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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电铃声响起,纪封立刻把电话接通。
里面的人回复他说:不好意思啊纪总,我刚才让人下去问了一圈,这个行政层的许蜜语啊,她今晚喝多了,已经被人带走了。
纪封放下电话,嘴角溢起一抹又气又讥讽的冷笑。
亏他因为之前说她一句狠话还有那么点过意不去来着,才想要帮她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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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有心拒绝,她是不会让自己在那种场合下喝多被带走的——她不是没有喝多过,喝多之后那晚最终是什么后果,她自己难道不记得了吗?还是说一夜情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说后果?
而且他在那一晚之后的第二天一早就告诫过她,希望她以后长长脑子管好嘴巴,不要随便喝酒。她当时还硬气地回怼他说:那就让他们各自长各自的脑子各自管好各自的嘴巴。结果现在,说过的话都成了耳旁风,她又喝多被人带走了。
所以只能说,那个一夜情的后果是她自己想要的——和人滚一夜的床单,醒来就有机会再赚到二十万。
纪封一下觉得特别愤怒,他愤怒那女人也无比自厌。
他不甘心段翱翔的恶意居然得逞,自己的初次居然是和那样的女人。那样不在意那种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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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被她那受伤的一眼看的,也或许是被她烟花下的笑容蛊惑的。
但她到底还是这么没原则不自爱,那就随她去吧。
纪封看着窗外的夜景,看着地面渺小如蚂蚁的车辆和行人。他握紧拳头,告诉自己,如果再想到那不堪的一晚,他不如就从这顶楼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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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薛睿去餐饮部找了一趟陈大厨,和他对一下最近一星期的食谱。回来时,他满载着从八卦小分队成员李昆仑那里听到的一些八卦——是关于昨晚行政层那顿饭局后半段的事情。
上了顶楼一进门,汇报完正事以后,薛睿就按捺不住体内的八卦洪荒之力,跃跃欲试地起话头想把刚听到的事情讲给纪封听。
他刚刚听李昆仑讲的时候,一边听一边明白了,原来昨晚后面是发生了这样和那样的事。
他很想把这样和那样都讲给纪封听听,因为他觉得这样和那样的发展都比较让人意外。
但按照平常的讲法,他告诉纪封:老板我有个关于许蜜语的事情想讲给你听。他知道纪封一定又会用那句“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来彰显他真真假假的不耐烦。
所以得用不平常的讲法,吊吊胃口才行——
“老板,我刚才听人说昨晚行政层……哦算了。”
纪封正在平板电脑上种地。听到这戛然而止的话茬,他果然抬起头,微眯着眼瞥向薛睿冷声说:“我让你活太久了是吗?不想死就把话给我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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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睿看着纪封又低下头去,继续种菜。但他知道纪封的耳朵是在竖起来听的。
