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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双行君西玄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安府。
卫双行心里记挂着安锦阳,也就没走远,只到人烟少的清水河边,就停了下来,卫双行看着已经是一副少年模样的人,心里惊异之余,还生了一股狂热的艳羡,这人不但会传说中的易容术,还有一手随形换影的缩骨功,再加上一身精湛的内功,年纪轻轻,显然就是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了。
卫双行不是没猜过这人求的是什么,倘若那两座金山银山,真能换取一颗救安锦阳的解药,卫双行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能给的。
卫双行对这样的人,向来都能多出几分耐心,他又想尽快拿到解药,索性爽快开口道,“说罢,你想知道什么。”
君西玄黑漆漆的眼睛里陡然生了些亮光,朝卫双行缓缓走近几步,看住他的眼睛问,“你内功低微,却五感清明,明明没有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却没有痛感,还能百毒不侵……你若解了我这两惑,我便告知你这十日千机究竟是什么毒,解药又是什么,在什么地方……”
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卫双行愣了一下,他上次和这人交手是漏了不少马脚,不过几个月过去了,没想到他还记挂在心上。
卫双行一来觉得事无不可告人,二来事关安锦阳的安危,这人又亦正亦邪性子阴晴不定,他也不敢拿安锦阳的命开玩笑,索性大大方方承认道,“我机缘巧合之下,曾服用了一枚洗髓丹,有改造体质的作用,是以你说的这些,都是洗髓丹的功效。”
这大半年来来洛阳探宝的武林人士走一波来一波,这人身怀绝技却要潜进安府,埋伏上数月,显然也是有所图,卫双行本想用宝藏的秘密换取一颗解药,没想到这人却告诉他,那万古蛇生存条件极为苛刻,出了皇陵便会成为一堆腐肉,死了也就变味了,没了解毒的功效。
“你当真要去南疆取解药?”君西玄见卫双行朝他拱手说了声多谢就要匆匆告辞,死水一样的眼里微微露出了些诧异,“从此去南疆,少则半月,多则三月,你就是取了解药,你那情人也撑不到那时候了。”
卫双行身形一晃,咬咬牙并未回答,提气便飞掠回了庄子。
卫双行进屋子的时候,旺财正拿着毛巾给安锦阳擦汗,安锦阳似乎在昏迷中也极为难受,汗水浸湿了棉被,旺财都已经换过好几床了。
卫双行接过旺财手里的毛巾,吩咐旺财说,“你去帮我准备一匹耐力好一些的马,要尽快,弄好后送来庄子里,我急用。”
“哎……”旺财听了卫双行的吩咐,抹了抹眼睛站起身来,朝卫双行爱神叹气道,“这都是什么事哟……少爷你好好看看大少爷,刚才老奴听他四弟四弟的叫,估计还记挂着少爷你安不安好呢…………”
卫双行闻言一顿,挥手让旺财去办事,旺财出去后,房间里就只余满室的寂静了。
卫双行坐在床边,伸手摸了下安锦阳汗湿的额头,心道,那白氏想除我,却牵连害了你,我因为洗髓丹侥幸活了下来,现在却宁愿中毒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卫双行怔怔想了一会儿,见安锦阳在昏迷中也极为不安,想到那解药还在南疆皇陵,心里就一阵绞痛,千难万难,他必定要把药取来!
