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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残红盈玉的面容,近在咫尺,息息相馨,却如雾如幻中,有些不敢信这是真的。就好似一个旖旎的春梦,甜美惬意的让人永远也不想醒过来的梦。那种毫无保留的亲密无间和连为一体的舒适和快意,却无不在实实在在告诉自己,她已经是我的。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猛拍门的声音破坏了我的好梦,正想骂人,顺便问候一下全家的女性亲属,脆生生的“阿笑”,让我一个机灵恶汗,心中不由呻吟起来,她,这小姑奶奶怎么来了,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就不怕吓人会影响将来的终身幸福吗。
还没待我想出对策,紧闭的窗口突然摇动了几下,掀开一线,一个小脑袋顺势凑了近来,瞪大了眼睛“果然在阿蛮姐姐这里啊”
听到小丫头的声音。连似睡非醒的谢沅没法装了,长长的睫毛颤抖下,清冷无宁的面容也染上层晕红,羞的连脖子都红透了,撩是动人。羞不可胜的倦在内头。
我心中暗恼,这谢沅住的是小院单间,没个遮掩的,昨晚窗户怎么就没压好呢。
小脑袋缩了下去却有一阵动静,探出一条粉嫩的小胳膊扳住窗格,一只腿撑开花色的裙子踏在楹框上,哎的一声一个小小身影落进来,蹲在呼哧呼哧的揣了几口气,拍拍胸口“好累啊”赫然是小丫头爬窗进来了,
手上还紧紧抱着一只兰色缎子缝做的东西,赫然是一只熊偶。却是我的作品。
自从那次突如其来的意外和尴尬遭遇后,我不得不得很悲哀的意识到,有些东西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已经悄悄的发生了改变。
虽然我一直潜意识里不愿意去面对,心底也一直在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个没身材没手感的小丫头,就当小猫小狗摸摸逗逗。可是我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无法太过抑制身体的本能反映和真实感受。特别又尝过了温柔滋味,就越是发不可收拾了。
每当她过火的亲昵,所带来无法抑制的火大。挥之不去的推倒就地正法的邪恶念头。累的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拼命的喝茶上厕所来消解,加上她近来变本加厉有公然把我当沙发、靠垫的趋势,把身体在我身上腿上蹭来蹭去更是一大考验和折磨。
因此我特意找人用春彩裁减成小熊摸样,填充棉花缝就了一只半大的布偶,在她看见我就是一个大熊抱前,赶紧自身后拿出来,让她一把抢了过去,欢快的晤晤搂的紧紧的。不但终日爱不释手,还要权做睡觉的抱抱。
只是这会,她拍拍裙子,一副饶有趣味的摸样,紧盯着床上情形,一跟指头支着小脸,鼓着腮帮子,
“姐姐好白啊”
又扭头对我说
“样子好奇怪啊”
感觉到紧紧绻在我身后的饿谢沅一阵颤抖,我心情很是不好,这没营养的话听的我狠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没见个过男人欺负女人吗”
“是吗”那知她听了展颜一笑,却是大大欢呼一声 “那我也要”,跳到床上来,没有丝毫打搅别人好心情的自觉,兴高采烈的抱着小熊,在柔软被褥上欢快的打起滚来。
