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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和?闻人雨师这老家伙还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不要脸。”离开闻人府的秦无忧自顾自的开口道。
“能立身两朝国相,脸面早已随心所欲。不过元帅在时,闻人家明面上确实有诸多照顾。”福伯主动从旁开口道。
“暗地里就不知道了。”秦无忧言过,习惯性的叹了口气:“沾上这么个老家伙,以后怕是再难无忧了。”
“自公子决定调查元帅死因的那一刻,便不会再无忧无虑的生活了。”福伯开口回道。
秦无忧点头应下,转问道:“不管怎么样,如今已经有了千年血参,等风三少带那个药神回来,冬雪的血脉便有救了。
话说,药神既然叫见死不救,您老说他会对冬雪出手吗?”
“以老夫的了解,不会。”
“为何?”
福伯回道:“若无这千年血参的话,枫公子亲自出面,他可能会救,但现在难了。
药神脾气古怪,在他眼里药草的性命亦是性命,甚至比人命还要重要许多。从不出手以药救人,故而才得了这见死不救的称号。”
“虽然这古怪脾气我不理解,但他好像也没什么错。草木亦是生命,我们确实不该轻易决定它们的生死。”
“若无灵药辅助,冬雪血脉绝无可能恢复。”福伯在旁道。
“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他晟风枫答应的事他自己会有办法解决的。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想办法查出焦慕容的死因。与外人说的随意,但真叫秦家军染血,无忧终究还是不愿。”秦无忧开口道。
“公子可有线索?”
秦无忧摇了摇头:“没有,焦慕容死的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或许有个人会给我们些线索也说不定?”
“那个御史中丞——韩言清?”福伯试着问道。
秦无忧点点头:“我在这启城犯的大不敬之罪多的连我自己都记不住,但从无人敢参我,所以他的那一道奏本说不定还有别的意思。”
“虞美人会为公子查到您想要的。”福伯语毕,马车已经停在秦帅府门前。
正如福伯所说,第二日清晨,秋雨便已将韩言清的所有资料送到秦无忧身前。
秦无忧将所收集信息揽毕,过滤掉无用信息后,方才出言道:“不是四大贵姓的人也非宇王近臣,却还敢碰我这个不讲道理的军候,如果他不是傻子的话,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在这个朝堂之上没有任何势力的依仗,还能做到御史中丞这个官阶的人,自然不是傻子。”福伯从旁附和道。
“那便只剩下王城里的那位藏在暗处且无处不在的夜雨了。如果真是如此,说明宇王已经知道了什么,才会暴露出这个暗子来提醒我,可如此行事,他又想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呢?”秦无忧思索道。
“公子打算如何行事?”
“既然咱们这位王上想,身为臣子的我自要听命行事才对。福伯,还得麻烦您陪无忧走一趟。”秦无忧笑语道。
顺着虞美人给的位置,两人绕了大半个启城方才停在一座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青石瓦房前。
“吱嘎。”
久久敲门无人应答下,推门声在福伯手下传出的下一刻,福伯突然顿在原地。
“有情况?”秦无忧开口问道。
“有血腥之气。”福伯点头应下。
秦无忧闻言,立时将掌中剑摸了出来,并小心的朝房内走去。推开屋门的下一刻,福伯所言的血腥之气朝秦无忧铺面而来。
适应过这难闻的味道后,看着满地鲜血和鲜血源头处那倒在书桌上的韩言清,秦无忧转朝身旁福伯看了过来。
福伯上前,小心翻动已经冷透的尸体,看着心窝处唯一的伤口后,转而看向秦无忧。
顺着福伯眼神,锁定在自己手中掌中剑的下一刻,秦无忧满是无奈的问道:“不会吧?”
见福伯默认,秦无忧收起掌中剑,上前翻着书桌上已经被血浸了大半的奏折,上面那依稀可见处全是参自己的诸多罪责,条条当诛下,朝福伯开口道:“我们好像被人套路了。”
福伯点头应下,用眼神示意门口已经冲进来的一众官差,回道:“有人不想公子将此事处理的太过轻松。”
“他做到了。”
秦无忧笑语过后,见官差中走出一人朝自己厉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王城内行凶杀人,还不束手就擒?”
秦无忧笑笑不语,放下手里的奏折后朝那捕快开口道:“你是瞎吗?人都已经死透了。我若是凶手,会在这等你们来抓我吗?”
“废话少说!来啊,把他们压起来!”
