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增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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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去的三天时间里,不论是用餐、学习、参加社团活动,甚至广子潮去厕所的时候,都会发现可雅悄悄地跟在后面远远地注视着他,这个女孩真是够坚持的。

    看着可雅放学后给自己发来的二三十条信息,再加上四五十个各种各样的表情包,广子潮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亲近程度又提升了显着的一级。

    无奈之下,广子潮终于决定和可雅分享一下自己的心里想法。

    两人坐在汉堡店,乙可雅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个鳕鱼堡和一个牛肉堡,擦干净嘴后,她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双手交叉相握,大拇指顶住下巴,认真地说:“现在可以说了,老大。”

    有必要这么正式吗……广子潮叹了一口气,随后向可雅透露了自己的一些心理状态。说到他每次见到早池时会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时,乙可雅立刻像是接收到了信号,两只耳朵一齐动了动,眼神更加专注。

    “也就是说老大心里是比较喜欢早池姐对吧!”乙可雅再次确认道。

    “你之前说的是好感,好感和喜欢可是不一样的,差得很远呢。”广子潮纠正道。

    “不一样吗?”乙可雅好奇地问。

    “当然不一样,比如你对我,那是尊敬,尊敬也是一种好感,并不是喜欢。”广子潮解释道。

    乙可雅听了后连连点头,接着说:“也可以是喜欢哦。”

    “……别扯开话题狡辩。”广子潮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老大!”乙可雅马上低头认错。

    “喜欢是一种更确定的心态,今天喜欢,明天就没感觉了,那就不能算喜欢。”广子潮说。

    “嗯嗯,老大说得对,反正暑假就要来了,老大你可以约早池姐出来多见见面,增进感情,我觉得像老大你这样的人,肯定能轻松搞定的。然后等到早池姐对你死心塌地,之后再考虑其他人,就这样定了!”乙可雅自顾自地说了一堆大胆的想法。

    这恋爱剧般的情节,请不要硬生生套在我这个反派一号身上好吧?广子潮心想。

    “能不能不乱说话?这种事就不该告诉你。”广子潮抱怨道。

    “老大,你有这样的身份地位,有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吗?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乙可雅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可能是港片看得太多,那些大佬身边总是有几个女人,对她来说已经是根深蒂固的印象了。

    改变她的观念,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好了,换个话题,我们继续吃东西吧。”广子潮将自己的薯条推向可雅,可雅点点头,撕开番茄酱包装,蘸着番茄酱又开始享用起薯条。

    不过刚才那一通话,可雅倒是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倘若自己真想和早池进一步发展,的确应该约她出来多见几次面。

    广子潮想象了一下,如果早池成了他的女朋友……那个画面……

    嗯……

    这么想着,一丝微笑浮现在广子潮的嘴角。

    大口嚼着薯条的乙可雅注意到了这一点,但老大不让再提此事,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记下,老大明明笑得那么开心,却又装模作样……

    不过她原先猜测的似乎也没错,果然是早池姐,看来暑假的各项计划都能派上用场了。

    乙可雅大口吞下一个黑椒鸡块,口中满是酸甜酱的味道,她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老大在这个暑假和早池姐终成眷属!

    此时,广子潮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眼尖的乙可雅立刻看到了屏幕上备注为会长的名字。两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紧接着,广子潮拿起手机查看信息,原来是一条会长邀请他一起爬山的消息。

    坐在对面的乙可雅咬着可乐杯的吸管喝了两口,无需再确认内容,仅从老大的脸色就能看出大概意思,她望向广子潮,说道:“有人想要抢占先机了呢。”

    广子潮沉默了……

    根据会长这个称呼来看,这次,恐怕真如乙可雅所猜测的那样……

    “回信呀。”乙可雅催促道。

    广子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击了几下,最后选择了按下锁屏键。

    “为什么不回信?会长明显是有别的意图,你现在单身,去见一面又有何妨?”乙可雅直言不讳。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广子潮问。

    “当然是站在老大你的这一边啊。在我看来,会长也很不错啊,长得漂亮,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虽然可能有些不太健康的苍白,但那是因为她经常待在家里不出门,以后多晒晒太阳就好了。这两个月我深入了解她,我可以保证,会长绝不是那种贪图虚荣的拜金女,老大你完全可以去接触接触。”提起会长,乙可雅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广子潮翻了个白眼,揭露道:“打游戏就老实说打游戏,什么深入接触?至今为止去她家拜访,有过提前通知吗?还是像来我家一样,一点招呼都不打,就擅自闯进来?我告诉你,这样做是很没有礼貌的,会让别人反感知道吗?”

