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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之后,穆亦漾来到何兴的家里。看到窗外有车光,何兴打开围墙大门:“快进来。”
“兴哥,究竟是什么事情。”穆亦漾走到一楼书房,惊讶地看到何强竟然还坐在那里,何明站在一旁不停地抽烟。
看到穆亦漾和大卫进来,何强缓缓地开口:“坐吧。先喝口水,压压惊。”
“不用了。”穆亦漾不认为茶水还有压惊的功能,“舅姥爷,有事,您直说。”
原来,当初策划绑架大宝的人,终于被何明找到了。罪魁祸首竟然是何强当年的同事王三。
王三的孙子不学无术,由于从小他父母双亡,王三对这个孙子有求必应,在他的溺爱之下,养成了王孙整天吃喝嫖赌、游手好闲,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
想当初,王三没退休以前,也是一个说得出名号的人物,与何强相比,相关无几。然而,后来他就止步不前,一直到退休,都没有混出个大名堂出来。
他一直埋怨老天不长眼,像自己这样的人才,却要屈于何强之下,再说,平时何强与他多少也有些矛盾。何强他有什么本事呢,不过走了狗屎运,才会在康庄大道上越走越远。
长期的埋怨和不甘,造成他扭曲的心理。特别是最近,由于王孙欠了一屁股债,被那些疯狂的债主狠命地揍了一顿。后来送着奄奄一息的王孙到医院检查,医生说可能日后想要孩子会非常最艰难。
医生的话,让王三彻底跌地地狱的深渊。在他顽固的思想里,生儿育女,传宗接代,那是必须的。如今,你告诉他,以后的王家可能断子绝孙。这无异于要他老命。
为了还债,也为报复泄恨。于是,王三才把眼光瞄准何强的曾孙。年轻的时候,何强处处压他一头;年老了,他王家可能要绝后,既然如此,他也不让何家好过。
何家有钱,那他就绑了何强的曾孙,把这孩子卖给人贩子,赚一大笔钱;再让人贩子卖给那些器官贩子,他让何家真正的人财两空,让何强也体会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王三小时候在郊区长大,野外的路子,哪条是活道,哪条是死道,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于是,他又联络上无意中结识的人贩子,两人商量好价格之后,就依计行事。
他们盯梢了何家好几天,摸清成林的生活作息习惯。一天早上,趁着她抱着孩子在街上散步时,一棒把她打倒,抢了孩子就跑。
通过小道,穿过农田,直接上船。等到何家报警封锁排查时,绑匪早已在别的城市登机高飞了。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岳山的山脚,正当人贩子准备把大宝卖给器官贩子的路上,竟然碰到了来少林还愿的穆亦漾。
不知道这一切的王三还以为何强的曾孙已经没了,扭曲的心理让他每日都乐开了花。他如今已经一脚踏进棺材,看到老对头风光一世也有家破人亡的时刻,他甭提有多开心。
向来精明的他,把卖大宝的赚的黑心钱藏得很稳。王三并没有急着替孙子还债,反而把像没钱的时候,爷孙两个平时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可惜的是,没几天的功夫,大宝安然无恙地平安归来。气得他心口痛了足足一个星期。王孙还以为自己和爷爷当初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吓得赶紧跑路。
反正他平时消失个三五天或者十天八天也是常有的事情,大家都不会怀疑。在邻居的眼里,这个王孙,不是去偷,就是去赌,或者抢东西去了。
因为当时王三与人贩子交易时,用的是化名,连那张老脸都是化过装的。所以,按照人贩子交待的信息,人家根本就找不到那个主谋是谁。
就连何家这边,也一直找不到真凶。直到最近,王孙跑到外面躲了一阵子,见到家里风平浪静的,知道大家找不到谁才是幕后黑手。这些日子,他在外面风餐野宿,过得难受,于是,不顾王三的反对,擅自跑回家。
一回到老窝,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天赌钱玩女人,花钱如流水。他的异常举动,令之前的债主们很奇怪,一个个上门要债。
反正现在他的钱多,不在乎。于是,王孙把所有的俩都与债主们结清,还和这些人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
或许这段时间,他的手气很旺,逢赌必赢。一些不甘心钱被赢走的赌场老板纷纷请他吃饭,喝酒。想套他的话,看他是不是在赌钱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
没想到,出千的事情没套出来,绑架的信息却漏出了三两句。喝大的王孙得意忘形,一不小心把当时是怎么来钱的事情说了三四句。
酒鬼的话,一般不会有谁相信。然而,一个打杂的伙计却记在心里。当时,穆爸爸找朋友的老伙计帮忙打听消息时,这个伙计也曾经听说过这么一回事。
于是,他偷偷把这事告诉家里的老爷子。当年,他老爷子就在何强家里当伙夫。于是,老爷子又告诉何强。再后来,何兴带着兄弟们私下捆了王孙。
王孙一看到何兴,心里有鬼的他吓得直打哆嗦,不打自招,全都抖了出来。得知这一切的实情之后,气得何兴当时想宰人的心都有。
发现自己的孙子不见了之后,王三猜到,孙子应该是出事了。抱着拼死一搏的念头,他直接找上何强,扬言只要他放了自己的孙子,他就告诉何强一个天大的秘密,白白送他一个人情。
若是别人的秘密,何强肯定不在乎。可是王三说了,这是关于黑牡丹的秘密。想到自己与黑牡丹一家的瓜葛,何强考虑再三之后,让孙子把王孙给放了。
王三一直等到王孙离开海门之后的第三天,才露着一口漏风的老黄牙,阴森森地笑着说:“这么多年以来,黑牡丹以为,每年清明拜的是她爹。嘿嘿,谁都没想到,她爹却埋在荒郊野岭,一直做了这么多年的孤魂野鬼。”
沙哑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间冒出来的老鬼尖叫,令何兴打了一个冷库。何强惊讶得两眼瞪直:“你说什么,小艾在哪里?”
