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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枪冷炮战其实从淞沪大战开始后国军游击队就一直在用,但这种一击即走的战术其实伤亡也是很大的,无论是用地雷或者手榴弹、步枪都得等到鬼子很近才打,开火后袭击者基本很难逃脱……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呜呒~”奇怪的声响破空而来,地面上正在忙着各种活的一群鬼子匆匆卧倒,紧接着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起传来的是身下让人瘫软的震动和劈头盖脸打来的泥浆。忍着耳朵里嗡嗡作响的眩晕鬼子兵也被地上的雨水浸透了,一个个湿漉漉颤抖着跌跌撞撞站起来,开始向炮击弹着点看去,看看被杀伤的情况。
“菊池……快叫你的人快去抬人……”蒙蒙雨中,好像是少佐的声音,菊池军曹马上呼喝着他手下的人快步向弹着点扑去。
地上的雨水泥泞中可以看到一摊摊鲜血正在扩散,但好像就是不会淡化。被炮火撕开抛散的肢体到处都是——真不走运,这一枚炮弹直接打中了行进中的队列。
“轰隆轰隆……”至少是两门大口径炮远处传来的剧烈爆炸声和强烈的震感让正在找寻伤者的鬼子兵感到头皮发麻,但经验告诉他们这种大口径炮的射击频率不快,离下一趟打击他们还有些,他们必须要尽快找到更多的伤者抬上然后散开。
自从天气变差以后,他们头顶的天空只有好像永远下不完的雨水,已经很久没见到飞机的身影了。在这些日子里国军那以往只在夜里才会打的大炮也开始越来越活跃,特别是这种在雨天里破空声音怪异的150mm大炮,那种特殊的响声已经让蚌埠的鬼子闻之色变。
曾经他们列在河边的坦克炮阵就遭到过两门这种大口径炮的袭击,很多在河边用火力支援对岸的鬼子都亲眼目睹过坦克车被炮弹掀起来砸到河里的情况,这让极少情况下会需要躲炮的鬼子兵心惊胆战。
蚌埠的鬼子日子过得非常难受,他们不少人开始抱怨前边的部队太过暴戾,把蚌埠的民居全部拆了大梁做木排也就算了没必要把房子也推倒,现在不光是少数的中国平民无家可归,最要命的是鬼子兵也没了躲雨的地方。防水的军用帆布虽然能够挡住从天而降的大雨,但是这样几乎无孔不入的绵密雨丝却更讨厌,雨水会顺着所有断垣残壁流到任何一处干燥的地方。
没轮到作战或者巡逻任务的鬼子都无精打采地挤在帐篷里,蹲着忍受着寒冷和饥饿:他们的那种小帐篷里可不能架火盆,除了可能会烧起来外,湿了的木头点起来的浓烟就能把帐篷里的人熏死。每天一顿的饭团里除了萝卜干外,已经有很久没见过罐头牛肉或者其他肉食了,除了每天咒骂后方可能有人贪污外这些鬼子兵没有任何发泄的方向。
一阵紧急的哨子声,是上司在催促集合了……
“还要抽调部队?难道铁路线上人还不够吗不跳字。缩在帐篷里的鬼子嘟嘟囔囔走出来着。看到集合和他们无关后这些士兵一个个颤抖着走——江淮地区的湿冷让本来自以为不怕冷的鬼子兵难受死了:和几乎全部国军作战人员一样,现在鬼子兵也有很多人脚上长满了冻疮他们很想用雪来擦脚或者其他在日本时惯用的办法来治疗,但他们悲哀地他们会的方法在这里行不通
鬼子管脚上的冻疮叫“支那冻疮”,因为这种冻疮非常容易溃烂,虽然他们也明白这跟受了潮的皮靴和每一寸踩上去好像就能冒水的大地有关,但难道不穿皮靴吗?因为脚上大多数人都又痒又疼,现在除了站岗和巡逻的士兵外,基本上是看不见站着的鬼子的——折磨着中国官兵的坏天气同样没放过鬼子。