    乙可雅没再说什么,但她深知,面对会长发出的邀约,广子潮可能真的陷入了纠结之中……

    乙可雅低下了原本高昂的头,但是对会长赞许的话语仍在继续,这让广子潮也不由得想起了先前的一些往事。本来那些记忆已经快要淡忘,但现在,他又清晰地记起了那天会长无助地趴在他胸口哭泣的情景,那一刻,的确触动了广子潮的保护欲望。如果不是因为那次事件,他也绝对不可能去找马光耀单挑,从而引发了如此大的风波。

    刚开始认识乙可雅时,他对她的印象并不好。然而,当得知她是因朋友的事情而与自己对立时,广子潮反而觉得她是个有独立见解的女孩。在他的生活中,接触过的女孩无非两种类型:一类是为了钱财对他阿谀奉承,这类他会毫不犹豫地严厉驱赶;另一类则是畏惧他,总是远远避开。而乙可雅则不同,她理性且敢于仗义执言,这让广子潮觉得她有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

    冷雪也是如此,但她和乙可雅又有所不同。广子潮始终认为她在演琼瑶剧,不是哭得凄惨,就是在痛彻心扉的路上。他的建议是,希望她能离自己远一点。

    乙可雅接着说:“还有啊,你别看会长看起来懒洋洋的,其实她厨艺非常好呢!老大你虽然每天都吃得不错,但是和父母一起吃饭的时间并不多。那种温馨的家庭菜肴带来的快乐,是你从小就缺少的。我觉得你应该找个机会尝尝会长亲手做的菜,味道真的很棒。”

    广子潮想起自己过去喜欢放学后和朋友们踢足球,回家正好赶上晚餐时间,夹起碗里的菜,大快朵颐,将饭粒塞满嘴巴,在饥肠辘辘之时,大口吃饭的确是一种享受。

    “好了好了,我承认你说服了我一部分。”广子潮微微抿嘴,然后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乙可雅对一个人说了这么多赞美之词。

    乙可雅高兴地说:“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大你会越来越觉得会长的好。”说着,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虽然大脑可能一片空白,但至少外表上看去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广子潮微笑着,伸手去拿餐盘中的汉堡,却发现最后一个香辣鸡腿堡已经被吃完,显然是可雅偷偷吃了。不过刚才广子潮正在思考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

    看着他,乙可雅立刻露出被逮个正着的尴尬表情,随后俏皮地伸出舌头。

    广子潮叹了口气,重新盖好汉堡盒,转而拿起辣翅,幸好里面还剩下一对。他咬了几口后,发现乙可雅一直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无奈之下只得又分给她一只翅膀。与此同时,他在桌上打开手机屏幕,给巫琼回复信息,答应了见面并约定了时间。

    广子潮之所以答应下来,一方面是他与会长的关系确实比以前好多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女二的标签消失了,如果是路人角色,成为朋友就没有心理负担,但路人角色也可能有一天重回主角地位,因此他之前的那段日子里还有一些顾虑。真正解开他心结的,其实是那位人形少女对他说的那一席话——让她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

    神明都这样说,广子潮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不仅求生存,也开始渴望为自己而活。这样的立意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或许显得过于高尚,偶尔想起,他也会觉得有些好笑。但他真的开始做出改变,逐渐接受了身边发生的一切。

    “啊,吃饱了,吃饱了。”坐在对面的乙可雅抚着肚子说道,她拥有一张可爱的萝莉脸庞,但凶起来给人的感觉却又挺厉害的。尽管她的身体不再成长,但依然吃得很多,更令人惊讶的是,长出来的肉似乎都恰到好处地分布在其应处的位置。

    广子潮看着乙可雅,心里忍不住产生了疑问,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可雅,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将来?不就是要靠关系继续和老大你一起上大学吗?”乙可雅歪了歪头,回答得很爽快。

    但这话刚落音,广子潮追问:“我不是指大学期间,我是说大学毕业以后,你有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工作之类的?”

    听到这个问题,乙可雅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眨了眨眼,看向广子潮,紧张地问:“老大,你是不想让我大学毕业后去你的公司上班吗?”

    广子潮哑然失笑,回答道:“你别反应这么大,你想来的话,我当然可以安排你进来。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也许它也可以发展成一份职业。”

    经广子潮这么一解释,乙可雅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用勺子舀起小杯里的土豆泥吃了起来。果然是女生有两个胃,而且土豆泥大概就算是主食了吧……

