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忐忑

枫枫珊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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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下午一点,官先生一家送穆亦漾和武总到机场。这让武总有点受宠若惊,他也明白,其实人家是来送大姐大的。至于他听到穆亦漾称呼自己的顶头上司舅父,他已经不再惊讶。

    回到海门,酒店司机在机场里将武总接走,穆亦漾则与慕容俊浩与阿漪上了路虎。阿漪敏感地发现,小妹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回到家后,把官先生给自己一家的礼物,还有Eva送的燕窝交给妈妈。然后,她躺在一楼客厅里的软榻上,双手双脚大开:“唉呀,还是家里的床舒服。”

    看着她好像很困觉地样子,小姥爷好心地把毛毯给她盖上:“先睡一会吧,晚餐的时候叫醒你。”

    自己回来海门也有一段时间,他知道囡囡喜欢在客厅里的软榻上睡觉。

    阿漪对妈妈使了个眼色,大家来到后院的凉亭里:“妈,我觉得小妹好像有点失落的样子。会不会与大卫有关?”

    这几天,小妹都没有在大家的面前提起过大卫。难道,她与大卫之间有变故?大卫是不是不回来了?

    穆爸爸心里猜想,或许自家小女儿的初恋就要无疾而终。他低声说:“若是那样也没办法,他又不是阿俊,你妹妹总不能像你那样,飞到罗马把他捆回来。再说,阿俊对你死心蹋地。只是,大卫的心意,我们不能确定。”

    好不容易听到岳父夸奖自己,慕容俊浩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他的大手悄悄地握住妻子的小手,望着她的眼神全是爱意。看得三个长辈都觉得辣眼睛。这个阿俊,平时看着挺正常,为何在阿漪面前,就成了一条小奶狗。老是撒娇,两人的角色有点互换。

    穆妈妈考虑一下才说:“以后,若不是囡囡提起,我们就少在她面前说到大卫。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急也没用。囡囡已经成人了,自己的感情事,她要学会面对。”

    当初看到囡囡喜欢大卫,她才会主动为两人创造条件,让大卫住到家里。若是两人没有缘份,强求也没有用,一切只有顺其自然。

    希望女儿不要像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样,为了爱情不顾一切。虽然她嘴里口口声声说相信自己的女儿,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心里还是打鼓的。

    大家都没有反对,小姥爷甚至还说:“日后,如果大家认识一些条件不错的人,可以留意一下,介绍给囡囡。”

    囡囡那个孩子,单纯善良,入世未深。不一定能认清人心。还是要长辈们留意,给她挑个好的才行。之前他虽然不喜欢看到大卫那么黏着囡囡,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大卫对囡囡真的不错。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天都没有他的任何信息。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大卫与囡囡是不是缘份太浅。

    不过,囡囡才20岁,还小。感情的事情不着急,说不定,日后她才会遇到自己的缘分。

    一觉醒来,穆亦漾闻到饭菜的香味。她一个鲤鱼打挺,把坐在旁边看书的小姥爷和慕容俊浩下了一跳。

    “小姥爷,是不是可以吃晚饭了?”

    这个狗鼻子,嗅觉太灵敏。小姥爷放下手中的书:“准备了,快洗把脸吃饭去。”

    此次出差,香港正宗粤菜令穆亦漾非常满意。父母也不用担心她吃得不好,然而还是准备了她最爱吃的海鲜大餐。反正又不是冬天,海鲜多得是。肥美的蟹,饱满厚实的螺,鲜嫩滑实的鱼肉。

    不过,最让她意外的是,姐夫竟然做了油葱饼给大家吃。这个饼是南楚特色小吃,也是慕容俊浩唯一的拿手菜。饼摊得薄薄的,撒上葱花,煎得透明金黄,一口咬下去,酥脆可口。这让向来不喜欢面食的穆亦漾,一连吃了好几块。

    “姐夫,你这个油葱饼好好吃。”

    她由衷地称赞着,对于吃的方面,她是最诚实的,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听到小姨子的赞美,慕容俊浩心花怒放:“在羊城的时候,我经常做给大姐和阿漪吃。”

    “那你以后也要多做给小姨子吃,不能厚此薄彼哦。”

    一直都懂得给自己谋取福利的穆亦漾提出自己的要求,这么好吃的油葱饼,不经常吃太可惜。

    慕容俊浩笑呵呵地一口应承:“没问题,阿漪也喜欢吃。我天天做给大家吃。”

    家人还是沾了阿漪的光,如果阿漪不喜欢吃,姑爷就不打算做,是这个意思吗?

