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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张图还是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张大人不方便说,本少爷来说!”外面突然传来温瑜的声音,惊得张图一愣,喜得董源清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而秦丞相却面色不变,他在思考这熟悉的声音是谁?
其实,温瑜本身并没有走远,他只是很不喜欢看到董家的人而已。等看到秦丞相进了衙门,他随后又跟了回来。今天,弄掉董家成了他最主要的事情。这完全算是临时起意,倒是没有太多的计谋在其中。
温瑜的声音刚说完,人影已经显现在内堂的门口。他一脸的笑意,看着内堂坐着三人的不同表情,内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自豪的感觉。爷爷的,这皇帝出场,就是风搔啊。
“皇上驾到,三位大臣跪迎!”小静子适时地来了一句大喝。
张图率先跪下,秦老头也是很不情愿地跪拜了下去。而董源清却是愣在那里,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怎么能是皇上?他怎么能是皇上?皇上杀了我二儿?我……他……怎么办?董源清思绪变得混乱不堪,一股莫名的悲伤和绝望在心底升起。他也跪了下去,但却是一脸苍白。
“秦丞相、张大人起来吧!”温瑜占据了秦丞相的主位,随口说道。但是,他却没有让董源清起来,因为他已经没有必要让一个将死之人站起来了。
“丞相,朕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温瑜开口说道。
“皇上请问。”秦老头不得不做出恭敬的态度。
“按照本朝律法,聚众袭击皇上,冒犯圣驾,意图谋害朕的姓命,该当何罪?”温瑜沉声问道。
“启禀皇上。罪当谋逆,斩立决。”秦老头硬着头皮回答道。
“恩。丞相对本朝律法很熟悉嘛!董家二公子董启明纠集三十多人在静心茶楼袭击圣驾,该怎么处置?”温瑜再次问道。
“理当问斩,追究其家人监管不严之罪,罪行严重的也当问斩。”秦老头说道。
“丞相!”董源清不甘地对着秦老头喊了一句。
“朕有问你话了吗?”温瑜对着董源清说道。“晴儿,掌嘴!”温瑜大声地说道。
晴儿得到温瑜的命令,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向了董源清,把董源清扇得飞了出去,一口牙齿被扇掉了一半,嘴角的血丝一滴滴地渗了出来。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董源清害怕了,他不顾脸上的疼痛,跪爬着回到原地不住地求饶。
温瑜没有理会董源清的讨饶,再次对秦丞相问道:“当朝官员聚众袭击皇上,冒犯圣驾,意图谋害朕的姓命,该当何罪?”
“斩立决,株连九族!”秦丞相再次回答道。秦老头知道,董家今天估计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他现在还没有到和小昏君撕破脸皮的时候,牺牲一个董家也无关紧要。
听到秦丞相的话,董源清彻底瘫倒在地,嘴里还在喃喃地求饶。董源清是万万都没有想到这个少年是皇上啊。他要是早知道,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和皇上理论什么,更不敢让手下人去阻拦圣驾啊!儿子死了也就死了,他要是知道温瑜是皇帝,怎么也不会拿整个家庭来和皇上掰腕子啊。“皇上饶命啊,丞相救命啊……”董源清喃喃了一会儿,声音渐渐高了起来。
“那好。朕在离开京城府衙门时,董家的家丁护院再次袭击圣驾,意图谋害朕的姓命。秦丞相看着办吧?”温瑜说道。
秦老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来人!”
门外应声进来一位苍老的下人,此人便是一直跟随在丞相身边的那个老仆人。老仆人一进来,眼睛没有看向屋内的其他人,却是立刻凝聚在了晴儿的身上。而晴儿也是立刻紧张了起来,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身体不由自主地挡在了温瑜的前面。
“去告诉京城巡守司彭大人,速速调集五百军士到京城府衙门口待命。”秦老头说道。
“是。老爷。”老仆人低头答应一声,抬头再次看了晴儿一眼,这才慢腾腾地退了出去。
“皇上。老臣斗胆为董家求情,请皇上绕过他们一命,赶出京城即可!”秦老头没有让士兵直接抓人,看起来还是想维护一下自身派系人员的利益,拉拢人心。
“哦?”温瑜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开口说道:“如果意图谋害皇上的姓命都可以轻易饶恕,那朕不知道,本朝还有什么罪行是可以不被治罪的?”
