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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第二天醒来一阵头疼,她揉了下太阳穴,忽然想起昨晚两人的对话。
谈话终止于“上床”的话题,那暧昧的字眼让她顿时忘了头疼。
唇齿间仿佛还留有男人清冽的气息,以及那惹人遐想的话。
他说,还不是时候。
顾清欢烦躁又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大活人,顿时冲到隔壁房间看了眼。
于声睡得很熟，她又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茶几上有张便条，她拿起来看了眼。
——厨房有醒酒茶,起床热一下喝。
字体遒劲有力，两人一起工作那么久，霍南的字她还是认识的。
顾清欢揉了下发烫的脸颊,按照他说的去厨房开始捣鼓。
正加热,于声醒来揉着头靠在厨房门口，顾清欢瞪了她一眼,轻嗤,“出息,还不醉不归呢,刚两口。”
于声笑了下,“我这不是醉了吗,你还管我喝几口呢？”
她无语的朝好友翻了个白眼，盛了茶给她一杯，打量了片刻,戏谑,“在叙利亚那种硝烟之地，怎么还保养得这么娇嫩？”
于声喝了口茶，慢悠悠的答，“我又不是上战场。”
顾清欢张了张嘴，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问出来。
她抱了抱于声，有些哽咽，“回来就好。”
能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
顾清欢心情好了很多，下午于声走了之后她的灵感也爆棚，正顺手的时候，晚上接到裴映容的电话让她回家一趟。
等到了家，她看到沙发上摆的好几件礼服，困惑的问，“这是要干嘛？”
“快去试试哪件合适。”裴映容催促道。
顾清欢狐疑，“我们家要举办宴会吗？”
最近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呀。
“不是我们家。”裴映容把那些袋子递给她，“霍家。”
顾清欢：“？？？”
“是霍南的姐姐，带孩子回来摆百日宴。”
她怔了下，“所以，我也要去吗？”
“去呀，爷爷特意嘱咐，你必须去。”
顾清欢皱眉。
裴映容顿了下又问，“闺女，你说实话，你和霍南到底有没有戏？”
她一顿，试探性的问，“怎么了？”
“要是没可能，好再看看别的青年才俊。”
顾清欢犹豫了下，避重就轻，“别操心了啊，有情况了会报备的，宴会我也会去的。”
裴映容得到答案满意的离开，顾清欢刚关上门便接到了霍南的电话，她瞥瞥嘴，闷闷的“喂”了一声。
霍南察觉她兴致不高，低声问，“心情不好？”
她咬咬唇，漫不经心的比较着几件礼服，口是心非，“没有。”
那端静了一瞬，询问，“过几日，有个宴会，你陪我参加？”
顾清欢垂眸默了片刻，直接挑明问，“是霍总宝宝的百日宴？”
霍南倒也没惊讶，坦诚道，“嗯，我知道邀请了顾爷爷他们。”
顿了下，“我想让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参加。”
顾清欢动作一顿，她回过味之后脸有些红，讷讷的用他昨晚的话怼回去，“还不是时候，你别想那么美。”
霍南低低的笑了，那声音传进她的耳里酥酥麻麻的，顾清欢有些不自然的把手机移开了一点，“你笑什么？”
“所以，我现在还是在试用期？”
她抿了下嘴角，“对，还没转正，才不要和你一起去，”
霍南默了下，忽然来了句，“要不要视频？”
“啥？”她一愣。
“视频。”他又格外耐心的重复道。
顾清欢呼吸一顿，“现在吗？”
她下意识看了眼门板处，心里想着，如果视频说话，门外听到的概率有多大。
“不方便？”霍南低声问。
“也不是不方便。”她支支吾吾的。
他沉沉的“嗯”了一下，“视频吧，我想看看你。”
顾清欢：“……”
她神经有些发烫，等浑浑噩噩的接通了视频她才回神，于是，镜头里她的小脸一闪而过，紧接着她便切换了镜头。
视频里的男人皱了下眉，沉声命令，“把镜头切回来。”
顾清欢眉心也是一皱，顿时倔强的小脾气涌了上来，她抿了抿唇，带着情绪嘟囔着回，“切就切。”
等她点完转换，直接随手把手机放到了床上，镜头对着天花板上的圆形灯盘，那晕染着一圈圈的光晕出现在手机里，视频那头的男人突然愣了下。
“吶，给你切回来了。”
自己看灯玩吧，恕不奉陪！
霍南差点失笑，轻声诱哄着，“把视频对着你。”
“不对。”她皱眉唱反调。
竟然命令她，最看不惯这种大男子主义了。
那头默了瞬，轻笑着问，“你在和我使性子？”
顾清欢表情一敛，在一旁偷瞄了两眼手机屏，眨着眼睛问，“不不能吗？”
“能。”镜头里他深邃的五官让人着迷，嘴角扬着一抹弧度，低声道，“你怎样我都喜欢。”
顾清欢一下子脸红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满脸纠结。
自己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很快她又甩掉脑子里那些想法，试探性的问，“真的？”
