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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秋季作物正在需要水肥的时候,在南方,第三季的刀子也能望到田垄了。 随着夏季田赋的征收完毕,赴死军再也不必为了口粮而发愁。
要说大帅制定的赋税,确实是重的离谱,光是田赋这一项上,和南都也仅仅是一江之隔,就是南都的三倍。
同样是一亩田地,南都还是承袭了大明的旧制,每亩只征收七八斤的赋税,江左的淮西,已经到了二十多斤。
要是往常,这样重的田赋足以再造几个李自成出来,可事实却是恰恰相反。无论是淮西还是黄河两岸,都是一幅丰衣足食的景象。
淮西是赴死军的发源地,出现这种情况本也不算是在什么意料之外。忠诚伯若是连这么点儿本事也没有,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至于河南和直,甚至是晋中晋南地区,都已经经历过多少次的战乱,几十几百万的大军翻翻滚滚的杀来争去,民生破坏殆尽。
其实也不必赴死军如何理,老百姓永远比统治者更明白应该如何把生活变的更加美好。只要有一个安稳而又比较宽松的环境,民众所爆发出来的生产力绝对不必怀。诞生什么样的奇迹确实不大可能,可要是维持生计和最基本的稳定,绝对是绰绰有余。
财富永远不可能凭空消失,几代人所创造的财富绝对是一个连李四也敢想象的天文数字。之所以会出现民不聊生易子相食的残剧,并不是财富消失了,而是财富被转移了。
转移到了哪里,李四不当世的任何个人都更加明了。
片广袤地土地。这些勤劳地人民。之所以被逼迫地揭竿而起。把大明朝搅地天翻地覆。就是财富被转移了。被过分地集中到了一小部分人手中。
这才是明末动乱地真原因。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七八个李自成也不会成什么气候。或者说根本就不会有李闯王这样地人物诞生。至于满清。甚至根本就提不起来。完全就是这样原因地副产品罢了。
从理论上说。七成地地租就一个心理和事实承受能力地极限。但是在这个混账地世道里。九成地租这个说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地事情。就活生生地发生在身边。
九成地租。这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敢想象地恐怖数字。再加上租种者还要承受各色差役和杂税辛苦苦一年到头。别说是养家糊口。反而会欠下土地所有者地债务。
这样地世道之下。要是不造反。那才是真正见鬼了呢。
财富不会减少。并且还在逐年增加。这些财富养活这片土地上地人口绝对是一件轻而易举地事情。
李四所要做的根本任务就是让这事情回复原本面目。
五成地租是赴死军用鲜血划下的一道红线,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越过这道红线,不管是有什么样的理由,只能用绳子加刀子的方式来说话。在赴死军手下家破人亡的士绅官僚早不知道有多少,在赴死军已经掌握全局的局面之下,忠诚伯和每一个战士,都不介意多杀几个。
不论怎么样的一方豪强,无论是拥有多少田产的士绅只要过了五成地租的红线,在赴死军眼里就已经是死人了。
正是因为对于士绅阶层的清洗和镇压,实现了土地所有权的转换。把那些已经“无主”的土地纳入赴死军控制之下,同时拿出一部分拉拢下层民众和亲近势力。
赴死军已经是土地的最大所有者。
无论是赴死军的家属还是伤残的退役士兵,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违背忠诚伯的意图。在用强力手段维持五成地租的同时,赋税反而变的更加容易征收。
赋税,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话题。
很浩瀚如云海一般的史书当中明朝就是灭亡在繁重的苛捐杂税之上。但是李四发现,这些所谓苛捐杂税根本就和大明朝的朝廷无关,而是出于士绅官僚之手。
无论是什么样的军事力量,必须取得某个阶层的支持。关键是看代表的哪个阶层的利益,然后才谈得上为谁说话。
自三代以后论那个朝代无论何等强盛的帝国,真正的统治者就是绅士地主阶层。从来没有那个势力敢于触犯这个阶层的利益史也一次又一次的证明着这个颠扑不破的铁论:得罪士绅阶层,必然会走向灭亡。
但是赴死军首次打破了这个千年的魔咒因为这个出身微寒的势力从一开始就代表着下层民众的利益,他们不会得罪士绅而只会格杀士绅至是从**上销毁对方,以血腥和恐怖维持这个根本宗旨。
因为赴死军不想得到什么江山,更不需要得到这些势力的支撑。
