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月19日,给大家拜个早年

Lithe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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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30日,除夕的前一天,好奇宝宝拖延症拖到今天才着急忙慌地执行保底项目,导致没能提前回家的范鸿怨气爆棚。

    乔木则收到了自己这个月的薪水:4000元工资和1000积分。

    P2的职层积分100,本月绩效积分900,一共1000。

    泰坦尼克号他拿了个A++,记17分,但另一个“失败”的项目,只记1分,却将分母从1变成了2,直接将他本该是1700的绩效积分,干到了900。

    不过泰坦尼克号还给了450任务积分,也算是聊以安慰了。

    遗憾的是,他入职不满一个季度,自然没有公司季度指标积分,此外也没有年终奖。

    与此同时,他还分别收到了培训部与人事部的邮件。

    前者通知他,察觉到他在上一个项目中,疑似出现了消极怠工行为,对他警告一次。若再有类似举动,将对他进行处罚。

    后者则通知他,他在试用期内表现优异,提前转正了。

    从2月1日开始,他将正式升为P3助理调查员,转入大同分部的内部项目事业部。

    请他于2月7日开工后,前往分部仓储区,领取自己的个人终端。

    乔木一脸懵逼地将两封邮件给范鸿看,后者哈哈大笑起来。

    “恭喜你,毕业了啊,”范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表现太好了,公司不可能容忍你在培训部偷懒混满三个月。”

    他笑着摇头:“拖到现在才强制转正,已经算是迟钝了。本来上次终结二连后,就应该直接强行转正的。”

    说着,他挤开乔木,坐到电脑前,用乔木的OA开始写回信。

    回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辩解,自己之所以临门一脚时放弃,是因为集体无意识应激过高的缘故,并在文末直接申请人工复核。

    “这个有用?”乔木有些不信。前世的职场经验告诉他,针对“警告”这种已经算是“很给脸了”级别的处分进行申诉,完全可以和“给脸不要脸”划等号,除了惹毛相关部门和领导,不会有任何其它结果。“当然有用,”范鸿解释道,“这类邮件都是根据智脑建议自动触发的,你不搭理,就是默认了,这个处分你就背定了。”

    “以后遇到这类邮件,甭管有理没理,你都直接申请复议就行。这么高的集体无意识应激,官司打到南天门也是你占理。

    “别说这次你有理了,就是没理也要搅三分。你越能闹腾,别人越知道你不好欺负、不好拿捏,才不会拿你当软柿子。”

    乔木啧啧称奇,这个逻辑与其说是国企,不如说是事业单位了:“人工复议通过的可能性有多大?”“不是多大,而是极大,”范鸿嘚瑟地将脚架在乔木工位上,“项目内偷懒这种事儿,谁不干?或者说,谁少干了?A++都要给处分的话,四大事业部非得炸锅不可。”

    “到时候谁敢在处分确认书上签字,总部那群刺儿头就敢跑到高管联席会上,逼着他当众撕了吃下去——哪怕人家压根没看,就是随手一签。”

    “这种事情,基本就是时不时挑几个演技差的做个典型,顺便刷个业绩,毕竟监察部也有绩效要求。

    “像你这种情况,一复议一个准儿,放心吧。审核的人还得感谢你,A++消极怠工?笑死人!闹大了也是他们监察部丢人现眼吃挂落。”

    ……

    除夕一大早,乔木就收到了范鸿的闪付宝转账,足足一万大元。

    按对方的说法,这是他的传统,从他手下毕业的实习生和试用工,都有毕业红包。他这次放到除夕给,新年红包就省了。

    乔木也不推辞,回了句“谢谢,请明年继续。”

    虽然范鸿从没说过自己的收入,但两人几乎是朝夕相处了一个半月,只看对方花钱的习惯,和嫂子用的护肤品牌子,他也能大致猜出对方作为P8的收入,肯定相当可观。

    他也随手转了一千,就当是给小侄子的红包了。毕竟在北京一起玩儿了五天,不给实在说不过去。

    乔父是那种儿子下厨房,就会欣慰地说孩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父母分忧了,轮自己下厨房,就直摇头说厨房是女人的地盘的类型。

