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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燕茴儿仗着肚子里,失而复得的那一块肉,频频出席各家宴席。
秦妩正在给太后把平安脉,国舅夫人来了,两人闲聊之间得知了这件事,太后的脸上,瞬间添了几分怒色。
“这燕茴儿,还真是会作妖,有孕在身,不在府上好好养胎,每日出去闲逛什么!
是生怕旁人不知晓,她腹中揣着豫南王府上第一个孩子?”
“是啊,我们也是担心,日后王爷若再行婚配……
高门贵族家的千金,怕是都要敬而远之了,总不能抬了一个罪臣之女做正室?”
太后的眼神阴沉。
“只要哀家还有一口气,他就休想这么做!”
说着,太后垂怜的视线便落在秦妩的脸上。
“你呀,也真是的!”
秦妩扎着一双澄澈的眸子,无辜的被太后的手指戳了戳额头:“阿妩又怎么惹你老人家生气了!
燕侧妃有孕在身,那好歹也是王爷的子嗣,太后娘娘的孙子!
您这般唉声叹气,可是容易长皱纹的!”
秦妩这丫头,没心没肺的,以前,豫南王只要对她冷淡,她都伤心的食不下咽。
她对豫南王的情根深重,痴心不悔,她都看在眼里!
如今,却是一副陌生人的态度,看样子,是被伤的太深,真的决意放下了!
太后惋惜,却也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你呀,好得很!”
国舅夫人明白太后话中的深意,也觉得惋惜。
却也庆幸,秦妩这么好的姑娘,自然不该被辜负!
哪怕如今是和离身,也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
秦妩给太后开了一些安神养气的补药,便离宫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太后心疼的蹙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清儿就看不到!
说到底 也是这孩子与皇家无缘……”
国公夫人的心思一动,轻声道:“也许这孩子与皇室无缘,与咱们孟家有缘呢?”
“嫂嫂你这话是何意?”
“太后娘娘可还记得你家中的侄儿——孟或?”
提起孟或,太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或儿?”
“嗯!
这孩子在关外镇守边关多年,前些日子,老太太病危,家书中,便于这孩子提了一嘴!
您也知道,这孩子自小,
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
他对老太太,自然是情谊深厚!
便在关外坐不住了!
恰逢皇上召他回京述职,会短暂的在京中呆上一些日子……”
“只是……这阿妩是和离身,又是与或儿的表弟!
嫁入国公府……
哀家怕委屈了或儿这孩子!”
太后语重心长,国公夫人却不甚介怀:“这又何妨?
或儿是鳏夫,阿妩是和离,他们二人谁也别嫌弃谁!
论家世门楣,国公府那也是钟鸣鼎食之家!
三代忠馈,也不算是委屈了阿妩!
最主要,我也是真心喜欢这孩子!
太后娘娘,您看……”
太后思忖再三:“这件事情不急在一时!
咱们也得徐徐图之!
或儿何时进京?”
“秋日宴之前便可抵达!”
“好!
那就等着孩子回来,可先让他们二人,相看一番!
若是能够彼此看对眼,咱们也算是做了一桩美事!”
国公夫人颔首。
这秦妩,很有人格魅力,家中的那个混不吝,可是谁说都不行的主!
自从与秦妩交好之后,变得随和,从容,即便是依旧我行我素,不受拘束,对待家中的态度,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只要出现便把家中,搅的天翻地覆的苏家二小姐,也学的乖巧可人。
听说最近,还跟着秦妩一起做生意呢!
虽商贾之家,在历朝历代都没什么地位,她也极力的反对孟荀做生意!
因为在她眼中,那便是不务正业!
却没想到,两日前,圣上一封圣旨下来,他们才得知,孟荀在裕州,发现了一个铁矿!
并且上报朝廷,按照官家的流程 ,办理了冶铁的手续!
从那一日起,孟荀竟然真的成了人人羡慕的皇商!
不再是人人口中卑微的商贾之身,也是吃上皇粮的人了!
这臭小子,没有入仕途,让她这个老母亲,操碎了心,没想到,靠着聪明的头脑经商,却也是出息了一把!
若是把这么个心思玲珑的人娶进国公府,想必那榆木疙瘩似的孟或,也会开窍吧!
提起孟或,那也是个一根筋!
他原本有个小青梅,两人相知相恋多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姑娘却突然身患恶疾!
撑了两月有余,便撒手人寰香消玉殒!
孟或痴情一片,依旧赢取了那姑娘的牌位入府!
在京中,谁人不知国公府大公子一腔深情,还没尝过夫妻情欲,便成了鳏夫!
