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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勇营入城修整半日,临近黄昏时,北门城外再起喧哗。刘杲询问之下,方知汉军在董卓率领下,、充分发挥骑兵优势,弓马单射白衣黔{qin}首,最终击溃张梁。
董卓率精锐敢死骑士,直冲准备安营扎寨的黄巾。黄巾前阵当时只有甲士两千,其他都是营建军营的流民,怎能相抗这些精锐。等后部黄巾近万甲士逼上来时,董卓又倚仗骑兵速度,左突又冲,猎杀散落士卒。
黄巾阵营弓弩数少,不能阻拦董卓轻骑,以致这两千有余精锐骑兵,个个以一当千,纵横在这个黄巾正筹建的大营。而后,黄巾军辖下流民四下奔走,以求活命,而张梁急率三千先锋与董卓厮杀,又被董卓大破。掌守中军的校尉、部将,见董卓占据上风,也齐出接应。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汉兵也齐声喊起口号,以此来祝贺董卓此次战胜。在董卓亲阵破敌的鼓舞下,郡国兵以及北军五校士都一扫上午战败的颓唐,士气重振。
不得不说,这时代将领的个人勇武善战,对士兵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自汉孝武皇帝北逐匈奴,南并两越,东灭朝鲜,通西南诸夷后,汉军威武远扬的同时,其军阵也渐渐分化成两种:北军程不识式,南军李广式。李广式,士卒对将领的依赖性很大,一旦更换将领,士卒战力影响甚大。程不识式,将善军阵,更换将领也不会对部伍有太大影响。如霍去病、卫青、以及才死去数年的“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都是趋向于程不识式。孝武皇帝,初期志在击破匈奴,灭此大汉巨患。匈奴地方长远,士卒若不能坚韧,很难保全立功,“李广难封”之遗憾,未尝不是孝武皇帝因为李广的军伍不如霍、卫那样坚韧。
在汉世,这两种军伍战阵,无法确定谁优谁劣。段颎击羌十年,无日不战,士卒坚韧,可见一斑。“凉州三明”另一位张奂,凭借个人威望,胁迫羌寇,战果也是不凡。今日董卓在危机之刻,帅精锐骑兵而出,也是顷刻之间,扭转颓势,功劳亦是不小。
董卓立威后,张梁不得不后撤回防北城门。后撤路上,又被董卓弓骑射杀不少散落士卒。至北城门时,董卓顾忌再有弓弩伏击,于是也后退。此时太阳西落,已是黄昏左右,今日之战战果算是已经敲定。
后世流传的《后汉书》《三国志》引用的《先贤行状》记载着这么一事:袁绍南伐曹操,田丰劝袁绍言曹操不可伐,伐则败。袁绍不纳田丰所言,遂械系田丰于狱中。而后袁绍有官渡之败,乃言左右曰:“吾不用田丰言,果为其所笑。”遂杀田丰。
所以,刘杲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偶然言中的“乌鸦嘴”而欣喜,反而忧心忡忡。刘杲观张角其人,知其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宗教狂热者,因为教义与当前无甚冲突,故胸怀宽广,不因己意废人言。但是张梁此人,刘杲却不知其性格。张角以兄长身份强迫张梁向自己这个他眼中的“小儿”道歉,甚是落他面子。若是张梁心胸稍微不开阔一点,恐怕就会心怀怨恨。在这个信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国度里,刘杲若是一旦被张梁挂念上,刘杲那可就是寸步难行。