尤其是到了现在,残存的士绅阶层已经在赴死军的马足之下,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因为真正的士绅主力已经是赴死军本身了。
无数赴死军的家属和伤残军人迅速富裕,成为事实上的士绅,居于统治地位。这些新兴的士绅本身就是赴死军或者和赴死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忠诚伯制定的税赋政策永远也不会抵触。
除了某些伤残军或者烈士家属之外,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纳税。别的不说,赴死军中的路家绝对是根深蒂固的一股势力,可也得照章纳税,一粒粮食也不能少了。或者干脆拿忠诚伯本人来说吧,忠诚伯的军功大的没了边儿,他自然不可能赏赐给自己什么土地田产,但是朝廷厚赏下来的那些土地,也得纳税。
忠诚伯本人都得按时按量缴税,别人要想不缴……先想想是什么后果吧。
纳税的实体还是土地所有者,而不是土地耕种者,但是福斯承认任何形式的赋税。不再如以前那样银税和粮税分开,差役和徭役已经彻底取消。
赴死军也需要民间的人力,而且是需要很大数量的人力支持。但是这种征集民夫的行为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种义务,而是一种崭新的有偿交换。
不管是给谁干活儿,都有工钱拿,就算是赴死军,也要拿出酬劳来给民夫。
有偿使用人力物力这些资源也是李四一直在努力确立的一种社会常态。
就算是民心士气无匹的赴死军,要想征集民夫或者随军的丁壮,要么拿出银钱要么许下封赏,再想强征夫子强拉壮丁,已经不大可能了。
对于民间的下层民众而言,这种甜头一旦品尝过之后,就会明白以前是多少愚蠢:白白的给人家出力做事,而且还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不是扯淡是什么?只要是干活儿,就要得到报酬且必须是出于自愿……
品尝过了这些有偿的差役之后,赴死军的控制地区也开
追求利益的那种思想。人都是自私的,如何利用这治者应该想的问题。
无论是河南直隶还是淮西,都还是在大明朝的名义之下,可要是朝廷再征发什么钱粮夫子,很可能就没有人理会了。要是单纯的征发而不付出代价,赴死军都做不到还鸟什么朝廷不朝廷的?
“人生而有求生存得发展谋福~的权利,无论什么人,不管是皇帝还是别的什么人,想要触犯这种权利,要么就付出应有的代价,要么就能把民众摆弄的心服口服,强力手段不行了。”
很多人都不明白大帅说的这个权利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有一部分看出来了,这和江南朝廷鼓捣的那一套什么民本的路子有点儿类似是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真要是说出到底不同在哪里,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看的明白。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哄弄别人还成,我老魏早看的真真儿的。”老神棍刚吃了点儿肉,嘴皮子上都泛着油光呢,正用牙签剔牙呢:“京东算是稳下来了也一直在宣扬这一套什么什么权利的腔调,可我看呐,都是骗人的玩意儿。”
李四知道老神的眼光确实很毒,并不是因为这个老东西真的有什么韬略和超前的见识,纯粹就是这条老神棍习惯行的怀一切习惯性的从事情的反面看待问题。在魏无牙看来,什么狗屁的仁政都是他娘骗人的鬼玩意儿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也不全是骗人,”李四笑呵的说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是仁政的根本。”
所谓的仁,无非就是为了取得民心这一点儿上,江南的兴武小朝廷贯彻的比较彻底,也很上心的在做着这个事情。可正是因兴武朝廷的真心实意,才让民本的政策面临一个尴尬的局面。
人生下来就私自的,人性的贪婪注了要不断摄取利益,朝廷一心的为老百姓着想的话,老百姓永远也会知足,甚至有可能被某些有心人利用,成为为自己摄取利益的工具。
是因为深知人性的贪婪,李四所要做的争取民心才和江南朝廷不同。
江南朝廷那边勉强算真正的在争取民心,而李四绝对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争取”上,从骨子里来说,还是施加力量影响民心,让这个既脆弱而有强大的东西按照自己设定的路线前进。必要的时候,绝对会用种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操纵之……
江南朝廷的那些君君臣臣是太单纯了,看不到民心的本质。