孟或二十有五,与他年岁相仿的兄弟,早已妻妾成群,子女成双,唯独孟或一人,孤家寡人的。
原本,孟荀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却碍于家中长兄至今未娶,婚事一直被耽搁着!
孟荀常说:“大麦不熟,小麦熟!
我若是娶妻生子,大哥便更不好找媳妇了!”
因此,家中只有姊妹出嫁,却没有媳妇儿娶进门!
这可是愁煞了孟国公两口子!
今日跟太后这么一提,国公夫人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若是秦妩进门,这国公府的日子,该是多有趣!
如此一想,便觉得这是可行。
秦妩离开了凤仪宫,在御花园,遇见了曹贵人。
曹贵人脸上,没了往日的骄纵跋扈,甚至是染上了一层憔悴。
脸色苍白的像是失了血。
看见秦妩,曹贵人眼中的恨意,瞬间蔓延。
迎面走了上来。
“多日不见,秦医女士越来越威风了!
如今,不仅能够随意进出宫中,还得了皇太后的盛宠!
我今日这般落魄,秦医女心里痛快吧!”
秦妩面不改色,却依旧毕恭毕敬的下身行礼:“臣女拜见小主,小主万安!”
“秦妩,有一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
这皇庭内院不比寻常人家的后宅,在这深宫之中,杀人都是不见血的!
今日,我能从高位上摔下来,明日我便能从泥潭之中爬上去!
秦姑娘还是眼光放的长远一些,不要只看眼前的舒适!
一个站不好队,可是要粉身碎骨的!”
秦妩故作听不懂曹贵人话语之中的深意:“小主这话,臣女听不明白,我等都是大雍朝的子民!
臣女食君俸禄,自然是中心君主!
贵人乃是皇上的宠妃,自然与皇上一心,您方才与臣女说这些话,是要提醒臣女站谁的队?
臣女愚钝,还请曹贵人明示!”
“你……”
曹贵人的刀子扎进了软绵绵的棉花,又被弹了回来,脸上的表情更是气急败坏。
“秦妩,看样子,你是故意要跟我作对?”
“臣女不敢!
皇上是臣女的主子,臣女自然一心相主,至于其他的主子,我一概不认!
时候不早了,小主若没别的事,臣女就,先行一步!
对了……
有件事情,臣女还是要提醒小主一下!
这失血之症,可不是闹着玩的,日积月累下来,损伤身体,亏损阳气,会伤了身子的根本!
宫中御医无数,还请小主早些找一个太医过来瞧瞧!
若是亏损的厉害,伤了根本,那便回天乏术了!”
说罢,秦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中的猜测,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秦希聿与她说过,若是意志坚强之人,是能够冲破摄魂术的!
若以血咒加持,便会让人迷失心智!
而那施咒之人,需以心头血滋养咒术!
这施咒之人,长期用心头血,自然会血亏血虚!
而这些日子,文帝因着秦妩释放掉了他体内的血魄 ,导致他脱离了血咒的控制!
太后趁此机会打压了曹贵人,皇上便对他敬而远之!
没有了曹贵人心头血滋养的血咒,文帝体内的血魄,一直无法重新形成!
最近这一段时日,文帝的意识逐渐清明!
已经下大了大理寺的官员,任命指令。
梦淮已经去到大理寺任职!
孟淮看似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实则雷霆手段,杀伐狠厉。
新官上任三把火,孟淮一上任,便把大理寺当中的贪污之气,整顿一番。
随后就是没有作为,靠着家中打点银子,托关系进来混日子的关系户,一并整治。
曹太师暗插在大理寺的眼线,在这一次动荡中,也未能幸免于难。
以各种借口,被孟淮惩治!
这几日的大理寺,犹如人间炼狱,上上下下的官员官吏,全都夹紧尾巴做人。
生怕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将矛头转到自己身上。
赫连夙这几日,时常进宫 与文帝对弈,有的时候,也会聊一些治国日常。
出宫的时候,秦妩便看见那一辆熟悉的马车。
清风见她,并未多言。
只是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秦妩到了如意居没多久,雅间的门,便被人推开。
看见了那一抹绯色的身影,秦妩抿唇。
“许久不见,太上皇越发光彩照人!”
赫连夙有一些尴尬,轻声咳嗽,随即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
“我听清风说,你今日也入宫了!”
“嗯,去给太后请平安脉!
太上皇又去找皇上对弈?”
“嗯,正如你猜测的那般,文帝只要不见到曹贵妃,便会逐渐的趋于正常,若是靠近她,用不了多久便会回到先前那种浑浑噩噩,对她千依百顺的状态!
