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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男孩儿的妈妈开车给我和男孩儿送回了学校,这回我坐车都有些心惊胆战的了,上车之前,在肚脐上抹了一些牙膏,据说可以解除晕车的不适,但还是难受,强忍着,好在顺利到了学校。
一切如常。
周三的时候,我一早起来,因为有一上午的时间,我答应了张子西去他工作的地方看他,他是我师范时候的同学,也来了北京,不知怎么的竟然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夜总会。
我按照他给的地址去找他,还给他带了一个大梨,我知道他叫我去做什么,其实是想我过去,多增进感情。
上学时候,就到我班里来,正好我在台上演讲,他就和他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洋洋说,这个女生,我喜欢,我要追她。
洋洋和我说的时候,我笑了笑,整个年级都知道他,长的高高帅帅的单眼皮男生,能说会道的,在自己班级里有女朋友的,动不动闹分手,而且也和很多其他女生有绯闻,我是不喜欢花心的男生的。
只是后来,他也来了北京只是没有和我们一起到学校里,而是到了夜总会。
我坐了几站公交车,也是晕头转向的,好在吃了晕车药,好很多,出了那次车祸以后,我真的是心有余悸,以后再出门,都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终于找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他睡眼朦胧的出来接我,我看到的是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的起飞,白衬衫也一边别在裤腰里,一边在外面,很是颓废和邋遢。
我们相视一笑,他不好意思的用手挠了挠头,说你,你来啦!没想到你这么快到了。
我说是啊,我赶紧过来看看你,答应你了,就要做到,我中午之前还得赶回学校呢。
来,给你带来的大梨。
他愣了一下,有点不自然的说,你怎么给我带梨呀!
我说怎么啦,我昨天买的,就剩这一个了就给你带过来,你快吃吧。
张子西看了看不情愿的接了过去,然后和我说,走,我带你进去坐会儿。
我说好。
很好奇的和他一起走进了夜总会的大门,里面真的是很昏暗,地上满是各种纸片和酒瓶还有垃圾。
一个清洁的大婶正在慢慢的扫!
我和他穿过一个奢华的大厅,走过一个走廊,他给我指了指说,你看,这些都是包间,晚上的时候,基本都是满的人,他们真是他妈的有钱啊,那钱都一打一打的给小姐。
我好奇的问,小姐?
张子西说,嗯,是小姐,就是出台的漂亮姑娘,陪他们喝酒玩牌。
哦,这样啊,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听说小姐就是坏女人,就和古代的的妓院里的女人一样的。这里小姐就喝喝酒,挺好。
张子西在前面突然转过身来,我没反应过来,差点撞到他的胸前,我哎呀说了一声,你咋突然停下啦!
他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哈哈,你没说错,这里的小姐也是可以卖身的,要不怎么能挣那么多钱啊。
啊,这,我一时有点尴尬。
我说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到了不好。
张子西说,这都早上了,没人了,都去睡觉啦。
我哦了一声,跟着他继续走。
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我说子西,要不你别干啦,这个地方不怎么好啊,你会学坏的。
张子西边给我带路边说,没事,我心里有分寸,再说,这里真挺挣钱的,工资虽然不高吧,可是只要那些男人高兴了就给小姐们很多钱,她们就会给我小费,每天小费还不少呢,还有啊,我每天早上抢着去包房里打扫卫生,几乎都会从座位底下还有桌子底下凳子底下扫出来百元大钞,有时候还有首饰呢,可值钱了。
我听着有些晕乎乎的,这时候从对面过来一个满脸横肉和纹身的壮男人,我吓得不敢直视,就躲在了张子西的背后。
张子西和他打了声招呼,球哥,你醒啦!
那个球哥头也不抬的路过,突然在我的身边停下来。
看了看我,说
你新来的?!
我,我,我,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想,这不就是电视里的黑社会大哥么,太吓人了?
