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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的寿宴,历来都是京城中的盛事,这一日更是不可有丝毫的差错。寿宴筹备数月,从宾客名单的筛选,到宴席上每一道菜肴的挑选,甚至到府邸内的每一处布置,都充满了精心与细致。
府上的下人们,比平时更为谨慎,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寿宴的当天,天气格外晴朗,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府邸的每一个角落,为这盛大的日子增添了几分喜庆。府邸的大门敞开,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金碧辉煌的庭院中,鲜花盛开,彩旗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查沐汐向来对生辰之事漠不关心。对她而言,那些繁复的仪式和庆祝不过是些空洞的形式,无法触动她内心的波澜。她的世界里,有着自己的节奏和步调,生辰这个概念,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符号。
只不过,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当她独自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翻阅着泛黄的古籍时,齐司礼无意间的话语打破了这份宁静。他轻叹一声,望着空荡荡的院落,缓缓说道:“府里近日确实有些冷清。”她才改变了主意。
在辉煌的帝师府内,灯火辉煌,晚宴正在进行中。
查沐汐宛如众星捧月的月亮,稳稳地坐在上位的金銮宝座上,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与高贵的气息。她的眼眸深邃如夜,却又明亮如星,似乎能洞察人心。
在她脚下,是一片黑压压的朝臣。他们身穿朝服,手中端着酒盏,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恭敬地向查沐汐敬酒,送上自己的祝词与精心准备的寿礼。每一声“万寿无疆”都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充满了对查沐汐的敬意与祝福。
而在晚宴的一角,齐司礼静静地坐着。他身穿一袭素净的长袍,手中握着一杯清酒,目光深邃而平静。他的存在似乎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体,宛如一株独立在风雨中的青松。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齐司礼的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齐司礼微微抬起头,目光穿过那道身影,看到了来人——镇国侯。镇国侯是朝中一位权势滔天的人物,他野心勃勃,一直想要通过各种手段来算计查沐汐,从而掌控朝政大权。
“齐公子,”他微笑着举杯,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声音里满是敬重与诚恳,“今日虽然并非你的寿辰,但在我心中,你的智慧与才情早已超越了生辰的界限。我,镇国侯,愿以此酒,向你表达我的敬意。”
齐司礼轻轻颔首,那优雅如画的眉宇间,透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从容地拿起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仿佛在欣赏那精致的瓷器上流转的光泽。他抬了一下手,酒杯中的酒液随之晃动,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动作。 然后,他优雅地将酒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酒液在他的舌尖上流转,带着一种淡淡的香气,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醇厚而又不失清新。他轻轻闭上眼睛,似乎在品味着这杯酒带给他的感觉。
“镇国侯过奖了,”齐司礼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种谦和的笑容,“我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承蒙您看得起,才敢在您面前献上微薄之力。”
“哪里的话,齐公子莫要妄自菲薄。”镇国侯笑眯眯道。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不是我的寿辰,镇国侯怎么在我这儿敬酒了?”齐司礼拿起酒杯抬了一下手,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直接问道。
“齐公子,过谦了。”镇国侯微笑着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慈祥,“您的才华与智慧早已名满天下,哪里需要我来妄自菲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齐司礼的赞赏和尊重。
镇国侯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那眼神中似乎藏着深意。他轻咳一声,继续道:“至于今日这杯酒,明人不说暗话。的确,今日并非您的寿辰,但在这个特殊的场合,我觉得有必要向您表达一下我的敬意。”
齐司礼闻言,眉头微挑,放下手中的酒杯,直视着镇国侯的眼睛。他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似乎想要看透这位权势滔天的镇国侯心中的真实想法。
“镇国侯大人,您的诚意我感受到了。”齐司礼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清冷,“但还请直言,今日究竟有何事相求?”
