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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飞见雪娅望来,微微一笑,指着那半空中的巨蛾道:“你未见前时那阵狂风,他弄个云雾,只一阵风便给刮走了,岂不是犯了糊涂,也无怪那呆子言他做了傻事。 ”
“啊,我却是将前事忘了。”雪娅惊讶的喊了一句,心中顿时恍然。
“如何?便似我说,他傻乎乎的做那多余之事。”朱罡列得了郎飞的赞同,立刻喜上眉头。
“哼!”雪娅轻哼一声,回头观战,故作不理,呆子搔搔头,干笑几声,也不再言语。
“呜……”突然风声响起,好似应验郎飞之话一般,巨蛾将一双翅膀猛然狂扇,一阵阵狂风呼啸而过,将那些烟云转眼间吹的无踪,显出那一脸懊恼的方清寒。
其实在那符祭出之时他就已知办了件傻事,无奈木已成舟,只得期许白衣道人忘却,怎想未遂其愿,白白浪费了一张云体符。
“师叔祖还请认输,此蛾有一绝技,比斗以来还未曾使过,若出此招,弟子也不知会出现何种情形,只怕是恼了师叔祖。”白衣道人将手抚在巨蛾头顶,刚刚占了上风,不禁出声劝解方清寒自行认输。
“不要,你……只管攻来。”方清寒脸色凝重,声音仍然怯懦之极,躲躲闪闪的目光配上他那严肃的表情当真不伦不类,教人可笑。
“如此便得罪了!”白衣道人告声罪,口中默念通灵咒,一拍巨蛾头顶,那巨蛾蓦地喷出一圈华彩注入翅膀之中,然后闪着两翼在那空中翩翩起舞。
一点一点斑斓鳞粉自空中缓缓飘下,若朵朵未绽的花蕾一般,异香扑鼻,纷纷扬扬,洒落到整个玉台之上。
方清寒禁不住轻轻一吸,将那鳞粉吸入身中一缕,立刻香气入脑,只觉身轻似絮,飘飘然舒爽万分,眼前转眼出现一座座七色宫闱,脚下一缕缕霞彩祥云,微风拂面,异香扑鼻,只觉什么天宫瑶阙也不过如此,得入仙境不思归蜀。
“嘿嘿,嘿嘿,见那小子之模样,也不知遇到何等事物,若是朱爷指定强他百倍。”朱罡列总是看那俊俏小子不顺眼,一有空闲便出声讥讽。
云寒听他嘟囔,回头瞅了他几眼,将身微微一偏,附耳道:“若是你,此时当已口水横流浑然忘我了,前听飞哥儿所言,那空中翻飞的鳞粉应是使人产生幻觉之物,所谓美人怀里英雄冢,就你那等定性,早便着了道。”
朱罡列闻言一瞪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云寒。“早便说你是个蔫坏之人,这便想到那等地方去了,甚么谦谦君子,呸呸呸!”
见他满口浑话,云寒却也不恼,淡然道:“我那只是就事论事,与你相处许久如何不知晓你那为人?”
呆子言语带刺又说了半天,见那云寒不为所动一脸淡然的神情,恨得他咬牙切齿,愤然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去理他。
雪娅看的惊奇,暗道这呆子却是碰上了克星,不禁多看了云寒两眼。
此时台上的方清寒在众人眼中如那木偶一般,双目呆滞,表情木然,直愣愣的立在台中。
“唉!”白衣弟子轻叹一声,正待取出符箓以定乾坤,却突然瞥见那台中方清寒胸口闪出一数道毫光。
光耀四野,竟将其余三个玉台也映的翠亮,连那其余两个还未分出胜负之人也都侧目望来。“嗯……”方清寒一声呢喃过后睁开眼来。
“呵呵,心月佩!师兄倒也真是舍得,小弟一直以为那件宝贝随着大嫂去了,却不想师兄竟将它赐给了弟子。”天羽子见那光芒想起一物,不禁开口道。
“唉”云羽子脸上罕见的带了几许落寞。“瑶儿离世之时唯留下此物做念,怎道睹物思人,清寒见我时常拿着它黯然伤神,便寻个借口,说甚么有心魔作祟与我讨要,想他只是一换骨境的修为能有何心魔,怜其心,我不忍苛责于他,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他却也珍惜,将之整日挂在胸前,未曾想今日竟助他破了幻象。”
天羽子见提及此事惹得云羽子伤情,想起那俏丽的人儿,无奈的摇摇头,住嘴不言。
“嗯?”白衣道人心中一惊,见方清寒心神未定,忙又念动咒语一拍巨蛾,巨娥会意,却将那腹部一抖,仍是鳞粉飘落,只不过却均是黑色,点点墨斑,十分诡异。
“竟是毒粉!”郎飞吃了一惊,怔怔的看着半空的巨蛾,嘴中喃喃道:“想是朱蛾与某种毒蛾所产后代,竟同时继承了两者特性,委实令人惊讶。”
他思忖一下,只道这大比看似低等,却也藏龙卧虎,能够杀到如今轮次,任谁都该藏有几个杀手锏,回头又看两眼巨蛾,他突然转头对朱罡列道:“你那御脉是如何分配灵兽,怎有那等罕见的灵种?”