“真见鬼,又是我们的部队……”菊池军曹带着他的一个班刚刚把三个呻吟着的鬼子伤兵安顿好就得知这次又轮到他们去巡逻铁路了。
蚌埠的鬼子处境非常艰难,但如果和铁路线沿线的部队相比他们就像活在天堂一般
铁路沿线每隔两公里甚至更短就要设置一个军营放上个把中队,因为这一段国军的破袭太厉害了。虽然他们的炸药包不可能像上次列车大爆炸那样把一整段的铁路全部毁掉,但是每天都能炸断一两处,这让铁路线运输变得断断续续,物资供应远远无法满足需要。
即便现在鬼子已经把整整两个联队全部用于保障铁路安全,但还是每天都会有路段遇袭——国军的游击队竟然还有战防炮,他们会在远处瞄准了行进中的火车头开火然后快速撤离。现在这样的蒙蒙雨天更是让鬼子看不清稍远的地方而不断让铁路被破坏不得不再次从主战部队里抽调人员来护路。特别是要开始部署追击那些有战防炮的国军小部队,消灭他们抢下火炮,否则铁路摆在那但列车都不敢轻易通过。
菊池他们的部队向东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一辆在雨幕中熊熊燃烧的卡车,车上的油桶有些在油气爆炸中被甩得远远的,但也在路边的荒野上烧着。
?支那游击队竟然摸到蚌埠里了?菊池他们整个中队的鬼子兵都一片愕然。
“真的没想到啊”一个相熟的其他部队军曹认出了菊池走了这些支那游击队比以前的厉害很多,他们能够分辨出汽车装的是油料、弹药还是其他。铁路又被炸了三段,估计晚上之前是无法通车了,刚好有一列火车走到一半,只好让弹药车去拉物资……我怀疑这是有过良好训练的国军支那正规军做的,他们竟然配有曳光弹,懂得用曳光弹打油桶……”(用曳光弹打油桶不是苏军专利,在抗战中最早有这方面记载的是淞沪战场,那时国军已经懂得用曳光弹打日军的油料车了。)
“这样的话,我们的坦克可就只能当固定炮台了……”菊池自言自语。他想起了前天的那趟艰巨任务:在雨中用油布把坦克盖上,给关键部位上油;但忽然对岸来了讯号,油布就要被拉开坦克要开炮;然后一切结束又得重新把坦克盖上……坦克部队没剩下几桶油了,他们只能每天把一部分坦克热热车到处开动一下,连外出巡逻都不算。但如果不做这些无用功去消耗燃油,在这样的天气里很快坦克车就要锈掉瘫痪了,现在坦克车的唯一作用就是隔河对对面的部队进行火力支援。
“支那人摸进来这么深,就没抓住?”菊池很奇怪。
“没有?”那个军曹指了一下远处的废灯柱。菊池抬眼看去才那里原来挂着几颗人头,因为雨水的缘故没有看到滴血,脸孔早就没了血色,灰蒙蒙地在雨中晃荡,如果没人提醒根本不会注意到那就是人头。
“那些家伙,趴在路边打伏击,一个个都冷得不会动了”那个军曹说到这竟然浑身打了个颤他们好像趴在那就为了打这么一枪然后等死似的,我们的人冲上去的时候和他们才对射了几枪,他们就没子弹了,连爬起来好像都没力气了。都是死在我们刺刀下的,有的人捅了十几刺刀才杀死的……”
菊池也打了个冷战:这是一支军队啊?趴在寒冷的雨中等待着伏击目标,就为了开上几枪然后就战死,他们的献身精神可一点都不比帝国的武士逊色他又想起了上一次负责巡视铁路时那些在路边袭击他们的人,同样是等着他们靠近了然后用老掉牙的中国汉式步枪开火,同样交火没几下就被他们消灭了……但那一次他活下来是因为他官小,他的上一任中队长就是在那次遇袭中身亡的
经过那条废灯柱的时候,菊池和很多日本兵都抬头看看那些挂着的人头,死人特有的灰青脸色显得比晦暗的雨天更加深沉,被雨水泡得外翻发白的人头断处已经没有一丝血迹。眼睛和大多数战死的人一样半闭半张,没有一丝神采的死人眼都看不出他们生前竟然是那样无畏的战士,他们和所有被屠杀的中国老百姓看上去是一样的。
