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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牛角跑了?应该是在战斗中,扮作寻常蚁贼,逃散了!不过,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刘杲知道,凡是有大作为之人,首先学会的就是自保。
若以当世举例,刘邦为活命,几番丢弃妻子,诈死脱城;若以后世举例,太祖自举革命大旗之后,也是屡屡逃亡,几番变换姓名。这张牛角虽然战阵平凡,但是毕竟也是盘踞一方的豪杰,这逃命的功夫,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贼首不诛,余贼难散。真可惜!若是捉住张牛角,平定黑山蚁贼,当指日可待!”宋典一脸惋惜。
刘杲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民不乐生畏死’,盗贼难靖,这才是常理。今日杀了张牛角,黑山就不会再出个张马角?大汉弊政不改,这蚁贼即便平定,也只不过是把民怨强行压制下来。”
后世历史记载上,大汉分崩后数十年后,司马家以武力,南平东吴,北却群胡。但是呢,朝政弊端依然没有得到有效更改,司马炎才死几年,先是八王之乱耗尽大晋所有国力,然后又是一场影响深远的元嘉之乱,彻底摧毁华夏古典文明。
“你随我去看看那些俘虏!”
感叹易发,行事艰难。
如今刘杲一心为自己理想奋斗,自然把行事首先放在第一位,可不愿整日埋头感叹这埋怨那。与其埋怨大汉政治时弊,还不如想想如何处理这俘虏问题。
背靠蒲吾县,有一处荒坡。汉军如今临时战俘集中营,便背依荒坡搭建在这里。
这些战俘都被束缚双手,每二十来人被划为一块块独立区域。每个独立区域,又分别有三名抽调来的士卒监视。与此同时,在集中营隐蔽地点以及重要战略要点,都埋伏着强弓手以及手弩、强弩手。
这只是临时监控俘虏的方法。刘杲要来视察俘虏,属下们自然要尽量加大兵力投入,确保没有哪个俘虏突然发疯,袭击刘杲这位郡司马。
绿葱葱,春夜盎然的草地上,却偎依着这一群群双眼迷惘,大都有气无力半蹲在草地上的战俘。这活似现代行为艺术的画面,看在刘杲眼里,引起的多是对社会的反思。
刘杲刚进俘虏集中营片刻,集中营右角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这一阵欢呼,也把刘杲注意力吸引。
不一时,右角有一令兵小跑过来,大声疾呼:“抓住张牛角了!郡司马,抓住贼首张牛角了!”
刘杲心中疑惑,唤过令兵,问道:“不是说张牛角逃散了么?”
“回郡司马。张牛角虽然改装仪容,准备逃散,却依然被我们抓到。只是抓住他的人,以为他不过是寻常小兵。适才,我们审问到一位张牛角亲随,这才发现,原来我们误打误撞,早就逮住张牛角!”
“哦。这张牛角可真够倒霉的!”刘杲接笑道:“那便带张牛角来见我!”
不一时,一位灰头土脸,身穿黄巾兵卒服饰的男子,被两名军士压来。这张牛角此时相当不服,再被军士强行拖曳时,骂骂咧咧道:“砍头不过碗大的疤。要杀就杀,二十年后,你张爷爷又是一条好汉!”
听到这张牛角骂骂咧咧之声,刘杲泛起微笑。不过模糊间,刘杲隐隐约约觉得,张牛角这声音似乎在那里听到过。
不一时,张阿牛便被拖曳到刘杲面前。两边军士,见张阿牛在刘杲面前,犹自桀骜不驯,心下大怒,一脚踹向张阿牛腿弯,生生的令张牛角不得不跪在刘杲面前。张阿牛突然受袭,虽被强压跪倒在地,心中犹是不服,抬头便欲大骂。只是骂声未曾出口,张阿牛却是愣住!
“司马,可还记得昔日张阿牛乎!”张牛角突然大声喝道。
“嗯?”刘杲如何不记得张阿牛。当初,刘杲为避免与张梁的不必要争端,主动避位,便是选择张阿牛继承庶勇营。可谓说,刘杲在广宗城结识的人物,最勇不过左政,善将唯有张阿牛。
刘杲拨开张牛角脸上散发后,辨认许久后,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所谓的张牛角,竟然是广宗城时的张阿牛!!!