得意地望着失态的何强,王三变态的心理有一种终于看到对头吃瘪的快感:“当年,那尸肉模糊的尸身根本就不是大公子。大公子的尸体,早已经在他死后,被一个老土匪偷偷埋起来。”
当年那个老土匪,年轻的时候,阴差阳错之下,被尤艾的妈妈曾经救过一命。看在大奶奶的份上,他不忍心看到恩人之子曝尸荒野,于是半夜去埋了起来。为了掩人耳目,不让上面的人发现,他随便找来一具相似的尸身替代。
待尤家人找到“尤艾”的尸体时,由于时隔多日,无法辨认相貌。由于体型各方面相似,大家以为这就是“尤艾”,草草办了丧事。
王孙之所以知道这个秘密,那是因为这个老土匪是他远房老舅。老土匪想着,将来王孙把这个消息告诉尤家人,或者告诉尤艾的爹,说不定,会给王孙带来一些好处。于是他才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孙。
可惜啊,尤艾的爹,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王孙想捞的好处没有捞着。看到黑牡丹长大后,以一个小孤女的身份,日子过得比谁都风光。向来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的王孙,索性一直没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每当他看到黑牡丹清明上坟时,他在家里仰天长笑,你以为躺在棺材里面的是你爹。没料到,你爹做了几十年的孤魂野鬼,一直在外面飘荡着呢。
这次,若不是为了他的孙子,他也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黑牡丹的性情看起来柔柔的,可是,穆三少却是个狠茬。这种人,他王三可不想惹。
考虑到这些年,何强与黑牡丹的关系非常要好。他才想到这出,让何强把这个秘密告诉黑牡丹,并以此保住他的孙子。
听完之后的何强气得吐了一口血出来。这个王三,真是心狠手辣,一石二鸟,杀人不见血。
以兰兰的性格,若她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崩溃的,肯定会出事情;若兰兰真有什么好歹,那么穆家与何家的交情,也完了。既打击了兰兰,又阴了何家一把。
如此阴险的作事风格,真不愧是出自王三之手。
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告诉兰兰。那么,应该跟谁说呢?何强考虑再三,最后,还是何兴说了:“大姐不管事,二妹有身孕,还是对囡囡说吧。”
是啊,囡囡的承受力,至少比兰兰好。于是,何兴马上打电话给穆亦漾,通知她过来。
听完何强的述说,穆亦漾觉得自己的毛发全部竖起来,她的手心发凉。一开始,她就猜到没好事。只是,任凭她想破头,也想不出竟然是这等惨事。
落叶归根,入土为安。万一王三说的属实,想到孤伶伶地躺在荒郊里的外公,穆亦漾心里的悲凉,无法用语言表达。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一句话也不说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大卫心里有点慌了。因为何强说得太快,他听不太明白。然而,他能感觉得到妻子的异常。
他紧紧地搂住穆亦漾,怀里的冰凉让他骇然大惊。他不断地抚摸着穆亦漾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穆亦漾的安静,让何家祖孙三人都觉得有点害怕。如果她嚎啕大哭,他们都能接受。可是,你不吭不响的一言不安,这么安静和平静,反倒让他们担心。
这孩子,不会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吧?
半响之后,穆亦漾抬起头,空洞的眼神让何强心痛:“舅姥爷,你觉得这个消息的可信度是多少?”
