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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社里。
由比滨将三浦的意图,告诉了雪之下和一色。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雪之下就已预料到了三浦的行动。
无论是一色还是雪之下,其实都非常清楚由比滨和三浦的亲密关系,这种为朋友助攻或者声援的举动,完全在情理之中。
“所以……三浦学姐直接把学长约了出去?”
“一色同学,你的表述方式有歧义,准确的说,应该是三浦去质问他了。”雪之下揉了揉太阳穴,旋即又瞥了眼由比滨,“真不愧是由比滨同学,拥有这般性格直爽的朋友,想必能轻松不少吧?”
由比滨知道这番话含有讥讽,但她也无力反驳,视线垂落在桌面,呆呆地盯着清空后的便当盒,默默承受雪之下的“拷问”。
“啊,那个,两位学姐其实也是好朋友吧。”
“是呢,我可以认同这点,但是啊……”雪之下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朋友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嗯嗯,确实……啊,不过三浦学姐,到底发来了什么消息呢?”一色很自然的将话题转移到了重点上。
说实话,一色不在乎三浦是如何询问的,以及是否会搞砸。
只要能打听到新情报,这些细枝末节都无所谓。
由比滨感受着两人的好奇视线,她也终于有动力,去点开手机里的短信。
手机按键传出一下细小的按压声,不约而同地牵动了三位女生的神经。
“怎、怎么样?”雪之下尽量冷静地询问,仿佛那不是短信,而是潘多拉的魔盒。
由比滨忐忑地看完屏幕里的文字,然后陷入了沉默。
等到雪之下和一色都有些失去耐心了,她才无力的放下手机,双眼无神地哀叹道:
“呜——我果然暴露了……”
翻盖手机掉落在桌上,发出“咔哒”的动静,亮着白光的屏幕转动了一会,最后停在了一色的方位。
见到由比滨害羞地捂着脸,以及那句可爱又凄凉的战败发言,一色暗自欣喜,但还是故作平静地前倾着身子,将注意力放在手机屏幕上。
“我看看……‘结衣,想知道他的心思,直接问他就行,他都会告诉你。’没有了,就这些?”一色念完上面的内容,难免有一种期待落空的惆怅,“这条短信……似乎没有参考意义。”
雪之下非常认真的在琢磨短信的内容,思索了片刻,她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也就是说,他没有逃避的打算……当然,前提是三浦同学没有将他惹怒,然后迫不得已发出这条推脱责任的短信。”
“优美子……应该不会惹怒小北吧,我还没见过小北生气的样子。”由比滨小声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是啊……我也没有见过他——”雪之下朦胧的记忆中,似乎翻找出了梦境里的画面。
一色回想起了某个片段,便随即回应道:“啊,我见过学长生气的表情。”
“诶?什么时候的事?”由比滨惊讶又好奇,连忙看向一色。
“就是学长了解完情书的时候,啊,其实雪之下学姐也见过吧,我第一次来到侍奉社的时候,学长站在门口,说着说着就突然生气了。”
雪之下回想了一遍她所说的场景,但接着摇了摇头,“嗯……我没有发现,当时我坐在这,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唯有他说话的语气突然一变,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咦,这么说,只有我被学长狠狠瞪了一眼?”一色顿时感觉有些不公平。
“啊哈哈,小北生气的样子,我有点想象不到,小彩羽难道被吓到了?没事吧。”
“当然被吓到了!学长本来就很可怕,幸好……我没事。”一色回想起北诺的眼神,幸好那种愤怒不是冲她来的,所以没事。
但她细想之下,那种可怕的感觉,早已化作了一种安心。
正是如此,一色才加入了侍奉社。
“他的表情一直都很少,有时会真怀疑,他是不是只会摆出扑克脸。”雪之下的眼中存有几分无奈。
“这一点……应该轮不到雪之下学姐来说吧……”
“对,小雪不也差不多嘛?”
“由比滨同学,感谢你的自我牺牲,至少试探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重要信息。”
“呜……不准说这个!”
一色不知该不该吐槽这矛盾的形容。
?
午休结束。
学生们再度回归课堂。
由比滨回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三浦,想了解更多的细节。
但三浦两手一摆,表示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多余的话,说了也只会有歧义,还不如保持沉默。
这下惹得由比滨怀疑三浦被收买了,不然怎会一改往常的亲切态度,只会一个劲地回避话题。
或许是由比滨追问过于频繁,纸条一张又一张的递过来,让三浦深感无奈。
于是她只好透露了一件事,在纸条上写了这样一段话:
「短信的内容,其实是他要求的。」
当由比滨皱着眉,心情不安定的接过这张纸条后。
少女的脸颊飞速涨红,一路红至耳根。
之后的课程,由比滨安静了许多,不仅没有在课堂上写纸条,甚至在课间也成了哑巴。
她趴在课桌上,将整张脸埋入手臂和胸部之间。
思绪混乱的由比滨,头脑中冒出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念头。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要跟我搭话……
谁呀?!别站在旁边,露馅了……难道是小北?呜哇哇哇——不要!
“结衣怎么了,肚子不舒服?”海老名好奇地问道。
回应她的是由比滨那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海老名歪着头,向由比滨后座的三浦求问,“优美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三浦眼睛盯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啊,没什么,结衣犯了少女病,应该过一会就能好起来。”
“呜唔唔啊呀——”
由比滨发出一段意义不明的音节。
海老名隐约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都是优美子的错。
“嗨嗨,抱歉结衣,我确实有很大的责任,但这是无法避免的事。”三浦稍微抬起头,然后冷不防地说了一句,“糟了,他过来了。”
“嗯?!!!”
由比滨头上的丸子发型剧烈颤抖了一下,她整个人紧紧缩成了一团,好似一只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的鸵鸟,自欺欺人。
可是她等了三秒,周围还是没有明显的动静,反而听到了三浦的憋笑声。
海老名也忍俊不禁,“教室里突然多了一只可爱生物,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由比滨顿时明白自己被骗了,但保险起见,她先是借助手臂的缝隙,仔细确认了一下北诺的身影。
当她明确知道北诺不在座位上,由比滨就立即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一圈红印,气急败坏地盯着身后的三浦。
“优、美、子!”
三浦再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笑着回应道:“我没说谎哦,呵哈哈……他、确实走过来了、只是走出了教室,扑哧——”
对此,由比滨恨得牙痒痒。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心中的愤恨,便猛地转过身,再次伪装成了鸵鸟。
三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发现了视野边缘的北诺,自顾自地走回到了座位。
知晓缘由的三浦,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唯有匍匐在课桌上的由比滨紧张不已,羞愤交加的她,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为什么只有我这么倒霉?明明小雪她……”
灵感一闪的由比滨,浑身的力气突然松懈下来,接着自我感叹了一句:
“让小雪也体验一下吧。”
远在另一个教室的雪之下,突然打了个冷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变得越发强烈。
她快速整理了一遍现状,然后十分不情愿地得出一个结论。
“那个笨蛋,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