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您从前将属下绑在榻上极尽羞辱,难道还指望属下娶妻生子么

祎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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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胤心正在较兵,听到消息脸都黑了。

    小铜板问他要不要驾车回宫,他厉吼一声:“回什么宫!回王府!”

    小铜板被喷了一脸唾沫,莫名其妙,又委屈,心想您自己非要出宫的,又怪他做什么。

    他架着着马车过来,驶到摄政王府。

    权霄这时还不晓得他来了。

    他在自家王府左转右转,一个人也没见到。

    十年了,摄政王府没有主人,下人早就被遣散了,暗卫营也都被编入禁军里,府里空空荡荡。

    权霄坐在池塘边,望着水里残枯的败荷,突然叹了口气,生起一股物是人非的落寞感来。

    罢了,权子风估计也早都离开,另寻主子去了。

    他摸摸头,正要起身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厉的男音。

    “主子。”

    权霄一愣,回过头。

    眼前并无人。

    他四下扫了眼,抬起头,才在枝叶繁茂的树桠上看见个玄色身影。

    是权子风,躺在树上小憩,刚醒,眼中还带着迷茫。

    权霄见他发顶沾满叶子,忍不住笑出声:“你蹲那儿干什么?我这几日找你都不见人影。”

    权子风没回话,跃下来,缓步走到他面前。

    他比从前越发挺拔成熟了。

    当初尚且青涩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如今已成长得更加内敛沉稳,一身杀伐之气凛然肃穆,收放自如,带着股不可阻挡的独特魅力。

    权霄抿唇笑起来,有种看着自家孩子长大的感觉。

    他朝权子风招招手:“你蹲下来。”

    权子风直接单膝跪下,低眉顺目,恭敬沉默。

    权霄弯腰,从他发顶,将那几片沾在发冠上的绿叶摘去,才叫他起来。

    权子风没动,抬头仰视他:“主子,请赐属下死罪。”

    权霄眨眨眼:“干嘛呢,一见面就要去死?”

    “属下护卫不力,让主子遭遇不测,早已失职,不敢苟活。”

    他声线低沉醇厚,是成年男人特有的魅力:“主子曾说没有吩咐,不许属下找死。属下便在这里一直等,一直等,等主子回来,赐属下一死。”

    “王府的叶子落了又生,下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属下等了好久好久,您终于回来了。”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盯着权霄:“属下但求一死,求主子成全。”

    权霄沉默片刻:“我拒绝。”

    “权子风,你敢求死,我就让你的亲人都去给你陪葬,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亲人,亲人。

    权霄一直用这个借口,来威胁他。

    可他的父母,早都已经寿终正寝了,也没见权霄迫害过他们半分。

    他的主子,嘴里说的话,真真假假。

    就像他这个人,虚虚实实,旁人看不透分毫。

    他到底有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过呢。

    如果没有,那从前将他绑在榻上做的那些事,又是什么意思?

    权子风垂下眼帘,不再求死。

    权霄不允许,他便不会违令。

    “主子,您回来,是看雪心的吗。”

    “雪心?”谁?

    权子风牵来一头凶猛异常的西原藏獒,毛色雪白,红瞳慑人,威风凛凛

    可惜一见面就从狼王化身舔狗,腿一拔便往他身上扑,“嗷嗷呜呜”开心得直叫。

    权霄被它舔得满脸口水,好不容易才从狼爪下爬出来,整理好被扯乱的衣襟。

    他绕着高大挺拔的雪獒看了好半天,才把这高贵凶猛的珍兽,和从前凤和雪送他的那只小奶狗联系在一起。

    这特么也长得太大了吧!

    权霄不喜欢狗,凤和雪送过来之后,他便不怎么搭理了。

    谢胤心倒是很喜欢,一直在养它,总趁权霄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喂些糕点屑。

    这人对猫敏感,对狗却爱不释手。

    权霄见他想要,便将狗留下来,还起了“雪心”这个名字。

    十年过去,小狗都已经长成了大狗,他却还没什么变化。

    权霄轻笑,摸摸雪心漂亮的毛发:“等你爹看见你,还不知道什么反应呢。”

    雪心“嗷呜”一声,伸着舌头去舔他,嘴里直哈气,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快乐地摇来摇去。

    权霄实在搞不来这种大型犬,和它玩了一会,便让权子风把狗牵回去了。

    “王府就只剩你一个了么?”

    权霄一边走,一边和他闲聊。

    权子风点头,话不多。

    “罗城呢?”

    “罗统领回到银羽卫,去了北境戍卫边关。”

    “你不考虑其他路子么。”权霄斟酌着,“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摄政王府了。”

    权子风转头看他:“您又要离开了么?”