不好说啊,何强摇了摇头:“我唯一确定的,就是那个人与王三的关系。”
当年,因为王三家里有人当土匪,成分不好,这也成为他资历的一个污点。至于其它的消息,是真是假,何强真的无法判断。
“那么,当年我外公当时的情形,您知道吗?”
“听过一些,但是我没有亲眼见到。据说,当时的情况令人惨不忍睹。最后,还是凭着身上的衣裳,才认出来的。”
凭着衣裳就认定那人是外公,这些人为何如此断定?穆亦漾心乱如麻,揣测着各种可能:“当初,帮我外公收尸办丧礼的,都有谁?”
眼神非常复杂的何强叹息着:“这些人,都不在了。”
全部都不在了吗?穆亦漾想到了五外公和小外公:“我那两个外公,他们有参与吗?”
“说来也奇怪,他们两个,平时与你外公最为亲近。可是,当时却是一些尤家的其他亲戚去收尸。等他们两个知道尤艾的尸体找到时,尤家人已经把坟山都弄好了。”
这么匆忙,意欲何为?
穆亦漾不相信他们会这么有血性:“尤家人的血液都是冷的,在那时的情形之下,大家对外公一家避之不及,生怕自家会遭殃。为何,这些人会主动帮忙入殓?”
别跟我说什么血浓于水,这些与尤家人不沾边。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强并不想继续说下去。然而,对上穆亦漾单纯的眼神,他只能实话实说:“在我看来,他们之所以这么热心去办葬礼,大概是想在日后可以凭借这点,在你太姥爷面前邀功。”
只是可惜了,即使儿子一家差点被灭门,这个当爹的一直都没有现身。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假的。穆亦漾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俯下身子,半躺在大卫的大腿上,眯着眼睛,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任由自己的思绪飞扬,放空大脑。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颓废状态的何兴有点担心,在他心里,囡囡一直都是活力四射,就算偶尔哭起来,那哭声也会震耳欲聋。可是,现在的她,蔫蔫的,像朵快要凋谢的水瓜花。
整个书房安静了十分钟,穆亦漾猛地睁开耳朵,她坐了起来,踱步到何强面前:“舅姥爷,这事,千万别对我妈说。”
“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对你妈说的。”
要不然,也不会深更半夜把你叫过来。
何明担心地问:“囡囡,你打算怎么做?”
“去荒郊把尸骨挖出来。经过DNA的验证,若他是我外公,我把他迁到我姥爷他们身边一起安葬;如果不是我外公,我也会把他迁入公墓,给他做场法事,日后每年清明,我去给他扫墓。算是我打扰他之后的赔罪。”
这种做法,何强也赞成。只是,他不愿意让穆亦漾去作这些事:“囡囡,你是女孩子,况且马上就要结婚,不宜接触这些事情。我让你兴哥去做吧。”
虽然穆亦漾不相信鬼神,但是这些事情,特别是挖坟迁尸,用土话来说,是阴公的事情,要折寿的。这种损人阳寿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去做。
穆亦漾当然是拒绝的:“没事,就让我来吧。我会让爸爸,找一些师傅行家们,看好日子,选个吉时。”
其实,她真正担心的是,是那个坏人变老的王三:“兴哥,那个王三住哪里?”
何兴突然紧张起来:“囡囡,这个老混账毕竟八十多岁,就算警察来了,也不敢随便抓他。”
一只腿都踏进棺材的人,即使他好好的站在你面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好歹。
这些,穆亦漾都知道,可是,她担忧的别的问题:“我担心他跑到我妈面前胡说八道。”
何强眼睛猛地一缩,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呢。他结结巴巴地说:“嗯,我,我没想到……。”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何明出声:“放心,我警告过他,如果不想孙子受累,就乖乖地把嘴闭上。否则,不管他孙子跑到哪里,我都有办法抓他吃牢饭。”
为何让那王孙跑路?穆亦漾不解:“舅舅,你真让他孙子逍遥法外?”
“当然不会,只是,这么快让他蹲号子,我可不想让他的日子过得这么轻松。我要让他在外面抱头鼠窜,东躲西藏,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聊了一会,穆亦漾和大卫才从何家离开。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之后,穆亦漾的眼睛睛着架子架上面的龙骨,怎么也睡不着。
当了大半天聋子的大卫,他把穆亦漾抱到怀里,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天使,我听得不是很准确。是不是与妈妈的亲生爸爸有关?”