    和乔木一起贴了对联、窗花,又挂好灯笼后,他就穿上羽绒服,下楼找老头们下棋去了。

    乔木则去厨房给乔母打下手。

    他不太会做饭,随手炒个毒不死人的菜没啥问题,可那也就他自己吃行,但凡给第二个人吃,就不如叫外卖了。

    至少外卖的口味,不算糟蹋粮食。

    现在在厨房,他也只能帮忙洗一洗、摘一摘,顺便剥个蒜,再把乔母不敢下手的洗菜池里活蹦乱跳的虾捉回去、把已经处理干净却还有应激反应的鱼拎起来狠狠摔两下子让对方老实点儿赶紧死。

    厨房里两人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客厅中完全没人看,却为了“年味儿”而必须开着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国际新闻。

    美国密苏里州不知是怎么搞的,发生了极为严重的天然气管道泄漏爆炸事故,直接将一整条街都给扬了。

    搜救工作已经持续两天了,截至目前,伤亡人数已经高达四百人,却连一个生还者都没找到。

    美国的传统媒体和互联网早就炸了锅,各种视频或图文结合的阴谋论,如同流水线上的快消品一般,被快速设计、生产出来,投放市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迭代升级,再通过海底光缆,传遍世界的每个角落。

    “这些年还真是多灾多难,上个月是那个什么游轮,现在又是管道爆炸,”乔母一边切菜一边感慨,“我们那个时候,哪有这么多事儿啊?死上几十人都顶了天了,也就塌矿能有这么多伤亡。”

    地中海游轮一事乔木也知道,也没大风大浪的,一艘游轮莫名其妙就倾覆了。事故原因已经找到了,但太专业他也看不懂也懒得看,而且网上和他类似的门外汉,也都不信。

    这事儿最诡异的地方在于,游轮从头到尾都没发出求救信号,导致周围十多个国家,竟没派出任何救生力量。

    此外,一艘本该经过的货轮,竟然遭遇导航系统故障,提前偏航了。

    结局就是,一千六百多名船员和游客无一生还。唯一弃船逃生的船长,在律师的建议下一直咬死了不开口,结果保释当天,就被愤怒的遇难者家属当街砰砰砰了。

    于是,这事儿就莫名其妙没了目击者。

    正想着,就听乔母摇着头:“什么管道爆炸能炸掉一条街?我看网上说的也挺有道理的,这事儿背后肯定有阴谋,不是说那条街上藏着一家投诉美国特工的保护证人吗?说不定就是CIA杀人灭口呢。”

    “也可能是那个时候资讯不发达,很多事故就算报道了,普通人也看不到,”乔木笑着解释着,“那个时候,全国大部分人家连电视机都没有呢吧?”

    不过乔母说得也有道理,这也是阴谋论者们的核心立论之一:什么样的天燃气管道爆炸,能给一整条街扬了?

    “这倒也是,”乔母闻言点头,“有电视的,也就那么六七个台,哪像现在啊,东西多的都不知道该看啥了。”

    说着说着,她的话题又转了回去:“别老说西方发达国家怎么怎么样,发达也就发达那一小撮人,劳动人民还是得吃苦。

    “你看看国内,虽然也有事故,但起码还能积极救灾。一说起救灾,咱们的军人真是没的说,有事儿真敢上。网上很多外国人都羡慕得不行。”

    乔木笑着连连点头称是。

    国内其实也不太平,但人就是这样,总讲究个比较优势。

    我不需要完美,我只需要比你强一点,就好了。

    话说回来,现在这个世界,和他的故乡比,称得上是多灾多难了。几乎每隔几个月,就能看到一起轰动全球的特大事故,而且次次都是伤亡惨重,还花样繁多。

    例如半年前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国内就发生了一件奇案:一个小屁孩儿往井盖眼儿里扔了个鞭炮,引爆了沉积多年的沼气,竟然将旁边一栋年久失修的五层居民楼给炸塌了。

    这种老式居民楼里住的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结果自然是无一生还。

    关键这事儿还有完整的多角度监控视频,和一大票八竿子打不着的目击证人。

    一群有资质没资质的调查记者蜂拥而至,多方调查下来,啥疑点都没有。

    结果连个阴谋论都没蹭上,只蹭上了一些自媒体的年度国内十大奇葩新闻。

    这种事儿,找谁说理去?