    权霄点点头,总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十年光阴,一个人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年,还是这般风华正茂的十年,却就这样蹉跎了。

    “要不然这样吧。”

    权霄停下步子,转头看他,笑了声:“你跟着我回皇宫,我让囝囝给你安排个职务,你脱了奴籍,也好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怎样?”

    “王爷觉得,暗卫不是正常人?”

    权霄嘴角一抽,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重点是这个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

    “想让属下娶妻生子。”

    “欸?对,对。”看来不傻。

    权子风却淡淡道:“主子都喜欢男人了,您觉得属下会对女人感兴趣吗?”

    权霄一愣,又见他上前一步,俊脸忽而凑得极近,近到鼻尖都快要和他相触,能感觉到彼此呼吸间喘出的热气。

    “你......”

    “你从前将我绑在榻上,脱了我的衣裳,对我做尽羞辱之事,你觉得,我能忘掉吗?”

    权霄脸色微变。

    “我已经站不起来了,主子,都是因为您,我彻彻底底成了废人,连个男人都不是。这样您还要叫属下去娶妻生子,祸害旁人么?”

    权霄喉头发梗,说不出话。

    “我......对不起,我不是......”

    权子风忽而退了回去,神色又从危险变得淡漠,伸出修长指尖,帮他理了理胸前衣襟。

    “时候不早了,主子,您回去吧。”

    权霄还想说什么。

    他直接打断:“陛下来接您了。”

    权霄一回头,青石板小路尽头,站着个高挺俊秀的身影,面色冷沉,正目光不善地盯着两人。

    离着老远,都能嗅到那股子酸气。

    除了谢胤心这头坛醋罐子,还能有谁。

    “王爷跟自家奴才关系可真好。”

    他走过来,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酸味儿:“不知道还以为是王爷新收的男宠呢,王爷夜御七男,也不怕身体吃不消。”

    权霄无语:“你怎么来了。”

    “朕要是再不来,王爷都抱着人上床了!还能想到回宫呢!”

    “......”妈的,这个谢囝囝是阴阳人吧!

    权霄忍了忍,没忍住,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把人踹的一个踉跄,狗啃泥跪趴在地面。

    他转眼看权子风:“你若是不想娶妻生子也罢,本王待会将奴契派人送来,你自由了,日后,想去哪都可以。”

    “至于从前的事,不管你相不相信,那不是本王。”

    “本王一直将你当做一个好下属,对你从无亵渎侮辱之心,倘若因此叫你心生怨恨,你想如何报复,也都随意,本王接着。”

    权子风笑了一声。

    像是自嘲冷讽,又似乎只是觉得好笑,并无其他意思。

    权霄第一次见他笑。

    他用那种悲哀的目光看权霄:“王爷,您不要属下伺候了么?”

    权霄不知道一个暗卫,为什么要有这样深情的一面。

    他狠狠心转开视线:“不错,本王如今只想要谢囝囝一个人,其余无论是谁,本王都不在乎。”

    权子风沉默半晌,跪下来,在他脚边垂首:“属下知道了,属下会离开。”

    他卸下腰间佩戴的雪色长剑:“这剑是从前王爷将属下带到身边做暗卫时,赐下的宝剑,如今还给王爷,希望它能代替属下,护佑王爷周全。”

    权霄目光落在那把已经生锈的古旧长剑上。

    “它叫什么名字。”

    “无名。”

    “本王收下了,你自去吧。”

    权霄拾起剑,抽出来,指尖漫不经心一捏。

    当着权子风的面,将长剑捏的粉碎。

    权子风瞳孔轻微收缩。

    长风无情,卷走一地湮粉。

    权霄冷着脸,转过身,将一旁还扎在泥地里生闷气的谢囝囝拎起来,回了宫。

    身后权子风怔怔望着他无情的背影。

    许久,闪身消失。

    子风。权子风。

    是主子赐他的名,赏他的荣耀。

    但如今主子已经舍弃了他。

    他又成了无名无姓之人。

    就像那把已经化成粉末的断剑,从此再无资格,现于人世。

    权霄离开没多久,权子风服毒自尽,跌落摄政王府荷塘。

    妖娆的残荷自他身躯长出,希望能替主子的府邸最后增添一抹亮色。

    只可惜,王府的主人,再没回来过。

    权霄一直回到宫里,兴致都不怎么高。

    他问360权子风后来的结局怎么样。

    360没把权子风已经死去的消息告诉他,只说权子风离开他以后,过得很好。

    权霄才稍稍松口气。

    谢囝囝赖在他怀里不肯动,还酸着呢。

    权霄无奈,只好把人举高高,亲亲他的脸蛋:“囝囝,人我都已经赶走了,你还不高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