想到刚才他听到的话,他心里都吓了一大跳,什么尸体,死,惨,假的,坟墓。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不好的词语,全部都被他听进去。。
特别是穆亦漾的反应,身体僵硬、表情呆滞、手心发凉,那才让他心慌。
躺在大卫温暖的怀抱里,她这才慢慢地把刚才何强说的话,如实告诉大卫。听完她的诉说之后,大卫安慰着她:“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再过九个小时,大姐才从羊城飞回海门;干脆,今天晚上的时候,找个时间对爸爸和大姐说吧。二姐这边就算了,毕竟她怀着双胞胎,穆亦漾不想让这事惊吓到她。
因为这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穆亦漾都在做恶梦。梦里,要么天空是腥红的一片,要么是漫山遍野的白骨,要么就是在荒野里似有苦无的阴森的惨叫声。
由于她恶梦连连,大卫也睡不好。每当看到她皱起眉头,或者小脑袋晃来晃去,嘴里似乎在嘟喃着什么的时候,他紧紧搂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尽量让她舒缓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穆亦漾无精打采的样子,让大卫看得心疼:“天使,今天请假吧。在家里休息一天,明天再上班。”
“我没事。”穆亦漾搂着大卫的腰,把脸贴在他肚子上,睡眼惺忪的双眼根本就睁不开。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赶紧推开大卫,认真地交待着:“大卫,这几天,尽量别让妈妈单独出门。”
谁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王三会不会跑到妈妈面前在胡说,那个王三,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引爆。他自己不好过,所以,见不得别人好过。
捧着她的小脸,大卫郑重地回答:“放心。只要妈妈出门,我一定会跟着她;如果我没办法跟着,我就让爹地妈咪跟着妈妈。”
具体原因,他不会现在就告诉父母。但是,他可以交待两位老人家,让他们注意,别让年纪一大把的老男人靠近妈妈。这点,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结果,红肿着一双眼的穆亦漾来到餐厅,阿漪还取笑她:“哟,酒醒了,要不要喝碗醒酒汤啊?”
昨晚小妹回家时,身上的酒味,浓烈得令她想吐。虽然知道小妹不可能在外面喝酒,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调侃。
气鼓鼓的穆亦漾坐在她旁边:“看在你是大肚婆的份上,我忍。不和你一般计较。”
大肚婆?阿漪的脸都快扭曲了:“我的肚子看上去还是扁平的,哪里肿起来?”
现在月份尚浅,没鼓起来。不过,迟早有鼓起来的那天。穆亦漾不说话,安静地吃炒饭。安静的她让阿漪不习惯,阿漪好奇地打量着她:“小妹,今天转性子啦?”
“没有。昨晚做了一夜的恶梦。我今天没精神,别惹我。惹急了我,就算你有外甥外甥女护体,我也会骂你。”
难怪小妹这么安静,原来没睡好。阿漪开始幸灾乐祸:“不就结婚嘛,有什么好紧张的,竟然还做起了恶梦。看看你二姐我,该吃吃,该喝喝。多自然。”
不明所以的你,当然自然。穆亦漾敷衍着:“知道啦。我说,你得注意胎教,别好的不学,把坏的全部遗传给宝宝们。带坏我外甥。”
阿漪朝她做了一个鬼脸:“他们敢学坏,你就揍他们。多揍两顿,他们自然就学乖啦。”
从小到大,街上好多小伙伴们,都是被小妹给揍好的。如果不因为这点,邻居们对于小妹经常打人的事件,也不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这么一想,也是哦。穆亦漾觉得二姐的话也没说错:“一言为定。”
穆爸爸觉得这两个女儿的玩笑开得真大,哼,想当着他的面,揍他的外孙,当他是死人吗?他郑重地警告着:“想打我外孙,想都别想。”
可是,不管是阿漪还是穆亦漾,两人都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穆亦漾甚至挑衅地:“爸,为何不能打。”
“想当初,我要打你们的时候,被你们姥爷姥爷还有林爷爷拦起。如今,风水轮流转,我的外孙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
呵呵,当时,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可是,老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穆亦漾好心地提醒:“爸,你打不过我。”
“怎么,你还想打你老子不成?”
“我的意思是说,当我打孩子们的时候,您上来劝架了也没用。因为,您连我都打不过,怎么上来阻挡?拳头大是硬道理。”
当年自己那么皮,若不是有老人拦着,肯定会被老爸剥。自己能够安然无恙,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有武艺高强的林爷爷护航。因为,爸爸不是林爷爷的对手,他拿老人家无可奈何。
自己怎么生了两个狡猾的黑心棉。穆爸爸想着苦命的自己,悲由心生。年轻的时候,自己打不过一个老爷子;老了的时候,连自己生的小崽子也打不过。苍天啊,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