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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忧之语一出,立时引来朝堂窃窃鄙夷之语不断。如此场面,秦无忧全然不顾,很是满意的看向焦暮荣。
对于秦无忧的别具一格,焦暮荣已有了解,选择无视后,再度开口道:“比武切磋,点到即止。侯爷若是怕了,大可选择放弃,主动请求宇王撤去指婚。”
“真的可以这样吗,你确定?”秦无忧露出笑意,急问道。
“请侯爷自重,不要太过分!”
感受到焦暮荣所袒露出的杀气,秦无忧依旧全不在意的回道:“过分又怎样?我就站在这里,有胆你便来杀我。若是不敢,就给本候忍着!”
看着满是嚣张的秦无忧,焦暮荣持节之手几番紧握后,终是将杀意按了回去,不敢在大殿之上轻易动手。
“就知道你不会动手。一个靠出嫁公主来换取和平的弱小国度,谅你也不敢对本候出手!”
对于全不顾及两国颜面,如此大放厥词的秦无忧,朝堂再度传出窃窃私语,宇王也无法再选择作壁上观,出言制止道:“世侄住口,不得对国使无礼。”
“下臣恳请与秦侯爷一战,望宇王应允!”对于宇王不痛不痒的出言教训,焦暮荣加重语气上奏道。
宇王按下焦暮荣后,转朝秦无忧问道:“世侄,既然焦使节有意,为我两国邦交长存,世侄便与他过过招如何?”
“王上,无忧可以说不吗?”秦无忧很是恭谦的回道。
“可以。不过世侄身为我宇国一品护国军候,为了我大宇国赫赫军威,岂能避战?更何况只是比武切磋,点到即止,世侄大可宽心。”
“既然想打,那便开始吧,不过一会儿输了别说我欺负你。”?秦无忧耸耸肩,转朝焦慕容开口道。
“侯爷请!”
秦无忧摇摇头,很是随意的开口道:“没必要。打你,在这儿就可以。麻烦各位让让,要打架了,别溅你们一身血,朝服脏了本候可不负责。”
“不知宇王可否允准?”焦慕容立身不动,朝宇王请奏道。
宇王沉吟片刻,点头应下:“准奏。但二位切记,比武切磋,点到即止,绝不可下杀手!若有攸关性命之处,不管是谁,本王绝不饶他!”
众朝臣应宇王之言,自动退到两旁,将偌大个空间让给秦无忧与焦慕容二人。
焦慕容依旧未动分毫,背手而立,以一副强者之姿用鼻孔看着秦无忧。
不知何时摸出掌中剑的秦无忧,正在指尖不住把玩间,朝臣中先有人站出来厉声道:“大胆秦无忧!竟敢携刀兵入殿,谁给你的权力?是要意图行刺王上吗?”
秦无忧笑了,被出言之人逗笑了,掌中剑也舞的更流畅了许多,朝着出言之人笑问道:“朋友,你谁啊,干嘛的?”
“下官御史中丞——韩言清。”出言之人不卑不亢的回道。
秦无忧收起笑意,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后,出言道:“朋友,日后走夜路时小心一些。若是哪一天遭人暗算又想不出是何人所为时,记得要想想我。”
“你,你。。。你大胆!竟敢当我王之面威胁当朝命官,你可知该当何罪?”
对于面前这位不讲礼法的秦侯爷如此开口,又无人随自己之言附和下,韩言清不自觉的退后间,言语也被吓的含糊起来。
“韩爱卿退下。”宇王出言干预道。
秦无忧也收起掌中剑,转朝宇王回道:“王上,无忧这十二年被刺杀的多了,才带些利器防身。“
宇王点点头:“传旨,自今日起,加赐秦侯爷九锡,准许佩剑入朝。”
“谢王上。”
秦无忧没有半点谦让,毫不客气的应下后,按宇王旨意再度转向焦慕容的下一刻,掌中剑已然脱手而出,射向焦慕容心窝之处。
突兀的出手叫焦慕容面上生出不喜,却也没有半点慌张。更是看不出其如何出手,掌中剑便以夹在焦慕容指尖。
不等焦慕容出言鄙夷间,出现在其身后的秦无忧,拳劲已然袭来。
拳风扫过焦慕容发丝,重拳也跟着砸落在其后颈之上。让秦无忧不解的是,没有见到意料之内的反击,反是焦慕容僵直的身躯轰然倒在自己面前。
“大师傅!”
下一刻,秦无忧震惊之余,珺瑶公主的嘶吼之音已然传来,并将焦慕容抱起,查验伤势。
“人,死了?”