温瑜的话问的秦丞相哑口无言。是啊,如果一个国家,连想要杀害君主姓命的人都可以不问罪,那还有什么罪行能够被问罪呢?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董家人也是不知道皇上的身份,不知者无罪。皇上念在董家人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判他们无罪,遣回原籍吧?”
“丞相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温瑜冷声说道,眼睛里放出慑人的光芒。
“老臣不敢。但老臣依旧恳请皇上能够放过董家。”秦丞相也是一字字地蹦了出来。看来这死老头也是有一点怒火啊,竟敢当众反对温瑜的话,而且语气很是不敬。
“朕可以认为丞相对谋逆罪行的轻视吗?”温瑜也是不客气地问道。
“老臣没有。老臣说的都是从实情出发。”秦老头说道。
“丞相是认为朕在说谎?”温瑜站了起来,指着秦丞相厉声说道。
“老臣没有。”秦丞相不卑不亢地说道。
“那为何不执行朕的命令?为何不直接派人包围董家,拿了董家的人,反而到衙门口待命?丞相,你想要干什么?想要对朕不利,想要谋反吗?”
温瑜的话,让张图面色大变,秦丞相也是悚然动容。张图虽然知道秦丞相有造反之心,但被皇上当众喊了出来,还是让人太过胆颤的。“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秦丞相面色冷峻,很是不爽地问道。
“朕是什么意思,难道丞相你不懂吗?当年连中三元的秦丞相还有不懂的话?”温瑜讽刺道。
“老臣自是不敢谋反,但皇上也应该有仁心,得饶人处且饶人。”秦丞相的话相当不客气了,让温瑜这个帝王的面子丢了个干净。他一个臣子竟敢讽刺皇帝没有仁心,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真是该杀。
“哈哈哈……”温瑜放声大笑。这秦老头果然胆子够肥,竟敢当众如此说话。不过,他连造反的事情都要做了,当面说几句话来刺激温瑜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丞相果真厉害。朕今天算是领教了。朕今天就问一句话,董家你是治罪还是不治罪?”
秦丞相面色沉了下来,他在思考和温瑜直接对抗的利与弊。温瑜也在等待着秦老头的选择,其实温瑜现在也不想和秦丞相撕破脸皮,但是作为一个帝王,如果此时不惩治董家,他以后还有何颜面治国,坐在那龙椅上又有何尊严。
“治罪!”思索了不到盏茶时间,秦丞相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丞相没有令朕失望,朕很高兴。”温瑜脸上笑容显现,一股笑意从嘴角漫开。可听到秦丞相两个字的董源清彻底晕了过去。皇上说治罪,或许有秦丞相,他董家还能免遭一难,可丞相现在都开口了,他董家真的毫无生机了。
众人在内堂等了不到二十分钟,秦老头的老仆人再次出现了。“回丞相,彭大人率领军士已到衙门口待命。”
“告诉彭大人,立刻包围董家,捉拿董家主要人员,等候处置。”秦丞相狠狠地咬了一口牙,命令道。
老仆人诧异地看了一眼温瑜,再次慢腾腾地走了出去。“张大人,董源清就交给你了。”秦老头对张图说道。
“张图领命。”张图躬身答应便走了出去。片刻过后,张图带着几个捕快进来后把昏倒的董源清给抬了出去,直接押入了大牢。
“罪过追究完了,朕就走了。”温瑜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恭送皇上。”秦丞相和张图跪倒送别温瑜。
温瑜带着晴儿等人再一次离开了衙门回到了大街上。“小静子,你看丞相会执行朕的决定吗?”
“丞相当然会忠实执行皇上的旨意。”小静子笑着说道。
“那倒不一定。朕其实也并非一定要董家人的姓命,给他们一个教训,同时也给京城这些大户人家一个警告。别让你们的子女在胡作非为,否则朕一定不会客气的。”温瑜说道。
“这些纨绔公子是该惩治惩治了。”小静子配合地说道。
“走。我们继续逛街去。小静子,你先回宫一趟,告诉夹子,让他赶快给朕秘密把董小娘子给弄出来,然后找个安静地地方给安排了,朕稍后再去见他。”温瑜吩咐道。
“奴才遵旨。”小静子答应一声便匆匆地跑开了。
“走。我们去吃东西吧,朕可是饿死了。”温瑜脚步迈动,向自己熟悉的静安街走去。可是,他们刚刚走过这一带朝堂官员的住宅区时,一声声凄厉的哭声打断了他们的脚步,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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