所谓的民心,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绝对不是民众意志的反应,在更多时候,反而是某个势力意图的表现而已。
民心这东西,从来就受到这样那样的影响,只要力量足够强大或者巧妙,操纵民心甚至凭空制造民心出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当然这种丑陋的东西绝对不能拿到阳光底下,也见不得人。和很多上不了台面的厚黑之事一样,比如山东的鲁识字,未尝就没有李四的操纵和影响。
鲁识字本人到底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李四需要,就算没有鲁识字这个偶然发生,也会有张识字或者王识字出来。
因为这种需要是刚性的,只要存在需要,李四就能凭空制造出来,为自己创造更大的利益。
不过这个鲁识字所制造出来的利益,绝对大的超出李四的预料。
在两个月多一点儿的时间里识字这么一个个体,就用他的影响“横扫”了山东所有的残余清军。一个人,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瘸子,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确实是一个奇迹。
乌利颜的诞生,或许是一个偶然,但是鲁识字今天飞影响,或者说这个奇迹绝对是李四一手打造出来的。
在德州,鲁识字以自己在旗人心目中的影响,配合赴死军的强大武力血刃的轻取城池。
山东的残余清军,命运已经注定,关键是要看赴死军准备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已。而鲁识字的出现,让赴死军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在绝望的时候,即便是鲁识字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也会成为救命草。这也是人们视鲁识字为神的根本原因。
德州城破之后,战战兢兢的旗人云集于鲁识字的卵翼之下望能够得到这个救世主的庇护。因为满洲战兵已经不可信任,这种这个乌利颜救世主才是唯一的希望。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惊险”之后,鲁识字终于“艰难”的保全了这些人。
无论军、政,鲁识字一点儿力量也没有,可他本人已经成为这些旗人心目当中的精神支柱,在明明知道抵抗已经是死路一条的情况下,鲁识字真正做到了所向披靡。
德州这个门户一开,整个山东就成了“鲁识字”一个人的舞台。这个衣衫褴褛的瘸子,每到一处刻会受到那些在恐惧和死亡边缘挣扎的旗人的欢呼……
乌利颜已经拯救了很多旗人,无论是河南还是在京城,现在来到了山东,那么山东的旗人就还有最后的一线机会。
如果放弃这个这个最后的机会,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也是赴死军和鲁识字唱双簧的效果。
就是在这种双簧戏的效果之下,就算有些个满洲将领还叫嚣着要玉石俱焚,甚至安排下手段要斩杀鲁识字这个人物让八旗战兵下定抵抗的决心。但是这些人的下场完全一样,都是被自己人下了黑手。
害死乌利颜鲁识字,就是把所有的旗人往火坑里推往死路上逼,还能饶了?
在这个过程当中,赴死军始终是一成不变的强硬态度要求鞑子投降的同时,不做出任何安全保证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执行灭绝战术。
赴死军这么强硬,甚至不惜强攻坚城是不肯做出承诺,不承诺鞑子投降之后的安全问题。在配合鲁识字的同时实就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赴死军没有变,和鞑子之间还是你死我活的关系,鞑子投降之后没有完全灭绝之,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管怎么说,也是和鲁识字这个“汉奸”有关。
不管怎么说吧,山东已经是鲁识字的山东。
于是出现一种很耐人寻味的现象,在山东的清军残余已经是芶延残喘的奄奄一息,却是分外的强硬,甚至是死硬。在明明知道打不过也守不住的情况下,还要拼死作战,不管面对的是忠诚伯的赴死军还是杨廷麟的大明王师,都绝不投降。
不见鲁识字,没有得到鲁识字的保证,宁可集体战死也不投降。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乌利颜个人的保证就是最大最有效的保证,赴死军
认了乌利颜的这种保证。
不管是谁来了,都要死战到底,除非了乌利颜本人到来,才会欢欢喜喜如获新生一般的开诚而降。