卫双行伸手握住安锦阳的手腕,催动内息,变细变软一丝丝灌进安锦阳的经脉里,像是在自己体内一样,从丹田开始,走各处筋脉再缓缓回灌一个周天,如此来回了几十个周天,不知是不是错觉,卫双行觉得安锦阳似乎睡得安稳了一些。
卫双行修行的内经好是好,可成效缓慢,他现在也就是功力低微的二流之末,半个时辰下来,卫双行便觉得自己的内息有了亏空之象,卫双行正心里焦急,却乍然对上安锦阳一双正静静凝视他黝黑如夜的眼睛,卫双行一愣,随后心里涌出一阵狂喜,伸手握住安锦阳,惊喜道,“大哥,你醒过来啦。”
安锦阳轻点了下头,有些吃力地想坐起来,卫双行怕他又昏过去,手里内息没停,捏着安锦阳的手腕挪了个方向,转到床头右臂轻轻环过安锦阳,把安锦阳搂进怀里让他靠得舒服些,他一言不发,手臂却克制不住地不断收紧。
安锦阳握住卫双行的手,有些吃力地开口道,“四弟……你没事便好。”
卫双行眼眶一热,有些忘情地偏头在安锦阳额头上落下一吻,哑着嗓子低声说,“等解了毒,我定要把下毒的人千刀万剐。”
安锦阳察觉到额头上的润湿,浑身一震,随后闭了闭眼轻轻靠在卫双行肩上,他不知自己中的何种毒,也不知能活十日还是八日,可现在这般靠在四弟的肩头上,听着四弟的说话声,却异常安心,安锦阳喃喃道,“四弟你无事便好。”
卫双行沉默不语,只专心朝安锦阳输送内息。
安锦阳双眼如灌了铅一样,意识渐渐有些模糊,昏昏欲睡,可他对揽着自己的人想念得很,像昏睡了几年一般,恍如隔世。
安锦阳舍不得现在这般和四弟静静相处的时光,只强撑着精神不肯睡去,找话跟卫双行聊天,“父亲如何了?”
“不知道。”卫双行只专心运功,回答得简单粗暴,复又怕安锦阳会担心,开口补了一句,“死不了。”
安锦阳听他语气不好,微微一笑,随后强撑着身体盘腿坐了起来,看着卫双行柔声道,“四弟,我听府里的人都说四弟冷心冷肺自私自利,天煞孤星,能下手打杀父亲母亲……可大哥却知道,是父亲伤透了四弟的心,母亲徐氏也伤透了四弟的心,可四弟休要自责不安,四弟在大哥心里,是这世界上最纯善的人。你对我好,我便也对你好,四弟便是这么简单直接的人,欠一分,还一分,得五分,便双倍还十分,他们如此对你,四弟便是再过分些,也当是他们欠你的。”安锦阳心里酸涩疼痛,他只恨当年年少无知,不曾对这个受尽欺辱的弟弟护上一分一毫,他只恨余生时间太短,不能把这人的一切安排妥当,让他无忧无虑平平安安渡过此生……
安锦阳紧握住卫双行的手,语调微微颤抖,“经此一事,父亲怕是真容不下你了,恐怕会直接把你的名字从宗族里除去,剥夺你的姓氏,四弟你不必介怀,人生在世当得痛快二字,便是无父无母孑然一生,四弟也当要恣意潇洒地过完这一辈子,休要为些不相干的人,劳心伤神,大哥……大哥只盼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活着,四弟,你可别让大哥失望才好……”
卫双行初初听着以为安锦阳要责骂他,便只小心护着他沉默地听着,听了一会儿又以为安锦阳是怕他因为安府的事伤心,心里便又暖又涩,听到最后却被安锦阳交代后事一般的语气刺得心如刀割,心性大恸,只恨不得大叫一声叫他别说了!
他听不得安锦阳这般跟他说话,卫双行心里气血翻腾,却狠狠咬着牙一言不发,只低头专注地给安锦阳输送内息,心里一点点盘算,想着便想到了脑子里系统,如果系统能再奖励一枚洗髓丹给他,只要能给,别说是十次灵魂淬炼,就是一百次,他也能受着!
卫双行头一次怨恨莫老头,他让他来这鬼地方,让他尝过甜蜜满足感动欣喜,他感激让他遇见安锦阳,可为何要让他尝这蚀骨之痛,他以为求而不得是痛,现在却懂得当时不及如今三分,他唯愿安锦阳活着,便也是这么难。
或许他把害死安锦清的君西玄找出来猎杀了,或者找到那个安澈好好待他,或者杀了白氏杀了安父,系统能救一救安锦阳。
他纵有千万般念头,却没有一个是能实现的,卫双行心里发狠,目光游离瞧见安锦阳衣袖上得血迹,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心里不住地溢出狂喜,他怎么没想起来,他服用了洗髓丹,兴许他的血也有洗髓丹的功效!卫双行想到此心不住狂跳,刀光一闪,手腕间鲜血如注,安锦阳大惊,喘着气急得眼睛发红,“四弟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想要大哥的命么?”
