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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漂浮的银光的瞬间,蔺轻舟当即知晓了来的人是谁,内心忍不住开始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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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重山与他们一同至太姥山,在进入衡岳宗地界时,与他和上善娘娘分开。
分开时,牧重山对蔺轻舟说:“等你在衡岳宗定下居所后,我再去寻你。”
那时,蔺轻舟满心担忧地问:“衡岳宗可是五大仙门之一,而且炽焰尊他们还有可能在此地,你独身一人偷偷进入衡岳宗会不会很危险?需不需要我们做内应?”
一旁的温芩听见此话,无语望苍天:惊鸿宗也是五大仙门之一,牧重山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牧重山勾唇浅笑,贴近蔺轻舟的耳朵,用上善娘娘听不见的声音说:“娘子只需夜里帮我留个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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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牧重山言出必行,果真在蔺轻舟定下居所时来寻他了。
“欸!屋外头是谁啊!谈着话呢!怎么擅自破坏结界啊!”言裕景振振有词地出声,把蔺轻舟蓦地扯回神来。
蔺轻舟一巴掌盖自己天灵盖上。
要命,还有言裕景这么大个人杵这呢!
万一言裕景认得牧重山的脸,知他是陨渊魔君,给闹起来把其他人引来,不就完蛋了!
“还闯呢!还闯呢!谁啊!这里可是客居,咋这么虎呢!”言裕景还以为是同门小师弟在调皮,雄赳赳气昂昂地撸起袖子准备教训人,他猛地一推木门,走出了结界范围。
厢房外头,落日凭阑星满池,夜静无声,忽有凉风袭身而过,让言裕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蔺轻舟急忙慌张地追了出来,见言裕景一人站在廊前,左右空荡无人影。
言裕景纳闷地摸摸后脑勺:“嗯?没人啊。”
蔺轻舟心虚道:“可能是走错的。”
“走错?这可是客居,谁会走错走到这来啊?算了不管了。”言裕景手一挥,握住蔺轻舟的手臂,就将他往屋里拽,“走走走,我们继续谈刚才说的事!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
“等等!”蔺轻舟连忙使劲,扯住言裕景。
“嗯?怎么了?”言裕景困惑地看向蔺轻舟。
蔺轻舟吞吞吐吐地说:“要不还是下次再说吧,就……你瞧这时候也不早了,从惊鸿宗赶到衡岳宗,我也有些疲惫……”
“噢!那行!下次说!下次好好找个空闲,我俩说他个天昏地暗!”言裕景朗笑一声,拍拍蔺轻舟的肩膀,“你休息吧!”
说毕,言裕景朝蔺轻舟摆摆手,告辞离去。
蔺轻舟目送他离开,暗自松了口气。
确认四下再无他人后,蔺轻舟环顾四处,只见蟾光似纱,庭中空明,院子宁静,根本无人影。
“牧重山。”蔺轻舟小小声喊,“没人了,你可以出来了,牧重山,你在吗?”
他喊了几声却无回应,纳闷地挠挠头,忽觉腰上被无形的力量勒住,然后猛地向后扯。
蔺轻舟就这么被拽进了屋中,他吓得脸色煞白,正以为自己定会磕伤摔倒时,整个人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被牢牢护住。
他还未从这般惊心动魄的事中回过神来,听见环抱着自己的人语气淡淡地问:“他是谁。”
蔺轻舟顾不上责怪牧重山吓自己,连忙解释道:“他……唔……”
他才说出一个字,被牧重山亲了一下,话被打断。
牧重山亲完,还轻挑眉,示意蔺轻舟继续说。
蔺轻舟:“……他是……唔!”这才刚说两个字,嘴巴又被堵住了。
蔺轻舟气喘吁吁地扭开头,怒道:“你还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牧重山舔舔嘴唇,从容道:“是谁?”
“他是衡岳宗的弟子,受嵩岱尊之命领我到客居的。”蔺轻舟一口气说完,不敢停顿喘气。
牧重山问:“为何与他单独在屋中,还设下结界?”
蔺轻舟一愣,一下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牧重山见他迟疑不答,眼睛不悦地眯了眯,环抱他窄腰的手臂蓦地收紧,似铁钳般有力。
“我,我,我想问他关于燕子坞灭门的事,怕说错话,被外头的人听见,所以就设了个结界……”蔺轻舟的解释着实有些苍白无力、含糊不清。
他知牧重山定不会信的,只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牧重山意味不明地长长‘噢’了一声,然后道:“他方才拽你手了。”
“啊??”蔺轻舟疑惑,“啊对,好像有。”
“是这。”牧重山握住蔺轻舟的小臂,抬起举在眼前。
蔺轻舟不明所以地说:“好像是吧。”
牧重山右手撑在蔺轻舟小臂下方,左手中指食指指尖泛起银光,银光幻化成刀刃,轻轻一划,就把蔺轻舟的衣袖给割开了。
“喂!”蔺轻舟吓一跳。
虽然惊鸿宗发了他四套门派锦衣,但也经不住牧重山这样毁坏啊。
牧重山不言不语,拽过蔺轻舟的手臂,薄唇覆上那处,温热湿润的呼吸扑在他小臂肌肤上,细细密密地吻了一会,忽然张口露出白牙,凶狠地咬住了那处。
“嘶!”疼痛传来,蔺轻舟情不自禁地喊出声。
牧重山松嘴抬头,瞧他在蔺轻舟手臂上留下的深红牙印,勾唇露出满意的笑容。
之后牧重山未再大做文章,与蔺轻舟说起他决定过几日去燕子坞一趟探寻真相,这事,似乎就这样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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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衡岳宗住了一晚后,翌日清晨,蔺轻舟前往上善娘娘所居的院落,与她说起言裕景的事。
温芩端坐在梨花圆木桌前,笑道:“我来此地数十年,也就遇见你一人,你倒好,算上陨渊君,竟已遇见了三个与那事有关的人。”那事自然是指穿越,但未设结界,她说的含糊其辞,不过蔺轻舟也听得懂。
蔺轻舟挠挠头:“可能有缘吧。”
温芩又柔声道:“轻舟,请你勿将我的事告诉你昨日遇见的那名孩子。”
“这是为何?”
温芩垂眸,她虽弯着嘴角,眼眸里却有着淡淡的感伤,似初秋枝头上已枯黄的叶,在风中瑟瑟却依旧倔强地抓住枝丫,不肯随风而落。
她道:“你也知我不愿回到原来的世界,所以有些瓜葛,能少些还是少些吧。”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蔺轻舟忙点头答应,他忽然想到什么,面露疑惑地问:“不过……你为何如此笃定陨渊君与那事有关呢?之前我们不是仅仅根据我的玉简做了个猜测,但是并未肯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