镇国侯笑了笑,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齐公子真是快人快语。”他感叹道,“其实,我今日来此,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镇国侯稍作停顿,似乎在斟酌言辞。片刻后,他继续说道:“近年来,国家边境不宁,常有外敌侵扰。我朝虽人才济济,但因为靠一个女人才能一统天下,传出去名声的确不太好。”
镇国侯在精致的竹制圆桌旁缓缓坐下,他身着一袭华贵的锦袍,显得尊贵而威严。他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那杯中的茶水在光线的映照下,微微泛着淡绿的光泽。他的目光转向身旁的年轻人,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期待。
“何况帝师已有二十二。”镇国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雕琢,显得格外有分量。
齐公子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但那微笑中似乎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默默地凝视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镇国侯见状,微微挑了挑眉,继续道:“寻常女子,早早就在家相夫教子了。而帝师大人虽然才情出众,但终究也是女子。她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而你又与她有着不解之缘,难道你就不着急你们的婚礼吗?”
“我着急有何用?”齐司礼叹了口气,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他望着眼前的镇国侯,心中明白这位权贵的疑惑和试探。他早已看出镇国侯此行背后必有深意,只是未曾点破。
镇国侯似乎也被他的眼神所触动,微微一怔,随后轻声道:“是没有用,还是不着急?”他的话语中似乎藏着深意,仿佛在试探齐司礼的底线。
齐司礼的眼眸微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明白,镇国侯这是在逼他表态,也是在试探他的真实想法。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此话怎讲?”
镇国侯见状,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你和帝师两情相悦之事,已是人尽皆知。你身为朝中重臣,与帝师之间的情感纠葛,难免会引起朝野的猜疑和议论。你究竟所图为何?是为了权势?还是为了情投意合?”
齐司礼食指在杯沿轻点,嗓音不轻不重道:“不为何。”
几句来回,见他油盐不进,镇国侯脸色慢慢变差,最终冷哼一声,挥袖而去。却发现查沐汐正朝他微微点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齐司礼面色却是一如往常,他将酒杯放在一旁,身旁伺候的人便立马替他满上了酒。
他思及镇国侯特意同他说这事,想必想要查沐汐放权,在家做贤妻良母。只不过他的算盘算是泡汤了。依她的耳力,想必整座府上的交谈都能听清。
她微微侧过头,望向镇国侯,心中早已明了对方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算计她。无非是因为两人同朝为官,皆是墨国的重要大臣,彼此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因此他自信查沐汐不会轻举妄动。
此刻,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怒意。她讨厌被算计。所以她就说,用人族的办法来解决问题就是麻烦,怕这怕那的。
她微微侧过头,对坐在她身旁的叶舒欣轻轻地使了个眼色,那是一个充满暗示和默契的眼神,只有两人能读懂其中蕴含的含义。 坐在齐司礼不远处的叶舒欣,耳朵一直捕捉着周围的对话。当她感受到查沐汐的眼神时,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她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一个淡然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紧接着,叶舒欣突然站起身,她的动作优雅而果断,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她转身面向查沐汐,“帝师大人,今日盛会,何不现场举办一场射箭比赛来助兴呢?让在座的各位都能感受到箭矢破空的激情与快感,也为帝师生辰增添一份别样的乐趣。”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一片议论声。有些人对叶舒欣的提议表示赞同,认为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查沐汐微笑着,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之色,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甚好,看来今日能欣赏到一场精彩的箭术表演了。”她的话音刚落,下人们便如一阵风般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一副副精美的弓箭便被整齐地摆放在了场地的一侧。
查沐汐的目光随后转向了镇国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镇国侯不仅是一位战功赫赫的将领,更是一位箭术高手,他的箭术在朝野之中都是闻名遐迩的。而镇国侯的儿子也继承了父亲的箭术天赋,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一名箭术高手了。
“镇国侯,”查沐汐淡淡道,“吾听闻你和你儿子均是箭术无双之人,今日能否让本座开开眼界,欣赏一下你们的箭术风采呢?”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镇国侯闻言,脸上露出了谦逊的笑容。他拱手一礼,恭敬地回答道:“帝师大人过奖了,臣与犬子虽略通箭术,但岂敢称无双。不过既然帝师大人有兴致,臣与犬子自当竭尽所能,为帝师大人献上一场箭术表演。
“怎么会呢?”查沐汐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场合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她微微摇头,继续说道:“莫要妄自菲薄。”这句话,她说得轻柔而坚定。
众人看着查沐汐,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微妙的情感。这位帝师,平时总是端庄而威严,此刻却对镇国侯世子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关心。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询问:难道帝师真的看上了镇国侯世子?
