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卢植赵忠中门对狙

于秋陨S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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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代的政治制度非常奇妙,皇帝的权力可以无限大,但也可以无限小。

    强如汉太祖刘邦,武帝刘彻,光武帝刘秀,这些都是一言九鼎的主,向来是乾纲独断,说一不二。但是到了东汉中后期的时候,世家门阀日益强大,开始裹挟皇权,企图为自己争得更多的利益。

    他们裹挟皇权的方式分为两种,其一就是用自身在士林中的影响力,与同样有名气的其他士族联合起来,一同抗衡皇权。

    其二嘛,自然是把家中的女子选为贵女,送进宫当皇后。

    西汉时,皇后大多起于寒微,如卫子夫,赵飞燕等。

    但东汉的皇后,那可是真正的出自名门世家。

    光武帝之子汉明帝的马皇后,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女。

    汉章帝的窦皇后,是大司空窦融的曾孙女。

    汉和帝的邓皇后,出身太傅邓禹之家。

    汉顺帝的梁皇后,则是大将军梁商之女。

    春秋之义,娶先大国!

    皇后的出身,仿佛就是一个风向标,反映了门阀的崛起!

    然后皇帝一看,自己好像斗不过这些由世家进化而来的外戚,于是就想出了一个骚操作,那就是提拔宦官来制衡这些有野心的世家和外戚。

    宦官是一群无根之人,对皇帝忠心耿耿又不太可能会造反,同时方便控制,可以说是极佳的工具人。

    然后,持续百年的东汉帝国传统艺能,宦官VS外戚正式开场。

    当然,儒家门阀也没少在中间凑热闹。

    于是皇权两分,皇帝和宦官占大部分,门阀和外戚占小部分。

    但灵帝这一代有所不同,新一代的外戚何进出身较低,就算拉拢了顶级豪门袁氏,在与宦官的斗争中,也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

    这还是皇帝刘宏没有下场拉偏架的情况下。

    所以近来朝中争斗,都以宦官的胜利而告终。

    不过今日朝会,刘宏的精神头不错,感觉身体也好了许多。

    说来这都要感谢中常侍蹇硕,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本房中术秘籍,名曰洞玄子。

    刘宏得之,如获至宝一般,每日勤加练习,与小姐姐交欢的次数更多了,但是身体却越来越轻飘飘的,这让刘宏感觉很是不错。

    看了看下面争吵不休的大臣,又想起蹇硕敬献上来的洞玄子,二者相比之下,刘宏心中对宦官更加满意了。

    还是这帮常侍们对自己忠心啊,知道关心自己的身体。哪像下面这帮整日争吵的大臣,就知道争权夺利。

    当然,皇帝的心思下面这些人哪能知道。

    他们越吵越凶,若非在这崇德殿上不能君前失仪,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争吵的内容,其实就是前几日荀彧荀谌兄弟二人谈论的内容,西河休屠部叛乱,斩杀太守,还有白波黄巾攻入河内的事情。

    这两件事不仅使荀氏两兄弟大受震撼,就连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也是深感不安,毕竟河内里京城也太近了。

    于是以袁隗为首的大臣纷纷上奏,要起兵讨伐休屠与白波黄巾,不能助长反贼的嚣张气焰,不然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这个观点不能算错,毕竟征讨反贼符合朝堂上所有人的利益,就连皇帝刘宏也是这个意思。

    但紧接着问题就来了,派谁去讨伐,兵从哪里来,军饷又从哪里来?

    国库?

    别闹好吧!

    国库里早就空的能跑耗子了,反倒是皇帝的内库里面,钱币满的都要堆不下了。

    但那是伟大的皇帝陛下辛辛苦苦卖官得来的钱,是留着修园林,养宠物,讨好小姐姐的,难道还能拿给你去打仗不成?

    皇帝陛下如此辛苦治国理政,建个园子乐呵乐呵怎么了,你们这些大臣怎么就见不得皇帝放松放松呢,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再说你们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却不肯掏出一分钱来为国分忧,哪还有脸让皇帝陛下出钱?

    宦官说得唾沫横飞,同时也开了地图炮,把这些世家门阀都攻击了一遍。

    而世家门阀,包括袁隗在内的大臣都不吭声了。

    毕竟,自己家里有钱是事实。

    但这天下是他老刘家的,我们都是打工人,哪有打工人出钱帮老板拓展业务的道理?

