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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个老妖婆子想的美！你就算能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什么？”就连老太太都对李永川的回答感到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拍拍李永川的手背，亲昵的说：“五分钟还嫌少？那就——十分钟，怎么样？”
“十你奶奶个腿！”李永川双臂揽住老太太的脖子，用力绞住，说：“除非我死在这儿，要不你休想！”
老太太的脖子被卡住，声音也变得有些干哑虚弱：“我还以为多苛刻的条件呢！不就是想死在这儿嘛，这个简单，我现在就能满足你。”
李永川已经开始佩服老太太捕风捉影式的理解能力，自己如此威武霸气的一句视死如归的话，到她这里反而成了死皮赖脸想留下的作死请求。
老太太似乎很讲信用，尤其是在动了杀心的时候。
她突然抓住李永川的手腕，身子向下一沉，将李永川从自己头顶摔出去，轻松的如同摔出去的是个大个布娃娃。
“咚！”
等李永川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地上，随后，疼痛赶来，附在他的身上，变本加厉的赖着不走。
“怎么样？死了没？”老太太问道。
李永川盯着壁龛里一盏即将熄灭的蜡烛，说：“放心吧，不铲掉你们两——”
瞥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死尸，觉得语气里还是不能将他列为同类，转而指着死尸边眨巴眼边说道：“你别以为你就没事了，收拾完她俩，就、就轮到你了！”
李永川再一努嘴，示意刚才的话只是为了迷惑那娘俩，可看了死尸的反应，又觉得自己的挤眉弄眼都是多余，人家死尸连正眼都懒得瞧上一瞧。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老太太眼睛已经可以慢慢张开，但是沙砾的摩擦让她又迅速闭上，她扯着眼皮翻着白眼继续说道：“你知道吗？”
刚说完，又怕李永川再像以前嘴贱搭上一句“不知道”影响自己情绪，连忙垫上一句：“不许说不知道！听着就行！我告诉你，来我这里那么多比你厉害不止百倍的人，最后没有一个不求饶的。像你这么嘴硬的，还真是头一个呢。”
“我之前说的，你再考虑一下，就算不当我死儿子，搭个伙做个伴也行，总好过某些哑巴吧，天天屁也不放一个，闷都闷死了！”老太太说的哑巴正是死尸，她是希望李永川的加入，能给这个冷清的环境里添一些活力，不至于连个说话的也没有。
李永川冷笑道：“你还是少费点口舌吧，就你这个破房子，指不定哪天就被拆了。我的建议是得到了拆迁款的话，抓紧换个宽敞明亮的地方住住。憋在这里头，容易憋出毛病。”
“你看看，不打不闹的时候，这样聊聊，不也挺好嘛。要我说你就别走了——我这里呀，不可能拆。”
李永川对这样的钉子户感到可笑，为了那一星半点的蝇头小利，做出这样扰乱进度的事情。
短暂的平和因为一支蜡烛的熄灭而打断，光线瞬间又弱下许多。整个房间如同傍晚时候的天边，愈发暗淡消沉。
李永川身子向右一滚，翻过身，积攒了半天的力量也因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而耗掉大半，就靠这点本事想打赢老太太，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啊——妈——”
听到这个声音，老太太和李永川同时望向纸人，一个面露喜色，一个惊容失色。
没错，纸人经过一阵的酝酿，竟然能发出简单的音节，不光是老太太和李永川震惊，就连纸人自己也为这样的进步而感到开心与兴奋，他激动的直咧嘴，脸上的豁口也颤颤巍巍的贴合又胀开。
老太太双手一拍大腿，拖着长腔说道：“哎哟——我的死儿子哟——你可真让娘感到惊喜哟——”
“不好意思，惊喜该结束了。”留给李永川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弓起身，像只饿急了的鬣狗见到了肉一样，一头扎了出去。
那真的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冲出去的刹那，李永川的耳旁已经没有了其他声音，持续的高频耳鸣过后，只有他血管里血液汹涌的声音。
眼前也开始模糊，失焦的世界仿佛被抽干了颜色与水分，干巴巴的，又瘦又小。
即便是这样，李永川仍然坚信现在出手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不拼死搏一搏，就只能等死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一下，反正就算不成功——也不耽误等死啊！”
老太太还没到被兴奋冲昏头脑的地步，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李永川从一侧冲来，甩出右掌，按在李永川的肩膀，只用不足三成的力就挡住了李永川的攻势。
“不自量力！”老太太挤挤眼，挤出几滴眼泪，泪水滑过她因为怒气而紧绷的脸，陷入深深的褶皱之中。“我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给你机会，你自己不知道把握，那就别怪我的忍耐到了极限。”
说完，老太太胳膊运劲，手掌上的力道也跟着增大，她五指弯曲成爪状，直接卡在李永川肩膀上的骨头间隙，随即向腰间斜下方一扽，李永川身体乖乖的跟着向下俯冲。
可老太太根本没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等李永川的脑袋已经贴近自己的大腿时，老太太手掌一翻，五指像钢钎一样旋转着刺进肉里，如果不是衣服的阻碍，这一下非得刺破肌肤，说不定还会伤及骨头。
老太太故意让李永川身体下滑一段再出手往回拉，这样会让刺痛感在阻断俯冲的作用下更强烈许多，她脸上闪现出一个可怖的表情，接着手指上的力道又增加几分，然后刮住李永川的肩膀用力向上一扬，李永川竟然直接被掀翻。
李永川只觉得上身猛得往上腾起，继而拽着软绵绵的下身一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就在下落的时候，自己的腹部又砰砰挨了两拳，刚看清老太太的动作，老太太又一个转身一掌砍在李永川的脖颈。
啪！
从空中坠落的李永川趴在地上，他的头缓缓抬起，看见老太太的脚正朝着自己的面门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