查沐汐并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她的眼神始终落在镇国侯世子的身上。那位世子,此刻正站在众人之前,他的身姿挺拔,如同一棵青松,傲立于风中。他的面容英俊,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正是那种“英姿飒爽”的模样。
镇国侯站在大厅中央,他的神情显得既谦逊又略带几分紧张。面对帝师的称赞,他微微欠身,声音带着一丝恭敬:“帝师大人谬赞了。犬子尚年轻,之所以能够得到‘少年英才’这样的称号,其实只是大家给予的厚爱罢了。他还有许多不足,仍需努力。”
话虽如此,但镇国侯的眼神却流露出几分不以为然。他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查沐汐身上,那是一位美丽而聪慧的女子,她的眼神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然而,镇国侯的心里却不认为这位女子配得上他们家族的尊贵门楣。
查沐汐听到了镇国侯的话,不禁轻笑出声。她的笑声清脆悦耳,仿佛春天的溪水般让人心旷神怡。
“镇国侯大人似乎很紧张呢。”她微笑着说道,“莫非是以为我看上了您那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公子?”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镇国侯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查沐汐会如此直接地指出他的想法。然而,查沐汐却毫不在意,她继续说道:“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对了,你儿子神童的名号确实是被捧出来的。他这样的只能算一般般吧,挺普通的。所以你放一万个心好了,我看不上这样的庸人。”
被查沐汐如此直截了当、不留余地地揭露真相,镇国侯和他的儿子都感到极其尴尬和愤怒,仿佛被当众扒开了华丽的外衣,露出了内部的丑陋。他们的脸色在那一刻由原本的喜庆和自信,迅速转变为深沉的阴郁和愤怒。
镇国侯的眉头紧锁,像是两把锐利的剑,直接刺向了查沐汐。他的声音也变得冰冷而尖锐,仿佛寒冬中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他厉声说道:“帝师大人,我们怀着一片真心,特地前来为你祝贺,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好歹,出言羞辱我等。你这是何意?是看不起我镇国侯府,还是想要与所有的宾客为敌?”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和挑衅,意图将所有的宾客都拉入自己的阵营,以此来对抗查沐汐的直言不讳。他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过,希望从那些宾客中找到一些支持自己的声音,来增强自己的气势。
人群中自然有人觉得查沐汐当面落了镇国侯府的面子太过嚣张,心有不满,害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然而,查沐汐并没有因为镇国侯的威胁而退缩,她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一切。
“哦,我不过是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你何需如此动怒?”查沐汐轻描淡写地回应,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并未将镇国侯的严肃放在心上。
镇国侯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查沐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和责备:“帝师,你应当知晓,言语之力,重如千钧。你所谓的‘玩笑’,在臣听来,却是对我儿声誉的轻慢。”
查沐汐似笑非笑,“吾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若这也算是侮辱,那也未免太过严苛。”
镇国侯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他的双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能将整个大殿都吞噬。他的胡须随着他的愤怒而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满和愤怒。
“你……”他指着查沐汐,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既然帝师不欢迎我父子俩,那我等先行告退。”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仿佛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冷遇感到极度的不满。 说完,他不再犹豫,转身便想离去。他的背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愈发挺拔而孤独,那是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和决绝。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查沐汐突然动作。她拿起手中的弓箭,迅速地瞄准了镇国侯的背影。弓弦紧绷,箭在弦上,仿佛只要轻轻一松,便会如流星般划破长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寂静的大厅在这一刻仿佛被冻结了,空气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打破这凝固的气氛。
“嗖。”
箭矢如闪电般破空而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伴随着风的呼啸,瞬间划过天际。它的速度如此之快,几乎让人无法看清它的轨迹。
突然间,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像闪电般刺入镇国侯的脸颊,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刚刚从火炉中取出的炽热铁片无情地划过皮肤。他瞬间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热,仿佛整个脸颊都在燃烧。
