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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赏完,李世民便宣布退朝。
等李世民带头离开太极殿后,百官也紧随其后迅速离开。
除了侯君集善意地朝杜荷点了点头,其余大臣并没有上前恭贺杜荷,也没有人跟他打招呼。
现在的莱国公府徒有虚名,已经没有十几年前的显赫。
这帮趋炎附势的大臣,心里跟明镜一样。
席君买满脸喜色问道:“驸马爷,稍后你还去东宫吗?”
杜荷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回道:“我先去尚乘局交接好政务,稍后跟你一起去东宫。”
谏议大夫是言官,除了上朝或者李世民召见,平时没有什么活干。
不像门下省的其他职责,例如同为正五品上的给事中,不仅要分判门下省的日常事务,还要负责审议中书省拟的奏折。
席君买恭敬说道:“驸马爷,我在殿中省大门口等你。”
杜荷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太极殿。
来到尚乘局,杜荷把一帮署官叫了过来,并把他调职之事跟他们说了一遍。
“恭贺奉御大人高升。”
尚乘局的署官互相对视一眼,随后脸上露出狂喜,纷纷高声祝贺。
杜荷抬起手,等他们的声音逐渐安静以后,把直长杨余晖叫到了办公大堂,并把政务暂时交接到他的手上。
其实也没什么事务好对接的,因为尚乘局的活本来就是杨余晖在负责。
“驸马爷,请问陛下安排谁来当尚乘奉御?小的好提前做准备。”杨余晖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杜荷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不太清楚,或许还没有安排。”
这个下属的小心思,杜荷一眼就能看出,他就差把我想升为尚乘奉御四个字,写在大脑门上。
“还没安排啊...”
杨余晖脸色一喜,这么重要的职务陛下还没安排,有没有可能会提拔他上去呢?
杜荷摇了摇头,并没有打断他在遐想,而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等杜荷离开以后,尚乘局的署官瞬间沸腾。
“终于把这尊大佛请走了。”
“再不请走,我们尚乘局的年终考核肯定继续垫底。”
“谁说不是,这个驸马爷当了三年尚乘奉御,我们连续三年垫底。”
“说得对,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尚乘局终于有盼头了...”
尚乘局的署官欢歌载舞,恨不得大摆筵席来庆祝。
一想到这些年的黑暗生涯,被殿中省的其他同僚耻笑,他们脸上就羞愧地发烫。
好在这个无能的驸马爷调走了,接下来他们要卯足劲好好干。
“你们谁知道驸马爷调去哪个部门?”
人群里,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欢呼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他们愣了片刻,心中冒出同样一个想法。
“驸马爷去的部门岂不是遭殃了?”
一想到这个无能的驸马祸害其他部门,尚乘局的署官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
杜荷走到殿中省大门口,看到席君买像一根柱子站立在阴凉的地方。
“驸马爷。”席君买看到杜荷后,快步迎上来问候。
“走吧,把升官的好消息跟太子说一说。”杜荷挥手笑着说道。
东宫离殿中省并不远,步行十来分钟就到了,并不需要乘坐马车。
路上,席君买的脸色来回变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快到东宫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说道:“驸马爷,我能被提拔重用全依仗你,以后必定鞍前马后,唯你马首是瞻。”
莱国公府的落寞,就连他这个在东宫看大门的也清楚。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莱国公的后代依旧皇恩浩荡。
而且席君买在杜荷身上看到了希望,他有预感这个杜家二公子,一定会重振门楣恢复家族荣光。
跟着太子的未来不一定光明,跟着这个驸马一定大有前途。
杜荷脚步一停,笑着点头说道:“行,以后你我就是一艘船上的人了。”
席君买脸上一喜,正欲抱拳行礼,被杜荷伸手制止。
皇宫内人多眼杂,一个中郎将对他行礼,传出去容易惹闲话。
“驸马,席副率。”
看大门的监门率卫士,看到杜荷和席君买走进来后,纷纷行礼打招呼。
走进东宫里面,杜荷并没有直接去找李承乾,而是在里面转了一圈。
杜荷发现李承乾已经把称心的坟冢拆掉,而且涉及突厥的所有东西,全部被清走。
就连那群身材婀娜多姿的歌姬,也不见踪影。
东宫恢复了以前最初的模样。
“看来李承乾这次是彻底地洗心革面。”
李承乾的动作如此干脆利落,让杜荷对他刮目相看,并且心里更有底气。
扶持一个耳聪目明,虚心纳谏的储君,才有顺利登基的机会。
书房内。
李承乾全神贯注地批阅奏折,他今日穿戴整齐,头发也梳理的很精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感觉今日头脑特别清明,就连批阅奏折的效率也大大提高。
只不过他心里还惦记着其他事,时不时地抬起头看向敞开的大门。
叩叩叩。
“太子殿下,驸马都尉杜荷和席副率求见。”
亲兵轻轻敲响了书房的大门。
“快请进来!”李承乾脸色一紧,心急地喊道。
他知道今日朝会,杜荷和席君买被叫到太极殿盘话,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看到杜荷和席君买走进来,李承乾示意亲兵把大门关上,随后语气快速问道。
“杜荷,结果怎么样?”
“太子殿下,危机已解除。”
“好,太好了!杜荷你太了不起了!”
李承乾撑着桌子站起来,心里的担忧终于烟消云散。
杜荷正着脸色说道:“殿下,我方才在东宫转了一圈,感觉回到七八年前,充满磅礴的生机和活力。”
七八年前,李承乾还未叛逆,那时候的他充分展示经国安邦的卓越才能。
李世民外出巡视时,李承乾便留京监国,而且处理政务井井有条,并没有出任何乱子。
朝中上下对他这个储君,一致看好。
李承乾知道杜荷所指,他脸色凝重说道:“孤知道,逆转颓势的核心在我。”
他很聪明,如果不是自暴自弃,也不至于让李泰有可乘之机。
经过谋反未遂的事情后,李承乾也被杜荷点醒。
发动宫廷政变是一条死路,唯有改变自己,让父皇觉得自己能胜任帝位,才是唯一的机会。
杜荷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席君买被陛下封为左千牛卫中郎将,兼任东宫左千牛率。”
“我也被提拔为谏议大夫,以后能帮助你的地方更多。”
听到这个好消息,李承乾脸色大喜,连声叫好。
“好好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