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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渊二字,从应伏心口中说出,落在聂焱耳里,没由来地有些刺耳。
聂焱没有立刻回答,他请应伏心于案桌前坐下,让人稍等片刻,亲自去泡了壶茗茶。
盛着清冽甘甜茗茶的青瓷杯很快置于应伏心面前,茶杯壁薄,手握去能觉温暖,正适合这清晨寒露风凉时,应伏心端起茶杯,抿下一口碧绿茶汤,只觉得满口茶香。
他抬眸,看向聂焱道:“师兄,我听闻陨渊曾中过蚀骨钉,如此,不是可拜托璞玉尊制罗盘追踪他的行踪吗?”
聂焱在案桌对面坐下,说到:“不错,其实我已经劳烦璞玉尊制造过罗盘。”
“哦?”应伏心,“罗盘如今在何处?”
聂焱长长叹了口气:“已坏。”
“嗯?发生了何事?”
聂焱于是将曾用罗盘追查到牧重山的下落,又和上善娘娘联手,谁知不但没能将牧重山捉拿,追踪用的罗盘还被毁得粉碎的事,悉数告诉了应伏心。
聂焱越说神色越凝重:“恐怕那厮的修为已突破大乘至飞升期了,这世间或许已无人能与其匹敌,不过你放心,春华宗全门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他说此话时,因努力克制着愤恨的情绪紧咬牙关,侧额青筋暴起,放在案桌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而应伏心在听闻牧重山的修为已至飞升期时,杏仁大的眼眸一闪而过欣喜,但他掩藏得极好,并未让聂焱察觉。
应伏心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手掌安抚地轻覆聂焱的拳上,关切道:“师兄,积郁余火伤身。”
聂焱微怔,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掌上,半晌移不开眼睛。
应伏心又道:“师兄,我们得烦请璞玉尊再制一个罗盘,总不能一辈子我们在明、他在暗,终归得做好万全准备。”
聂焱又是一声长长叹息:“我担忧若请璞玉尊再制罗盘,那厮会去寻璞玉尊,他上次砸罗盘时就放出了威胁的话语,你也知璞玉尊如今是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状态,万万不能将他牵扯进危险的事理。”
应伏心道:“师兄此言差矣,欲行大事岂有安坐待毙之理?我们请璞玉尊再制罗盘,就能千里之外知其行踪后,当时候布下天罗地网,一举将其捉拿,解决无穷后患。”
聂焱之前曾与牧重山数次交手,知其实力非同凡响,聂焱实在想不出这天罗地网能如何布,他张口欲言,但应付行手掌忽得使劲,握紧了聂焱的手,似已铁心铁意,再难动摇。
聂焱不忍拂意,道:“我明日去寻璞玉尊,问他可否愿意再制一个罗盘。”
应伏心点点头,嗯了一声。
然而应伏心怎会不知再厉害的天罗地网都困不住牧重山。
飞升期,那可是数百年不曾有记载的至高境界。
但天罗地网困不住牧重山,他应伏心却可以。
这也是应伏心千方百计要见到牧重山的原因。
两人话说至此,会客堂的门忽被人叩响。
来人是湘御宗的副宗主。
聂焱和应伏心纷纷站起身,三人互相作揖行礼,副宗主忧愁道:“宗主,天姥山的燕子坞出事了,衡岳宗急唤二位前往天姥山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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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惊鸿宗琉璃宫,五楼静室内。
雕刻着鱼跃龙门屏风前,铺着染锦红回纹大地毯,地毯上置着矮案桌,三人正围着矮案桌端坐着。
正是温芩,牧重山和蔺轻舟。
蔺轻舟满头雾水,不知温芩大清早会有何急事寻他和牧重山。
温芩正在用清冽甘泉泡茶,她素来讲究急事缓说,此刻也坚持泡出两杯茶香四溢的清茗,轻放在蔺轻舟和牧重山面前。
“上善娘娘,您寻我们是因何事啊?”蔺轻舟接过茶,道谢后询问。
温芩忍不住看了牧重山一眼,目光里全是怜惜。
牧重山被温芩看得一怔,微微挑眉,立刻大致猜到了她喊他们来是因何事。
温芩道:“燕子坞出事了。”
“啊?燕子坞?什么地方啊?”蔺轻舟一脸懵。
牧重山道:“一个修仙世家,主修土灵根,位于天姥山山脚,所以……”他解释完看向温芩,“燕子坞出何事了?”
温芩痛惜道:“被灭门,一家数十余口人,除一些杂役奴仆,只有门主还活着。”
“嗯?”牧重山略感诧异,“何时出的事?”
温芩:“三日前。”
“衡岳宗坐镇天姥山,可有派人去查?”
“有,而且说查到了凶手。”
蔺轻舟知不是自己能插嘴的话语,喝着茶,乖乖坐一旁安静地听着。
牧重山问:“凶手是何人?”
温芩再次抬眸看了牧重山一眼,道:“他们说……此事是……陨渊魔头所为。”
蔺轻舟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掩唇猛地咳嗽:“咳咳,啥?啥玩意儿?什么鬼东西?咳咳。”
他妈的,陨渊魔尊这四个字是女娲补天的五彩石吗!?哪有缺口往哪补啊?!
还是说陨渊魔尊是坏蛋中的007?周一到周七,零点到零点,全年无休是不?
妈的,干脆以后出啥事都别查了,就说是陨渊魔尊做的就行了呗!
蔺轻舟咬牙切齿地心想:要是给他揪住那泼脏水的人,定揍得他妈都不是认识他!
“慢些喝。”牧重山拉起衣袖,要给蔺轻舟擦被茶水打湿的嘴角和下颚。
有温芩在,蔺轻舟不好意思和牧重山做亲昵举动,压下牧重山的手,自己收拾好失态的一切,然后急忙慌张地对温芩道:“上善娘娘,他这些日子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不可能是他做的!”
温芩连忙道:“你别急,我知道。”
蔺轻舟心放下一半,觉得气管里还有呛进去的清茶,忍不住掩唇又咳了数下。
温芩看向一脸淡然的牧重山:“轻舟都替你急成这副模样了,你倒是平静。”
牧重山弯眸笑笑:“习惯了。”
蔺轻舟内心咆哮:不要习惯这种事啊!心疼死我了!
温芩如今可怜牧重山,情难自禁地叹口气。
牧重山淡然地问:“所以,为何说是我灭了燕子坞?”
温芩道:“唯一活着的门主一口咬定,是你杀了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