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节 和瑟

凤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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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说了八公主和卫世子的婚事。”

    卫临潇不由奇道:“他们的婚事,找你说做什么?”

    这事不应该是礼部的事情吗?

    张掖笑道:“你可是忘了我如今的身份了,卫世子是我的小舅子,我这做姐夫的,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皇上的意思,是想让我私下里问问卫侯,八公主和世子的婚事,什么时候办的好。”

    卫临潇听了也一笑,政事政事,可皇上也是人,也是父亲,她怎么就没往这最人情的方面想呢?

    又或者,根本从来就没有把张掖当作家人。

    这样一想,卫临潇便觉得心中潇潇瑟瑟,那原本妥贴的怀抱,感觉起来就如同桎梏了。

    有些事情拖不得的,还是越早越好。无论如何,那八公主,如果能和临尘相处出一份感情来,只要圣上不是一个完全铁血冷情到可以为了利益连自己的女儿都牺牲的人,那么八公主,就是临尘将来最好的一道屏护。

    至于两情相悦,他们这样的人家,不奢求也罢。

    卫临潇勉强笑道:“说起来,临尘年龄也不小了,婚事当然越早越好。原来父亲也计划着早些叫他们完婚的。只是一旦大婚,临尘就要搬去公主府,我又刚出嫁,可能父亲母亲一时舍不得的原因吧。这几日我抽个空,回侯府和父亲母亲商量去。”

    如此甚好。

    张掖之所以和她提起这件事,本也是想探个口风,希望卫临潇能出面去说,这样比他去劝卫侯,还容易些。见自己还未开口求她,她就先应承了下来,又听临潇说卫侯本就有意要让临尘早点完婚的,便放了心、,因此笑道:“你去说更好,不过也不必太急了,过几日等我到了休沐日,我陪你一起回去。”

    才刚新婚,卫府又没有什么事情,卫临潇一个回娘家,说出去却是不大好的。

    卫临潇知道他为她作想,也就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那八公主是个什么性子,虽说这是皇上赐婚,又是位公主,可如果两个不能和睦相处,我倒宁愿……”

    八公主乃是皇室女儿,又最得圣上宠爱,性情难免会骄纵些,以临尘的性子,就算那八公主真的骄蛮任性,只怕为了家中双亲,他也会忍着的。

    可卫临尘却是卫临潇心里最重要的一个弟弟,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她却舍不得他受半分委屈。可舍不得又如何?

    那怅然无措的语气,听得张掖不由心痛,便笑道:“你就放心吧,听大皇子说,他几个妹妹中,惟那八公主,虽最得圣上与皇后娘娘宠爱,却是众公主中最善良温婉的,临尘也是人中龙凤一样的人物,不怕他们日后不恩爱,”说着,便把自己的小妻子抱的更紧了些,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至少不会比我们差的。”

    边说,边吻上了卫临潇的唇,一只手早解开了卫临潇亵衣的系带,覆到了她的胸前温柔的抚摸着。

    卫临潇被他压在身下,吻的呼不出气,很想说句床帏还没有放下呢,还有那十五连座的烛灯,也太明亮了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身体慢慢在他的撩拨下,有一团不知哪里来的热气,从脚心窜至胸口,叫她无法思考,脑子里一团糊涂。

    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直到他身体全然无力的躺在她身上,脸贴着她的脸,两人皆轻轻的喘息着,卫临潇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那种感觉,她竟然是喜欢的?

    一时心里又羞又愧,忍不住就要推开他,想去清洗一下。却感觉到身上的人,动了动还握在她腰下的双手,迷迷糊糊的说了句:“潇,别动,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别动……”

    就感觉他在她的身体里又颤了颤,卫临潇吓的再不敢动,可鬼使神差的,自己的手,却抚上了他的背。

    张掖似是感觉到了她温热的手在自己背上轻轻游移着,忍不住又轻轻呻吟了一声。

    这一次,比前两次的感觉,不知到要好多少,他原以为,第一次要她,要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种感觉已经是最美好的了,却没有想到,原来还可以这么好。

    又想到她不自觉的从抗拒到迎合,她在他的冲击下忍不住发出的呻吟声,她轻咬住下唇双眉微楚不知道是痛还是快乐的样子,让他欲罢不能的样子,不由满心的欢愉。

    他会让她爱上他的。

    他会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不再是别人。

    这样想着,便觉得整颗心都又满足又充实,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引得卫临潇的腰不由上弓,轻呼了一声。

    张掖失笑,咬着她的耳轻声道:“舍不得吗?”

    卫临潇又羞又怒,握起拳又去捶她的赤裸的胸,却被他一把握住放到了唇边:“你这样我会再想要的。”

    卫临潇听了,只得安静下来。那人却起下了床,又反手抱着她,去了净房。

    等把她放到了浴盆中,卫临潇以为他会象前两次一样离开,却没有想到他也跨进了浴盆。卫临潇知道,就早自己让他出去也是白说,只好沉默着,让他的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着,也算是帮她清理。而自己,则紧闭的双眼,看也不看他。直到他的双手,覆到了她胸中慢慢搓揉起来,卫临潇才紧拉了他的手。不许他再动。

    张掖一笑,倒是老实听话的住了手,却又翻了一下身,拦腰抱住她,而身体的某个部分,却毫不由于的进入了她。

    卫临潇一声惊呼,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就听张掖喘息着在她耳边道:“你想别丫鬟们听到动静进来吗?”