    吃完晚餐后,照例是家里新晋姑爷和阿漪负责洗碗。穆妈妈叫小女儿来到二楼的书房:“阿治打电话给我,让你回家后,有空时马上去找他。”

    大侄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囡囡呢,孩子还小,她哪里懂得办什么事情。只是,她知道阿治是个分寸的孩子,具体的事情她也没有问,更没有把阿治找囡囡的事情告诉老伴。

    其实,大堂哥发作的第二天,阿漪就把电话告诉穆亦漾。穆亦漾也知道,大堂哥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已经是强弩之末。她马上起身:“妈,我现在就去找阿治哥哥。”

    女儿这个急性子,完全遗传她爸爸。穆妈妈吩咐着:“慢点开车。”

    穆亦漾一路飞奔到街头,开着路虎来到二伯家。二伯一家已经吃完饭了,大家都在家里,看到穆亦漾一个人来,有点惊讶。孩子下午才回到海门,这么快就来探望阿治。

    阿治哥哥的房间里,大木正在陪他聊天。看着好友苍白的面孔,不时的咳嗽。大木心里非常难受。如今的大木,已经知道好友“生病”的真正原因。

    大木前天早上亲耳听到好友告诉他实情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愤怒的他一拳招呼到阿治的脸上,不管自己手上的疼痛,他揪着阿治的衣领痛苦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做。你拥有人人羡慕的人生、智慧、才华,多少人都羡慕不来,你为何要自我毁灭?”

    阿治拭去嘴边的血丝,苦笑着:“因为我该死,我也不明白,当初的自己,为何会沾粉。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人逼我,我就是沾上了。”

    如今大木才明白,为何每次提到治病,每次他追问阿治的病情。封叔叔一家,要么避开话题,要么闭口不谈。他一直奇怪,以封叔叔一家的财力,为何不送阿治到国外去治病。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确实是一种治不好的病。难怪阿治和封叔叔都说,他得的是绝症。一种绝对治不好的病症。

    望着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在痛哭的好友,阿治喘着气说:“大木,我找你来,不是让你为我流泪的。”

    在他短暂的一生,能认识大木这个铁哥们,他很满足。阿治拉开床头柜,拿出自己两张银行卡,放在大木面前:“大木,你带我出去,帮我把里面的钱全部取出来。”

    脸上泪水还没有擦干的大木不肯接过这两张卡,仿佛它们烫手:“干嘛,不担心我半路抢你的钱逃跑。我可是穷鬼,一辈子没见过钱。”

    大木以前家里条件很差,是没有钱。可是,大木家穷心不穷,更不用说,这些年来他努力拼搏,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一个人出去,爸妈肯定不同意。可是有你陪着,我才能出门。”

    瞪大眼睛的大木猛然站起来:“你拿这么多的钱干什么,是不是想去买粉?”如果不是买那些东西,平时基本不花钱的阿治为何一下子要取出来。听说,那些东西可不便宜。

    知道好友误会,阿治耐心地解释:“不是,我给囡囡,让她帮我存起来。以后,这些东西都是留给我儿子的。”

    可是,大木还是不明白,既然是给阿勋的,为何不找自己父母和弟妹,反而让一个小堂妹去办?阿治看出大木的疑惑,他只说了一句话:“我那个堂妹人傻钱多,绝对不会掉进钱眼里。”

    想到那个漂亮的小精灵,傻吗,他不觉得;钱多,倒是真的。这个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大木这才接过两张卡,语气沉重地说:“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羡慕你;我也渴望自己能拥有你那样的人生。可是,现在,我鄙视你。你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光明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一个天之骄子竟然走上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让来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拍拍好友的肩膀,阿治的笑容很真诚:“兄弟,每当你想不开,或者碰到难关时,你就多想想我,想想我的经历。这样,没有什么坎是你过不去的。”

    昨天早上他陪阿治把钱全部取出来,叶子很惊讶阿治的身体状况,私底下问他,是不是阿治快不行了,这才着急拿钱出来。

    大木没有把真相告诉妻子,只是说阿治的身体越来越差,所以他才做好这些打算。听得叶子鼻子酸酸的。

    今天晚上,叶子带着孩子与老母亲回娘家,他就顺便来探望阿治。没想到,却碰上了穆亦漾。

    囡囡终于回家了,阿治心里松了一口气,他示意穆亦漾关上房门,拿出一个公文包,递给穆亦漾:“囡囡,这是最后一笔。”

    大堂哥哪来这么多的钱,加上之前他给自己的钱,林林总总都超过百万。穆亦漾接过来:“多少钱?”

