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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散伙的时候暴雨已经停了,张教授他们要一起走路回去,雷佳佳坚持要带我们去宾馆,说学校交流中心入住需要学校的人带着去。
华雯说:“佳佳,我们已经定好迎宾馆的房间了,你三轮哥喝酒了,我开车过去就可以了,不用你带路,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一起去看棉花呢。”
雷佳佳听到华雯这样说,再三确定华雯自己已经定了酒店,这才满脸不高兴的和张教授他们一起走。
大家出了餐厅的门发现路面变成了一片汪洋,可能是南疆雨水特别少的愿意,南疆所有的城市道路排水系统都对大雨缺乏应对能力。
很多的学生和情侣嬉笑着打闹着在漫过脚的水里追逐着蹦跳着,更多的人则是站在没有水的地方在观望。华雯有点发愁,她不想涉水到停车场去,张教授她们也一样,都在想有什么方法才能不涉水。
雷佳佳开心了,她拿出手机拍了一段学生们趟水玩的照片,然后让所有人都等在这里,她打电话给一个学生,让学生把电动三轮骑过来接人。
“电动三轮每个系都有,主要是学校太大,经常需拉点东西,三轮在学校比自行车管用。”生活导员给我解释说,她应该不知道雷佳佳叫我‘三轮哥’的来历。无六分钟,一个精干的黑黝黝的男生就骑着三轮过来了,快到我们面前时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激起一片水花,正好调头停住。
“佟老师,先送你们到停车场,就一百米,然后他再回来接我们四个人,明天一早我去找你们。”雷佳佳很会安排事。
“雷佳佳好像和你关系不错,你不让她送她还不高兴。”坐车上我给华雯说道。
“你那些酒没事吧,你和一个小姑娘疯什么疯。”华雯说道,我不知道我为啥疯。
“也许是和快乐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快乐,不过雷佳佳应该不是小姑娘了,硕士都马上读完了。”我说道。
夜色中,车在满街道的水中朝市中心开过去,不出我所料华雯选择的是阿拉尔迎宾馆,听名字应该是政府接待宾馆,这个宾馆距离喀什大学南门大概两公里左右,一边是市政府一边是叫做上海风情街的新兴商业体。
夜色中,上海风情街灯火暗淡,看起来设计的很现代化,因为下暴雨,这会没多少人。
这次华雯定的是一间两百元的标房,我看它挂牌价很高,就随口问了前台一句:“大床房和豪华套房什么价格。”
“先生你好,商务大床两百八十八,豪华套房六百八十八,豪华套房一百平方,客厅有沙发,书房能开小型会议。”服务员介绍道。
华雯则白了我一眼,吓的我没有再问下去。
“我们省点钱,不开两间房,这次有你的床。”华雯进房后就说,我其实没啥了,和华雯住一间房次数一多都习惯了,就是要穿着衣服睡觉有点难受。
华雯换了睡衣洗了澡出来看我在看手机,就说:“你没睡衣吗?明天找时间去买一套睡觉可以穿的,酒店便宜时我们就两间房,酒店贵的时候就一间房。这的大床房一间就三百块,标房才一八八。”
我其实一直没穿睡衣的习惯,穿着睡衣睡觉总感觉不习惯。想着明天看看有没有大沙滩裤和宽松的T恤各买一件,两个人住一间确实挺省钱的,我知道华雯挑好的酒店住是因为卫生条件要普遍好一些的原因。
我看着酒店的关于阿拉尔的宣传册。上海风情街是他们主打的市政工程,还有塔河两岸旅游休息度假区也是主打的旅游项目。因为南疆缺水,所以阿拉尔市依托塔里木河要打造成为水城,建设了以水为主元素的塔河公园。在北边靠天山的地方有大片的优质天山牧场,从照片上看是水草丰美的高山草原。
“看起来阿拉尔不错,自然条件很好,明天我们什么安排。”我问华雯,她现在和我共处一室时也放松多了,这时正在往脸上搞各种护肤品的华雯。
“佳佳会带我们去看一些张教授的项目成果,主要是棉花,然后还看什么我也明天才具体有概念,大概是先进的耕作方式和优质林果种植,都是农林相关。”华雯说道。
迎宾馆的自助早餐品种不多,比巴楚的迎宾馆要丰富一点,对我来说能吃饱吃好,所以我觉得一八八的早餐算不错的了。
正在吃着的时候,雷佳佳来了,今天她的穿着褪去了学生的稚气,小白鞋、牛仔裤、红格子衬衣,长发拢在一起扎了个高马尾。她对迎宾馆似乎很熟,居然和一些在吃饭的人打起了招呼。
之后她才来到我们坐的地方和我们打了招呼。
“佳佳,你自己拿东西吃,吃完我们就出发。”华雯说道。
“佟老师,我吃过了,我们学校的食堂饭比这里的饭好,我本来想着你们如果没吃早饭去学校吃更好一些。”雷佳佳说道。
我嘴里塞满了油馕和萝卜干,咕哝着说:“可以啊,雷佳人,昨天怎么看都是学生样,今天怎么看都是老师样。刚看你和那些人打招呼,你认识他们?”