众人应声而上,也不出意外的在靠近秦无忧三步距离间便被一道劲气震退,倒飞出去。
“大胆狂徒,竟敢拘捕!给我。。。”
不等那捕头说完,秦无忧主动上前,随手便按住那开口恐吓自己的捕头,不给其任何反抗的机会,随意抽打着他那满是糨糊的脑袋,教训道:“给我闭嘴!本候是你随便就能抓的吗?你配吗?去叫严律过来见我。”
自秦无忧手中脱开的捕头,揉着后脑鼓起的血包,强忍着疼痛,发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把严律那老小子叫来,你便知道了。”秦无忧出言道。
猜到秦无忧来者不善,捕头不敢再轻举妄动,忍着心中恨意,示意手下人按秦无忧要求行事。
整个院子被捕快围得密不透风,有福伯从旁守着,秦无忧全不在意那捕头的警告,自顾自的查看着命案现场。直到将一切刻在眼内后,姗姗来迟的严律快步上前朝秦无忧施礼道:“下官严律,见过秦侯爷。”
对于面前这个处事圆滑的老狐狸,秦无忧没有半点喜感,只是指着刚刚朝自己叫嚣的捕头,出言道:“他在你们刑部应该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不会被派来抓我。尚书大人回去后应该整顿下刑部官员公报私仇的问题了。”
“怕是侯爷误会了,都是例行办事而已,刑部并不知道侯爷人在此处。”严律小心回道。
对于严律的官方回答,秦无忧不去过多在意,再度开口道:“王上授命本候调查西梁使节一案,韩中丞如今被人暗害,本侯爷怀疑与西梁使节一案有关,现着你封存现场,任何人不得入内。”
“下官明白。”严律应下后,犹豫了片刻,小心问道:“敢问侯爷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你想查我?”秦无忧不答反问道。
严律急施礼回道:“下官不敢,只是侯爷昨日在朝堂之上出言恐吓韩中丞,今日韩中丞便身死家中,您又恰巧出现在此处,下官不过是想了解下案情而已。”
秦无忧不想浪费时间与严律再纠缠下去,迈步离开的同时,回道:“不用解释,你想查便随意去查。想抓我就去秦帅府,如果你能抓的走的话。”
“下官不敢。”
“不敢就好好听话,不然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尚书大人您了。”秦无忧说着,穿过人群而去。
看着秦无忧消失的背影,严律暗自送了口气后,下令道:“叫手下人查案时小心些,千万别惹到这位小侯爷。别给我添麻烦!”说罢,也不管捕头满脸后怕之意,径直朝王城而去。
马车上,回味着韩言清的死亡现场,秦无忧朝福伯问道:“您老看出什么了?”
“能做到那个伤口的方法有很多,但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来看,如果不是自杀的话,用弓箭的可能性更大。”福伯出言道。
秦无忧摇了摇头:“不可能是自杀,可如果是箭伤的话,他又是如何取走箭矢的呢?”
“无需取走,它会自己消失。”
福伯话音刚落,秦无忧猛然惊醒,出言道:“是冰箭!难怪血迹会大了许多。”
秦无忧再问道:“谁能做到?”
“从伤口深度的控制与窗前的一滩水渍上看,非顶流九品箭手不可。”福伯回道。
如此答案,秦无忧不禁笑语道:“顶流九品?您老这么一说,无忧莫名想起一个人来。”
福伯心领神会,调转马车朝秦帅府的反方向而去,直到城南一家文玩店前方才停住。
看着面前简单到只有“文玩店”三个字的铺面,福伯从旁开口道:“此处便是启城赏金杀手,贩卖信息的店铺,公子可在这里找到莫问九箭。”
秦无忧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便迈步走进店内,正随意把玩着店里摆放的那已经落灰的文玩,四下打量间,一个瘦小且满脸阴暗的男子自后面走了出来,朝秦无忧开口道:“公子可是来喝茶的?”
虽未听懂,秦无忧依然点头应下。男子打量了秦无忧许久,方才再度开口道:“请随我来。”
秦无忧放下手中文玩,掸了掸灰尘后便跟着那男子从后门离开,并在巷弄里绕了许久,方才出现在一所深宅门前。
“这。。。这生意也太好了,这得多大仇啊。”
推门而入的下一刻,看着院内挤满了与自己来意相同,但面上各自遮着黑纱的数十之众身影,秦无忧不禁脱口道。
本就安静的院落让秦无忧之语掷地有声,众人纷纷朝秦无忧这边看了过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忙你们的,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排队。”秦无忧很是客气的笑语着。
秦无忧语毕,还未找个位置坐定,又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已然出现在秦无忧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还请您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