    “一共80万,你看着处理。”

    “钱不少,可以买地或者小套房。”

    “都行,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两兄妹的对话,却让大木听了心惊胆跳。瞧这样子,阿治之前早就给过钱给囡囡。囡囡的口气也不小,动不动就要买房买地的。只是,想到这个小妮子在银行里的存款和基金,他就噤声。

    当着大木的面,阿治认真地说:“大木,以后囡囡去银行搞什么基金之类的,麻烦你帮她看看,参谋一下。这孩子不懂金融,也不想着以钱生钱,只要不亏本就行。”

    感觉阿治哥哥有点托孤的味道,穆亦漾虚心地望着大木:“谢谢大木哥哥。”

    为人忠厚的大木郑重地答应好友的请求:“放心吧,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既然阿治和囡囡爸爸的份上,他一定会帮助囡囡的。更何况,人家或许都不需要他的帮忙呢。

    阿治的身体不太乐观,不多时,二伯母端了一碗中药上来,让他服下。穆亦漾跟下去问二伯母:“二伯母,这药,阿治哥哥喝了之后,气色有没有好转?”

    不明白为何小漾会这么问,二伯母仍然回答她的问题:“喝完花之后,会比较有点精神。”

    闻言,穆亦漾心里一沉。看来阿治哥哥是快不行了,难怪他这么着急把所有的钱都交给自己。她看一下客厅,二伯不在:“二伯出门了吗?”

    “没有,你上五楼书房找你二伯。”

    转身上楼,穆亦漾来到书房。看到二伯正在拿着一本《资质通鉴》在看。她来到二伯对面的木椅坐下,静静地坐着。

    三分钟之后,穆二伯心里直叹气。他的耐性在小弟的三个女儿面前全部不管用,如果他不开口,小漾这孩子是不会主动说话的。

    “小漾,有话说吧。不管是什么,二伯都能承受。”

    自己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就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估计也差不远。还有什么,是他承受不了的呢。

    他望着侄女那双幽深的葡萄眼,听见她婉转的声音响起:“二伯,阿治哥哥情况好像恶化了。”

    是的,他也知道,能挨了几个月,已经不错了。虽然他心里早已做了准备,可是当事情真要发生的时候,那颗老心脏还是止不住的痛。

    “囡囡,实话告诉二伯,阿治还有多长的时间?”

    孩子虽然不会医术,可是她的第六感太强,她预感的东西,很少会出错。因此,他想听听孩子的答案。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说的:“我觉得可能这就一两个月。”

    阿治哥哥说话都喘气,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这样的生理机能,能够撑到半年,需要奇迹。

    想到儿子之前给东西让侄女处理,这次,估计是最后一次了。穆二伯现在才理解,为何大儿子会做这样的选择。他低声说:“小漾,你大哥托咐你办的事情,二伯就拜托你啦。”

    奇怪,二伯怎么知道大哥让自己办事。看着侄女疑问的眼光,二伯苦笑了一下:“你大哥没说什么,是我自己猜到的。”

    原来如此,穆亦漾也没打算告诉二伯实情,她郑重其事地说:“我办事,您就放心吧。”

    嗯,确实,如果,也只有囡囡办的事情,才让他放下心来。

    穆亦漾又坐了一会,才离开二伯家。她人是空手来的,离开的时候却带了一个公文包。只不过,在她离开的时候,只有二伯和大木送她。别人不知道这一点。

    大木离开的时候,穆二伯低声对他说:“大木,你们银行最近虽然有人事变动,但是我觉得,你可以继续磨练自己,先不用着急晋升。”

    自己一直以来都受到封叔叔的帮助,大木衷心地说着:“封叔叔,您对我的帮助,我这一世也报答不了。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继续努力工作,脚踏实地,您不用为我操心。”

    这么好的封叔叔,怎么会在晚年的时候摊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呢。阿治好好的,为何偏偏走歪了。

    穆二伯拍拍他的肩膀:“大木,你有能力有实力,唯一缺的就是助力。封叔叔的能耐有限,不能助你更上一层楼。但是在这种时候,你更要谨慎行事。千万不可剑走偏锋。有时候,稳,才是关键。你绝对不能像阿治那样,把自己的一生都给作没了。阿勋有我,但是毛毛没有能给他遮风挡雨的爷爷。”

    毛毛是大木的儿子,今年已经8岁。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喜。大木明白穆二伯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不小心也走上歪路。自己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老婆儿子怎么办?

    大木对着穆二伯发誓:“封叔叔,你放心。就算一直升不官发不了财,我也会堂堂正正做人,不让所有人失望。”

    欣慰的穆二伯点点头:“开车慢点,别像我侄女那样飙车。”

    自从小漾买了车之后,他有一回坐她的车到机场。当时路上没车没人,她把笔直的国道当成高速公路,吓得他下了车之后腿都是软的。

    回到二楼的穆二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客厅坐下,二伯母从三楼下去,看到老伴坐在那里:“老封,怎么还没睡?”

