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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昂……
滴昂……
几辆警车飞速驶来。
紧接着，片区派出所所长罗大勇，带着十来个民警下了车。
胆大包天！
竟敢公然在卫生署外集会，这不是往他枪口上撞吗？
“给我统统……”
嘎！
几辆商务车停在不远处。
扛着长短炮的记者，飞也似的冲下车来。
来自不同媒体的记者，把摄像头对准这片广场，开始‘例行公事’采访。
“大爷，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女记者问道。
“他们抓了林神医！”
老大爷一脸激愤，指着不远处的大楼：“我肝硬化中后期，医生说治疗难度很大，可是……林神医给我扎几针，病情就明显好转了，这样利国利民的神医，凭什么说抓就抓？”
“对！”
这时，一个年轻人上前，喝道：“他们说林神医的药，未经审批就流入市场。可人家林神医是赠药，一分钱都没收好吧？何况就算收钱又怎样？那个养气补血饮，真的是神药啊！我爸的老便秘，吃了几天就明显好转，整个人气色比之前好多了——这种好的药，凭什么不给用？”
“是什么狗屁审批重要，还是我们患者的身体重要？”
“就是啊！”
看到这些记者采访，这些在中医部诊所里，以及在这三天赠药中，受过林羽恩惠的患者，全都义愤填膺。
罗大勇傻眼了。
怎么办？
一来，有这么多记者在场，一旦暴力驱赶的话，很可能惹上大麻烦。
二来。
听到这些人的话，他隐约意识到群众聚会，是在为某个人打抱不平，很可能并没有错。
滴昂……
滴昂……
就在他迟疑着，该如何下达命令时，十几辆警车开过来。
太好了！
罗大勇眼前一亮。
他下意识认为，有其他同行过来，自己就能抽身了。
这种两难的情况，他也不知如何应对。
突然！
他看到，从警车里下来的并非普通民警，而是全副武装的大量特警。
“保护现场！”
“务必保证这里，每一个民众的安全！”
于是，在罗大勇崩溃的眼神中，这些特警在聚集的人群外，构筑成一道钢铁长城。
特警是在保护这些人？
开玩笑吧？
“麻烦问一下……”
他硬着头皮，走到一名特警面前：“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接到上面的指示，要驱散集会民众，可……你们是接到谁的指示？是不是搞错了？”
“他们接到我的指示，有什么问题吗？”
咚！
咚！
咚！
换上一身特警作战服，那股英姿飒爽的气质，让人五体投地。
赫然，夏凌冷着脸走过来。
“您是？”
罗大勇来自片区派出所，显然没认出夏凌的身份。
“省警察署刑侦司司长夏凌。”
夏凌拿出证件，展开后沉声道：“我的命令就是，维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任何胆敢侵犯他们的人，都将成为我的攻击目标！”
“是！”
数十名特警异口同声。
那气势，岂是片区民警能相比的？
省警察署？
刑侦司司长？
罗大勇差点没吓死，那可比他高几个等级呢！
“夏司长好！”
他立马立正行礼。
“你接到的命令是什么？”夏凌回礼。
“我……”
罗大勇都快哭了，面对夏司长的逼视，他呐呐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而且……我也觉得，这些民众并非无理取闹，对于这种正义的呼声，我肯定会大力支持的。”
“那就好。”
“那……夏司长，我帮忙维护秩序？”
“去吧。”
“是！”
面对这种，二十多岁就当场司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背景通天的大人物……
罗大勇很快选择站队了。
嘎！
副署长办公室里。
远远看到一群警察，在集会现场维持秩序，骆晋差点没吐血。
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啊？
警察来了也不驱赶人群的吗？
该死！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上报更高一级，而不是打普通报警电话。
突然间，座机电话响了。
那是内线电话。
“喂，哪位？”他赶忙问道。
“骆副署长？我是警察署的赵卫民，经查证卫生署那边的民众，都是自发性的请愿活动——请你别再报警了。”
“这……赵署长，你是不是搞错了？”
嘟嘟嘟……
对方直接挂断。
“有毛病吧？”
骆晋很生气，警方表现出的态度，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他觉得，找警方应该没什么用了，这种事应该反馈到高层。
突然！
电话又响了。
“你是骆晋？”对方语气强硬。
“您是？”
“我是李征程！”
“李书记！”
骆晋立刻直起腰杆，这位可是姑苏省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比他级别高得多。
电话里的声音，明显非常不悦：“你到底搞什么名堂？投诉电话都打我这里了！人家林医生是神医，治好了那么多人的病，你说抓就抓？”
“不是……李书记，您听我解释，他卖的药……”
“没经过审批？那又怎样？我就问你，这药到底是害了患者，还是治病救人了？”
“这不合规矩……”
“你跟我说规矩？！”
那头，李书记勃然大怒，劈头盖脸呵斥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国家中心原则就是，以民众生命健康、幸福安康，作为最终奋斗目标？！”
不对！
非常不对劲！
当电话挂断之后，骆晋额头上全是汗珠，后背衣服被汗水浸湿。
警方的态度……
李书记的责难……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有问题。
完全不合逻辑啊！
突然！
座机又响了。
看到响个不停的座机，骆晋甚至都不敢去接。
他隐隐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所有人的针对目标。
“喂……”不敢接也得接。
“我这边是纪委。”
那个声音很威严，语气非常不善：“骆晋，有人举报你滥用职权，在一天内完成某种药物审批——请你待在办公室，我们的人随后就到。”
扑通……
骆晋没挂电话。
话筒从手中掉落下来，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几乎崩溃。
怎么会这样？
嘭！
这时，办公室大门被踹开。
电话刚挂，纪委不会这么快到吧？
“骆副署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赫然！
署长乔海亮一脸怒意，带着几个人冲进办公室，指着骆晋的鼻子大骂：“你说保证完成任务，这就是你的保证？幸亏我了解了一下，否则差点冤枉好人！你跟我说的那些，都是你添油加醋的吧？是你公报私仇吧？你儿子做了坏事，被林医生教训了，所以你利用职权，污蔑林医生！”
“署长，我……我没污蔑他！”骆晋嘶喊道。
“林医生治愈患者无数，他的药更是公益性赠送，让无数患者免去病痛，这样的好医生……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被抓起来了？就成卖假药的了？”
“我……”
咚！
咚！
咚！
脚步声传来。
乔海亮立刻侧身，把一个人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