他赶紧把刚刚从李昆仑那里听到的事情经过,绘声绘色讲给纪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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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脏房数量比较少,每个人大多都是在住房和欲离房比较多。
在住房一般都是下午两点开始打扫,预离房也是等客人退房后变成脏房再做。
脏房数量少时,大家做完房间后一般会回到客房部歇一歇聊聊天。
柯文雪发挥了她拥有一个餐饮部小伙伴的优势,她拜托李昆仑煮了些暖胃的豆芽醒酒汤。李昆仑把醒酒汤用餐车推过来的时候,她们正好做完了脏房在歇着聊天。
李昆仑索性留下来,一边帮姐姐妹妹们盛汤,一边听她们说起昨晚的事情。
柯文雪喝了半碗汤,长舒口气,回了血有了点精神。然后她开了口。
“哎,罗清萍,”她直接点了罗清萍的名字,“要我说,你以后也对蜜语姐好点吧。昨晚她明明都已经走了,结果你一个电话,她二话不说就又回来了,不仅帮你还帮了我们。”
-
昨晚许蜜语回到包间后,见到形势不太妙,一个个客人都很凶猛灌酒,一个个女孩都被灌得满脸通红醉眼迷离。
她赶紧找机会让女孩们一个传一个地传下话:今晚这些人好像没安下好念头,大家如果想脱身,等下就得团结起来,用魔法打败魔法——不想被这男宾客灌倒,那就先灌倒这些男宾客。
她叮咛大家,等下喝酒都别太实惠,让那些男的使劲喝,自己不要真喝,把酒要么喝完吐到毛巾里,要么趁人不注意倒在地上。一个人作弊吐酒倒酒的时候,别的姑娘过去帮忙打下掩护,分散下男宾客的注意力,比如去给男宾客敬个酒什么的,但记得让男宾客真喝自己不要真喝。
此外她还特意叮嘱女孩们,今晚看来她是躲不掉、肯定要喝一点酒的,但最后无论如何,请她们一定把她带回宿舍,绝对不能由她被别人带走。
她把以上这些话快去告诉给身边女孩。身边女孩们一个传一个传下去,又一个传一个地把话传回给许蜜语,告诉她今晚保证无论如何都会把她带回宿舍去。
然后酒局再继续时,情况渐渐发生了逆转。
女孩们以前被拉来参加这种饭局酒局,从来没这么干过——她们喝酒没做过弊、也没一起合起伙来反灌过客人的。
这次她们被许蜜语带头一出主意一鼓劲儿,迅速拧成一股绳儿,互相帮衬互相打掩护,竟前所未有地不仅自己没被灌趴,还反过来把男宾客们都灌趴了。这对她们这些弱势姑娘们来说,简直是次反杀。
只是许蜜语自己那边,靠喝酒作弊也好,大家后来过去合伙给她打掩护也好,怎么也没能逃过彻底不喝,她还是喝下不少的酒。
但好在有大家团结一心的帮衬,最终还是许蜜语把那个油腻罗总给灌倒了。
-
“罗清萍,你说蜜语姐昨晚帮了你多大的忙,昨晚要是没有她你估计早就被灌到昏迷了,没准还得被扛走失身。”柯文雪顿了顿又说,“说实在的,我要是蜜语姐,就冲你平时处处跟她作对、给她使绊子那劲头,你就算把我电话打爆我都不会再折回来捞你的。这年头,能遇到个以德报怨的傻子不容易了,你也珍惜一点吧。”
“是啊,昨天蜜语姐让我们先互相帮忙,结果等我们合力把那些人撂倒的时候,她真是被那个什么罗总硬灌了好些酒,我在一边看着都觉得揪心,”赵可乐在一旁心有余悸地说,“我感觉昨天那么被灌的要是我的话,我已经死了!”
“对啊对啊!”李婉也忍不住开腔,“而且那个什么罗总,一看就是个油腻的家伙,总想在领班身上抓一下摸一把的,我在一旁看得真真的,他就是打着要把领班灌醉的主意想把她带走占便宜!”
“还好蜜语姐意志力够强,”尹香跟着说,“我也真是佩服她,看起来那么瘦瘦弱弱的,意志力怎么能强成那样?喝了那么多酒都能强行控制自己不要失去理智。”
“……也许她是真的能喝所以敢喝呢。”罗清萍终于也出了声。虽然话还是硬的,但声音语气都比平时服了软。
“罗清萍,你要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她就是能喝?你知道不知道,昨晚我和尹香把蜜语姐扶回宿舍以后,她直接冲到卫生间差点把肠子都吐出来了!还有什么叫她敢喝?她敢喝那也是因为我们答应了她无论如何把她带回宿舍不让别人带走她,她才敢破釜沉舟去喝的好吧!她根本不是能喝敢喝,她就是在强行撑着自己!再说她这样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被你一个电话叫回来帮忙解你的围、解我们大家的围的,你还说这种不领情的话,你这不是白眼狼吗?”
