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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佩被柳青青训了一句,不由得脸红,尴尬一笑:“我也就是好奇,随口一问……”
夏正阳幸灾乐祸,瞟了韩子佩一眼,脸上写着台词——这么大的人还乱说话,被人家小姑娘教训了,开心吧?
韩子佩瞪了夏正阳一眼。
柳青青很玲珑,笑道:“子佩姐想看湘西风情,这个任务交给我,我这几天没事,带你们到处走走!”
韩子佩点头道谢。
天色还没黑,大家就开始吃晚饭了。
晚宴安排在双龙沟最大的酒馆,满桌子的湘西风味菜肴,还有土法酿造的湘西美酒。
老柳很热情,频频举杯敬酒。
柳青青更加活泼,穿梭来回,亲自给夏正阳等人斟酒。
大家渐渐熟稔,各自抛开了拘束,就像一家人似地,说说笑笑,气氛愉悦,声势浩大。
谭燕子拉着柳青青,笑道:“青青,下午的时候,你听说夏正阳是从淝城来的,为什么忽然脸色通红?”
柳青青咯咯一笑:“我以为他是来接亲的,所以吓得脸色通红啊。很小的时候,爷爷就跟我说,如果不听话,夏家的人会来接我去做媳妇,在我的心理上留下了阴影。那时候,我觉得夏家的人就像狼外婆一样可怕……”
谭燕子和韩子佩笑得满脸涨红,收不住声。
夏正阳也笑:“不要怕,你夏大哥不是狼外婆。”
老柳哈哈大笑,看着孙女说道:“幸好夏正阳有了未婚妻,否则,我这次就让夏正阳把你带回去!”
晚饭吃到七点多,众人这才尽兴。
柳青青说道:“子佩姐燕子姐,还有正阳哥,今晚上我带你们去看湘西风情,篝火歌舞!”
夏正阳来了兴趣:“有这样的节目吗?”
“怎么没有啊!”柳青青一挑眉,自豪地说道:
“我们湘西大山,多的就是歌舞,人人会歌,无处不歌,歌山歌海,情溢山寨。有对歌、盘歌、山歌、蓐草锣鼓等等,保证看得你们眼花缭乱,乐不思蜀!”
韩子佩笑道:“我就想看青青唱歌跳舞。”
柳青青很大方地一笑:“走啊,跟我回家换衣服,保证让你们看个够。”
众人起身离席,返回柳家。
三个女孩子走在前面,蹦蹦跳跳。
老柳陪着夏正阳走在后面,摇头笑道:“青青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可不像你们汉人姑娘那么斯文安静。”
夏正阳笑道:“没有啊,我倒是觉得青青活泼可爱,又懂事乖巧。”
老柳点点头,又说道:“最近山里不太平,你们不要玩太久,不要落单。”
夏正阳皱眉,问道:“前辈,你说的不太平,是指什么事?”
老柳沉默了一下,说道:
“从十来天前开始,四处的山村,有好几个姑娘忽然中风,病情诡异,醒来以后就有些痴呆。我们柳家是蛊王世家,我现在是本地最有名的苗医,竟然也看不出头绪。那些姑娘送去城里医院检查,也看不出病根……”
夏正阳更是惊愕:“年轻的姑娘,怎么会中风?”
老柳点点头:“是啊,都是十八十九岁的姑娘,和青青一般的年纪。而且那些姑娘中风之后,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尸臭。”
“尸臭?”
夏正阳猛然想起三湾寨和飞马寨的事,急忙问道:“前辈,黔东南一带的四大蛊师,被人杀了三个,还有一个也被追杀,这事你知道吗?”
老柳皱眉:“你说的四大蛊师,可是苗九姑甘七姑等人?”
“正是他们!”
“奇怪了,为什么有人要杀她们?”老柳猛抓头皮。
夏正阳将黄奶奶的分析说了出来,又道:“关于这个湘西赶尸门,前辈可知道什么情况?”
老柳更加茫然:“赶尸门,现在已经没人了,赶尸术都失传了,这跟赶尸门有什么关系?黄奶奶的说法,也不大可信,就算赶尸门还有人,又为什么要散布尸毒?”
说话间,已经到了柳家门前。
柳青青急不可待,拉着韩子佩和谭燕子去换衣服,又找了一套男式衣服给夏正阳。
这些衣服,都是柳青青哥嫂以前的。
韩子佩和谭燕子换上湘西服饰,戴上银冠,胸前挂上老大的银锁,腰间再缠上一串银链子,还有百褶裙和船型双鼻绣花鞋,看起来简直换了人似地!
明艳不可逼视!
“哇,你们打扮成这样,可以去做新娘子了!”夏正阳看得两眼发直。
韩子佩也看着夏正阳身上的五彩斑纹服和头上的深红色头帕,笑道:“你的卖相也不错啊,今晚的篝火歌会,说不定有当地的姑娘看上你!”
柳青青已经推出了电动三轮车,大叫:“走啦走啦,再不走来不及啦!”
老柳笑着摇头:“这丫头,不上学的时候,就像疯子一样。”
“高中三年,都把我憋疯了,暑假玩一玩也不行吗?”柳青青哼了一声。
夏正阳三人跳上三轮车,一起出发。
篝火歌会,还在五里外的一个山村里。
山路九曲十八弯,绕来绕去。
柳青青将三轮车开得风驰电掣,比人家跑车还生猛,不多久,便抵达了歌会现场。
这是村头的一片空地,巨大的篝火堆四周,围聚了上百号乡民,以年轻男女居多。
这时候,大家已经开始跳了起来唱了起来。
姑娘们手拉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开心烂漫。浑身的银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小伙子们另圈了一块地,打着手鼓,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动作夸张,节奏古怪。
柳青青对夏正等人介绍:“这是我们当地的猴儿鼓舞,只有男人玩的,女子不玩,因为有‘倒爬树’‘狮子滚’等动作,女孩子做出来不雅……正阳哥,我去要个手鼓,你也去学着跳吧。”
夏正阳赶紧求饶:“这么高深的舞蹈艺术,我可学不来!”
“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呆着吧!”柳青青一笑,拉着韩子佩和谭燕子,跑向篝火堆,加入了姑娘们的舞蹈队。
夏正阳耸耸肩,坐在一边看着。
这大约是热身舞蹈,十几分钟以后,又开始了对歌。
男子在篝火堆的东侧,女子在篝火堆的西侧,集体对唱,声势浩大。
夏正阳不会唱也不会跳,坐在中间看热闹,瞎子看戏,别人笑他也笑。
其实这场景还是很热闹的,就是大夏天,这篝火有些烤人!
“咿呀——啊!”
歌会正热闹的的时候,左侧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现场的歌舞一顿,所有的人都向那边看去。
有当地的小伙子,已经奔了过去查看。
夏正阳也站起身来,凝神眺望。
“不好了,有个姑娘晕过去了,在树林里晕过去了,赶紧来几个老妈妈!”树林里传来紧张的叫喊声。
女子们蜂拥而去,不多久,从树林里抬出一个姑娘来,大叫:“这姑娘昏过去了,快找医生!”
夏正阳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这姑娘刚才还在对歌,可能是内急,去树林里小解,却莫名其妙忽然晕倒了。
“我是双龙沟老柳的孙女,让我看看!”柳青青挤了进去,蹲身查看。
柳万海在这里名气很大,乡民们都知道,而且有些人认识柳青青,纷纷叫道:“大家安静一下,让柳姑娘看看。”
夏正阳皱着眉头,也走过去,弯腰打量那姑娘的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