镇国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瞬间受伤。他下意识地抬手去触摸自己的脸颊,手指立刻触到了湿润而温热的液体。那是血,他的脸颊被箭矢擦伤了,鲜血正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他的指尖。
他惊恐地抬起头,只见那道箭矢已经远去,深深地扎在了远处的门上,还在微微颤抖。脸颊上的伤口虽不深,但血流不止,疼痛让他的表情变得扭曲。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惊和愤怒。他身为镇国侯,久经沙场,经历过无数的战斗和生死考验,但像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伤,还是让他感到难以接受。他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痛苦而愤怒的表情,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迅速检查了自己的伤势,发现虽然伤口不深,但流血却不少。他用力按压住伤口,试图止住流血。同时,他的目光迅速扫向四周,寻找着刚才那支箭矢的来源。
\"啊,这......\" 众人见状,一阵唏嘘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如同秋风扫过枯叶,充满了惊愕与不解。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诧异,似乎无法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镇国侯世子站在一旁,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惊恐,望着倒在地上的父亲,声音颤抖着问道:“父亲,你......你怎么样?”他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显露出内心的愤怒与紧张。
镇国侯躺在那里,面色痛苦,但目光依然坚毅。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试图安慰他:“我无事,不要慌张。”
查沐汐一步步缓缓走近,她的步伐虽然轻盈,但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众人的心头上,让人无法平静。
镇国侯两父子回头看向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这个妖女,竟敢伤我父亲,简直找死!”世子怒吼一声,刚要冲上来和查沐汐拼命。然而,他的脚步刚动,就被镇国侯死死拉住。镇国侯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钳制住儿子的手臂,让他无法动弹。
世子不解,“父亲。”但镇国侯依然没有放开他的手。
镇国侯的脸上仍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苍白,他刚刚从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中回过神来,心中满是愤怒与不解。他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前方那位从容不迫的帝师查沐汐,声音中充满了怒意和威胁:“帝师,你就不怕,我真的去告御状吗?你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射杀朝廷命官,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查沐汐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怒斥,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一丝不以为意的微笑。她缓缓走近镇国侯,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那么镇定。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镇国侯,这次我只是擦过你的脸,以示警告。但你要记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下次再敢算计我,或者对我有任何不轨之心,那么,流血的地方就不会再是你的脸颊,而是你的心脏了。” 她的话音刚落,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杀气。
镇国侯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他从未见过查沐汐如此严厉的一面,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帝师的可怕。
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所有人都听清了。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他们胆大包天,居然敢算计帝师。
在宽阔而庄重的殿堂内,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既不过于洪亮,也不显得微弱,恰到好处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这种声音的把控,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这里的主人有着怎样不凡的气度和掌控力。
镇国侯,这位身居高位、久经沙场的武将,此刻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重锤击中,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身材魁梧,声音洪亮,此刻却带着几分不服和倔强,回应道:“你莫不是真的以为这天下姓查了?天下乃是姓墨的,岂能由你一人说了算?”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冷漠而坚定的声音:“杀了吧。”这句话简短而有力,没有半分犹豫和拖泥带水,仿佛早已是预谋已久。
镇国侯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声音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带着几分嘲讽和轻蔑:“哈哈哈,你才不敢杀我,我家可是开国三代朝勋,功勋卓着,岂能因你一句话而身首异处?”
