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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不如撞日。”
低沉的嗓音含着温润的笑,口中吐出的话,在以委婉含蓄的言辞去掩饰最热烈直白的欲望。
蔺轻舟感到牧重山修长手指以轻柔羽翼掠过般的力度,在他手掌心里打圈,惹得他掌心酥麻发痒,那酥麻的感觉从他手心寸寸痒进他心里。
蔺轻舟攥住牧重山胡来的手指,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口不择言,胡言乱语:“撞日,撞就撞呗。”
“噗……”牧重山忍不住再次轻笑出声。
他瞧着蔺轻舟,像是瞧着巫山淼漫连云霞,情不自禁地在蔺轻舟唇上啄了一下。
随后牧重山松开蔺轻舟,在厢房抽屉木柜里中寻找一番,寻出一把剪刀,拉着蔺轻舟床榻边坐下。
牧重山浅笑,看着蔺轻舟明亮澄清的眼眸,道:“原本这样重要的时刻,应该要有清冽美酒助兴,可惜如今的一切都这样仓促匆忙,着实可惜。”
“不可惜。”蔺轻舟说,“等一切平静后,陪你喝酒的日子多着呢。”
牧重山朗笑,和蔺轻舟在一起时,他总是忍不住放声大笑:“你说的对。”
蔺轻舟瞧他喜笑盈腮的模样,便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牧重山伸手,从蔺轻舟以云水蓝发带束起的头发中勾下一缕青丝,捋顺后手握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然后将自己的头发甩至身前,挑出一段,同样剪下,然后将两缕头发捆在一块,放在掌心中。
他看向蔺轻舟:“那我们开始结契?”
“好。”蔺轻舟因紧张背挺如松竹,心跳如擂鼓。
牧重山托着青丝的手掌掌心泛起银光,他道:“你把手掌覆上来,释放灵力。”
蔺轻舟闻言照做。
牧重山口中念念有词,柔和的银光和青光融合,化作跃动的火焰,手掌不觉炙热,但火焰落在打结的青丝上后,将青丝瞬间燃烧成灰。
牧重山伸手,捻起些灰,抹在蔺轻舟的唇上。
夜深香霭散空庭,帘幕东风静,牧重山温柔地吻住蔺轻舟,轻舔他温热的唇,舌尖相抵后缠绕,因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蔺轻舟本能地吞咽,那些灰很快就被两人咽入腹中。
牧重山身子前倾,顺势将蔺轻舟压倒在榻上,按住了他的手腕。
蔺轻舟被吻得喘不过气,偏开头,气喘吁吁道:“别这么……让我歇息一下,唔……”
话未说完,又被牧重山强势地吻住。
蔺轻舟无奈,仰起头承受这个凶狠的吻,被吻得迷迷糊糊时,蔺轻舟感到有什么在解他的衣带。
情动之时开始宽衣解带没有问题,所以蔺轻舟一开始对此未作出任何反应。
直到他发现牧重山的双手正按着他的手腕。
那么是什么在解他的衣裳?
蔺轻舟吓得一个激灵,大力挣扎起来。
牧重山不曾想蔺轻舟会被吓到,怕强行束缚会扭伤他,连忙松劲。
蔺轻舟一撑身子,坐起来,低头看去。
一根碧青的嫩藤蔓从牧重山宽大的衣袖里钻出,在蔺轻舟的腰上缠了一圈。
蔺轻舟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
牧重山解释道:“是我灵力幻化出来的。”
蔺轻舟愣了半天,问:“啊?为什么?”
牧重山:“情不自禁。”
蔺轻舟干咽了一下:“情,情不自禁?可,可这……”怪吓人的。
牧重山又一本正经地说:“结道侣契时,若有灵力幻化之物相助,能事半功倍。”
蔺轻舟:“……”怎么听起来这么扯呢?
“当真吗?”蔺轻舟眸光迟疑地看着牧重山。
牧重山认真地点点头,道:“若你觉得厌恶,我收起来。”
“也不是厌恶……”蔺轻舟说,“就是……就是得习惯习惯,你,你先把衣裳脱了。”他得看看这藤蔓从哪冒来的。
牧重山勾了勾嘴角,听话地脱下外裳,解开中衣。
他的右上腹的位置亮着一团并不刺眼的银光,而那根吓到蔺轻舟的藤蔓便是从那团银光中伸出的。
蔺轻舟好奇地伸手触碰了下银光,银光似感觉到什么,又一根藤蔓蓦然从中出现,圈圈缠绕住蔺轻舟的手掌,从他袖口处火急火燎地往里钻,像是能汲取养分般紧紧贴着蔺轻舟的肌肤。
蔺轻舟想收回手却无法,只得求助地看向牧重山。
牧重山笑问:“感受到我的迫不及待了吗?”
蔺轻舟迟疑半晌,终是妥协,他小声道:“藤蔓可以不收,但不准捆我的手和脚……”
牧重山笑逐颜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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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啊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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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蔺轻舟累极困极,迷迷糊糊之中感到牧重山打来一盆热水给自己清洗身子,擦去黏腻。
“牧重山……”蔺轻舟口齿不清地唤道。
“我在。”牧重山撩他额头湿透的发,声音柔得不像话。
蔺轻舟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仍坚持将话说完:“之前每次过后……清晨你都会不见人影,这次能不能陪着我,别乱跑了……”
“好。”牧重山亲他额头和眼睛,“之前是我不对,这次不走,安心睡吧。”
蔺轻舟听见承诺,放心地睡去。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钢筋水泥所铸的高楼大厦,有刺耳的刹车声,有行人的尖叫声,有晃眼的白,有消毒水的味道,有带着祷告的哭声。
然后他好像在一条长长的无光小道上奔跑,可他不知道尽头有什么。
忽然他身后传来阵阵呼唤声。
“小舟,小舟啊……小舟啊……”
缥缈又虚幻,听得非常不真切。
但不知为何,蔺轻舟觉得心如刀绞。
他忍不住边跑边哭,忽然小道出现了悬崖,他一个没留神,跌了下去。
蔺轻舟蓦地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头疼欲裂。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有人将他揽进怀里,轻拍他的背:“怎么了?做噩梦了?难不成昨夜受寒了?”
牧重山说着,神情严肃起来,手掌贴上蔺轻舟的额头,试他的体温。
“没,没受寒,做梦了。”蔺轻舟深呼吸数下,已恢复平静。
“做梦?什么梦?”牧重山问。
“嗯……”不过须臾间,蔺轻舟竟已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有些记不清了,等等,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身,侧身看牧重山,急急地问道。
“道侣契结成了吗?你身上的竭忠死契破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