“轰隆隆……”远处忽然又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看那能把半个雨天都烧红的样子,应该也是油料车被袭击……支那人做到的?那么大规模的爆炸可见油料还是很多的,押运和护卫的士兵也应该很多啊?除非是炮袭,没有听到大炮爆炸的声音,那就是轻型迫击炮用燃烧弹袭击的效果……见鬼,难道真是支那正规军做的?菊池开始为的小命担心起来了……
李斌他们的游击纵队和十一游那些装备低劣的部队不同,他们可是要有。菊池猜得不,这次就是他们用迫击炮加燃烧弹袭击的效果。
随着天气状况越来越糟糕,李斌他们的破袭越来越疯狂。虽然出击的人能够活着的仅有一半左右,但是因为袭击的成果随着天气恶劣的程度越来越大,现在敌后的破袭战开始越打越大,战士们越打胆子越大
李斌在一处土坡上正在点验着各部的破袭成果:最近三天里他们用迫击炮和燃烧弹袭击油罐车、用高爆弹袭击军火车,效果都不,已经造成了十六趟鬼子列车抛锚在途中,四趟油料全部被焚。而在今天,针对鬼子开始把追击袭击者的距离推远,他们还组织了三处预设埋伏,现在还没看到战报,但是只要有一处成功,那就将把歼敌数量的纪录大大提高了。现在是平均每天都能歼敌超过一百人,这么几天下来,杀敌数量已经达到一场中型战役的数字,这让李斌对游击战这一种战术有了很多新的理解;当然他对手下的伤亡数字也感到触目惊心——他在这几天的破袭战中竟然牺牲了超过一个满编营
“报告队长……”一个冷得脸色看上去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士兵浑身滴着水扑了进来咱们摸着摸着摸到蚌埠里边去了,老班长让我报告,就在蚌埠沿岸停满了鬼子坦克,超过一百辆,只有很少的守军……我们还看到经常有老百姓被鬼子逼着抬着木料到河边去,他们就在坦克车阵地旁边经过;老班长说如果能够扮成鬼子押送老百姓,准备充分没准能把鬼子的坦克阵地全部炸了……”
“你们班长呢?”李斌一听来精神了:好家伙,这可真是好机会,可以玩大的了
“我们在途中看到一队鬼子汽车向东开去,估计是接应那些路上抛锚的列车的,班长说他带人打个埋伏,没准能打掉几车汽油,就让我一个人带着情报了……”士兵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单独背负这么重要的任务而且完成了,他不他的班长和平日里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现在已经全部殉国,他们的头颅就那样被挂在废灯柱上任由雨水冲刷……
“‘老鼠’,看?”李斌看向他的好,在清流关就一直搭档的原一三八师侦察连长。
“看?队长不是想直接打蚌埠吧?无小说网不少字”“老鼠”有些吃惊地道今天几场伏击打完,按道理鬼子应该会连夜调兵出来,蚌埠里的鬼子大概想不到咱们敢打他主意,但……”
“对我就这个意思,先派部队潜入炸坦克,然后趁鬼子都往河边赶时全军总攻,炸坦克的部队趁机里应外合……传令,集结部队,包括十一游击纵队也待命”跟过曹小民的一个比一个胆大,李斌竟然要打蚌埠,那里是十一师团本部,不算其他炮兵、坦克部队、辎重部队…..光是主战步兵就有两个联队
(作者:最近这一两周正面临着个人事业上一个重大抉择和转折,忙得要死,心思也更多放在了一项新工作计划的构思中,但愿一切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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