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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蔺轻舟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我不会后悔的。”
牧重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说:“那你敢与我结言契么?”
“言契是什么?”蔺轻舟疑惑。
牧重山解释道:“修仙者彼此之间定下约定的咒术,一旦双方结成言契,就必须完成言契的内容,若完不成,会得相应惩罚,如何?还敢么?”
蔺轻舟脖子一梗:“这有什么不敢的?”
“那好。”牧重山摊开右手,银光点点泛起,在他掌心旋舞,“你先将身体的灵力集中于手掌。”
蔺轻舟屏息照做,他并不熟练,费了些力气才让掌心泛起淡淡青光。
牧重山握住他的手,与他五指相扣,银光和青光交融,从两人指缝溢出。
蔺轻舟能感到一股力量从他掌心渗入,游走在他身体的角角落落,最后往他颈部去,似有一颗圆润的玉珠压住了他的喉舌,让他意识到接下来话语的重要性。
牧重山道:“你跟着我念。”
“好。”蔺轻舟点点头。
牧重山:“众生所以悟道者,言出如山,今立誓约,若有一日习得合欢术,即刻与眼前人双修……”
蔺轻舟一字不落地跟着读。
牧重山:“如果违背誓约,则……”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沉默片刻忽而勾唇一笑,看着蔺轻舟小声说了什么。
蔺轻舟没听清,疑惑:“如果违背誓约,什么?则什么?”
牧重山没有回答,两人手心迸发耀目的光芒,光芒幻化成丝丝缕缕的线,缠绕着两人的双手,光芒消亡的一瞬,蔺轻舟觉得自己的手心好似被烈焰灼烧,疼得他一哆嗦。
再之后,牧重山松开了他的手。
蔺轻舟掌心还残留着烫伤的痛感,他举手看去,发觉自己手心多了一个丹赤色·图案,图案的线条扭曲疏狂,像个潦草的‘誓’字。
蔺轻舟没由来地感觉手心的印记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
“很疼么?”牧重山的声音响起。
“啊?”蔺轻舟回过神来,“有些疼,这个红色印记是什么?”
牧重山握住蔺轻舟的指尖,让他手掌摊平五指张开,轻轻揉着他的掌心,安抚那处的疼痛,牧重山解释道:“言契的结印,誓约完成后,这个印记就会消失。”
“好了,已经不疼了,不用再揉了,我又不是小孩,哪里需要这样哄。”蔺轻舟掌心被捏揉着,心里觉得别扭,手掌攥拳想要收回。
牧重山五指一合拉住他的手,不让人抽走。
“让我看看结印。”牧重山弯眸浅笑。
蔺轻舟于是重新摊开手,展示在牧重山面前:“看吧。”
牧重山左手托着蔺轻舟的手掌,右手冰凉的指尖沿着他掌心赤红图案的纹路游走,一遍又一遍,不知厌烦,眉眼全是藏不住愉悦。
“这个印记你怎么没有?”蔺轻舟反握住牧重山的手,拽到眼前左瞧瞧右看看,见他手心毫无痕迹,忿忿不平。
牧重山答道:“只有立誓者有。”
“好吧。”蔺轻舟抬头看向牧重山,“对了,你刚刚说如果我违背誓言,则什么?后面我没听清,不会是什么七窍流血不得好死之类的话吧?”
牧重山笑道:“我如何舍得?”
蔺轻舟追问:“那你说了什么?”
牧重山笑而不答,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别吊人胃口啊。”蔺轻舟道,“我会因为好奇故意反悔的。”
牧重山笑道:“你可以一试。”他说着站起身,意欲离开。
“你去哪?”蔺轻舟问。
牧重山道:“准备些东西,去北海需有万全之策。”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蔺轻舟跟着站起身,态度殷勤地问。
牧重山道:“好好休息。”
“好吧……”蔺轻舟略感惭愧。
牧重山走至门边,忽而想起什么,侧过身笑着问蔺轻舟:“以防万一问一句,你怕蛇吗?”
“蛇?”蔺轻舟困惑地挠挠侧脸,“如果它不咬人不攻击人的话,我应该不会怕吧。”
牧重山说了句‘知道了’,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蔺轻舟将牧重山留在桌上的木简收进木柜里放好,听见小院传来脚步声,知是白念逢回来了,出门去寻她。
白念逢这次采药离开的着实有些久,足足一天半不见人影。
“白姑娘。”蔺轻舟踏出房门,高声喊道。
白念逢背着满满一箩筐的草药,听见呼唤,转过头来朝蔺轻舟笑,她嘴上缝着银线,嘴角上扬有些勉强,但仍是温温和和的模样。
蔺轻舟走到她面前,往她身后的背篓里看:“这么多草药啊,都要清洗干净然后晾晒起来,对吧?”