罗清萍被柯文雪损得表情讪讪的。但这回她居然没有和柯文雪对呛,反而无声地低下了头。
尹香在一旁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文雪你小声点,别让酒廊那边的人听见我们在这扯闲篇。还有清萍你也是,说真的,领班人不错,也够对得起你的了,昨天要是没有她,我们能团结起来把那些灌我们喝酒的油腻男反杀反灌趴下?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我甚至觉得很振奋!说实在的,现在对我们来说,领班是个很值得珍惜的人,所以请你以后也尽量对她好点吧。”
大家纷纷赞同尹香的话,纷纷表示因为有了许蜜语,她们这个小集体好像更团结更温暖了,也更懂得互相帮助了。
罗清萍听得低下了头。半晌后她讷讷地“嗯”了一声。
这时许蜜语走进来,她脸上还带着昨晚狠狠吐过的苍白。
大家看到她来赶紧都站起来,纷纷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李昆仑和柯文雪抢着给她盛醒酒汤,尹香连忙给她搬椅子让她坐下。连罗清萍也去给她拧了一条湿毛巾过来,让她擦擦额头上的虚汗。
面对这么多关心和呵护,许蜜语觉得心里暖暖的。她觉得自己昨天喝多一点也是值得的。她守护她们,她们也守护她。
许蜜语让大家都坐下。她告诉大家,她有几句话想说。
大家立刻安静地都坐下了。
许蜜语看看柯文雪,看看尹香,又看看其他人,然后开口:“我就是想跟大家说,如果以后再有昨天那种酒局,你们当中有自己特别想去的可以去,不想去的通通都不要去。至于我自己想给你们的建议,是不去的好。毕竟那酒局对女孩子们来说,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场合,万一被灌醉拖走毁的是自己。而且在那种酒桌上,也认识不到什么能帮忙办事的好大哥,他们十有八九是奔着占便宜来的。”
大家齐齐点头说是,表示赞同许蜜语的话。尹香悄悄低下头。去酒局能认识帮忙大哥的话是她说的。但现在她更认同许蜜语的说法。
“可是蜜语姐,如果下次这种酒局我们不去,冯经理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办啊?”柯文雪问出大家的担忧,有好几个人一起“是啊是啊”地附和着。
许蜜语看着她们,问了一声:“如果我告诉你们——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们就直接拒绝冯经理,他要是来找你们的麻烦,我有办法对付他——你们信我吗?”
-
许蜜语没有虚张声势,她是前后想好了一切,觉得有把握才会这样告诉女孩们。
她说有办法对付冯凯鑫,是因为她手里有昨晚酒局的录音。昨晚冯凯鑫他在酒桌上说的那些油腻恶心的话,来酒店之前她特意去咨询过,构成对女孩们的性骚扰吗。
很遗憾,因为他昨晚逗女孩们时,女孩们没有明确反抗,甚至有几个傻女孩还有顺着他话附和的,所以这些可以被他以没有强迫大家都是你情我愿为由,开脱掉法律责任。
但也不是遗憾到底,他那些油腻话可以钻掉法律的空子,却钻不掉道德的空子。那些话如果被公布开,一定会让他很丢脸很名誉扫地,他的妻子也一定不会饶了他。
所以许蜜语想好了,如果冯凯鑫以后再要求女孩们去酒局撑场子,她就会用这个录音来谈条件。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用这个的。因为里边也有女孩子们的声音,尤其有几个傻傻的,别人讲荤话逗她们时,她们还傻傻地笑,别人逗她们说你不喝酒晚上就得跟我走,她们为了不喝酒还笑嘻嘻说好啊——这样的录音公布出来对她们也没好处,会被误解投怀送抱和你情我愿。但用它来拒绝冯凯鑫,还是足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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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有种很安宁的笃定,这种笃定就像是在对重要的人交出一个必定会做到的承诺。
耳边响起薛睿的提问声:“老板,您在思考什么呢?”