然而,当这句话刚刚落地,如同从深渊中涌出的黑影,两个黑衣人瞬间显现,他们的行动犹如鬼魅,毫无声息,目标直指那位镇国侯的首级。他们眼神冷酷,犹如寒冬中的北风,不带一丝情感,只是坚定地执行着他们的任务。
镇国侯与其子眼见此景,迅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们深知自己的生死已悬于一线。于是,两人立即拔剑,与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然而,那两位黑衣人的武艺似乎更胜一筹,他们的动作迅捷而凌厉,仿佛每一次出手都能准确击中对手的弱点。镇国侯父子在连续的攻击下,虽然拼尽全力,却仍然节节败退,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多,形势岌岌可危。
此时,一直沉默的墨轩景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深知镇国侯父子在墨国的地位与功绩,他们曾为墨国建立了无数的战功,保卫了国家的安宁与繁荣。因此,他不能眼看着他们就这样被黑衣人杀死。
于是,墨轩景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请求:“帝师大人,他们曾为墨国立下不少功劳,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好,住手吧。”她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墨轩景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在他的记忆中,她向来是个强硬且不肯让步的人,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绝对不会轻易松口。因此,当听到她如此平静地说出“住手”两个字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或者这只是她为了某种目的而故意说出的缓兵之计。
然而,她并没有给他任何解释或安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身边的侍卫们下达了命令:“都住手吧。” 侍卫们虽然心中不解,但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原本紧张而激烈的战斗氛围,在她的一句话下瞬间平息了下来。
镇国侯等人见状,虽然心中仍然忐忑不安,但也松了一口气。他们本以为这次难逃一劫,没想到关键时刻她却选择了放过他们。
事实上,这一切的转变都源于齐司礼的传音。在她即将动手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如清风般轻轻传入她的耳中,“生辰不宜杀人。”这句传音简短而有力,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对于杀戮的犹豫之门。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把锋利的剑尖,仅仅在镇国侯的颈项前轻轻划过,却给他们留下了深深的恐惧。
镇国侯和他的儿子,此时都已披头散发,伤痕累累,仿佛是战场上败下阵来的士兵,狼狈不堪。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愕和不可思议,因为这女子,真的敢对他们动手,真的敢置他们于死地。 这一刻,他们真的信了。他们信了这个女子,有着如此决绝和果敢的一面,他们信了她那双眼中,闪烁着的冰冷和坚定。他们更是明白,她对他们,早已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和底线。 而这份了解,也让两人对她的恨意达到了顶点。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是被背叛、被羞辱的怒火。他们发誓,一定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一定要让她明白,得罪他们,是何等的下场。
查沐汐站在众人面前,她的眼神中毫无愧疚之色,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真是没想到,我的手下竟然如此大胆,竟然真的对你们动了手,还让你们受了伤。不过,你们放心,我作为主上,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众人便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明明就是你下的命令,现在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些声音虽然小,但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齐司礼淡淡地扫了那个人一眼,那人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气。
查沐汐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议论,她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过来。
很快,两名身穿黑衣的侍卫便恭敬地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主上。”
查沐汐微微点头,对着两名侍卫说道:“把他们两个带回去,进行口头教育一番。让他们明白,在我的地盘上,必须遵守规矩。告诉他们,下次再敢这么大胆,就不仅仅是口头教育那么简单了。”
“是。”
镇国侯站在那里,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愤怒。他的嘴角紧绷,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极力拉扯,以防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形的脸庞完全失控。他紧闭双眼,努力通过咬紧牙关,试图将那股冲天的怒火抑制在胸中。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愤怒的火焰却像是从心底深处燃烧起来,无论如何也无法熄灭。这他娘的也叫给他们一个交代?简直太欺负官了。
“怎么,你不服?”查沐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威严和冷漠,打破了这片死寂。她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直视着镇国侯。
镇国侯在听到查沐汐的质问后,身体微微一颤。他睁开双眼,看向查沐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甘。但他很快明白,此刻的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他低下头,用恭敬而又不失礼貌的声音回答道:“不敢。”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学聪明了。在别人的地盘上,低调才是最好的选择。他必须学会隐忍,绝不能再轻举妄动。
“那就好,要知道你们只是差点失去性命,但他们失去的可是一盏茶的时间。而时间是无价的。”这句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仿佛生命在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镇国侯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屈辱。可恶!竟然有人敢如此轻视他们的生命?
然而,面对对方的权势和地位,镇国侯只能忍气吞声地应道:“是。”他明白自己此刻无法与之抗衡,只能将这份愤恨深埋心底。但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轻视他人生命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