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子 第185 河东裴氏

傅戍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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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河东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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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为正文===========

    敲定筹建新商行相关章程,六十四人便开始彼此扯皮,努力为自家争夺更多股份。这些人不顾面皮,为万分之一点股份,在盐监城激烈争吵,甚至几乎上演全武堂。一时间,众人几乎将刘杲忽略。

    数日后,六十四人终于协商完毕,将河东盐池新商行百分之九十利益,尽数瓜分。当六十四人股份,一一记录后,刘杲随手为这个刚刚组建的新商行,取名为“河东盐业商行”

    与此同时,六十四人也推举出一人,暂且掌权新商行,任职商行会长,余下诸人为股东。

    也许是因为河东盐池利益庞大,且众人并不放心这种经营模式,彼此互相猜疑,以致于被推举为新任会长的裴良,仅仅掌握1.7%左右股份。裴良能完全掌控的股份低,那么根据刘杲定下的商会运行章程,裴良稍稍作出决策,就需要召开股东大会,征求其余六十三人意见。

    针对如此事例,刘杲没有过多干涉,任凭商会慢慢走向正规。这不是刘杲不想干涉,而是刘杲怕一旦自己干涉,只会使众人起疑,从而诱发其他事故。

    裴良,出自于闻喜裴氏,其在盐监,亦代表裴氏在河东盐池的利益!

    河东郡闻喜裴氏,自汉代而后两千年,乃至共和建国,传承不断,人杰辈出。河东裴氏一系,单是见于历史书册的名人,就有五百余人,位登宰相重位的更是近六十人!

    便是在后世,刘杲也早有耳闻:“河东三名门,裴氏为最!”

    自裴晔从安邑迁回祖籍闻喜后,裴氏已经开始步入繁荣昌盛时代。裴晔,曾担任过并州刺史、度辽将军。

    裴晔有两子,一曰裴羲,桓帝时任职尚书令,行侍中;一曰裴茂,灵帝时曾担任过尚书令,侍中。

    裴茂膝下四子,有两子最为出名,分别是裴潜、裴徽。刘杲昔日入并州为匈奴中郎将时,就曾征辟过裴潜,可惜当时裴潜拒绝刘杲征辟,以致刘杲当时颇为遗憾。至于裴徽,或许有人感到陌生,但是他一位直系后代却是众所周知,那就是注释《三国志》的裴松之。裴松之,即裴徽之后也!

    裴良,与如今尚在雒阳做官的裴茂,是同祖从兄弟。也即是说:裴良是裴潜之叔父。裴良,无做官之才能,所以便替裴氏打理产业。

    名门大族之中,有人谋做官,有人谋养名,有人打理产业。谋名者,不贪恋官;谋官者,重权贵轻虚名、货利;谋利者,不能做官。汉世间,诸多名门,大都是这样经营,以致权、名、利,家族皆有所得。裴氏,也不例外。

    河东盐池的复杂,单凭裴氏一族,便能瞧出些端倪。

    裴良就任河东盐业商行会长后的第二日,裴良就携带一位少年,前来拜访刘杲。不等刘杲相问,裴良已经介绍道:“此为家侄裴潜,字文行。昔日州牧入并州时,曾征辟过他,然当时文行远游雒京太学,是以不曾应命,还望州牧莫要见怪。”

    裴良如此说法,不过是特意寻找的藉口而已。

    真实情况是:裴潜为家中庶子,母亲出身贫贱,又没有舅父扶助,裴潜在裴家过的很是辛苦。甚至因为裴潜年少时,不重细行微节,颇为父亲裴茂轻视。而后裴茂为裴潜,取字为“文行”,便是欲以此警戒裴潜。

    刘杲征辟裴潜,裴茂夫人不喜,遂断绝裴潜入并州之路。这才是裴潜不曾应命刘杲的真实缘由!

    如今刘杲入据河东郡,整合河东盐池,与裴氏利益纠葛,所以裴潜又被推举出来,以裴潜为媒介,结交刘杲。裴茂夫人虽然不乐裴潜得势,却也不能随意三番五次,阻拦家人仕途。

    得知眼前少年为裴潜,刘杲大喜过望。

    裴氏既然送裴潜任职刘杲帐下,说明裴氏对刘杲所作所为,并不太过于反感,这或许亦是众盐商的态度!正无疑是刘杲以后成事的大好兆头。

    同时,裴潜之才干,也是刘杲迫切需要的。裴潜“宽仁于百姓,严苛于诸胡”的性格,颇合刘杲心意。而且历史记载:裴潜处理北胡事宜,几乎是翻云覆手,纵横捭阖。

    如今匈奴刚刚划分五部,内中矛盾重重,漠南鲜卑又开始虎视眈眈,意欲侵寇边郡。种种危机,让人难安。若有裴潜前去镇抚,刘杲却也可放心北疆,全心全意关注雒京风云变换。

    刘杲告别裴良,正欲与裴潜交流,亲随突然急步走来,附耳说道:“州牧,朝廷诏书已至府外。”

    刘杲眉头顿时皱起,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道:“文行暂等片刻,稍后我再与君畅谈天下事。”

    诏书内容很短,不过却是用心良苦:调遣刘杲为徐州牧;辟华歆为豫章太守。

    调遣刘杲为徐州牧,是何颙为何进所献计策,试图以大汉最后的威严,来瓦解刘杲在并州的数月经营。

    因刘杲举辟华歆为河东太守,何进改迁华歆为豫章太守。此举,何进表面上,承认华歆有太守之能,不给刘杲留下把柄;暗地里却是想拆散刘杲、华歆,逐步消弱刘杲势力。

    刘杲匆匆翻了翻诏书,摇头笑道:“何进呐何进!子鱼却是早料到你有如此反应!一封诏书,便想瓦解我在并州数月经营,这不可能!”

    “我若欲成就大事,何进你必须身亡!没有我可以干涉,你何进将会数十日后溃败!我又何惧于你这将死之人!”

    刘杲招呼孙资,问道:“彦龙,那些与阉竖牵连的盐商,如今怎样?”

    孙资低头,向刘杲汇报道:“一切进展顺利。”

    “其中三名盐商,因为平素作恶多端,甚至私掠盐丁妻子为自己小妾。属下以三人为反面典型,令众盐丁讨伐其人,并当场处死。自此以后,这些盐丁中,公子威望大增,且不再存有敌意。”

    “其中四人,与反对公子整合盐池的几位盐商有牵连。属下以四人,伪造无数伪证,借此拘捕那些不合作盐商,考究其漏税之罪。考究一番后,正如公子所言,这些盐商背后,当真没有一个是干干净净,稍微一查,皆是无数罪行。如今这些盐商,已经关入大牢,他们背后势力,亦是各有反应,或欲屈从公子,或是已经串联清要,准备向朝廷奏公子横征暴敛之罪!”

    “余下十数名盐商,一切按照公子计划行事。而且其中两名,已经被属下收降,为我锦衣卫所用。”

    刘杲点点头,道:“那就如期启动‘鼹鼠’方案,将这些盐商放回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