……
纪封他要看烟火?
纪封扭头瞥了眼薛睿,眼神里有惯常的淡淡嘲讽:“你现在倒比和珅都会拍马屁。”他又抬眼去看天。
倏然之中,一个念头闪在纪封脑子里——这个景致,倒应该去二楼露台坐一坐看一看。
纪封冷笑一声,低头在平板电脑上往刚刚没顾得上种的虚拟地块里撒种子。
这顿酒她倒不白喝,她连最后一个反对她的人都借此收服了。
纪封顺着他的话看向窗外。天气的确不错,阳光明媚,清风畅意。
难道是,他玩那个见鬼的种地游戏,满十周年了??不,也不对,之前确认过,种地十周年大庆已经过完了。
薛睿一边回应着,一边给纪封张罗着要泡茶:“老板我给您泡点茶喝吧,别让这酒店的污糟管理影响了心情,您看今天外面天气多好。”
是是是,谁让你是大老板,活该你可以想看就看。
“这个破酒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起来富丽堂皇,实际上污秽不堪,连客房服务员都要被拉去酒局,简直脏透了!”
他马上有了一个想法。尽管他自己也觉得这想法八成是见了鬼,但他还是对薛睿吩咐道:“去准备点烟火,把该走的手续流程赶紧走完,晚上就在这放。我要看。”
“让家族派系做企业领导者就是这样,早晚会让企业沦为被亲戚蛀虫蛀空的危楼。”
大家纷纷响应。此起彼伏的声音里突然夹杂一道嘹亮男音:
纪封全程面无表情地听完薛睿的讲述。
“如果你们信我,就按我说的去做就好,冯经理如果再叫你们去酒局,你们可以直接拒绝他,就说我给你们排了班你们走不开。”许蜜语笑着说。
大家听着许蜜语的问话:你们信我吗。
眼看到手的钱就这么飞了,冯凯鑫对许蜜语简直恨之入骨。
是他家里的问题解决了吗?更不对,前几天他还因为家里的事烦躁得到处找茬来着。
“晚上应该是个晴天。”
倒是叫人松口气。
这女人看着不是最年轻的,偏偏有种执拗的妩媚劲头,在那里源源不断地释放,无声无息地吸引人。外界给她的打压力越大,她越韧,越有味道。搞得那个罗总本来对其他人都是可有可无,不过就是喝喝酒说说话解解闷就可以了,可偏偏被那个许蜜语的韧劲狠狠勾起了兴致,搞到最后反而欲罢不能,非要把她得到了不可。
是纪封的生日吗?不,不对,就算是他的生日他也不至于愉悦到想看烟火。
“还有,客房部经理这种人的名字都记下来,酒店里哪些人是老板亲戚也都记下来。这些人以后都要肃清!”纪封又交代。
薛睿马上附和:“可不是,这斯威酒店看着气派,其实内部管理真是一烂到底。”
薛睿连忙说声“好的”。
罗总第二天早上一醒就直接去医院挂了水,还愤愤不平地打电话告诉他:冯总,你瞧瞧你找的都是什么人?到底是来陪我们的还是来耍我们的?把我们一个个喝得没一个站得直的不说,喝成这样我特么连个小手都没有拉到!行了,咱俩要谈的合作,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我还是去找其他酒店的好。
大家扭头去看,发现第一个表态的人居然是罗清萍。
可是不知道这女人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非要在这个时候做了一回拯救酒店名声的大功臣。
通常来说冯凯鑫是记不住基层服务员究竟谁是谁的,可那一晚许蜜语实在让他记忆犹新。
念头闪过后,是他的身形闪过。他从沙发起身,外套也懒得拎就迈着步子走出去乘电梯。
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被风吹动了,他忽然就觉得昨晚绽在夜空上的烟火挺好看。还有烟火下那张笑颜。还有好歹他的人生第一次,不是落在一个很不堪的人那里。
自从那顿凶险的酒局上,许蜜语靠意志没能让好色的罗总得逞,她就被客房部经理冯凯鑫有名有姓地记恨上了。
“我也信!”第二个是尹香。
许蜜语也笑起来。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收获到这么多人的信任。她心里热烘烘的。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纪封高兴得想看烟火了?