我都怀疑,文帝是被人下了毒!”
“不是毒,而是咒术!”
秦妩将她知晓的,一一说给了赫连夙听。
赫连夙听得眉心簇锦,满脸愁容。
“如此一来,鹿鸣山那边我们必须要走一遭了!”
“嗯!”
秦妩拿着茶壶,滚烫的茶水给赫连夙烫了杯子。
随后,又将清茶斟满。
“太上皇打算何时出发?”
“明日可行?”
“容我收拾一番,明日咱们在城外汇合!”
赫连夙点头。
“张大人那边情况如何?”
“张大人的伤不严重,那名暗杀的刺客,骨头碴子倒是很硬!
一直不肯松口!”
秦妩将一包药粉推到了赫连夙面前:“这是我特制的痒痒粉,撒在人身上,会让人奇痒无比,犹如百爪挠心!”
赫连夙将东西收起来,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秦姑娘这些小手段,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听太上皇这意思,是嫌弃我心狠手辣?”
“非也!
都说无毒不丈夫,这女人也一样!
秦姑娘敢爱敢恨,对待朋友十分仗义,我很欣赏!
听说,你已经安顿了万花楼里的那些姑娘?”
“太上皇这一天天的,眼珠子看的那么远,不累吗?”
“你我二人,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
我说过会护你周全,自然会关注着你!
怎么会累?”
赫连夙这话说的稀疏平常,秦妩却听得有一些不自在。
其实,她也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便已经绑在了一处!
秦妩有可能是骑虎难下!
那赫连夙呢?
“秦姑娘在想些什么呢?”
秦妩摇了摇头,赫连夙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却紧紧的盯着她。
那眼神之中,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愫。
两人四目相对之际,秦妩只觉得心跳骤然加速,脸颊上,也攀升了一抹热度。
这狗男人,用这么黏糊拉丝的眼神,看着她做甚?
稍显尴尬的秦妩,快速的转移视线,对着赫连夙道:“点菜,点菜,太上皇你想吃什么?
今日我做东!”
赫连夙看出来了秦妩脸上的红晕泛滥,心里顿时荡起了喜悦的水花。
她是不好意思了?
她害羞的时候,脸颊上的那一抹绯红,比树上的红苹果,还要艳丽!
娇俏的小模样,还真是可爱!
赫连夙看秦妩的视线,依旧是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炽热大胆。
“听说如意居最近的鲈鱼,十分肥美!”
“那就尝尝!”
秦妩有一些心虚,眼珠子尽量转移。
点菜过后没多久,小二便上的传菜。
秦妩一清早便入了宫,空着肚子在宫中待了半日。
如今早已是饥肠辘辘。
菜端上来,四菜一汤,两荤两素。
其中有一道清蒸鲈鱼,一端上桌,便是鲜香味扑鼻。
赫连夙好似发了瘟,那一双眼珠子时不时的就盯着她看,偶尔嘴角上还会泛起一丝笑。
这一笑,秦妩更觉得心里发毛。
最近一些时日,她总觉得与赫连夙相处的时候,这男人会不自觉的,唇角上扬!
他明明长了一张矜贵,清冷脸,这一笑 ,虽也魅惑众生,却总是惹得秦妩,心中发毛。
秦妩的视线,转移到了盘子里的鱼肉上,被盖了花刀的鱼肉清蒸过后,晶莹剔透的鱼肉外翻,犹如一朵芙蓉花。
她饿了,将银箸递倒了赫连夙的手上,恭敬客气道:“太上皇,请!”
“只有你我二人,秦姑娘不必客气!”
说着,银箸夹起一块翡翠虾仁,递到了秦妩的碗里。
秦妩错愕:哥……哥们……
你先是对着我傻乎乎的笑,现下又在给我夹菜!
咱们之间,真的熟稔到了这种地步吗?
赫连夙并不觉得自己给她加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看着小丫头,捏着筷子,一脸错愕的看着他,那清澈的眼神之中,透着些许愚蠢,着实有意思!
像是故意逗她,赫连夙又夹了一筷子炒笋芽:“这道笋芽,也不错,十分清口,你也尝尝!”
秦妩慌道:“多谢太上皇……”
嘴上应着,手里的筷子,却迟迟不敢去夹赫连夙夹过来的菜。
她被男人有一些发烫的视线,盯得不自在。
啊啊啊啊——
这么好看一男的,是在对她放电吗!
秦妩:姐是个性取向,需求都很正常的女人,会忍不住对这位,人前高冷的太上皇……
呸呸呸!
