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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访队列的到来无疑生冷地跟三人泼了一身冷水,一想到近在眼前的便是一千多年前的汉朝出使队伍便感到浑身毛发竖立。
韩清欣喃喃自语道:“时间旅游真的存在吗,我们现在如果不是在梦里的话,眼前的一切要都是真实的?”
七月神经恍惚接着道:“他们…是张骞的队伍。那么这里是哪里?”努力回忆西域三十六国的特色,搜罗着记忆却发现没有任何一国是符合这座古城的建筑格局的。
为首的除了一名城内的礼仪官员,紧接着便是那名身配明黄佩挂组绶的武将,紧随之后的是一辆六马驾驭牵扯的马车,车帘后隐约可见一仪容庄重的中年女子从容坐于其间。
最后是足足有三十余辆装载着货物的马车驶过,拉车的几匹马奋力拉扯,可见车厢中运载的货物分量定然不轻。
抵在人流前的士兵在马队经过时加强了戒备,强推着道旁民众拓宽道路。
七月附姜二爷耳畔问:“有关于汉朝的历史中,最著名的是张骞出访西域的记载,你先看看他们运货的马车,车体的分量,照理说张骞在西域出使,一路上带的应该是西域诸国的商品,可这分量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丝绸、玉器、马匹种种分量都不足以会压得车轴在古道上引出这样深的车辙。
韩清欣被一点拨判断道:“不用猜了,是黄金!”
三十箱黄金!万万没想到里面的货物居然是黄金,如此数量的黄金被运送到这里,看来出使队伍的来意显然就没有那么简单。
从语言分析,七月知道这个城的人使用的可都是蛊语啊,西域诸国中可是没有一个国家会使用这种古老得失传的语言。
汉朝出使队伍的来意就变得有些扑所迷离了,城池的所在更是谜一样的问题。
就在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试图还原这一段历史实情的时候,街围不知什么原因骤然骚乱起来。原本整齐的迎宾队形霎时间乱成一锅粥。
负责警戒的士兵立刻将来访的汉朝队伍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只见街尾一幢建筑内猛然冲出三五个神情举止疯癫的疯汉,手里拎着木棍躯干殴打周围的人,就连近前试图制服他们的士兵也挨了几棍子。
疯汉衣裳被撕扯破裂,露出的胸口处几条红斑格外醒目,而他们的意识看上去也极不稳定正常,黑眼圈浓重得像是数个夜晚未眠的病人。
七月和韩清欣对望一眼,以专业的医学常识判断这几个人应该是患有某种癔症,在幻想驱使下造成了幻觉。不过她们同一时间留意到了疯汉胸口的红斑,病症恐怕没有她们想象的那般简单。
盛况空前的接待规模就这样因为几个疯汉遭到破坏,大批的士兵护卫朝着疯汉涌去。
不多时士兵就已经将疯癫的几人制服住,强行按压在地面上。
礼仪官尴尬地不停点头哈腰朝着那名武将道歉,言辞厉声命令士兵就地处决那几个疯汉。
“等等!”奢华的仪仗大盖,金碧辉煌的马车布置,内坐的一名妇人拨开卷帘。
声音温婉空灵却带着几分不容亵渎的威严,伺候在马车一侧的侍女聆听着吩咐,随即用纯正腔调的蛊语吩咐士兵:把这几个人关押好,大人要亲自查看他们的情况。
整条长街恢复了之前的秩序,即刻起行的马车沿着轨迹徐徐前行。似乎骚乱只是一曲插曲,七月讶异车内妇人的雍容姿态,道不出的气质带着上位者独有的精魄。
卷帘起的一刹那,她窥见了妇人一袭黑衣,简单至极的头饰,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装扮也丝毫不能掩盖妇人的绝代风韵。
七月心叹,此人给自己的感觉是非常特殊的,心底在默默猜测着妇人的身份来历。
七月全然没顾忌到是谁在她身后猛推了她一把,失神下跌跌撞撞居然撞开了护卫的层层防护,滚到了古道中央,不偏不倚跌到妇人所乘坐的马车跟前。
驭~驭!车夫紧急牵着马来了个急刹车,反应及时的士兵用兵器架住突袭的“刺客”。
士兵卫队长官训斥着,大意是:大胆,胆敢拦截使者车架一类的话。
谁在害我?一定是有人故意将自己推了出来,在看刚才所在的位置,韩清欣被姜二爷拉着隐入了人堆中,转眼不见了踪影。
见躺在路中央的是一名柔柔弱弱的女子,卫队长官的语气稍微缓和了许多,纵是如此还是吩咐士兵要将七月拿下。
“我是无心的,我不是刺客!”七月额头上急出了汗水,心道一定是姜二爷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摆脱自己,于是把自己推了出来,好险恶的用心。
尽管七月用娴熟的蛊语好生解释,可看起来卫队长官丝毫不愿意买账。
原本今天接待汉朝使节的任务就是十分隆重的大事,接待礼仪随行安全等措施压力沉重,如今一再出乱子,他的脾气多少有点暴躁。也就不再顾及七月是否是个若女子,朝着士兵挥手要拿人。
穿越透光的帘布,车架内的妇人隐约在打量着地上的女子,同样唤来近侍,叮嘱几句。
“等等!我们家大人说了,这个女子劳烦您交给她,可好?”不愧是调教有素的随从,说话依循礼节,方方面面做得恰到好处。
车架内妇人的身份尊贵,卫队长官自是吃罪不起,只得依言照做,几名士兵将七月架起捆缚,跟随在大部队后头。
七月对妇人的举措很迷惑,由于对方士兵数量太过庞大,缜密思考下她没有选择反抗,再有一个原因便是感觉马车内的妇人决计不简单,自己若贸贸然拘捕,恐怕不是妇人的对手。
……
……
“你干嘛?你把七月推出去是什么意思?”在一无人的角落,韩清欣甩开姜二爷的手。姜家这老头实在太狡猾了,选择的时机也恰到好处,任谁也想不到他会在那种场合把七月推到大道上。
“还需要解释?她若跟着我们有诸多的不便,怕是你也早就想甩开这个负担了吧。”姜二爷窥破了韩清欣的心思,虽然她嘴上看起来是护着七月的,其实她心底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