“这也太搞了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终于明白,在这冷兵器时代,一个成功的将领是如何不易。这所有得来的情报,限于流通,都是难辨真假,一个将领若不是慧眼卓识,又怎能分辨出孰是孰非?”
“张牛角跑了!张牛角捉住了!这个张牛角原来是广宗城的张阿牛!没这么玩人的吧。看来这情报系统,需要加强,若是以后都这么来,我可真要疯了!”刘杲暗自嘀咕。
“什么张牛角啊,分明是当初广宗时的张阿牛嘛!这些士卒对审问可真不够专业!等到蒲吾城时,怎么也得抽调几位刑讯专家来!”刘杲私下,可谓对自己这般下属失望透顶。
不过,不论如何,能遇到张阿牛也是意外之喜。
如今刘杲帐下,除颜良、文丑、赵云这三名不知真假的未来将才外,左政勇气有余,统帅不足;刘石自身天性不足,缺乏大将威势,至于其他随从,大多是庸才,虽然忠心耿耿,却是不堪大用。
刘杲竟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刘杲知道,张阿牛不是甘于平凡之辈,在广宗时,其显露出的才华,也足可镇守一方。“若是能把张阿牛说服,我也不用天天操心这大军战阵。”刘杲暗思。
“带他入我营帐!”刘杲吩咐道。广宗城之事,毕竟妨碍刘杲在官场上的行走,不能肆意谈论。
刘杲把张阿牛带入主帐,屏蔽左右后,亲手解开张阿牛双手上的草绳,笑道:“张兄,怎会落得此间!”
“一言难尽!”张阿牛揉了揉双腕,叹息道。
“校尉……不,司马可把我们这些属下害惨。当日司马料知广宗早晚被破,伺机叛出黄巾。地公将军追击司马不成,便将所有怒气洒在我们身上。若不是大贤良师庇佑,恐怕我庶勇一营八百人,早已被地公将军尽数斩杀……”张阿牛一脸郁闷,似乎一个怨妇一般的絮叨起来。
“连累兄弟们了!也是我少年,心智不熟,行动鲁莽。当初……”刘杲假惺惺的挤出两滴眼泪,随机选出一个藉口,来叙述当初形势有多么多么严峻,自己根本没有时间与张阿牛筹划。。
只是凡是清楚刘杲行事的人,都知道刘杲所言都是扯淡,他不过是想通过这些手段,淡化自己以往恶劣形象。他前世今生,灵魂加身躯,最少也是60+,会心智不成熟?况且去年心智不成熟,今年就成熟了?刘杲又不是什么一记作物。
“世事难料。若是当时,司马有意提醒,庶勇营内恐怕也只有少数人能够舍弃一切!”张阿牛可不是来埋怨刘杲的,所以很知趣的为刘杲寻了一个下坡路。刘杲所言那些话,张阿牛也是半点不信。不过此时此刻,他不信也得信,他如今的小命还攥在刘杲手中呢!
“大贤良师病逝后,地公将军直接解散庶勇营……后来广宗城破时,我联合原来出自于庶勇营的三五百士卒,沿河向上游,从官军缝隙中,插入西山。”张阿牛有选择的,似真似假的把他为何出现在黄巾余部的原因,大略讲述一通。
虽然,刘杲脱身而逃,为自己带来无数麻烦,但是张阿牛内心深处,对刘杲顶多是有点介意,而不是无数怨恨。若是他知道前因后果,他或许也会如刘杲一样抽身逃跑!
与张阿牛絮叨半天后,刘杲开始转向主题:“这部黄巾大帅张牛角,是个怎样人物?他的心腹褚飞燕,你是否熟悉?”
张阿牛突然面露难色,苦笑道:“恐怕西山之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他们?”
“嗯?怎么说?”刘杲讶道。
“逃离广宗后,我便改名为张牛角!西山上的盗贼首领张牛角,便是区区在下!”张牛角有点尴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