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将来侍奉你十年!

八千妖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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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月舒强撑着伤势盘坐。

    他这才明白赶到此处之时为什么感受到妖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原来,他还没到现场,妖孽就已经在算计他,故意示弱了。

    好妖孽!

    从一位凡人历经千辛万苦成为正一道分支清微派的谱牒道士,古月舒凭借的就是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八字,万万想不到,常年打鹰反倒让鹰啄瞎了眼睛,委实是不应该啊。

    女子在一击重创古月舒后,不仅没有乘胜追击再来一手,反而退后十数米提防着古月舒,等到确认古月舒实在没了还手之力,她才开心的笑起来。

    “像你这样的道行,怎能这般不禁打呢?难道而今的神州修行界,尽是酒囊饭袋吗?!”

    听见妖孽如此侮辱神州修行界,古月舒强憋着的一口血差点吐出来,缓了口气,他不急不缓的说道:“今日栽倒在你的手里,我,古月舒认!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羞辱神州修行界就免了吧,我在修行界里也只算是无足轻重的小卒子,等我人族宗师来了,不论你还有多少手段,只有引颈受戮一条路可走!”

    女子笑的更加猖狂。

    没了古月舒,偌大的泉城将会是她后花园,即便修行界更厉害的高手来了,彼时她早已达成了目的,无论是抽身离开还是选择迎战,全在她一念之间。

    再捏住一团鲜血,随手揉成血剑。

    女子步步走向古月舒。

    “你猜猜,杀了你吸了你的精血之后,我会省却多少时间来恢复实力?”

    古月舒闭上眼睛。

    方才被妖孽打入身体的一剑,把他运气的经穴关隘捣毁了个七七八八,受此一劫若还能活着,没个五年休想康愈。

    现在便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妖孽宰杀。

    他轻叹了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轻视这妖孽呢?!

    如果稳扎稳打,是胜是败不好说,但也比眼下这般窝囊好受。

    唉,可惜了周羊、祝采烟、谢镜花。

    前者是清微派托付给他重点照顾的好苗子,后者则是鱼嘉的人。

    谢镜花受他连累死在妖孽手里,传到鱼嘉的耳朵里,指不定鱼嘉会怎样大闹清微派呢!

    唉……

    古月舒顾不上体内的剧痛,心里全是后悔。

    “哈哈……你在后悔?”

    “可惜晚了。”

    “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呢。”

    女子笑的愈加开心。

    直到停在古月舒身前两米左右。

    如同仙子一样的她举起血剑。

    猛的斩向古月舒的头颅。

    周羊跟祝采烟齐齐惊呼!

    他们如何能料到,当做救星、底牌的古月舒前辈,居然在妖孽的手里一招败北。

    简直……简直与他们这种小辈无异。

    岂不是说这妖孽的道行高深不可测?!

    完了。

    妖孽杀了古月舒前辈,必然斩草除根杀了他们。

    两人失魂落魄,双目无神。

    谢镜花缓缓换气,便在妖孽走向古月舒时,她握紧剑站了起来。

    先生不曾教过她两伤法术。

    但是成为泉城司天负责人后,翻阅道家典籍,学会了一式。

    此,为剑式。

    不在生命垂危之时绝不能动用。

    因为此剑式消耗的是剑主本人的阳寿,且是大量阳寿!

    周羊、祝采烟、古月舒三人可以把她当做野修行者,往来行走不知会她一声,但是三人绝不能在她还有一战之力时死在妖孽手里,尤其妖孽接下来还会大肆屠戮泉城百姓!

    她这一刻才明白。

    先生为何在她说出赵健勇父女那般的人根本不用在意后,先生会生气了。

    原来。

    人间的每一个生灵都值得报以尊重!

    为祸的妖孽不算!为恶的人、炼气士同样不算!

    剑式起!!

    另一边的陈禅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直到看见谢镜花不惜两败俱伤动用两伤法术,他招手从旁边的商店拿来一面面具。

    面具是孙悟空……

    西游记里的孙悟空。

    猴哥。

    有点小。

    正法三十六天罡里有一术。

    名叫纵地金光。

    估摸着而今的修为。

    陈禅于原地留下了一道金芒。

    近乎时间停滞,当他再现身时便来到谢镜花的身边。

    伸手压下她持剑的右臂。

    轻轻说道。

    “有我在,不必拼命。”

    简单七个字。

    谢镜花听在耳里,霎时热泪盈眶。

    “先生……”

    “往日你年幼,我传你的剑法术式皆为寻常,既然你在剑道上走的甚远,今日传你一式,看好了!”

    即便谢镜花完全不知道先生如何到了自己身旁,唯有郑重颔首,谨听师命。

    满脸尊敬。

    纵地金光法消耗了陈禅太多的真气。

    他呼出一口气。

    暗道,多少年了?不曾认真出手?

    那么,此时此刻,就认认真真出手一次!!

    “此式,位列正法七十二地煞,名叫剑术。”

    掂量了下谢镜花的佩剑。

    陈禅面含笑意。

    忽有万丈豪情!