却把谢的惊不轻。“呀”的嘤咛一声,象只鸵鸟一般惊慌失措的把自己包藏到被褥中去。却忘了玉腿却还纠缠在我身上。绻带撕摩间又起了阵阵难以言喻的消魂。
小丫头此话一出很是大声,就听外面象是刮过了阵风暴,突然哗啦、哐咚大做,似是墙上砖落、树上枝折,伴随着接连重物扑通落地的连串声响,哎呦呜呼一片惨叫哀呼声此起彼伏。
起身扒窗透隙一看,伴随着尘土滚滚的咳嗽声,断枝颤动中,爬出一堆灰头土脸吃痛叫苦的人来。其中好些熟面孔,显然被这意外的答案吓得不轻的观众。
不由我一阵狂汗,心生古怪,妈的,什么时候这些喜欢扒墙角的家伙,敢扒到我头上来了。
这都是特殊教育惹的祸,也不知曾几何时军中的某些好事家伙,也学会了趴墙蹬树看好戏的那套,混在那些世子宗亲们中打的火热,被我从树上墙头揪到了几回,无不是苦着脸,屡做可怜状,说什么“你老英明神武无往不利,就别谗死小的了”“老大,您老都有妻有妾的,就可怜可怜小弟把”或曰“大人,你老锅里碗里都有了,就体谅体谅属下孤苦伶仃的心情把” 那种让人直翻白眼的话。
我还没思量好怎么和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算算帐,小丫头又一个打滚,挤到我怀里猛的蹭摩,张手伸腰,完全无视我的脸色,又坐又扭的,直呼好舒服啊,还象小猫一样嗅了几下,道是还有姐姐的味道,月月喜欢纭纭。把谢沅给惊的抱我愈紧。
好容易费了我一番口舌,哄她说年纪太小,身体还没长好,还缺少一些东西,等上面长的这么、这么的大,下面长的这么、这么的圆,前凸后翘的,才可以做那种看起来难过其实很舒服的大人才可以玩的游戏,不然会弄坏身体,生很难受的病的纭纭理由。又许了几道点心,才劝了下去。
饶是谢沅她竭力在小丫头想表现出些沉静仪态,也在这些言语下一败涂地,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了几道,窘的狠不得羞死,找条地缝钻下去。
待到小丫头心满意足的抓着小熊,推门飞奔而去,我方才松了口气。把谢沅抱在怀里正想安慰两声。
哐裆一声,却见小丫头又推门回来,我只想骂人,你有完没完啊。
却见她小脸笑盈盈似想起什么,探进身子来,小手猛拍胸口保证,“月月一定会拼命的吃,吃的多多的,快快长大,长的大大圆圆的”说的我狂无语,真是输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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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沅象一个体贴的女人一般,默默为我穿戴,整理好犀角束腰夹带,结紧武冠上的朱授,再佩上挂刀、手巾、鱼袋、铜契(虎符)、银印、小刀、砺石(火石)等零碎。
只是自从那次刺杀事件后,我的尼龙甲克除了睡觉就再没离身过,只是为了掩饰其功用,我还特地在里穿了一大片镶钢片的皮护胸。穿戴起来也颇费周折,待到她抚直拉平褶皱纹路最调理妥当,费了好些工夫。
经过小丫头这一番折腾,她面对我似乎轻松了许多,虽然还是很少言语,却有了少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拉近了许多,只是还不习惯我突如其来的亲匿和毛手毛脚。
心满意足的推门而出,只见英朗挺拔的韦韬身着一袭崭新的官袍披挂齐全站在阶下。身后还有一捧着袍服小黄门。心中咯噔了声。道是有大事发生了。
