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刘老昧上吊

指舞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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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三,刘县长正和夫人徐继红回到老家东阳,一家人正热热闹闹地过年,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刘县长,你一家正热热闹闹地过年?你没问刘老昧一家年怎么过?

    刘县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来到书房回了一条短信:你是谁?刘老昧一家怎么了?

    对方回:你可能都忘了刘老昧是谁?他就是你当天接待的张坪村**老汉,他昨天被张保军一家逼得上吊死了!

    刘县长只觉到头嗡一下:还是出事了。

    对方又发来信息:你没本事就不要惹人家张保军,要惹就把他惹到底,你是为刘家要回了1360块低保钱,却让刘老昧丢了命,这人其实就是你杀的!

    刘县长心里很难受,无力地回了一句:你是谁?请留下姓名,这事我一定一查到底,给你一个交待。

    对方回信说:我是一个有良知的村民,但我不想做第二个刘老昧,所以就不留姓名了,但我会拭目以待。

    刘县长坐在书房一连抽了两根烟。决定先让李炜和吕学敏去了解一下情况,核实这件事的真伪。

    刘县长想了想,拔通李炜的电话,先客气地给李炜和他的家人拜了年,然后说:“有人给我发信息,说我那天接访的保平乡张坪村的刘老昧上吊自杀了。”

    “不会,大过年的,怎么会这样?”

    李炜接到电话时,正在和几个回家过年的同学在金富豪喝酒,电话响了以后,他看到是刘县长的号,忙走出去接通了电话,听到有人给刘县长发信息说刘老昧上吊,心中不由得发苦,看来,从现在起,他就要提前上班了。

    他给刘县长做了近一年的秘书,对他这个人可以说相当了解。

    刘县长虽然已经进入官场多年,但可贵的是身上并没有官僚习气,仍然有一颗真诚的爱民之心,这也是李炜十分敬仰他的地方。他既然知道了刘老昧的事,肯定会觉得这件事和他自己有关,从而心怀内疚,肯定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以他县长的身份,做这件事目标太大,十有八九,调查真相这件事会落到自己身上,年是过不成了。

    “实在不好意思,看来你这年过不成了,我这几天不方便回去,你和吕学敏私下去查一查:一、刘老昧是不是上吊自杀?二、他上吊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果然,刘县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随后将他收到的几条信息全部转发给李炜。

    李炜打电话给吕学敏,吕学敏说他正在公安局值班。李炜回到酒场,给几位同学告假说,刘县长找他有事,几位同学知道他做秘书的人,时间就不是自己的,都表示理解。

    李炜叫来酒店经理,让他再拿两瓶五粮液来,交待他一定将自己的朋友招待好,这酒店是政府办的定点酒店,李炜又主管招待,不用李炜交行,经理也会把他的同学朋友招待好。

    安排好朋友这边,李炜开着一辆北京现代去公安局找吕学敏。

    这辆北京现代是王明丽的,到了年关,政府各领导都要用车,政府办的车便不够用,王明丽知道李炜过年的时候,应酬也一定很多,就想将她们公司的那辆奔驰给他用,李炜嫌那辆奔驰太招摇,王明丽便将自己过去开的那辆北京现代借给了李炜。

    李炜找到吕学敏,将刘县长的话转告给他,又将那几条短信调出来给他看了。吕学敏叫来技术股的小王,让他查查发短信者的情况。几分钟后,小王进来告诉他们,那张卡是在深圳申请的,资料登记的是岳明,河南洛阳人。

    吕学敏分析说,发短信的人肯定不会是岳明本人,这是一张网通卡,网通为了和移动抢客源,申请卡时,对客户的资料几乎就不核查。看来想通过手机卡找到发短信的人难度很大。

    李炜说:“咱们还是立即去张坪村看看,迟了说不定还会发酵出别的事来。”

    “去当然要去,去之前先将刘老昧家的情况了解清楚,对调查有利。”

    吕学敏让户籍管理员小崔调出刘老昧家的成员信息。

    刘老昧家一共七口人:刘老昧,67岁,他老婆64岁,三个儿子,分别是39岁、32岁、28岁竟然都是未婚,一个女儿24岁,还有一个老父,已经89岁高龄。

    从照片上看,刘家人,除了那个叫刘小月的女儿看起来比较精灵外,其他人都显得很木讷。

    吕学敏将值班的事委托给副队长罗刚,换了便装,和李炜开着车,来到张坪村。

    车一进村,远远就听到哀怨的唢呐声。

    这时,天空纷乱的落着雪,眼前萧索的树木、低矮的房屋、泥泞的小道,构成一副令人十分伤感的画面。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哀乐,一下一下地揪着人的心。

    李炜和吕学敏将车停在村口的麦场上,顺着哀乐的引导,向村里走去。

    李炜看到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蓝色短大衣,缩着头,佝偻着背,腋下夹着一沓黄纸,正慢慢地走,李炜两人快走几步追上去。

    “大爷,大过年的,这是谁去世了?”李炜给老人敬上一根烟问。

    “刘老昧么?唉,做了一辈子的好人,却没想到落得这个下场,惨哪。”老人接过烟,提起衣领挡住风,把烟点着抽了一口感叹道。

    “刘老昧?论说起来我还要叫他一声表叔的,他好像才六十六七岁嘛,年龄不大呀,得啥病老了的?”

    李炜老家离这儿并不远,他们这一带人,人死了忌讳说死,人死了说是人老了。

    “他哪儿是得病死的?他是上吊死的,唉,惨啊!”

    “上吊?大过年的为啥要上吊?我看农村现在的生活不是越来越好了嘛。”李炜一步一步引导着。

    “为啥上吊?人不被逼到绝路上怎么会走这条道?他是生生被人逼死的啊。”老人气愤地说。

    “被人逼死的?被谁逼死的?”吕学敏忍不住问。

    “不说了,不说了,这世道也没地方说理去。”老人看了吕学敏一眼说,“两位怕不是本地人,这大过年的,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

    “哦,我们是来看一位老战友,嫌带着东西累赘,你们村那儿有小买部,我们好买点烟酒。”

    李炜知道老人对他们的身份已经产生了怀疑,也是这大过年的,他们这穿戴一看就不是当地人,手上也没提着东西,又不象走亲戚,确实让人生疑。

    老人给他们仔细地指了道,躬着腰,管着两手,慢慢地向前走去,瘦小的身子,一会就被漫天乱舞的风雪吞没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