    仿佛回到了他纵行人间的岁月!

    再起纵地金光!

    女子的血剑刚刚斩出。

    陈禅便至。

    一剑贯穿她的胸膛。

    简单、直接、粗暴、利落。

    抽出剑。

    剑身流淌暗红人血。

    陈禅问道:“刘好,借尸还魂之法,你可经受的住?!”

    那女子立即嘶喊:“疼死我了!痛死我了!难受死我了!赶紧让我魂飞魄散吧,这种痛苦,比下地狱更加绝望十倍、百倍、千倍!!!”

    “那好,今世你做的恶,今世便消,至于能否再入轮回,就看你的造化了。”

    陈禅转头望向谢镜花。

    谢镜花盯紧了陈禅一举一动。

    当先生出剑,满脑子皆是有关正法七十二地煞之剑术。

    陈禅微微颔首。

    谢镜花的资质绝对令他放心,看她的样子,“剑术”消化了十之三四了。

    他屏蔽杂音,与她说:“剩下的十之六七,将来再领悟。先生干脆再传你一式,此式为先生的法门,名为《荡世》!”

    真正的刘好只来得及传出这一句话。

    那女子受了一剑,差点把她的本源真灵给斩碎,吓的舍弃掉古月舒,不敢再待原地,亡命与陈禅拉开距离。

    她惊恐望向静静站立的陈禅。

    “你是谁?!”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饶我一命可好?!给我点时间,等有了自己的躯体,一定侍奉你十年!”

    陈禅哪会和她废话。

    屠戮人间普通人。

    她已然坏了规矩。

    剑术之后为荡世。

    但见陈禅挥剑。

    不管女子如何的反抗,丢出了多少的术法,在看似随意一剑下,尽为土鸡瓦狗,一碰即溃。

    当斩到她,剑横穿了她的身体。

    女子无事,怔怔呆立。

    陈禅转头问向谢镜花:“看懂了吗?看清楚了吗?”

    这下,他并未传音入密。

    谢镜花双眉紧蹙。

    看着像是愣了一下。

    最终摇摇头。

    “好,不急,我再来一次。”

    挥剑。

    又从女子的躯体横穿而过。

    “看懂了吗?!看清楚了吗?”

    陈禅再问。

    谢镜花这下松开双眉,抱拳恭敬:“先生,学生看懂了、看清楚了。”

    “嗯。”

    把剑扔给她。

    陈禅问女子:“区区器灵,何以敢为祸世间?!”

    女子不答。

    或者说,她也答不上来了。

    只见她比肩天仙一般的容貌块块破碎,露出刘好的真容。

    什么绫罗绸缎、名贵首饰,悉数成飞灰。

    刘好早已在赵健勇家里被陈一青所杀,眼下不过是一具死尸。

    适才与陈禅说话的不过是她的魂魄。

    “为什么是我?他们为什么挑选的是我?!”

    刘好的魂魄站在陈禅背后疯狂发问。

    “他们许诺给我荣华富贵了,我也尽量而为了,为什么就算失败,他们也让我死!那么狠心的不让我死的安宁?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陈禅先把器灵所剩不多的真灵收到符箓中。

    正是写着“祭”,送走老张的那张符箓。

    再与刘好说道。

    “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与器灵生前的八字吻合。一开始,你说的他们,就打算把你当成器灵的容器,行借尸还魂之法了!”

    “为什么?”

    陈禅低头看着手中符箓:“因为他们和器灵互相做了约定,让器灵再活一世,器灵便让法器真正认他们为主。”

    之所以说他们。

    源自陈禅感受到两人的气息就在附近。

    传下来的修行重器乱了天象,他而今的修为道行还没到重整天象推算两人到底在何处的地步。

    即便是现在,连续动用纵地金光、剑术、荡世三法,陈禅体内修为空空如也。

    许久未曾体验过的眩晕,阵阵袭来。

    他强打精神。

    透明状态并不断自下而上消散的刘好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尸首。

    “原来,我从开始就错了。”

    她不再那么执拗,也不再恨人间,更不再满怀愤懑。

    刘好真心实意告诉陈禅:“若有来生,我愿为劳苦大众当牛做马。”

    陈禅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当刘好魂魄不在,徒留尸首。

    松了一大口气的古月舒看着佩戴孙悟空面具的陌生人:“敢问前辈……”

    不等他说完,陈禅打断:“这次有我来救,下一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前辈教训的是。”

    古月舒垂头认错。

    他在修行界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今仿佛向老师认错的孩子。

    谢镜花伤势颇重,挣扎走到陈禅跟前,低声问道:“先生可要离开?接下来,相关部门和泉城其他的司天,都会赶来。”

    戴着猴哥面具的他看向一条小巷:“你可认识他吗?”

    “谁?”

    陈禅顿时高声:“既然来都来了,何以躲在暗处不敢见人?”

    自小巷里缓步走出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轻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