    “没有,只要有老大你在,我就满足了。我爸爸也说过,跟对人真的很重要,这样才会有出息。”乙可雅如是说。

    广子潮听着,嗯了一声……

    这段描述真的非常贴合可雅一贯的形象特征,广子潮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奇,只是微微点头赞同。反正随着时间推移,等到可雅长大些,早晚会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许是继续做一名虚拟主播,总之不论她做出何种选择,广子潮都会全力支持。要是经济上有困难,他愿意出资一百万左右,让她实实在在地去闯一闯,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此刻餐桌上的两份套餐已经被可雅几乎一人吃掉了大半,广子潮只得又点了一些小吃和一杯冷饮。这次,他坚决不让可雅再多吃,因为在高中时期就变得胖乎乎的,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广子潮在可雅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吃完了全部的小吃。看到他吃完,可雅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广子潮不禁露出了笑容……

    暑假终于来临。

    七月份的阳光并不能用明媚来形容,更适合用毒辣这个词。他与会长之间约定的见面时间定在了首周的周五,原因在于周四晚上刚下过一场大雨,使得全城的气温有所下降。出门前,广子潮查看了一下天气预报,气温只有28c,在这个炎热的七月里,这个温度已经算偏低了。

    出门之前,广子潮换上了登山鞋,得益于长期以来的锻炼,爬山对他来说并无难度。奇怪的是,得知此消息后,可雅并未主动要求同行,反而给他发送了一个加油的狗狗表情包,显然她是真心为他着想。

    广子潮披上防风衣,换上轻便舒适的运动休闲裤,然后离开了家门。通过手机联系会长,会长表示也在前往的路上,预计乘车约二十分钟后,广子潮来到了一个小山脚下,这里有好几家饮品店,专门为登山爱好者提供服务。

    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太阳渐渐升起,气温也随之上升。没过多久,远处出现一个戴着碎花遮阳帽、双臂套着冰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朝他走来。广子潮一眼认出那人遮阳帽上翘起的紫色丸子头,正是巫琼。

    在这个世界里,发色具有唯一性,相同发色或同姓氏的人多少有些关联。待巫琼走近,广子潮立刻问道:“会长,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有什么问题吗?”巫琼左右看看自己的装扮,并未觉得有何特别之处。

    周围不少行人也纷纷向她投来目光。

    广子潮盯着她头上的碎花遮阳帽,沉默了两三秒,慢悠悠地说:“倒也没……”

    其实他很想说,这顶帽子看起来更像是奶奶辈下田劳作时会选择的那种。

    “这遮阳帽是你自己挑的吗?”广子潮接着问。

    “嗯,是我选的,怎么了?”巫琼好奇地回应道。

    “嗯,好……”广子潮实在没什么想问的了。

    紧接着,巫琼头顶的人物信息词条再次被马赛克遮住,慢慢显示出新的文字:“审美能力一般。”

    广子潮心里暗自发笑,像这样一个平日里宅在家里、穿衣风格随性的女生,而且还会一手好厨艺,这种类型的女孩他在任何一个游戏里都没遇到过呢。

    “我去买两瓶水,然后我们就出发吧。”广子潮说着,买了两瓶矿泉水并揣进包里。之后他又和会长讨论了路线,预计全程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这不是最短的路线吗?”听到这个时间,巫琼显得很惊讶。

    “是的,但也需要那么长时间,会长,你能行吗?”广子潮察觉到会长话语中的犹豫,他始终不明白为何身为宅女的会长会邀他一起去爬山,究竟是听取了谁的建议,还是想在他面前展示自己运动的一面?

    “没问题。”巫琼低下头,由于遮阳帽的阻挡,看不清她的表情。

    广子潮则考虑着一旦会长体力不支,就立即停下休息。

    随后二人开始上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柏油马路,可以开车沿着数百米的盘山公路直达山顶,但广子潮认为既然要爬山,就应该从山脚起步,于是他们选择了绕内圈登山。

    阳光照射下,体力逐渐消耗,广子潮的状态尚佳,但会长的表现似乎有点吃不消,才走了不到五百米,就已经气喘吁吁。幸亏广子潮在前方不断鼓励,才让她艰难地走完了这段路。

    找到一处阴凉的小亭休息片刻,广子潮发现会长喘息异常,赶忙递上水,并安慰道:“休息一会儿吧,会长你平时也不常锻炼,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这么累……”巫琼喘着粗气,回忆起自己平时唯一的运动就是玩健身环游戏,如今爬山立刻暴露出自己在这方面的短板。

    广子潮看着她白皙的脸庞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因炎热而摘下遮阳帽,脸颊红润得很明显,汗珠使她的几缕头发黏在额头和嘴角,如此状态下,会长竟意外地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汗水沿着她的下巴滑落到修长的脖颈处,锁骨线条清晰可见,随着胸口的起伏,看得出她确实疲惫不堪。

    “接下来的路也是这样吗?”巫琼调整呼吸,喘着气问道。

    “额……”广子潮伸出手指指向右侧,那里才是真正的山路,需要攀爬石阶。而之前的那段柏油马路只能算是热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