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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早，顾小艾和顾奶奶早早地到了自家地里，开始插秧。
没多久，左宁就过来，话都没有说，直接挽着裤脚下地帮忙了。
“你这不请自来，挺自来熟的啊！”顾小艾戏谑，“你自己来的，我们可不管饭的嘞。”
才弯腰一会儿，直起身子的时候，就有些累了。
这种体力活儿，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人家主动帮忙，她可没有理由拒绝。
“我可以自己回家吃。”左宁笑了笑，闷头干活儿。
三个人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是忙完了。
顾小艾他们正坐在田埂上，拿着草帽扇风。
没多久，李大叔过来了，拿着两把把秧苗。
张大妈，贺大妈，周大叔，陆大婶等等，村子里一大半的村民都过来了，每人手上也是拿着一两把秧苗。
原来，他们都以为顾奶奶家没有钱买秧苗，于是，把自己家多的一些拿过来，想着积少成多，总能种上的。
没想到，一过来，顾奶奶都已经种完了。
“谢谢大家咯。”顾奶奶笑眯眯的，“你们自己留着，到时候可以补没有活的嘞。”
一般来说，秧苗都要留一两把放在旁边，哪棵死了，就补上去。
他们却没有留，都拿回来给顾奶奶家。
“谢什么啊？要不是小艾捡到那么多米，大家还活不到今天呢。”贺大妈笑呵呵的，“种了就好，怕就怕，没有种嘞，这是好事噻。”
“对啊对啊，种了就好了，我们也放心了。”
“本来还说让我儿子来给你们犁地的，没想到，你们都种完了。”
“……”
大家叽里呱啦地聊着天，最后，王大妈说了一句，“我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听。”
“说吧说吧，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啊？”张大婶拍了拍大腿，笑着说。
王大妈有些纠结，“我，我，我……现在顾奶奶家不是用不上这些秧苗了吗？要不，大家给凯子家吧，他们家的情况你们也不知道，买不起啊。我们，我们也帮不上了。”
到底是亲戚，王大妈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没有帮王凯的。
要不是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洪水冲走了，他们手里还有积蓄的话，她是肯定要帮的。
“这个……”
大家有些犹豫。
这么贵的秧苗，给顾奶奶，那是因为顾小艾帮了大家的忙，不能过河拆桥。
现在，免费给王凯……大家心里其实是不怎么乐意的。
“这个本来是要给顾奶奶家的，那就让她们自己决定吧。”有人提议。
“对对对。”立刻有人附和。
大家都觉得，决定权在顾奶奶和顾小艾手上。
顾奶奶看了王大妈一眼，“我是不愿意的，他差点儿害死我们家小艾。”
顾奶奶爱憎分明，出了名的记仇。
对她好的，她能一直记着。
对她不好的，她能记一辈子。
王大妈自知理亏，只能向顾小艾求助，“小艾，你看……凯子也不容易，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开这个口的。那件事儿，你能不计前嫌吗？”
其实大家都明白，怪不了王凯。
但是，相比于顾小艾命都差点儿没了，王凯的反应，过于冷血了。
人们向来是富有同情心的，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向顾小艾倾斜。
因为，她是弱者，一个受伤的弱者。
“那件事儿，本来也不怪他。”顾小艾客观地说，“只是，这是大家的秧苗。大家要是愿意给的话，就给吧，我没有什么意见的。”
“小艾！”顾奶奶有些不满，摇了摇头。
顾小艾安抚地摸着她的手，“河是我自己跳的，跟人家可没有关系，咱们可不能得理不饶人啊。”
顾奶奶别过头去，依旧不开心。
对此，顾小艾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后，那些秧苗，还是给了王凯。
秧苗刚种下去没几天，就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一个星期之后，秧苗就可以返青了，绿油油的，承载着大家的希望。
让人没想到的是，一夜之间，村子里的秧苗全部被拔了。
为此，村长特地开了个会。
“我希望，这件事儿，不要是咱们村里的人做的。”村长的语气很冷，“幸好及时发现，大家重新种下去，损失不大。但是，这件事儿事关重大，为了防止以后还被歹人使坏，我建议，咱们组成一个巡逻队，每天夜里都守着。”
“可以啊，那些人太坏了，不要让我抓到他们！不然，揍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
“这都什么人啊？连秧苗都拔，那可是大米，会遭天谴的！”
“哼，老天要是有眼，就不会让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
大家咒骂那几个道德败坏的人，也赞同要组成巡逻队的事儿。
水稻需要大量的水，晚上的时候本来就是要灌水的，所以，组成巡逻队并没有大不了的，就是看水的时候多注意一下而已。
那几个坏蛋也就是正好抓住下雨，大家不用去灌水，所以才有了可乘之机。
“村长，我们家都没种，就不用加入巡逻队了吧？”顾大成问。
“对啊，我们也是。”没种的人家附和道。
“就算是你要我们去，我们也不会去的。”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凭什么去帮别人看水啊？我们都要饿死了。”
“……”
村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没有种的人家自然是不用去的，还有，家里只有妇女跟孩子的，也不用去。三个人守一个晚上，这样，大家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
这个安排，大家都很满意。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忙活一天了，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村长还不忘补充道，“要是抓到那几个作乱的人，绝不轻饶！”
“对！”
大家都很生气，恨不得把那几个人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