依唐制,武官有戎服和常服之分,前者为铠甲备,后者为常事办公及朝礼备,我一般穿的便是这般紧身短装常服,另外诸卫大将军至中郎将以上还加给文官一样长倨大袖的宽袍,以示尊崇,皆假以铢紫色。
军将皆绣文于胸,同旗帜仪仗,以示区分身份所属,象左右千牛卫是麟牛,左右卫以角马,左右骁卫以虎,左右武卫以鹰,左右威卫以豹,左右领军卫以白泽(?),左右金吾卫以辟邪。各以金银诸色等秩之。作为禁卫军将领处于仪仗需要,在官服上还有镶黄(金线)、披黄(金甲)的特权,
龙武军诸将皆寄禄金吾卫,因此韦韬一身假(浅)紫袍,胸前便是一只大大张吞裂口的银绣辟邪兽。头戴金翅玉纽的平巾帻,这可是上朝的仪服。
他满脸严肃,“老大,北边来使了”
。。。。。。
我正自揣测却不敢怠慢,紧步穿过重重廊柱门厅。
“总大人呦,你老可来了,陛下侯见呢”
一中年太监匆匆迎出,挥退引路的小黄门
“你去把”
我道“孙内官,有何事这般匆急啊” 这位也是奸细事件后的受益者之一,所以相熟的很。
这孙内官苦这脸道“大人就笑别小的了,还不是北边来使的事情,房学士陪着说话呢,陛下这会心思,大家谁都吃不准,都小心侍侯着呢”
我道是如此,想了想又道
“对了,听说新来投来个房学士,莫不是的他,”
“总大人说的正是,这位房倌、房学士正是三日前来投的,还颇有来历,说是名门之后,开国名相房玄龄公的玄孙,据说于士林颇有些清望声势,口气大的很呢,两天老说要谋划反攻关内呢”
果然是他,难怪一听就觉得有些耳熟,这位房倌可是大名人,号称当时纸上谈兵无二之选,赵括再世的人物,唐朝在平定安史之乱中最著名的两次大败之一,就是他瞎指挥搞出来的。
要说他本系出身宰相世家,名门之后,满腹经纶,文坛领袖,才绝惊滟,上闻天听,官拜宰相,号称一时显赫无二的风云人物。本应该是大有所为的名臣。可是却在反攻长安的关键时刻,以书生意气刚愎自用,用外行指挥内行,最终断送了十几万精锐大军罪魁祸首,成为历史上书生误国的典范。倒也是青史留名,只不过留下个大笑柄。
但他于士林请流中实在极有名望,哪怕丧师获罪后,朝野上下为他求情的极多。我也是在唐诗小注里知道他这号大名,因为同样和他交情很深的杜甫就是因为他一力求情,惹恼了当时肃宗皇帝而迁怒为房倌一党,被闲投散弃。
“哦”我心中有了底。
原王府内院堂下文武分列两堆侯着,只是由于近来旧属投臣日多,加上前来觐见的山南道邻近的诸州郡太守刺史随属,阵容壮大了许多,也多了许多生面孔,各色袍带官服,拥挞在王府内堂下,倒有些拥挤的感觉。
其中文臣一班,以韦见素韦相大人所代表老皇帝出奔的随臣旧属,新授的崔涣崔平章所代表的蜀北山南官吏,有意无意的,在台阶下隐然形成两个分庭抗礼的小***,依品级官秩高低,环绕那些朱衣紫袍周围,越靠里的自然服色越深。小声的说话,还有大眼瞪小眼的。
而临近内厅的几位承旨、待制,都屏声静气不敢说话,显然发生了什么,见我进来,有相熟的纷纷以眼色相招呼。
毕竟“太子登极”这个消息,虽然早有意料或事心理准备,但国无二日,新君册立,这对许多人来说,却是关系自身立场和身家前程的大事件了。
来使正在内厅说话,解释前后情由,恭送陈表
原来
太子一行快马轻乘出斜谷关,过汤峪、子午谷达陇南,比至新平,通夜驰三百馀里,连杀数位逃官。时新平太守薛羽弃郡走,太子斩之,是日,至安定,太守徐余亦走,又斩之。于彭原,会朔方留后杜鸿渐,六城水陆运使魏少游,节度判官崔漪,支度判官卢简金,盐池判官李涵等西北文武,始壮阵容。后又有河西节度副使李嗣业得信,发兵五千。安西行军马李栖筠得信,发兵七千,会勤王军三路,陆续驰达汇合。共迎至平凉。又得西北诸群牧监战马、士卒数千,遂定。