杨廷麟的王师,尽管进展缓缓,却一直都保持着进攻的姿态。
可自从出现了鲁识字之后,清军的抵抗越来越完全,进展也愈发艰难。血战数日,损兵折将耗费资材无数,还不鲁识字这个瘸子说一句话更有效果。
这是鲁识字和赴死军在唱双簧,或者说是鲁识字这个满洲人的救星本身就是忠诚伯战术的一部分,杨廷麟不会看不出这一点儿。
就是黄得功也德也不得承认,数万王师没有鲁识字这么一个残废更有攻取之力。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局面,确实是让杨廷麟无奈,不得不感叹李四这个人的心机之深沉思虑之远。
塑造出鲁识字这么一个“”出来,在战争的前期肯定是用不上的。可到了战争的后期,作用之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杨廷麟甚至可以断言,在攻取两辽这个鞑子的老巢之中识字还会发挥作用。
因为鲁识的作用,赴死军全身就是走过来的,到了后来,甚至连攻城的架势得懒得摆了。赴死军还没有开赴过去,清军就已经投降。反正这些清军也不投降赴死军,而是顺从乌利颜的意志,至少从名义上看这样的。
“这个忠诚伯的本事可真是大呀,”卢德卢节军一幅公鸭嗓子,面皮也白净的如妇人一般,可也是江南朝廷数得上的悍将下颇有一批装备精良见过阵仗的经营弟兄,对于朝廷的中心也不必存:“这个忠诚伯,连神都能打造出来,假以时日……假以时日还真不好说了。”
:在的赴死军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攻取虚弱之极的两辽已经没有任何悬念,甚至会以所有都想象不到的速度拿下鞑子的老巢,很有可能只是一夜之间建州就已经进入赴死军的版图了。
忠诚伯和他的赴死军力到底怎么样,已经没有人关心了,无论李四做出什么样的辉煌壮举,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卢九德的这句“假日时日”确意味深长,蕴含着很多不方便说也不能说的忧虑。
这种忧虑杨廷麟不是没有,但是没有卢九德那么悲观:“卢节军多虑了,李四是什么样的人,赴死军是什么样的队伍,忠诚伯又有什么样的打算更家清楚一些。不管外人怎么看怎么说,我对忠诚伯还是心存仰慕的。卢节军所虑之事不会发生,至少目前不会发生。卢节军的京营兄弟也不会和赴死军有什么……有什么交集……”
杨廷麟本想说出“冲突”二字,话锋一转,还是把到了嘴边的冲突换成了“交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赴死军不会对江南有什么企图。
“但愿如此吧。”不管是什么人不愿意有赴死军这样的对手,卢九德微微叹息一声说道:“但愿我这辈子都看不到赴死军,不管忠诚伯要做什么,由着他折腾吧,江南还是朝廷的……哎些也不是我们应当说的,咱们是不是应该撤兵了?”
因为鲁识字的加入山东的中北部已经成为赴死军的实质控制范围,虽然还是用着大明旗号绝对不是朝廷的势力范围。现在的赴死军已经和王师面对面了,两军虽然都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和礼尚往来对于一些交错地带的争夺一直都在私下里进行着……
山东的战事基本上了了,诸如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军队的责任,更合适的做法是应该又朝臣来和赴死军谈判,商定准确的势力划分,这些都是朝廷的事情了。
把鞑子打了,军事上的事情也到了结束的时候,现在的江南民风极其开放,对于王师的这种“劳师远征”怎么说的都有,还是尽早班师比较合适。
和所有的事情一样,禁止的久了,一旦放开,很容易就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江南的开放风气就是比较典型的一个例子。
要是放在以前,什么时候进攻什么时候撤军,完全就是朝廷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小老百姓说话了?可忽然这么一开放起来,就好像是开闸泄洪一样,无论是什么样的思想和言论都出来了。文士世子指摘朝局风评人物,这本就是江南文坛的风气,虽然是更加变本加厉,也不算多么稀罕的事情。可民间也起了这种风气,尤其是在下层。或许是因为憋闷太久的缘故,这一放开,还真有点泛滥成灾的意思。就是街上卖针头线脑的小贩,也敢跳着脚的大骂朝廷是如何如何“劳民伤财”,是如何如何“穷兵黩武”,这要是在以前,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可现如今,大伙儿反而习惯了。
对于这种事情,军队内部是反感的不行:那些小老百姓知道个什么,都是顺嘴胡咧咧,有种的上战场来试试?