    快十二点的时候,一桌子饭就全都做好了。虽然只有三个人,但乔母还是连荤带素做了六个菜才收手。

    乔父就如同在家装了监控一般,不管什么时间,每次都能在最后一道菜上桌后,就推门而入。

    大过年的,一家人也越来越好了,乔父就拿出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二两,乔母也没拦着。

    吃过饭,乔木就去洗碗。这几个月来,他们都习惯了只要乔木在家,饭后就是他洗碗。

    乔父进屋睡午觉了,乔母则去洗手间梳妆打扮。她没空休息,还得赶回娘家帮忙准备年夜饭呢。

    乔父这边是独子,父母早就没了,他们一家,二十多年来,都是在丈母娘家过年的。

    乔木这次洗得很慢,原因很简单:他怕洗得快了,乔母拽着她一起去。

    乔母这边父母双全,兄弟姐妹六人,三男三女,她排老三。再往下到了乔木这一辈,各家都是独子,一共六个孩子,四男二女。

    这些人中除了大舅的儿子在首都上班之外,住院期间,其他人他都见过了。

    上次去首都的时候,没提前打招呼,大表哥和女朋友跑张家口滑雪去了,依然没见成,不出意外,今天就要见面了。

    剩下的亲戚,他也仅限于见过而已。

    探望过一两次后,他们就很少登门了。

    毕竟家里出了这事儿,父母脸上无光,孩子还失忆了,亲戚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来二去的,钱倒是没少给,但往来却少了。

    直到年底他重新振作起来,甚至隐隐有了出息的迹象,父母才重新有勇气和那边走动。

    乔父晚上睡眠质量很差,全靠中午这一觉撑着,今天又喝了不少酒,竟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等他醒了,乔木就开着他的面包车,两人直奔姥爷家。

    他还没来得及考驾照,这种老旧面包车又是交警的重点关注对象,平时他肯定是不敢开的。

    不过今天毕竟是年三十,交警失心疯了才上街查违章。

    开门迎接的是三舅妈,看见是他,立刻一脸惊喜地高喊“淘淘来了!”

    淘淘是他的小名,据说是因为他婴儿时期最能闹腾,把帮忙照看孩子的姥姥折腾得不轻。

    姥爷当时就说了,这孩子长大了肯定也不让人省心。

    乔木自然认得屋内所有人。知道过年肯定得往来,总不能现场现认,就提前通过照片将所有人的身份和长相都熟悉了一边。

    打着招呼换鞋,戴着围裙的姥姥赶着从厨房走出来,用两只沾满面粉的手攥住他,上下地打量着、

    “我还以为这是姥姥把我忘了,”乔木开玩笑地和旁人说,“稀罕得不行。”

    大姨和三姨两家不在,年三十都去公婆家了,这边三位舅舅三家九口人,全都齐齐的。

    三位舅舅在和他寒暄着几句,就拽着乔父去次卧关上门继续抽烟了,三位舅妈和乔母,则陪着姥姥在厨房忙活。

    大表哥、二舅家的表妹和三舅家的表弟,则在主卧陪姥爷。

    说是陪姥爷,其实就是姥爷看电视,他们玩儿手机。

    乔木和姥爷寒暄了几句,互相问了问身体状况,就没什么话说了。

    据乔母介绍,姥爷打小就是出了名的倔脾气,跟谁都处不下去,十二生肖他属驴。

    全家两代十八口人,全都和他不亲,都亲姥姥。

    现在乔木“失了忆”,更没得聊了。

    表弟佳佳凑过来问:“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一点都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