本请移灵武,言备齐宫室用度,太子不准,慨然道:“祖宗陵寝,悉被蹂躏,皇上又奔波川峡,我何忍安居耽乐呢?”遂命左右撤除重帷,所进饮食,概从减省。遂皆移做军国资。军吏等盛称俭德,相率悦服。
既而裴冕、杜鸿渐等,复联名上笺,请太子遵上命,即皇帝位,缘玄宗在三川口时传位之言,裴冕等欲佐立功,因有此请。太子推脱不许。冕等一再上笺,尚不见允,乃同谒太子道:“将士皆关中人,岂不日夜思归?今不惮崎岖,从殿下远涉沙塞,无非攀龙附凤,图建微功。若殿下只知守经,不知达权,将来人心失望,不可复合,前途反觉日危了。乞殿下勉徇众请,毋拘小节!”。方受。
乃于八月初登基成制,就平凉行在,即位称尊。群臣舞蹈楼前,齐呼万岁,是谓肃宗皇帝。遥尊玄宗为上皇天帝,大赦天下,即改本年为至德元年。命裴冕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杜鸿渐崔漪,并知中书舍人事,改关内采访使为节度使,徙治安化,令前蒲关防御使吕崇贲充任,陇右节度使郭英乂,调任天水太守,兼防御使等等。朝局草创,诸事简率,廷臣不满三十人。
却较史实晚了十数日,那郭子仪、李光弼等,尤战河北,道路断绝,得讯却要晚了许多。虽然发了诏,但尚未有所回应。
又当廷命中书侍郎裴冕为使,赴剑南行在请命问安。一袭风尘仆仆,又要避开贼军可能的探子。费了些时日,昨日夜半方到,朝来拜见,
那裴冕陈表言毕,却见老皇帝拍案欣然喜道:“如此甚好”对左右语“我儿应天顺人,我复何忧?”
又对裴冕言“诸君辅佐,自当有功无过,怎称僭越”却是感恩戴受。泣而跪受。
连带 一片拜倒称颂。我身列其中,口中颂词,却偷偷在老皇帝脸看不出有其他的东西来。
当下令召告群臣,改制敕为诰,所有臣僚章奏,俱称太上皇。一切军国重事,先取皇帝进止,然后上闻。俟克复两京,当不预政。
又随命中书令韦见素、直学士同平章房琯、中书侍郎同平章崔涣三人,为禅位奉诏使。同兵马五千,押宝册、符玺、卤薄北上宣喻。
上命一出,却是鸡飞狗跳的,不亚于一场政治大地震,在那些臣下们中激起渲然大波。
经过这些日子的熏陶,我也知道一些东西,伴随形势的发展,如今这些近臣逐渐成三分之势:
其中以崔涣、崔圆、李禹等为代表的剑南地方派,虽然职位普遍偏低,却胜在地方根基深厚,军中实力最强。其中崔涣、崔圆、李禹又各有自己的人脉和影响。
而以中书令韦见素为核心的追随圣驾一干的老臣故旧派,虽然数量较少,却个个都是皇帝多年的忠坚老臣,身居要职,是以独成一系,无论职位还是资历最为深厚,在皇帝身边的影响力也最大。
剩下就是隐然以那位房棺为代表人物的,各地陆续投奔而来,松散而广泛的新进派,对功名建业的追求和抱负,使他们虽然分散,根基最浅,却是最有潜力的存在。
如今以韦见素为正,房、崔为辅,这三位无论从礼制制还是人选上来说,实在无可挑剔,也是对新朝足够的隆重和重视。
只是这三位代表性的领头人物一去,这些尚未完全成型派阀,虽还有可以相互制衡力量,但其凝聚力大打折扣,影响力也就有限了。
好容易才妥协权衡形成的政治格局,只怕又临一番大动荡和变化调整,短时再难成新的气候,这大概也在老皇帝的期望和预料中吧。
我心怀恶意趣味和揣度,冷眼瞧着那些人的反应和表态。如是想。
哎辛苦啊,猫上班一直和文字做斗争,和老板的脸色作战,下班可怜的几个小时还要抽空构思,还要上网,还要看书,还要陪人逛街看电影什么的,那些朋友都来往的稀罕了,颇有些人生颓废的感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