张子西赶紧过来说,球哥,她是我朋友,今天过来看看我。
球哥打量了我一下,满脸的横肉抖了抖说,好,以后常来哈!哈哈,说着转身就走了。
我真是吓得腿直哆嗦,我拉了拉张子西的衣角说,子西,子西,我不去你宿舍了,我想回学校去了,咱们出去吧,这里我有点害怕。
张子西看了看我,一脸为难也有些失望,看我态度坚决,和我说,好吧,那要不我请你吃个早餐吧。
不不不,我吃过早餐才来的,真的。
其实我没吃早餐,只是这里灰暗的环境让我觉得很是压抑,而且我就会觉得这里可怕,心里特别的紧张,因为以前只听说过,却没有来过这种纸醉金迷暗流涌动的地方。
可能是张子西觉得我也有点嫌弃他了,也不好意思勉强我,又原路返回,不一会走到了大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真的是胸闷啊。
这会就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数哥拎着一袋子油条和豆浆豆腐脑的回来了,看到我们在门口说,怎么出来啦?进入玩玩啊!
我低头没敢吱声,张子西尴尬的接话说,我朋友还有事得回去了,一会儿还得上课。
那个球哥一听,嘿嘿的笑了起来,说,呦,还是个老师呐,文化人,操,怪不得,长的还挺好,以后没事你就来看小张哈,小张可是我们这里最帅的哈!哈哈哈,说着进了屋。
我心想,这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还来你妈呀!
吓死我了都。
我和张子西说,子西,以后你也赶紧换工作吧,这里真的不是你带的地方,这要是被老家人知道了,还有学校的同学老师知道了,怎么办啊,好说不好听啊。
张子西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明子,我知道,你为了我好,现在主要是我想挣点钱,唉,你都不知道,我不是和你们一波来的,也没有接收单位,就像来北京闯荡闯荡,我家里也没啥钱,我和红亮,就是五班那个,我们到了北京没几天就没钱了,后来我两个就去睡地下通道,有一次睡在故宫旁边的椅子上,第二天皮鞋都被偷了,我光着脚丫子走了半里路,才用身上最后的五块钱买了一双凉拖鞋,后来才到这里找到工作,有吃有住还有钱,我也是没办法啊!
唉,我也叹了口气,是啊,也真的是不容易,可是我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我说子西,别着急,咱们慢慢来,我先回去,我去问问学校里的领导,还需要老师不。
不过一般的都需要的都是女老师,只有最先来的男同学他一个,安排在了监控室,其他的职位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行。
你等我消息吧。
张子西看了看我,苦笑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和张子西告了别,就径直往公交车站去了,虽然我也从别处的同学那里听说,也有同学到了北京,却也做了小姐,还是当时学校里有名的漂亮女孩儿,真的不敢想象。
我回头看到了子西还在给我招手说再见,我心里知道,子西不是我心里理想的男生,首先有一点,太招女孩子们喜欢了,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大名,花心大萝卜,我的爷爷我的爸爸,张子西和他们有点像,所以,我可不想要这样的男生,以后有苦头吃了。
告别了子西,我没有坐车,时间足够用来到回学校,于是我步行开始走,走着走着,走进了一个胡同,我才慢慢的看到原来我走进了前门的一个胡同,里面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建筑,还有很多副食小商店,路上一些大爷三三两两的提着鸟儿下着棋,很是悠闲。
很多胡同小路拐弯的地方还有非常粗壮的大柳树,一看就是有年头了。
只是有些胡同真的是好窄呀,迎面过来的人得两个人侧身才能挤过去。
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阵臭香臭香的味道,又难闻又很吊人胃口,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老北京小吃卤煮。那会儿我就暗暗发誓,等我挣了钱,一定好好常常这个卤煮。
我到了一家商店,买了一根老北京棒冰,才5毛钱,吃上一口,和小时候在农村家里用鸡蛋和牙膏盒换的一个味道,冰冰甜甜的。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微凉了,北京已经进入秋末冬初时节。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显示快10点半了,就赶紧的往学校返了,好在离得不远,一会儿也就到了。
只是,到了学校门口,就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气氛,和平时不太一样,很紧张的样子,我问了问在监控室的同学,怎么了?
男同学说,你先进去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说好,于是就进入了学校,到宿舍把包刚放下来,就看到小红急急忙忙的来找我,说明子姐,你快点,主任叫咱们去开会呢!
我说好好,我马上来!
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怎么了呢?没做错什么事情啊!
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主任办公室,我看书记也在,一脸严肃的表情,很多老师都在,正式的临时的老师们都是各种莫名的表情看着两位领导。
没有太大的悬念
非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