话筒里传出“嗯”声，顾清欢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她勉强的把手机拿起来，又故意切换到后置镜头，挑衅道，“那就这样吧！”
床上摆着几件衣服无意闯进他的视线，他扫了眼，漫不经心的问，“那是什么？”
顾清欢从视频里看了眼，“哦，礼服。我妈让我选一件那天穿。”
霍南默了片刻，突然道，“打开我看看。”
她一愣，“干嘛？”
变态吗？
“我帮你选。”
顾清欢垂眸想了想，忽然咧嘴笑了下，“行呀。”
她把那几件都摆放整齐，用手机视频对准，笑盈盈的问，“哪件好看？”
霍南瞥了一眼，“穿上试试，这样看不出效果。”
顾清欢：“？？？”
“不要，太麻烦了。”她想也不想边拒绝，“要不我挂起来你看？”
视频里他无声的笑了下，点点头。
顾清欢欢快的打开衣柜拿了几个衣钩，等把那几件衣服挂着整理好，这才慢悠悠的拿起来手机，镜头对准后笑着问，“选一个吧。”
霍南看了一会儿，薄唇忽然抿得紧紧的，脸部线条也绷得很紧，沉默着不作声。
“选好了吗？”顾清欢举得胳膊都酸了。
“浅紫色的去掉，V领开的太大。”
“黑色的去掉，露肩。”
“白色的去掉，前面太短，露腿。”
“红色的去掉，露背。”
他低沉的声音起起伏伏，顿了下，“就蓝色这款吧。”
顾清欢：“……”
她眼睛都瞪直了！！
“你确定？？”她错愕。
浅紫色这款本就是深V设计，多性感。
黑色的也不错，修身收腰中长款，裙摆是黑色渐变纱裙，上身黑色一字肩，露肩多优雅呀。
还有，白色？明明就是香槟色呀，他这是通过视频就变色盲了吗？再说，人家就是前短后长的设计，这男人懂不懂时尚？
红色这款更简直了，镂空露背显身材，而且红色多热情！
这么多好看的都不选，竟然选什么蓝色？难道蓬蓬裙娃娃领的就好看？？
男人的眼光，真的是不敢恭维！
而且，裴女士现在的品味也有待考量！
顾清欢强撑着笑脸，她幽幽切回视频正对着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我也觉得蓝色这款与众不同。”
霍南神色认真，“嗯，就这款吧。”
她笑了下，表情颇为赞同。
挂了视频以后，顾清欢又重新审视了一遍，最后挑出那件露肩黑色在镜子前比了下。
她又比了下其他几款，感觉都挺漂亮，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顾清欢把那件娃娃领直接塞到了床底下，她把剩下几款挨个拍了张照片，然后发到微博进行求助。
V七彩糖果：好纠结，到底穿哪件？急！在线等！
下面是一张四宫格照片。
很快就有小可爱评论。
我老公在漫画里：太太，穿上再拍照会更一目了然。
一股小清流：要属性感，深V款当之无愧！
彩虹色的糖：香槟色好看，淑女！
甜糖糖：红色红色！热情似火，激情满满！尤其是后面这个露背效果，性感极了。
我是白正卿媳妇儿：黑色一字肩，尤其是裙摆的黑白渐变纱裙，好看好看！！
你是谁：黑色+1！
油菜花：红色+1！
追剧达人：黑色+2！
温饭饭：黑色+3！
……
V霍南：蓝色。
顾清欢的视线扫到这条回复忽然一顿，她扶额。
V庄周：楼上怕不是色盲？哪来的蓝色？哈哈哈哈哈！
V庄周：糖果太太，我觉得你适合清纯的打扮，比如，那些蓬蓬裙娃娃领的考虑一下？？
霍家小公举：楼上你是魔鬼吗？？姐姐你别听庄周瞎叨叨，他天生审美有缺陷，你选黑色不会错！
再往下，粉丝的话题骤然一变，大家都开始猜测‘霍家小公举’和这位流量帝庄周的关系。
网友的侦探能力都很强，很快把‘霍家小公举’和霍南联系到了一起，甚至又扒出当时他们一起用餐的照片。
那背书包穿着校服的姑娘和大明星之间的互动看起来关系就不一般！
顾清欢看到这里不禁汗颜。
网络的力量太可怕了！
她只是单纯的想让小可爱帮她做个选择，万万没想到庄周会进来说话。
大明星一言一行都需要谨慎，他这么任性，他的经纪人岂不是要气炸了？
宴会那天，顾清欢穿了这件黑色一字肩的裙子，裴映容称赞，“终于有点女孩子的影子了。”
顾清欢瞥瞥嘴，“您生的闺女还是儿子自己不知道？”
“死丫头，我没忘自己生的是闺女，我也把一直把你当大家闺秀养，小时候全面培养，可你呢？你说你哪样坚持了？”裴映容恨不得手指戳她脑门上。
小时候舞蹈拿过那么多奖，长大后反而懒得动了。
还有钢琴，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响过了。
顾清欢委屈的眼神望着她，“这不是还有画画吗？我这个坚持下来了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裴映容开始不淡定了。
“你画的那是什么？美少女战士？”在她看来，不是奔着当画家的决心，都称不上一副好画。
顾清欢嘟着嘴，心里默默反抗着。忽然，她灵光一现，有些雀跃，“您是不是说过，如果我能和漫画里的男人谈恋爱，您就放手不管了？”
裴映容愣了瞬，“对，你要有把漫画人物画活的本事，我啥都不说了。”
“这可是您说的啊。”顾清欢看向顾礼，“爸，您可要给我作证。”
等忙完那个商业稿，她非得让她爸妈心服口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