可朝廷不能这么对待,尤其是在把民本二字奉为金科玉律之后,不仅不能以强力约束这种风气而是在有意无意的助长。
江南民间本就是无风三尺浪,现在的战事基本结束,军队再这么呆下去,那些没事儿找事的文人还不闹到了天上去?到时候跟着瞎起哄的小民都不知道有多少呢。
“嗯,班师的条陈已经拟好了,只要朝廷里头准了,咱们也就该撤回去了。”杨廷麟有点儿高兴也有点儿失望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咱们的事情算是办完了,剩下的就由朝廷来做吧。”
和赴死军之间划定一个准确的界限,肯定还有很多扯皮的破事情要有利益交换和互相妥协,好在这些事情已经不必军人来做了,让那些阁臣去操心吧。
在赴死军方面,对于山东的关注早就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李四这个拿总掌舵之人,最关心的是内部的整合发展,还有西边的吴三桂了。
和吴三桂之间定还有扯不清的破事烂事,到时候还说不定有什么热闹看呢。
吴三桂的实力不弱,又收编了豪格的力量,军事上已经不输于赴死军。吴三桂的短处就在于没有占据大义的名分,更主要是他没有深厚的积累和广阔的地盘儿。
赴死军控制着整个中原和山西山东的大部,整个华北和淮西都在掌握之中,广阔的地盘和密集的人口就是潜力和本钱。要是有必要的话,还能拉上江南。总体实力方面,吴三桂无法和赴死军比肩。
但是吴三桂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个家伙对于势和力最为敏感,如今的所作所为其实就是在培养自己的力量,以形成割据西北的事实。
必须拿下吴三桂,这个问题已经不必再回避,想来吴三桂也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儿,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进入川北,在豪格
之间横插一杠子。
从一开始李四就没有准备对吴三桂使出全力,也不想做总体的战争动员。长久以来,李四更愿意借助“势”成事,而不是一味的以“力”破局。
这样的情况之下,晋北的姜就需要“解决”一下了。这个昔日的盟友明朝有名的墙头草,应该不难拉拢是捆绑在赴死军的战车上也会很困难。
对于姜,吴三桂也一定在拉拢着呢。不过在赴死军明显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这样的墙头草应该会很顺利的转向赴死军这边,所需要考虑的仅仅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达成什么样的妥协而已。
李四真正想使用的力量还是蒙古各部。
喀尔喀部表现确实很生猛几个小小的部落联合起来就敢打科尔沁这个头虚弱的老虎。草原上混战之初,喀尔喀确实取得一连串胜利,而喀尔喀的首领楚虎和步代活上已经屡屡要求赴死军履行约定,增兵北上,共同剿灭科尔沁,然后从侧面彻底击败建州残存势力。
赴死军确实是出兵了,但派遣的兵力有限。
步代活上握着喀尔喀联盟一半左右的人马,艰难的取胜之后,大吹法螺,说什么“以微兵而轻取”,赴死军再不赶紧增兵的话,草原的上的战果就分不到了。
开始的时候,李四还真是信了,准备强北伐军的力量,好联合喀尔喀的蒙古联盟在两辽的侧翼上插一刀。
种迹象表明,以喀尔喀为主的蒙古联盟并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强大。这些人极力营造出兵多将广的架势,就是想诱使赴死军成为战争的主力,让赴死军承受主要的损失。
大草原从来就是蒙古的大草原,赴死军就是能打下来,也还会交给蒙古人管理。既然赴死军已经这么强大了,还是让他们出力吧。
赴死军暂时不想陷进这种师远征的草原混战,最起码是不想陷进去太深。尤其是关二爷的渗透部分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情报,喀尔喀等蒙古部落并不强大,对科尔沁的战争也很艰难。这就让李不得不考虑一下。
是先拿下两辽,彻底把鞑子平了,还是先稳定住关内把吴三桂的问题解决掉再说其他。
吴三桂宁可冒着内部不稳的风险也要扩张,绝对不是想为大明平定“张贼”,根本还是想着扩充实力,在赴死军动手职衔积攒足够的资本,让李四不得不更加忌惮。
对于这种事情,老神棍有一种天生的优势些下三滥见不得人的手段,对于魏无牙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顾忌:“我说咱的忠诚伯,这事情还有什么好操心的?要我说呀,你就一门儿心思练你的新军。北边的蒙古肯定是要解决的,借道蒙古进入两辽,比硬打要强的多,没有理由不用。蒙古那边,没有必要弄什么大军,遣一支精干力量成突破。然后通过某种手段从武力上支援喀尔喀,让他们付出点儿代价,就能从侧翼威慑两辽,到时候济尔哈郎肯定要选择的……”
“那吴三桂呢?”李四要做的事情不小,而统一内部就是前提,吴三桂绝对不能割据,战争似乎已经是唯一的选择。
“你就别琢磨了论是姜还是蒙古,借一下力还行,要说的根子上,看指望不上了。”吴三桂的实力不弱,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挠几下就能垮掉的。
“你是说还要集中力量先干掉吴三桂?”
