却不知为何忐忑不安地跳动起來。不由轻按了腰间的那把大口径手枪。
这柄大口径手枪跟随她已经有些年头了。更是经过她亲手改装过。威力更大。也更适合她用。但一般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很少会将枪带在身上的。今天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她也希望不会派上用场。
车速渐渐慢了下來。紧接着还听到前面车在摁喇叭。陈雪蓉抬头看去。只见一头老牛慢悠悠的在公路中间走着。边走还边甩着尾巴。却是正好将不宽的车道挡住了。而它对于喇叭声显然沒有什么反应。依然是我行我素的。不予理睬。
陈雪蓉眉头微微一蹙。通过对讲机说道:“下去一个人。将牛赶走。”军用机场已经备好了飞机。抵达之后就直飞首都。多耽误一会儿林辰暮就多几分危险。她可不想在这里耗时间。
前面车上有人应了一声。一名彪悍魁梧的男子推开车门下车。可就在此时。林辰暮心头突然犹如针扎一般疼痛。他大喊一声:“不要……”可声音刚从嗓子眼里挤出來。那名男子胸前已然绽开一朵绚烂的血花……
“小心。有埋伏。”男子尚未倒地。陈雪蓉就喊了一嗓子。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跟着她出生入死。相互之间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彼此信任、肝胆相照。都是可以将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的。不论是谁倒下。她心头都在流血。
而就在她喊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子弹就像是狂风暴雨般倾泻而至。噼里啪啦的打在车身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孔。车子在这巨大冲击力的作用力。宛若飘摇在狂风巨浪中的小舟。不断的剧烈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所幸车子看起來不起眼。却是经过特别改制的。不仅车身加了钢板。车窗玻璃也全是特制的防弹玻璃。子弹打在上面。出现一个个白点。却不会破裂。这让众人至少暂时沒有危险。
“大江。呼叫救援。蝮蛇。主意观察外面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花猫。保护好林辰暮……”虽然遭遇到了突袭。可陈雪蓉却并不慌张。一边探头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判断敌人的火力和袭击方向。一边从容不迫地安排道。
其实无须她安排。众人在遇袭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全都行动起來了。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怎样复杂的情况都碰到过。遇袭更是家常便饭。都很冷静沉着。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说有什么负面的情绪。也是为同事的中枪而痛心和愤怒。
不过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尽快保护林辰暮安全离开此地。而不是一味地和对方缠斗。对方选择这里打伏击。本就占据了天时地利。舍己之长而和对方硬拼。那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第一辆车上的其他人好几次竭力想要抢回受伤的同伴。却都被猛烈和密集的子弹给逼回來了。而对方似乎也洞悉他们的打算。并沒有继续开枪射杀倒地那人的打算。就是想以此为诱饵栓住他们。不让他们就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