刘杲于是把所有事务再次移交给留章,自己带左政等几个亲随,单迁至封平之府侧。战役之后,刘杲钻研的练兵一事基本上也告一段落。如今离广宗城破,越来越近,若是再不努力营救两王一事,只怕只能留下悔恨。
刘杲于是趁着张梁一事,舍弃一切事务。借助自己刚刚打个大胜仗的声望,开始筹划起两王一事。但八百庶勇营毕竟是自己一时心血,而自北城门大破骑兵后,这八百庶勇营当真是惹人眼目,若是托付非人,怕是还有引起祸患。刘杲初始本思,将庶勇营尽数托付给留章,但是想到留章这个人迷恋权术,若是自己不留下一些利器制约,此人恐怕将反噬自己。
之后,刘杲又将目标对准八百庶勇营内部成员。左政这人,刘杲是准备培养成亲信用,自然不会将其留在庶勇营。那么李晋,或者张阿牛?刘杲久思不知该如何决策,最后询问一下左政的意见。左政道:“李晋无谋,若使其负担重任,必生祸患,不若张阿牛之明智善将。”于是,刘杲就任命张阿牛掌辖庶勇营,而征调李晋入亲信随从。
张阿牛身在庶勇营之中,自是知道庶勇营的厉害之处。当日北城门庶勇营大破骑兵之时,张阿牛可是亲眼目睹庶勇营之武勇,今见刘杲突然尽数委任自己,虽心下疑惑,但还是大喜过望。
为将之人,所喜不过三事:算无遗漏之谋士,勇武悍战之劲卒,逆转形势建伟勋。庶勇营可谓身载三事,如何能令张阿牛不大喜过望?
张阿牛在庶勇营时日良久,很推崇刘杲一系列练兵之法,是庶勇营中除左政外,能最快体会到刘杲意图之人。战策谋划所学虽非这张阿牛长,但是他却善于笼络士卒。大半月间,庶勇营三位部将,就数他在士卒威望最高,如此看起来,张阿牛也可算是一方将才。
刘杲为防止人走茶凉,乃至众叛亲离,很是下一番苦心拉拢张阿牛此人。虽说,在后世历史上,根本没有一个出身黄巾名唤张阿牛的小将,但眼前刘杲也只能瘸子里挑将军,再怎么说,张阿牛总要比那些对张角忠心耿耿的士卒更可靠一些。至于李晋因斩杀同僚而与张阿牛交恶,但刘杲看来,那不过是随时可以忽略的小事。战场上,同伴重伤难以带回,斩杀处理也不是什么非常奇怪,不可接受之事。也就是刘杲这种忽视时空的思维,导致张甲、张阿牛、李晋、左政四人恩怨在后来大爆发,几乎让刘杲所建基业为之崩溃。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刘杲在考虑如何营救两王时,曾试探封平一次,封平含笑不语,但邀请刘杲常去府上谈论《左传》。刘杲至今猜不透封平心思,但若是接近封平,私下联系刘永无疑要方便的多。于是,刘杲便巧托言辞,移居在封平府上之侧。
自北城门一战之后,张角又相召刘杲两次,但是由于张梁多次干扰,两人相谈并不畅快。见张梁不给自己好脸色,刘杲更是感叹自己英明,早早脱离是非漩涡。刘杲为求活命,当下更是恪守中庸本色,言谈谨慎,不肯留下一点把柄给张梁,是以与广宗城内黄巾诸部将之间的交往越发稀少。
刘杲却不知,张梁并不是善嫉之人。当日北城门战败,张梁本是想向刘杲倾心道歉,并请刘杲为之筹划未来,挽回他因此次大败而造成的负面影响。只是,张梁入城后不久,他以前安置在广宗城的心腹就送来几封密信,言张角似乎隐隐有以刘杲继承太平道。
因为此密信,张梁危机感大作,开始关注刘杲一言一止。一是,观察刘杲有没有当太平道魁首能力;二是,观察张角为甚要选刘杲做继承人。张梁搜索刘杲全面资料后,认为刘杲只能为降敌猎犬,却无身居上位才能,张角若是选择他作为太平道继承人,那太平道定会毁于其手。
因此,张梁如今才时时针对刘杲,不让刘杲接触半点权利,防止刘杲自成集团,尾大不掉。当然,这些都不是刘杲所能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