老神棍嘿嘿一乐,刷的把那柄从离身的破烂折扇打开,装模作样的摇晃几下,硬装出了几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样子:“吴三桂还肯定是要碰一碰的,可现在咱们也不能四下出击。要是依着我的意思们就隔岸观火,等着做收渔翁之利。等火势烧起来了,吴三桂没有力气了再出手也不算晚。”
一看老神棍这个架势,就知道准是憋着什么坏呢:“说说你的想法吧。
”
老神棍笑的时候象极了一只大老鼠,两撇鼠须上下颤动,大板儿牙都呲出了唇外:“张献忠那家伙连豪格都招架不住,再添一他吴三桂献忠肯定玩儿完。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张献忠会怎么办?坐以待毙?大帅你想可能么?”
“不可能,张屠子不会坐以待毙。这种造反起家的人,起起落落的经历过不少,早不知栽倒过多少回了。要是他会坐以待毙不会成就今日的局面。”李四和清楚张献忠和李自成这种人,无论局势凶险都了什么地步会想方设法的翻盘。
最大的问题就是现在不是崇祯年间,造反大军的根基已经没有了且吴三桂不是崇祯,可不吃“贼亦赤子”的那一套只要按住了张献忠,绝对是一棒子打死。
“张献忠会想法子的,现在的吴三桂已经拿下川北。可张献忠并没有如往日那边胡走乱蹿,而是往东运动,大帅还不明白?”老神棍笑看李四。
“你是说张献忠会出川?”
“也有这个可能,可我认为更大的可能是张献忠把一部分地盘儿交给闯军,换取闯军的支援。”
李闯和张献忠之间,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合作的时候有过,为了争夺地盘互相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也有过,关键还是要看大局。现在的闯军已经进入了后李自成时代,在阿济格撤出湖北之后,残余的闯军再次兴起。
后李自成时代的闯军和以前有了本质的区别,很少再有那种挟裹的流寇作风,而是有模有样的稳扎稳打,仔细经营起来。要是张献忠把吴三桂往东引,那些闯军不可能不做防备。若是张献忠再拿出什么诱惑的话,张李联合也不是没有可能。
“吴三桂想要扩充地盘,咱们就让他陷进去,拔不出腿来。”
“吴三桂不会进攻湖北,他不会傻到如何这般舍本逐末的地步。”
“这好办,湖北闯军防贼一样的防着吴三桂,和咱们的交情还有一点儿,”老神棍嘿嘿大笑着,手上的折扇摇晃的愈发欢实:“只要咱们从中调停,李张就能一股堆的和吴三桂较劲,到时候吴三桂就只有硬着头皮打下去。”
“调停?你居然能想到这个词儿?这他娘有你的,是挑拨吧?”李四明白了老神棍的意思。
老神棍正色道:“咱们赴死军是解民倒悬的仁义之师,怎么会挑拨人家?哈哈,要是咱们再稍微支援一下湖北,用四川的地盘换长江一线,这比买卖不算亏吧?”
“长江?航线……”李四眼中立刻放光:“这笔生意咱们做了,你想法子去调停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