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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完全一片的空白。
就在这时,忽然间,我感到背后悄无声息的袭来一阵冷意,紧跟着,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做啥子?”
我一个激灵,吓得几乎蹦起来,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只见一个老头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我的背后。
一身破旧的中山装,脸色暗青,带着一丝的阴郁,目光空洞无神,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那种目光,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我心里直发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那么跟他对视。
过了两秒的样子,我暗暗回过神,开口道:“我……我只是过路的,就顺便进来看看,大爷,这个村子不是没人住了么?怎么……”
我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
那老头脸色依旧没有半点的表情,听完我的话,他嘴角动了动,阴测测的说道:“谁说没人住?”
说罢,他身子动了下,往一边侧了侧身子,那意思是要我赶紧离开。
忽然间有个干净的院子,这会儿又忽然冒出个诡异的老头,这情形让我心里毛毛的,不过更多的还是好奇,因为照片上的孩子,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我不能这么走了,得问清楚。
我慢慢朝前走了一步,偏头瞄了下那个木相框,然后问道:“大爷,照片那个孩子,是你的家人么?”
话一出口,老头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原本空洞的目光,忽然瞪的很大,就那么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按耐着心里的不安,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相框,将照片的男孩指给他看。
老头似乎僵在了那里,脸色阴沉不定的,随后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是哪个?”
我呼了口气,老头的态度很警觉,对我也很抵触,眼下的情况,自己就好像一个私闯民宅的不法分子一样。
想了下,我拿出了兜里的手机,打开里面的照片,有几张是我小时候的照片,那是两年前对着照片拍的,当时照片老旧了,母亲就让我拍下来,以后再洗出来保存。
打开了照片,我小心翼翼的递过去,让老头看了照片。
老头很警惕的看着我,随后瞄了一眼。
紧跟着他的神情就完全不一样了,有些发愣,这会儿我没意识到,从老头出现在背后开始,屋里的温度就忽然变的很阴冷,而此刻,我拿着手机为了让他看照片,靠近了他一步,只觉得周围更是一阵阵的冰冷刺骨,如进冰窖一样。
我忍不住呵了口气,搓了搓手,试探的问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我刚说完,老头就很激动的看着我,开口呐呐的说道:“你……你是小俊,真的是小俊?”
他情绪很激动,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知道他说的小俊,就是照片上的孩子,可到到底是不是我,我还不是很确定。
老头嘴上说着,似乎要伸手,可是手臂刚抬起来,就放下了,好似在心里克制着什么一样。
这一刻,我心里思绪万千,冥冥中觉得,自己的真是身份,应该就是他口里的小俊了,而这里,也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只觉得这里阴阴沉沉的,让人心里很不安宁?
这么想着,老头又喃喃的说道:“可怜的娃,终于又看见你了!你真是我们家小俊啊!我是你爹啊,你还记得我不?”
我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神情很尴尬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相认场面,似乎太过突兀了,我忽然有些不适应。
“我还有个朋友在外面,我去叫他……”脑子里想到了刑义,就想着赶紧让他过来,话还没说话,老头就转头朝着里屋喊道:“英子,英子快出来,你弟弟回来了!”
听到他的喊话,我没来由的心里一震。
我还有个姐姐?
正迷糊着,只见里屋门口的布帘被掀开,一个娇弱的身影走了出来。
看到来人,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完全惊愕在哪儿。
出来的是个十多岁左右的女孩子,穿的很朴素,一身暗红色的褂子,扎着俩辫子,皮肤暗黄,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不过眼睛很清亮,似乎带着某种的灵性。
女孩儿走出来,目光就滴溜溜的在我身上来回转动。
跟着她回头看了下老头,声音很脆,很尖细有些刺耳:“我弟弟么?是小俊么?”
见老头点头,女孩儿对我咧嘴笑了笑,勾着手指喊道:“弟弟,叫姐姐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容在我看起来,很诡异的样子,而且,她看我的目光,很邪性,让人不敢对视,只想着转头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一个比自己这么多的女孩子,对你勾着手指,让你叫她姐姐,那种感觉很别扭。
可是这一刻,我忽然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这一下我有些反应过来了,意识到这家院子,以及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对父女,似乎很不正常,可是偏偏的,自己心里虽然害怕,却感觉到他们没有害我的意思。
见我不开口喊,那女孩脸色沉了下来,嘟着嘴哼了一声。
旁边的老头看她一眼,说道:“英子,带你姐姐去见你母亲吧,小俊走了这么久,你母亲心里想的很苦。”
女孩儿似乎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应了一声,我心里明白,她是怪我不喊她姐姐,并不是真的排斥我。
孩子天性暴露无遗。
随后,她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那一刻,我浑身都是一颤,直觉的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就蔓延了上来。
“走吧,去见母亲!”女孩儿语气柔和了些,不过听起来依旧有些冰冷冷的,我任由她拉着我,出了正屋。
这会儿意识很清醒,偏偏的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就好似一个木偶一样,被女孩儿拉着穿过了院子,很奇怪的,之前进来的时候,外面天气晴朗,可是这会儿却是阴沉沉的。
我感到身子发僵,借着余光,我看到老头站在门口,目送着我们出了院子。
那一刻,我寻思着这是到底要去哪儿,见母亲不是在家里么?怎么还要出来,母亲又在哪儿?
心里总是有疑问,可是这会儿我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出了村子,到了一片荒芜的草地上,四周雾蒙蒙的,所看到的全都是一片杂草。
女孩儿拉着我的手,也不回头跟我说话,就那么静静的走着。
我心里忽然间的,有些害怕了,问道:“咱们要去哪儿?”
女孩儿偏头看我一眼,那一刻,我只见她的脸色异样的惨白,而且惨白中,还透着一些的暗青色,就好似尸斑一样,左一片右一片的。
跟着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意,轻声道:“见母亲啊,你不想见她么?很快咱们就到了!”
此刻我已经是害怕的不行,知道自己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可是这会儿想要挣脱她逃走,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忽然,我感到自己的身子恢复了一些感知,同时的,也察觉到女孩儿的手更加冰冷了。
身子能动了,我克制着心里的恐惧,讪讪的对她笑道:“那你在前面带路吧,我后面跟着就行!”
听我这么说,女孩儿松开了手,那一刻,我暗暗舒了口气,然后她转身继续朝前走。
我看了一眼前面的浓雾,趁着她转身的瞬间,拔腿就朝后面跑。
“小俊,你去哪儿?回来!”刚跑了两步,背后就传来女孩儿的呼喊,而且,那声音就好似贴在耳边响起的一声。
我头皮一阵的发麻,不敢回头,没了命的跑,刚跑了几步,脚下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摔倒了。
“嘻嘻嘻…….”女孩儿的声音再次传来,忽左忽右的,似乎看到我摔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我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被脏东西盯上了,该怎么甩掉才好。
就在这时,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头。
我忍不住一个冷战,脸都白了,此刻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拜托这个女孩儿,也是吓得狠了,嘴里一阵的乱喊,双手也拼命的挥舞着:“别缠着我了,我不想去,不想去!”
“你干嘛呢?”
喊了几句,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我停下动作,此刻满脑门的汗,一转头,就看到刑义蹲在我旁边,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而自己则是趴在一个土包上,旁边不远就是村子。
我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哪里还有那个女孩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