“认识好几个,都是下面团场上来开会的,以前我和导师下去做指导和调研的时候认识的。你说我老师样是不是说我看上去老?”雷佳佳说道,顺手她拿起我前面的一盒酸奶喝了起来。
“我啥也不说了,反正你总是要怼我。”我说道。
早晨我们先去了塔河公园而不是下面的农场。塔河公园距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我们是走路去的,大概也就六七百米吧。这个公园和自然景观融合的比较好,比我想的要宽广,很大一片水域,过了这片水域才是塔里木河,虽然之前看过一次,但再看又有不同的感触。
其实我们没必要专门去看塔里木河,因为匆匆一瞥塔里木河后,我们多次驱车越过塔里木河,整个阿拉尔的农业都是在塔河两岸十几到几十公里范围内。
我们所到之处全部都是绿色的田野,我们先后去了十团、九团、十六团、十三团、十二团、十一团等地,基本上一天都是在不同的农田间穿梭。
参观的地方超出了我的想象,除了棉花、小麦和红枣,还看了各种果林,苹果、香梨和杏树、葡萄,去看了罗布麻、甘草、沙棘、沙参等经济作物大面积种植。
我在十三团还买了好几袋大米,据说是比阿克苏大米还要好吃。除此之外,还参观了很多农民专业合作社,实话实说,这里的合作社比喀什的合作社要完善很多,基本是公司运营的模式了。
“主要是农产品能形成特色商品,直接就有相关的销售渠道。罗布麻蜂蜜和沙棘汁等等都直接有产品,这可能是兵团的优势。”我给雷佳佳说。
“优势肯定有,我个人觉得实干是这里农业会成功的主要原因,要真的去干而不是空想。我举个例子,老师和我们几个学生经常被各地请去讲课,去田间地头做调研,给出主意和做科学指导,我们的意见他们会听,而且会立即实施。”雷佳佳说道这些一改和我皮的样子。
华雯一直很少说话,她更多的是记录和拍照,询问一些技术和投入问题,甚至会问有没有补贴,销售价格和销售渠道等多方面的问题。因为是以大学科研调查为名义的农场的人也非常配合,这也能看出农场的人是比较尊重科研人员的。
整个参观完就已经是夕阳西下了,雷佳佳让我们再住一晚再走,华雯的计划是当天就赶到库车去,距离阿拉尔很近。
“一点都不近,开车要四五个小时,不管是走二幺七还是吐和,二百四五十公里呢。”雷佳佳反对道。
“新疆天黑的晚,我们现在过去不算太晚,阿拉尔是个重点,我还想多看看库车这个和喀什类似的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华雯说道。
“南疆开车还是少走夜路,吐和高速要绕回阿克苏才能上,二幺七国道路况一般,不建议你们晚上跑。库车的农业基本也是这些,小白杏和吊死干有名气一些。”雷佳佳坚持劝说。
我在导航地图上查了一下,给出的建议时间是四个半小时能到,平均每小时六十公里不到。我给华雯说:“再住一晚吧,明天早点走,天亮的早,五点多走,走一会天就亮了,到那边十点不到。就是少睡一会,会安全许多。”
最终华雯听了我的建议,不过这个时候雷佳佳却提出了新的邀请。
“我在阿拉尔买了一套房子,你们不介意的话住在我家里去,所有东西都是新的,装修完一年多没住过人,我好不容易能遇到一个才女一个才子,想和你们做个好朋友。”雷佳佳说道,她很会说话,看似在征求意见,但很难拒绝。
以我对华雯的了解,她基本不会答应住到雷佳佳家里去,一方面不熟悉,才认识一天而已,一方面她不习惯住在别人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