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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回事?”容洛知晓她有许多疑问,但偏偏就是要问上这么一句。
“刚刚那个人......还有那奇怪的当铺?”
“他叫容越,挽澜阁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当铺,而是相当于一处花钱办事的地方。只要他觉得你给的东西抵得上你所需办成之事的价值,他便会接下这桩生意,你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安听好奇:“什么事都能办成?”
容洛偏着头想了一想:“若是他有信心可以办成,才会接下这生意,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来者不拒的。”
“既然此人如此神通广大,应该早在宣城扬名立万了才是,我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安听来到宣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其中的八卦轶事,成名人物,都在五姐姐的言谈中知晓了个遍。
容洛举起扇子摇了摇:“挽澜阁可不是对所有人开放,其中所做的生意并非完全合乎法纪,若是让不能信任的人混入其中,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只有经过容越仔细挑选之人,才能敲得开挽澜阁的大门。”
“容越......容越......”安听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姓容......莫非是皇室之人?”
“虽然反应慢了点,好歹是猜出来了。”容洛把扇子合上,声音压低了些,“他其实是我的十四皇叔,是我皇祖父同祸蛇国的一名女子所生,后来为了皇位之争对外宣称此子已死,实际是由他的母亲将他带回祸蛇国抚养。”
安听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他的年龄,始终觉得不太对劲:“可是他看起来不过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具体情况我便不得而知了,或许是祸蛇国有什么永葆青春的灵药也说不定呢!”容洛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言,他这回停在了旁边一座刚刚开门迎客的酒楼门口。
安听吸取了刚才的经验,抬头看了看酒楼的牌匾,“落花茶楼”,这地方也是奇怪,明明像是酒楼的布置,名称却是茶楼。
她随着容洛走进去,这回倒是没奇怪的老板出来迎接,而是几个伙计奔过来待客。容洛同他们说了几句,便被带到了二楼。
安听总算明白为何那牌匾上会写着茶楼了,这里下面一层是吃饭的地方,上边则是茶室。早上已经打扫过一遍了,空间虽然不大,但十分干净,也没有其他的客人在此。茶室只有两面有墙壁,旁侧和楼梯隔开,另外两面则是栏杆围绕,可以供客人欣赏街道上的情景。
安听觉得容洛来到此地一定别有深意,但等了好一会儿,除了有伙计送上来一盏茶以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忍不住问道:“我们到这儿来是要做什么?”
容洛悠闲的朝她扬了扬茶杯:“来茶楼,当然是喝茶了。”
“只是......喝茶而已?”安听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在挽澜阁神秘又紧张,出来却转眼到了茶楼悠闲的喝茶,怎么想都觉得奇怪的很。
“先喝茶,再看戏。”容洛的目光落到底下不远处的一个小巷之中。
安听随着他望过去,竟然发现从这儿可以看到孙府,且视线绝佳。她记得自己昨天潜入的地方,那院子地上的血迹清除的不算彻底,还留有黑糊糊的一片。西院库房前面的树上留了好几道划痕,应该是她软剑的杰作。
此时孙府里的小厮倒是少了一大半,安听将目光移向别处,只见孙贤的手下们四散在大街上,个个眼冒精光,看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你说的看戏,莫非就是看他们寻我?”安听深知以孙贤的性子,必然会派出手下来寻昨晚之人。
“这也勉强算得上是一出戏,但重头戏还在后边呢,慢慢看吧!”容洛给安听面前的杯子里添满茶水,像是个无所事事的富贵公子。
这茶大约喝了将近一个时辰,安听和容洛一直说着话,也不算太无聊。下面的街上人群来来往往,逐渐热闹了起来,有挎着菜篮的大娘,有驾着马车的车夫,还有上街玩耍的公子哥儿,倒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好戏来了。”容洛提醒了一句,安听便随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孙府附近的小巷,那里面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背靠着墙壁的女子,身上穿的俨然是她昨晚的那一套。
“这是......”安听惊讶的扭过头来,“......这就是挽澜阁做出来的傀儡?竟然和真人几乎一模一样。”
“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找挽澜阁办事?”容洛依旧盯着那个方向,“继续看。”
过了一会儿,有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孩子从巷子里跑了一圈出来,表情惊恐的扯住路边一人的衣裳,正是孙家出来找人的小厮。
“叔叔,那巷子里有死人,流了好多血。”
“哪来的小孩儿?滚一边去,别耽误大爷的事!”那小厮推了小孩一把,安听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捏了捏拳头。
“叔叔,可是巷子里真的好可怕,那个姐姐还用黑布蒙着脸呢!”小孩继续嚷着,小厮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狐疑的往巷子里奔去。
“找到了!都快过来!”一声高声呼喊,附近的小厮被吸引过去了好几个。
安听仔细瞧了瞧他们的面容,都是昨晚围攻过自己的。
他们瞧了瞧那傀儡身上的伤口,互相交谈了几句,都相继点了点头,算是认准了便是此人昨晚闯进了孙府。
其中一人将那傀儡脸上的黑巾扯下,露出的一整张脸和安听全然不同,倒是蒙起半边脸来,才会觉着眉眼有些相似。不得不说,挽澜阁拿钱办事,做的是真不错。
“那小孩子怎么不见了?”安听狐疑的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刚刚那个从巷子里钻出来的孩子。
容洛摇了摇扇子,将扇尖指向另一边,只见那孩子早已跑出了好远,左右张望了一下,便从后门悄悄溜进了挽澜阁之中。
“这孩子也是挽澜阁之人?”安听记得自己方才在挽澜阁中,似乎只见到了容越一个人。
容洛摇了摇头:“这孩子是挽澜阁的顾客,但容越偶尔会让他帮忙做些事情。”
安听大骇:“什么?这么小的孩子?”
“小孩子也分许多种。”容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安听没太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便又听他说道,“好了,戏看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