薛睿本来就有点懵的脑子,一下就像来往车辆死死堵在逼仄小胡同里,堵得他半根脑弦都不会动。
薛睿一脸懵地捞起老板的西装外套快步跟上。
大家一下都笑了起来。
起初他还分心地一边听一边手指不停地忙叨在平板电脑上的农场里。后来渐渐地,他点击屏幕的动作慢了下来,直至最后停住。
“我信。”一个声音率先响起。
“我也是!”第三个,是柯文雪。
薛睿顺着这话感叹:“现在看老板您一直坚持住在这里真是明智,因为在这里待得越久,发现的问题越多。”
牢骚发完电话就挂断了。等冯凯鑫再打过去,已经是被对方拉进黑名单的短促嘟嘟声。
薛睿小心翼翼地探问纪封:“老板,晚上这场烟火秀,是以什么名目放啊?”
醒酒汤顺着喉咙淌下去,熨帖又温暖每一个人的胃和心。
大家看着她温柔地笑,不疾不徐地地说话,不知怎么,就好像看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围绕在她身上。那温柔的力量令她们信任她、愿意依靠她。
他随便找了个茬,打算尽快开掉许蜜语。
她们看着许蜜语的脸。
纪封在小茶室的室外卡座坐下,依然叫了壶不怎么样的碧螺春,依然一边喝一边嫌弃兮兮。
冯凯鑫恼怒得恨不能剐了那个坏自己好事的女人。他好不容易找来的肥羊,差一点就能绕过营销部狠狠赚上一笔外快了。
薛睿立刻噤声。
他反应一下,没有朝天看,却按亮手机,飞快瞄了眼天气,附和并顺便拍马屁:“还真是,今晚整晚都无云。老板您现在比天气预报都准!”
大家一起看过去,发现李昆仑也举着汤勺跟着大家大叫出声。
直到纪封从二楼走下电梯、直腾腾走去露台上的小茶室,薛睿还有点没进入状况——他还不明白老板怎么忽然就又下凡到了这里来。
纪封微挑眉梢,眼角顿时挂起讥谑嘲讽和嫌弃的味道。
一时间,他居然还动不了她了!
大家一起对许蜜语回说“好的”,一起笑笑闹闹地举起醒酒汤,以汤代酒般一起碰碗仰头喝掉。
原来她没有在别人的床上醒来,她竟然坚持到回了自己住处才允许自己倒下。这么说她对别人倒是有比对他更多的意志力和控制力……嗯。
尽管脸上表情欠奉,但其实他心里思绪却暗暗起落了几个波折。
“好的我记下了。”
原来她重新返回去,竟是为了那些女孩,还有那个一直反对她的人。
“我也信!”“我也信!”
可偏偏那个女人瞧着柔弱,一副别人用点力就能折断她的样子,最终却倔得什么似的,无论如何都不肯醉倒,最后到底是她先把罗总给熬趴下了。
是什么重要的、值得纪封高兴的日子,他这个助理给胆大包天地忘记了吗?
纪封皱眉交代薛睿:“等下去跟魏思源说,如果再出现让女服务员陪酒这种烂事,收购事项就此终止。”
纪封抬眼瞥他一下,嘴角溢起三分轻嘲淡笑:“没有名目,就是我想看。怎么,我想看个烟花还要想名目选日子吗?”
薛睿坐在他旁边,还持续在有点懵的状态里。他不明白最近老板的情绪怎么愈发难以捉摸起来,往往上一秒还在东,下一秒他就飘到了西。
“我也信!”
薛睿忽然听见纪封说了这么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