    他们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但他们就没想过,自己大笔大笔往家里捞银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借助了老刘家的力量?

    不当老刘家的打工人,谁搭理你!

    大汉就像一口爆豆的铁锅,爆出豆来大家一起分着吃,有多有少而已。

    可一旦锅炸了,那我们赶紧跑路,你老刘家自己承担吧,毕竟锅是你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而且爆豆的过程中,我们也是添了柴火的好吧,没找你要工钱就够便宜你了。

    本着这种只想占便宜,不想背锅的想法,世家都不吭声了。

    但朝廷上有没有真正的忠义之士呢?

    当然也是有的。

    比如卢植,他马上站起来,冲刘宏行了一个大礼,开口道:“陛下,西河休屠部尚可置之不理,但河东距京城不过三四百里,白波贼却是不能不管啊!”

    “哼,卢尚书说得好听。”

    在宦官心中,卢植本就是心腹大患,这下他一开口,中常侍赵忠马上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咱家也知道白波贼要镇压,只是谁去镇压,国库无钱,军饷从哪里来,劳烦卢尚书给咱家说道说道。”

    说到底还是一个字,钱!

    卢植看了看找茬的赵忠,一咬牙道:“陛下,白波贼不能不剿,不然则危及京城。恳请陛下从内库拨些钱粮,以作调兵之用。此外,臣愿一年不领俸禄,以助军资!”

    卢植这个举动,可谓做得极其艰难。

    他出身寒门,家中并无余财。为官数十年却清正廉明,家中妻儿老小全靠俸禄过活。这一下拿出一整年的俸禄,已经是极限了。

    卢植这边还在肉疼,赵忠却发出阉人独有的刺耳的大笑声,传遍了整个崇德殿,让众大臣脸色一阵抽搐。

    “卢尚书好大方啊!”

    赵忠一阵大笑后,又冷声道:“敢问卢尚书一年俸禄几何?能养几个兵啊?剩下的呢,还不是要陛下出钱!而你卢尚书却得了个好名声,你们读书人真是好算计啊!”

    听到这里,刘宏的脸色马上变得不好看了。

    本来自己出钱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反贼已经快打到京城了。但赵忠的一番话,却让刘宏心中对卢植反感起来。

    “赵常侍为何诬我!”

    卢植当然不惯着赵忠,马上大声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对大汉的忠心,天地可鉴。若陛下不信,臣愿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以表心迹。”

    “哎呦,卢尚书可万万使不得啊!”

    赵忠嘲笑道:“卢尚书这一死,倒是成全了自己的名声,但是置陛下于何地?世人会以为陛下苛责臣工,才使得卢尚书自戕身亡。恐怕卢尚书不是想以死明志,而是想一死以诬陛下吧。”

    论阴阳怪气的本事,十个卢植也不是赵忠的对手。

    这一番言语挤兑之下,把卢植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赵忠大怒道:“你……你这阉人,蛊惑陛下,霍乱朝纲……某今日定不与你干休!”

    若不是上朝不准携带兵器,恐怕卢植此刻早已拔剑而出,将赵忠斩杀当场!

    就算是赤手空拳,卢植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要给赵忠来一顿毒打,幸好朱儁及时站了出来,拦住了他。

    “子干,使不得,使不得!”

    朱儁抱住卢植后腰,口中还安抚道。

    不过赵忠却不愿意了,他听到卢植喊他阉人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转身对着刘宏‘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啊!”赵忠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道,“卢尚书教训的是,老臣本是六根不全之人,如何配在这朝堂上立足?但这个常侍之位,乃是陛下亲口任命,老臣也不敢妄自菲薄。”

    “既然卢尚书说老臣霍乱朝纲,那便恳请陛下下诏,罢免了老臣常侍之位,也免得卢尚书如此震怒!”

    好一招以退为进,这阉人好狠毒!

    朝堂众人心中皆惊呼道。

    我赵忠就算是阉人,也是陛下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卢植在朝堂上对我喊打喊杀,这就是不给陛下面子!新

    果然,刘宏听了这番话后,勃然大怒道:“卢植,你放肆!”