收回掌中剑的秦无忧,在焦慕容鼻尖下试探后,满是不可思议的说完,看着自己的拳头,莫名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情况如何?”已被众军士护在中间的宇王,开口问道。
秦无忧耸耸肩:“回王上,看现在的局面像是被我打死了,如果他不是故意碰瓷的话。”
宇王面色不变,心下也是对如此局面满是震惊,许久方才下令道:“着刑部彻查焦使节死因,礼部协办,务必要水落石出。退朝!”
“遵旨。”
众朝臣施礼应下,在军士的监督下,按序离开大殿,自有相关人上前接收尸体以调查取证。
秦无忧走近伤心欲绝,涕泪纵横的珺瑶公主身侧,待其安静下来后,才小声开口道:“我说他的死与我无关,你信吗?”
珺瑶公主无力的点头应下,声音哽咽道:“珺瑶自幼便跟在大师傅身边修习武道,侯爷刚才的攻势虽然凌厉,但珺瑶心里清楚,还伤不到大师傅分毫。”
见珺瑶公主如此开明,秦无忧放下心来,再问道:“公主可有何线索或是怀疑之人?”
见其不住摇头,再度开始落泪间,秦无忧也不再多问,将珺瑶公主护在身侧,搀扶着朝殿外而去,却是被军士拦住,并朝秦无忧施礼道:“宇王有命,西梁使节乃重要人证,暂时还不得离开大殿。”
“公主以被王上指婚给本候,她现在已经军候夫人了。滚!”
“侯爷还请不要为难我等,我等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麻烦。我最后说一遍,滚!”秦无忧依旧不客气的开口道。
军士虽未让路,但也满是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秦无忧看在眼里,摇了摇头:“真不懂事。福伯,麻烦您老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下一刻,拦在秦无忧面前的几个军士便倒地不起,取而代之的是福伯的身影出现在秦无忧身侧。
“没死吧?”
看着倒在地上的军士,秦无忧出言问道。福伯点点头:“三个时辰之内不会苏醒。”
秦无忧点点头,不顾已经将三人围住的众军士,朝福伯开口道:“焦慕容死了,我现在要带公主离开。”
“老夫明白了,公子请便。”
福伯说完,手中黑色雾气已然引动,三人缓步朝王城外而去。
没有明旨,众军士进退两难下,也只得“护送”着秦无忧三人出王城而去。
城门之上,轻摇拂尘的典月也在秦无忧离去后的下一刻出王城而去。
有了福伯护在身侧,珺瑶公主也哭累了昏睡过去,秦无忧方才有机会思虑一切,并告知身旁福伯:“自己的掌中剑上并未涂毒,刚刚那一拳的威势也如珺瑶公主所说一般,绝不致命。可自己查看的焦慕容尸体上却是除了自己那道拳劲伤痕外,再无半点外伤存在,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众目睽睽之下,这等死法太过让人诡异所思了。”
福伯听闻后,亦摇了摇头:“能做到这等死法的人不多,您在朝堂上可发现有何异样?”
秦无忧努力回忆许久,方才开口道:“异样之处倒是没有,不过有个御史言官出面弹劾我带刀兵入殿,宇王又借此赏了我九锡之礼,不知道这算不算怪异?”
“那御史是何人?”福伯又问。
秦无忧努力回想过后,才出言道:“韩言清,对就是这个名字!是个御史中丞,您老可认识?”
福伯摇了摇头,再问道:“公子是认为焦慕容的暴毙可能会与这西梁公主有关?”
秦无忧看了看还在昏睡的珺瑶公主,叹了口气道:“无忧不知,但却不得不防。一个柔弱女子被送来异国求和,无亲无故,孤苦伶仃,无忧感同身受,想帮帮她。”
“公子上次感同身受接下了整个邪宗,这次又缠上了两国邦交。公子可知若是有半点处理不妥,怕是国战难以避免了。”福伯开口道。
秦无忧苦笑道:“若不是父帅身故,国战早便开始了。如今他同意求和也不过是在意军心非向王家,其实国战早晚必起,与无忧如何行事并无多少关系。但无忧若不出手,这位西梁公主怕也难逃一死。”
“公子,我们到家了。”马车停步,看着站在府门前的典月,福伯出言道。
待秦无忧与珺瑶公主下车,典月方才上前先施了一礼后,直入主题道:“传宇王口谕,西梁使节暴毙一案交由秦帅府全权处置。
“不是交给刑部了吗?与我帅府何干?本候可是军职,不理命案之事。”秦无忧习惯性的反驳道。
典月只是微微一笑:“王上交代,这西梁使节一案若是处置不当,便是两国开战,所以此非命案,乃是军中之事,王上希望侯爷可以为君分忧。”
“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秦无忧挥挥手道。
典月却依旧不动,再言道:“侯爷,按礼法,王上交代的事宜您该回遵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