绝对不能对他,有非分之想!
秦妩有一些慌乱的,夹起一筷子鱼,送入口中。
却因为太过心慌,不小心被雨里的一根遇刺卡到!
秦妩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赫连夙见状,紧张的上前,帮她轻柔的拍着后背,动作温柔的,更让秦妩心惊肉跳。
想拒绝,却咳嗽的更厉害!
赫连夙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帮着她倒了一杯水,抵在唇边。
一番折腾下来,秦妩才硬生生的将那根鱼,刺吞进腹中!
此时一张脸涨得通红。
这也太丢脸了!
秦妩羞于面对赫连夙,那男人的手,却依旧在她的后背上,从上往下摩挲,没有任何情色,只是单纯的帮她顺气。
男人身上好闻的松木香气,凛冽又清新,此刻由于他们过近的距离,不住的往秦妩的鼻腔里钻!
好不容易喉咙不堵了,秦妩又觉得呼吸发沉!
“好点了没?要不要找个郎中看一看?”
“不,不必了,实在是失礼了,太上皇……”
秦妩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若不是此刻她紧紧闭着嘴巴,那一颗狂跳不止的心,只怕是要从喉咙之中,溢出来.
饶是活了两辈子,秦妩都是母胎单身的solo,头一次看见孔雀开屏似的老男人示好。
啧啧~
就这颜,就这身条~
秦妩:就有点把持不住啊!
不知秦妩大脑之中,冒着有颜色的废料,赫连夙见她平静了,才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只是他自然而然的,夹起一块鱼柔,修长细腻的手指,动作灵活,很快就剃干净了一块鱼肉。
随即,放在了秦妩的碗中。
这一顿饭,秦妩食不知味。
赫连夙倒是怡然自得,给秦妩剃了大半条鱼。
酒足饭饱之后,又将人送至紫云山庄。
逼仄的车厢内,秦妩只觉得,男人身上好闻清冽的气息,时不时的骚扰她。
好几次偷看,都能看见男人优越的下颚线。
即便是闭着双眼,赫连夙也依旧能够感受到秦妩偷看他的视线。
看样子,这般装扮真的是显年轻,她都已经开始注意到他了!
今日,一顿饭的功夫,秦妩偷看了他三次,脸红了四次!
这是不是证明,她对他,同样也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意思甜蜜从心中悄然上升。
清风十分的看眼色,赶马车的速度,都比平时慢了很多,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被他磨磨蹭蹭,到了傍晚,才抵达紫云山庄。
夕阳的余晖,映衬男人的红色衣摆翻飞,那画面,犹如一幅优美的画卷。
秦妩笑:“麻烦太上皇送我回来!”
“秦姑娘客气!”
秦妩本想客套一翻,邀请赫连夙进去喝杯茶,很快却又想到了今日发生的种种尴尬,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着他挥手道别:“太上皇路上小心!”
说罢,脚底下似踩了风火轮,头也不回的,进了山庄里。
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失神许久,最终,还是被清风的一声清咳,拉回了现实当中。
“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赫连夙回头,眼底里的怅然若失,很快被收敛。
“清风,你说……秦姑娘为何不邀请我进去吃杯茶?”
清风嘴唇抽了抽:“可能是秦姑娘太过矜持!”
今日这一顿午膳,外加送人回家,他家太上皇还嫌弃没有进度,嫌弃秦姑娘没有邀请他进去吃茶!
这明显的是贪心不足呀!
“况且,主子若心仪秦姑娘,也得是您先主动!
总不能让一个姑娘家,对你死缠烂打的,是吧!”
赫连夙心里底气不足,毕竟当初,满盛京的人,都知晓秦妩如此热烈的爱慕豫南王。
她的情感,必然也是炽热的!
万一,他大胆示爱,却是襄王有情,神女无意……
岂不是落人笑柄?
赫连夙绷着一张脸,清风却没意识到,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惹的主子不悦!
“你倒是经验颇丰!”
清风没有听出来,自家主子话里的阴阳怪气,不好意思的笑着挠头:“主子说笑了!
就是觉得秦姑娘豪爽仗义!
您若是不紧着点,说不定,她就要被别人拐跑!”
赫连夙忽地顿住脚步,眼神冷冽的看向清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一次张大人被歹徒所伤,秦姑娘就要帮着他处理伤口……”
“医者眼中无男女!”
“那也是男女授受不亲!
这样接触来,接触去,保不齐哪一天,秦姑娘就对别的男子动了心,到时候主子都没有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