    卫临潇气极,却也不得不停下闹腾。

    一直到水快凉了,张掖才从又帮她重新清理了一翻,把她抱回床上。熄了灯,拥着她一夜天亮。

    卫临潇醒来,张掖已经不在,大概是上朝去了,而那薄薄的锦被中,却满是他的气息,想着昨晚的一切,不禁脸色红透。真不知道晚上要怎么见他才好。

    又见天色已亮,吓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衫,叫了丫鬟来服侍着洗漱穿戴,忙去了老夫人院里请安。

    等到晚上张掖回来,看见她两眼躲着自己,再不朝他看的样子,只是笑。

    又过了几日,逢到张掖休沐,由着张掖找了个借口,两人一起去了趟定远侯府,卫临潇虽知道这样频繁的回娘家,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定然不高兴,可临尘的婚事,她却不得不去说,因此也就罢了。

    日后少不得再多添几分小心,哄得老夫人高兴也就是了。

    到了定远侯府,守门的管事见是姑奶奶和姑爷一起回来,忙亲自去了侯爷处通报。刚好卫侯和临尘正在书房里说着话,就让临尘出来迎接。

    卫临潇和张掖下了轿,正要进府,却见一位身着白色绸衫,腰系黑色描金带,头顶鎏金银冠的男子也身姿利落的翻身下马,给守门的递了名贴。

    张掖一见,笑道:“若封兄今日怎么有空来定远侯府呢?”

    那人便是萧国的第一皇商韩若封?

    卫临潇打眼细瞧,只见寒若封剑眉朗目,与张掖一般身高,虽只一介商人,站在那儿,却不比张掖逊色分毫。

    就见韩若封朝着张掖一抱拳,朗声道:“没想到济舟兄今日带着夫人回娘家,倒在这里遇上了。”说着便看向卫临潇,道了声:“二少奶奶好。”

    卫临潇也笑着福了福身,却未说话。

    这两人一商一官,却当众道起兄弟来。韩若封一介商贾,竟能和当朝响当当的三品大员称兄道弟,却叫卫临潇不由暗自打量了他几眼,心下亦思量了片刻。

    就又听韩若封道:“既是济舟兄带着嫂夫人回来,我也就不打扰卫侯了,改日再来拜访卫侯爷吧。”

    说着,就要走。恰巧临尘此已也领着小厮来接自家姐姐和姐夫,见了韩若封,倒是一怔。又见韩若封伤势要走的样子,便先和卫临潇张掖两人打了招呼,又笑着对韩若封抱了一下拳:“韩老板既来了,就一去进去吧。”

    言辞之间,甚为客气。

    卫临潇便看了临尘一眼。

    卫临尘却没有注意到了。领着众人去了前正院的茶厅里,卫侯已守在那里。

    见了父亲,卫临潇行了礼,各人也分主宾依次坐了。略说了几句话,卫临潇就由丫鬟陪着去了后院大夫人处,留着男人们在那里叙话。

    卫侯见自己的女儿走了,这才问道:“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自然是无事不蹬三宝殿。

    可张掖淡然一笑,恭敬回道:“我今日休沐,刚好无事,又见临潇想念您和岳母,就带她回来转转,倒是没什么事。”

    卫侯听了这才笑道:“她素来未曾离家,刚出嫁,想回来看看也是常情,可你更应该管束着她,而不是随了她的性子,这才几天,就往这边跑,张阁老和府上的老夫人看着,到底不是个事。”

    张掖只笑不答,这话听在临尘心中却不大舒服。

    临尘就转头笑问韩若封:“今天来找父亲,可有什么事,姐夫也不是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韩若封笑道:“在下却不是来找卫侯爷的,只是天气渐暖,虽踏春的时节早过了,我前几日出城游玩,发处一处风景不错,想着世子爷不知是否有空,若是有,便约着一起去玩玩。所以我倒是来找世子爷您的。”

    依乎与临尘极熟的样子。

    张掖听了眼中不由寒光一闪。

    这韩若封争着皇家的钱,依持着秦王府和国公府的大树,按说和他也是一条线上的人,可他如今巴巴的借着秦王的差事,搭上定远侯府这根线,不知他要干什么。

    就听临尘听了,笑道:“那敢情好,你说个日子,我们没事就去转转,我这几日待在府里正觉着无趣呢,只是今日不行,今日姐姐和姐夫在,我少不得要陪的。你既无事,干脆也留下来,中午陪着我姐夫喝几杯。”

    说着,又顿了一下,才道:“算起来,你与我姐夫,也是相熟的,大家都不是外人。”

    这话,分明是说韩若封与他也是极熟悉的了。

    韩若封就看了张掖一眼,剑眉一微挑,笑道:“既是世子盛情相邀,我和张大人也算熟识,我就留下来喝一杯。”

    卫侯这才插了话:“你们年轻人,原就该这样,不要拘着才好。”

    几次接触,临尘觉得父亲好似却对这个商贾出身的韩若封甚为赏识。

    张掖也便笑道:“那敢情好,我和若封兄也是多久不曾在一起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