朱罡列一愣,反问道:“你问这做何?”
郎飞急道:“只是好奇,休要多话,但将之详细道于我听。”
朱罡列只得缓缓道出原委,原来那御脉有一万灵谷,凡是筑基境以上弟子外出之时,或捕获或赎买,只要活的便尽都扔进谷去任其繁衍生息,丹门那些预备弟子一旦突破到脱胎境若是拜到御脉,修行一段时日通灵秘术后皆要前往万灵谷,以灵识吸引对其敢兴趣之灵兽,然后再以通灵术沟通神念,最后定下灵契,如此一来,那御脉弟子便各有机缘,其灵兽也不不尽相同。
郎飞听罢恍然,忽又想到半年之前刚回山门之时呆子所言,问道:“如何你那当扈便是别人介绍与你?”
呆子一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支吾半天才道:“你也知俺几分,自小嗜睡,怎想与同门一起去那万灵谷挑选灵兽,俺一时睡了过去,等醒来之时却发现已近时限,无奈之下唯有请教滞留未走的师兄弟,便有个该瘟的师兄将那傻鸟指点给俺,后来才知,但要有人进谷,那傻鸟不论是谁,皆会倾心,只是尾综骨折了,又加上其长髯如雉,卖相不佳,无人要它,再则因出谷之人风传其身有疾、翅不能飞,后来越传越邪乎,久而久之便更无人问津,也只有俺这等不明所以之人才会上当受骗选了它。”
“哈哈哈”一阵大笑传来,却是这呆子说着说着,云寒与雪娅心中称奇,也侧耳来听,待他说完实在忍俊不禁一起哄笑出声。
“那等傻鸟岂不当真配你,也不枉它等了这许多年头,果真绝配,哈哈哈哈!”郎飞两手捧腹,笑的前仰后合。
“你们!统统是败德之人,看人家的笑话,以此作乐,全是些孬人,孬人!”朱罡列吐出一口口水,恨恨难平,转眼将那灵兽袋中的当扈放出,一脚踢在它屁股上。“傻鸟,皆因你,使朱爷丢人到家,去来,去来,看着眼烦,瞥着闹心。”
那当扈不明所以,任他踹了一脚也自无事,瞥了气急败坏的朱罡列一眼,双翅扑棱,长髯飘飞,果真飞空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郎飞回过神来,嘀咕道:“你俩前世莫不是一对激情好兄弟。”
“莫在嘀咕我,那台上俊俏小子扳回颓势了。”朱罡列见他没完,忙寻个借口指着玉台转移三人注意力。
郎飞再观台上,只见那绿色鳞粉仍然满空游荡,只是那方清寒头顶之处却有一道急速旋转的彩轮,将绿色粉末挡在身外,彩轮边缘划下一道道的气线,同样围绕其身躯旋转不休,形成一个贴身的护罩。
“可攻可守,端的是好手段,观其中央却是那刻印着五龙合击阵的玉盘,乖乖,当真好物什儿。”郎飞不禁赞叹道。
黑色的鳞粉飘落许久也未建功,白衣道人见此一拍巨蛾,收了手段,阴晴不定的望着方清寒,如今绝招俱被破掉,一时没了主意。
那方清寒见白衣道人不再出手,他也掐个手诀,将那玉牌收回,思忖片刻又取出一张云体符,转眼祭出。
雪娅望其又皱眉头,张嘴道:“如何……”刚言出两字却被郎飞挥手止住。“莫急,且看态势发展,想是那小子有了应对之法。”
“嗯?”一声惊疑不定的呼声,白衣道人在半空望着台下云雾不解,先前已经破过此法,如今方清寒再次使来不知意欲何为。
百思不得其解,白衣道人也不再猜测,此等距离,想那方清寒也玩不了什么手段,依旧念几声咒语,拍拍蛾头。
那蛾又将一对翅膀闪动,狂风乍现,呼吸间将浓雾吹散。白衣道人露头观,待薄雾内身形渐显之时突然一道刺目强光袭来,眼中刺痛,脑中恍惚。
“喝”趁此时机,方清寒将一把铜镜塞回须弥带,右手捏着五宝簪连点在五龙合击阵盘之上。
一道五彩气刃伴着一声闷响,疾如奔雷,气势万千,直冲天空白衣道人而去。
那道人早已迷茫,此时还未醒过神来,任那气刃笔直打来。
“嘭!”气刃消散,却是那守台长老打出一道真罡刃,将白衣道人解救下来。
“师弟,你胜了。”守台长老走上台来,对方清寒言道,此时白衣道人也已回过神来,再观场下时已是了然,他先将巨蛾遣落玉台,长叹一声,对方清寒与守台长老行了一礼,这才将巨蛾收入灵兽袋,一脸黯然的走下台去。
方清寒待其走后,对守台长老支吾了半天,却不知如何答话,最后只得点了几个头,一溜烟跑下台去,藏到云羽老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