卫双行不管不顾,手腕凑到安锦阳嘴边,急切道,“大哥,我以前吃了颗洗髓丹,经脉血液皆和别人不同,大哥快喝,你——”
“四弟!”安锦阳怒不可支,那血一滴滴滴在被褥上,映出血红的痕迹,像滴在他心里一样,安锦阳又惊又怒,费力的伸手想去卫双行手臂上点穴止血,却是力不从心,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喘着气朝卫双行急道,“快住手……四弟你疯了。”
卫双行抿唇不语,只定定看着安锦阳,眼里痛苦灼热疼痛无助慌乱狂热来回交替,看得安锦阳心如刀绞,安锦阳瞧着他的目光,心里明白过来,喉间泛起苦涩的味道,往前凑了凑嘴唇覆上卫双行的伤口,瞧着卫双行,神色似喜似悲。
卫双行左手捏着安锦阳的手腕,时间越久,一颗心便又沉到了谷底,起起落落让他整个人都忽冷忽热,安锦阳瞧着卫双行脸色渐渐苍白眼底隐隐有绝望之色,眼眶发热,伸手拉下卫双行的手,拿过毛巾小心的给他擦伤口,强忍着心疼打起精神朝卫双行柔柔一笑,“大哥觉得好多了。”
卫双行抿紧唇,忽地又想起系统里还有本腐骨生肌延年益寿的双修秘籍,一时间又提起了精神,卫双行上了床盘腿而坐,拿出了那本秘籍,摊开来,抿着唇一言不发,上前就剥安锦阳的衣服,安锦阳浑身无力,虽然有些窘迫,却怜惜心疼面前的少年为他伤神伤心难过焦急,纵然知道不会有用,却成心想要让少年安心一些,便微微垂了垂眼脸,睫毛颤了颤,也就如个泥人一般由得他弄去了。
安锦阳垂眼间却瞟见那册子的封皮,瞧得双修大全四个字,呆了一呆,待一看自己被四弟三两下剥了个精光,惊得连身体上得疼痛都忘了,脸上飞起潮红,结结巴巴窘迫道,“四弟,你……”
卫双行沉默不语,翻了两页册子,反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扯了,直接动手把安锦阳摆成盘腿练功的姿势,薄唇紧抿,认认真真拿着书册比对研究起来。
安锦阳咬了咬唇,目光却忍不住朝卫双行看去,没一会儿便浑身都泛起了一层粉红,待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又觉得自己不知死活。他昏迷间并不是毫无意识,知道四弟为他打伤了安父,也听见了大夫们的话,现在看着两人如夫妻一般赤身*地相对而坐,他一个将死之人,竟然会觉得脸红心跳,羞涩难捱,想来倒正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安锦阳浑身的肌肤因为常年不见光,看起来瓷白光洁,却因为长期习武,一点都不显羸弱,腰线精瘦,整个人挺拔如松,纵然是现在浑身无力,印着烛光也能看见身上肌肉紧绷的美好弧线,并不突兀明显,但隐隐含着张力。
他一头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身上盘腿而坐,如同脱下战袍穿了书生装的将军一般,浑身一股舒雅意态闲适清雅,倒是原本苍白无色的脸上现在沾了些如酒醉微醺的酡红,眸光湿润,别有一股羞涩撩人的风流意态。
可惜卫双行是出了名的木头人,他现在心急如焚,要想法子救安锦阳,哪有时间欣赏心上人的美态,只一门心思琢磨典籍上的事,越看心里倒越觉得可行,这双修秘籍本来讲究的人采纳补充人的元气达到延年益寿的作用,那毒药能吸走人的内功和元气,安锦阳体内的元气纵然存不下来,,但他尽可朝安锦阳源源不断地补充,不断在安锦阳体内循环,虽不是持久之事,但让安锦阳病倒的时间往后延几天,他们便能有活命的机会了。
卫双行这次反倒镇定下来,两人赤身相对,他心里却无一点迤逦的心思,一门心思想着运功的法子,朝安锦阳抿唇道,“大哥,你听我口诀。”
安锦阳看着表情严肃的卫双行,耳根就红了起来,连着全身都泛起了一丝粉红,却不是难为情,而是惭愧的,四弟正拼命想办法救他,他反倒在这里心猿意马想些有的没的,安锦阳咬咬唇,正了正神色,竟也撑着精神聚精会神地听着卫双行念的口诀,抱首合一,随心念而动,渐渐入了状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