    “阿溪和阿文回来了吗?”

    两人去参加聚会,说是晚点回来。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不知回家了没有。

    二伯母点头:“半小时前回来的,你当时在五楼书房和小漾在聊天。”

    是不是老伴有话要说?果然,二伯缓缓地说:“我看,早点让孩子们领证吧。”

    为何这么突然,二伯母不太赞成:“算命的说,阿溪今年不宜结婚。”

    “明天你多找几个出名的算命先生好好看看。万一阿治突然离开,你让阿溪怎么办?”

    海门的习俗,出现白事的人家,婚嫁之事,要么在一个月之内,要么在一年之后。只是,把喜事放在丧事之后,谁都不会开心。

    这个决定,是二伯想了好久之后才下定决心要这么做的。因为,他不想让阿溪的婚事在悲伤的氛围之下进行。他更不想把女儿的婚事拖到一年之后。既然阿溪与阿文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如提前办喜事,让阿治也感受一下家里的喜庆。

    女儿一直都希望早点结婚,二伯母也不想故意拖延。想到儿子的身体,女儿的期盼,二伯母最终点头:“算命先生也不用找了。星期一的时候,我给户口本让孩子们去登记。”

    两夫妻再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合八字,挑选黄道吉日。越快越好,最好能在这一个月之内完成。反正家里有钱,家具之类的,全部买新的回来,然后再加急装修一下四楼就可以当婚房。

    穆亦漾没有马上回家,她把车开到白虎头,把车停在路边。一个人漫步在浪花朵朵的海滩上。这里,是当时大卫来到海门后,跑到海边打电话给她。已经五天了,自己没有收到大卫的任何信息。此时,她的心里很烦闷。

    心烦意乱之下就喜欢来到海边吹风,希望大海把她的烦恼忧愁都带走,让她恢复平静。只是,海风把她头发都吹成了梅超风,内心还是无法得到安宁。

    她掏出手机,拨打大卫的电话。山不来就我,我就去靠山。只是,这座大山突然隐身,找不到它的位置。电话那边,传来的是意大利语音。她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估计应该是电话关机或者无法联络的提示音吧。她唯一确定的是,手机没有启动留言功能。

    大卫什么意思,发生了什么事吗?即使两人要分手,你说一声也是可以的吧。就这么一声不响地消失,没有任何音讯,她能不担心吗。

    如果两人分手,他不想联系自己,这没什么。最怕的就是他发生什么事情。比如车祸、失忆,还是生病之类的。然而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只是两人相遇的情节,不也挺戏剧性的嘛。她丧气地一屁股坐在细腻柔软的沙滩上,生气地喃喃自语:“你再没有音讯,我可要变心了。”

    她不希望自己像妈妈那样,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她更不喜欢自己这种伤春悲秋的怨妇样;她暗暗下定决心,一个星期之后,如果大卫还没有音讯,那她就结束自己这段只有短短一个月的短暂的初恋。

    站起身,拍掉屁股上沾在裤子上的白沙,她离开沙滩,回到车边。只是,当她回到车的旁边时,却看到一个大男人扶着她的路虎在呕吐。幸好他没有吐到她的车上。

    男人的身上一身的酒气,熏得穆亦漾都想吐。她到车尾箱拿了一瓶水,等到那个大男人停止呕吐时,递给他:“喝点水,漱把口。”

    那人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大口,冲了一下喉咙,然后全吐出来到地上。然后头也不抬地说:“谢谢美女。”

    美女此刻的心情不好,她平时讨厌醉酒的男人。看到人家不吐了,她平静地说:“我要开车走了,你没事的话,能不能松开手。”

    原来自己挡住了别人的车,男人松开扶车的右手:“不好意思。”站直身看着车主,第一眼,呆了,真美;第二眼,心动,好漂亮;第三眼,决定了,泡她。

    他故做潇洒地挺直胸:“美女,谢谢你的水。这样吧,我请你喝咖啡,当是赔罪和谢礼。”

    本来不讨厌他的,看到他醉酒的时候还想着泡美女,穆亦漾生气,不想理这人。她打开车门坐进到,准备开车。

    看到美女不睬人,男人心急,走到车头前,张开双臂大叫着:“美女,你不同意跟我去喝咖啡,我就站在你车前,让你撞死我。”

    你赶着投胎,我却不想蹲号子。你不让开,我走。穆亦漾两眼盯着车前那个高大的身影,倒车五米,然后一扭方向盘,扬长而去。留下一车的尾气熏那个醉酒的男人。

    男人喝了一肚子的废气,愣在原地。他怎么忘了,汽车除了前进,还有一个倒车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