    刘宏身体不好,平日里很少发怒,心中就算再有不满,表面上也还维持着帝王的威仪。但今日卢植在大殿对赵忠喊打喊杀的行为,实在超出了他的容忍底线。

    “陛下息怒!”

    卢植见刘宏发怒,赶紧躬身道。

    “朝堂议事,本就应各抒己见,但你卢植却要公然殴打常侍,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刘宏怒道,“你欲造反不成!”

    “臣绝无此意,望陛下明察!”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卢植哪扛得住,面色惶恐辩解道。

    “既无造反之意,那你方才是要干什么!”

    对于赵忠的挑拨,刘宏早已见怪不怪,心中虽然反感卢植,但绝对不会这般生气。

    刘宏生气,是因为卢植刚才的行为,无异于直接挑战他的威严。

    当着朕的面你都敢这样,那朕不在的时候,你还不得上天!

    “这……臣方才……”

    卢植刚才也是被气昏了头,现在反应过来,也明白刚才的行为不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陛下息怒,卢尚书方才只是无心之失,还望陛下恕罪!”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却有一人出班站到了殿中,对卢植出言相助。

    众人一看,原来站出来的人,正是曹操。

    一看曹操出面,曹嵩的脸色马上就扭曲了起来。

    这逆子想干什么!

    卢植与常侍的恩怨,跟他有什么关系,非要掺和进去!

    莫不是想气死我不成!

    三公位上,太尉曹嵩瞪着自己儿子,眼中满是震怒。

    见是曹操出面,刘宏的怒气也消了一些,毕竟太尉曹嵩孝敬的钱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在皇帝心中是个大大的忠臣。

    而中常侍赵忠见到曹操后,也偃旗息鼓了。

    当年曹操的爷爷曹腾任大长秋,为宦官之首。现如今的十常侍,都曾受过他的恩惠,也不好继续发作,只是略微不满地看了曹操一眼,就坐了下去。

    皇帝刘宏看了卢植一眼,冷哼道:“哼,尚书卢植,殿前失仪,责令其罚俸一年,禁足一月思过,以儆效尤。”

    “至于休屠部与白波贼叛乱之事,着三公与大将军廷议。退朝!”

    刘宏说罢,转身离去。

    最终,卢植的建言没有被采纳,皇帝也没有降罪,但一年的俸禄还是没有保住。

    “子干,某记得去年入京时,你曾劝我莫要太过耿直,但你今日这般作为,又作何解释?”

    众人散去之后,朱儁开口笑道。

    卢植苦笑摇头道:“公伟何必取笑,如今是何种情况,你又不是不知。可叹陛下不愿纳某之言,坐看休屠部和那白波贼得势。到时再想征讨,恐怕就难了。”

    “子干所言甚是。”

    谈到这两件事情,朱儁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唉!”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只能是一声长叹。

    ……

    卢植府中,郑玄看着林朝递上的答卷,脸上浮现一抹喜色。

    “子初,你这答案是对的。只是上面这些符号,是何意思?”

    郑玄自认学究天人,但还是看不懂林朝在上面画的符号,也不明白林朝为什么能凭借这些符号,就推衍出了正确答案。

    当然,这个时代时有乘法口诀的,但古印度人发明的阿拉伯数字嘛……

    嗯,到现在好像还没被发明出来。

    要不,把它改名为林氏数字?

    想了想,林朝还是放弃了这个无耻的想法,转而为郑玄解释起阿拉伯数字所代表的意思。

    “就是这般,九九之术配上这些数字,便能将算学简化,使其更为方便……”

    林朝解释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端起旁边青年男子递上来的酒碗,狂饮一气,也不打扰正在沉思的郑玄。

    郑玄不愧是当世算学第一人,林朝只解释了半个时辰,郑玄就基本掌握了阿拉伯数字与竖式乘除法,并且明白了此法的便捷与效率。

    思索了片刻后,郑玄抬起头来,看向林朝的目光满是震撼与惊喜。

    “子初……”郑玄顿了顿,问道,“这种计数符号与排列算法,是否是你所创?”

    郑玄脸色不变,但心中,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这林子初年方二十出头,就有这般算学造诣,就算用天才二字,也难以形容其万一。

    这世上,难道真有生而知之者?

    或者,他曾有高人指点,才这般擅长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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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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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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