白念逢点点头。
“我来帮你。”蔺轻舟自告奋勇。
白念逢感激地朝他笑。
两人把草药背去木屋前的淳淳清溪边,将根叶上的泥土冲去,日光下澈溪水浮金,蔺轻舟讲笑话给白念逢听以打发闲闷,顺便找了个机会给她解释自己和牧重山并非那样的关系。
白念逢表面点头应和,内心四个大字:他害羞了。
两人将洗好的草药背回小院,铺在簸箕上放在通风处晾晒,做完这些事,蔺轻舟擦去额头的汗,知是时候了,转头看向白念逢,对她说:“白姑娘,有件事得告诉你,我和牧重山要离开这,去北海幽冥之山了。”
白念逢闻言一怔,半晌后她朝蔺轻舟笑笑,表示自己知晓了,随后一低头,露出落寞的神色。
蔺轻舟料到会如此,一时间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之前就发现,白念逢是喜热闹的性子。
他不知她的身上曾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独身在这深山老林生活,定是光阴冗长,岁月苦闷,寂寞无比。
蔺轻舟正想着如何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白念逢想起什么,让蔺轻舟在原地等自己,随后小跑进厢房。
回来时白念逢手上多了两面铜镜,她将其中一面递给蔺轻舟。
蔺轻舟接过铜镜,只见其背后镌刻着鸿雁传书图案,觉得有些眼熟,细细想去,记起那日牧重山带他逃离灭魂谷所用的法器,就是铜镜。
蔺轻舟拿起铜镜一照正面,登时愣住。
铜镜上照出的人,不是他,是白念逢。
蔺轻舟立刻会意,问白念逢:“这铜镜是能看见另外一个持镜的人吗?”
白念逢点点头,找来一根木枝,在地上写:这铜镜是陨渊大人给我的,让我娘能通过这面铜镜见见我对我说话。你能不能拿着铜镜,平日得了空闲的时候和我谈谈天,偶尔一次就好。
“当然可以啊!”蔺轻舟一口答应下来,拿着铜镜翻来覆去地看,“这镜子还能传音呢,太神奇了,不过铜镜给了我,你娘不就不能见你了么?”
蔺轻舟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白念逢怏怏垂眸,在地上写:我娘一年前因病过世了。
蔺轻舟想起自己之前也问过牧重山类似的问题,心里暗骂自己吃一堑没长一智:“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白念逢连忙摇头,朝蔺轻舟和善地笑了笑。
既然有能传音讯的铜镜,即将到来分别便不再愁苦,两人一扫沮丧,欢欢喜喜继续晾晒草药。
转眼入夜,星月辉映,更阑人静时,蔺轻舟坐木桌旁点烛看书。
他最近闲来无事就看木柜里的书,虽然大部分内容都一知半解,但至少能打发时间。
烛火晃眼,不能久视,蔺轻舟看着看着便觉得眼酸疲惫,于是合上书默默去隔壁厢房看了一眼,见那屋黑漆漆的并无人,不由地有些失落。
他洗漱后回到自己的厢房,吹灭烛火,躺在床榻上阖眼休息。
只要没有太沉重的心事,蔺轻舟很快就能入眠,这次也不例外,他闭眼没过多久,已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可正当他要睡着时,听见木窗发出‘吱嘎’一声。
声音虽不大,但因为此刻万籁俱寂,所以蔺轻舟还是被惊醒了。
蔺轻舟揉揉朦胧的眼睛,转头看去,只见木窗大开,清辉铺地,寒风阵阵。
“嗯?窗怎么开了……”蔺轻舟疑惑地嘟囔,打着哈欠慢腾腾地起身走过去关好窗,然后倒回床上抱着被褥继续睡。
很快,屋里响起悠长的呼吸声,蔺轻舟已经熟睡。
就在此时,诡异的‘嘶嘶嘶’声和摩擦地面的‘索索’声从窗户下的角落里传来。
那声音距离床榻越来越近,最后沿着床角一路往上,逼近毫无防备的蔺轻舟。
皓月清辉透过木窗薄纱洒落,若是循声望去,可以看见一条身长约莫数米、手腕粗、鳞片如曜石的黑蛇吐着血红的蛇信子,缓缓爬向蔺轻舟。
黑蛇先是爬进被褥,从蔺轻舟散开的中衣下摆钻入,冰冷的蛇身磨着他的小腹和侧腰,覆着他胸前殷红在胸膛处绕了一圈,最后从他衣襟处钻了出来,蛇头高高昂起,看着蔺轻舟熟睡的脸。
“嗯……”蔺轻舟觉得不舒服,皱眉断断续续说梦话,“木藤,缠我,喘不过气了……难受……”
黑蛇并不想吵醒他,从他衣襟处缓缓爬出,绕上他的手臂,最后蛇头在蔺轻舟掌心丹赤纹处蹭了蹭,贴在那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