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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凯睁开眼睛，全身酸疼，“我在……”
他疼得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村长跟他说，“你在医院，有事儿你不叫大家，一个人去？还好左知青看到了，叫大家去救你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村……村……村长……”王凯艰难地开口。
“先别说了，好好休息。”村长叹了一口气，“小艾也在医院，别担心，都好好的。”
顾小艾那儿，左宁正在守着。
没多久，顾小艾也醒了。
她恍惚了一会儿，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叹了一口气，“唉……”
“小艾，喝水吗？”左宁一直看着她，看到她醒了才算是放心。
顾小艾微微点头，“我……好疼……”
“小艾……”左宁鼻子酸酸的，突然就想哭了。
转头去倒水的时候，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到了杯子上。
他赶紧把眼泪擦了，才转头把水拿回去坐下来，不由分说地告诉她，“我喂你。”
顾小艾现在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自然就不跟他客气。也不知道左宁哪里来的吸管，插在杯子中，把吸管放在她嘴边。
王凯在医院住了一周，走之前，还不忘过来看顾小艾。
“谢谢啊。”顾小艾朝他笑了笑。
“没事，应该的。”王凯局促地笑着，“小艾，你没事吧？”
“好多了。”顾小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一次，多亏了你。放心，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跟我说。能做到的，我定不会推辞。”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我相信其他人看到了，也会救的。”王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你好好在医院养着，听医生的话。我得回去了，最近都是大家帮忙照顾我妈。”
“好，路上注意安全。”顾小艾摆摆手，示意左宁送他回去。
在医院门口，左宁递给他一个信封。
“什么意思？”王凯拧着眉头。
“你住院的钱。”左宁也不多说，“小艾让我给你的，毕竟，你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小艾给的？”王凯犹豫了一会儿，收下了，“我知道了。”
之前的费用是左宁交的，这会儿要出院了，他确实是没有钱交最后的费用。
回到病房的左宁，还拿了一袋苹果。
“咦！苹果？”顾小艾很意外。
这个年代，苹果是奢侈品，一个都要切成小块，一家人分的，而且也不经常买。主要是走亲访友的时候，才舍得买。有的人甚至不舍得吃，差不多要放烂了才吃的。
尤其他们还是南方的，苹果更是稀缺品。
这段时间，她住院，吃的喝的都是左宁买的，而且都还不错，鸡汤什么的那是每天都有，菜呢，也是有荤有素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坐月子呢。
没想到，他是真的舍得下血本，给她买苹果了。
“我看你最近都没吃甜的，这个苹果挺甜的。”左宁解释道。
“你一个知青多少钱啊？这么花……”顾小艾边啃他已经削好的苹果边说，“钱包都见底了吧？”
从他吃个苹果还要削皮，她就看得出来，他家里条件绝对是不错的。
小少爷出来体验生活了啊。
但是，他在村里的种种行为，又不是那么有钱。
毕竟，他还为了赚钱，砍柴拿去卖，一大捆才一毛钱。
所以，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顾小艾真的迷糊了。
“没。”左宁只是笑笑。
“你也吃啊！你不会是不舍得吃，只给我吃吧？”顾小艾嘴里的苹果，顿时就不香了。
“没有。”左宁无奈地笑了笑，“不至于，我没有困难到那个程度。”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吃？”顾小艾看着他，没有继续啃苹果。
左宁无奈只能拿了一个去洗，然后也削了皮，才吃的。
他吃了一口，抬头就看到顾小艾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吗？”
左宁有些不自在，味同嚼蜡，连苹果的味道都没有吃出来，甜的还是酸的都不知道。
“你家到底是干嘛的？”顾小艾一脸八卦。
然而，左宁会错了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爸是政府工作人员，我妈呢，做点儿小生意。算是衣食无忧吧，而且我爸妈都是好相处的人。不过……”
女孩子要是对你不感兴趣的话，也不会问你家里的事儿吧。
所以，她肯定是对他有意思了。
这么认为之后，左宁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生怕说错了她就不满意了。
“不过什么啊？”前面的顾小艾都没有听下去。
一般来说，不过后面的，才是重点。
“不过……”左宁有些说不出口，但是又觉得这种事儿，不能隐瞒。
“不过什么啊？”顾小艾看他那么为难，压住自己的八卦之心，“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
左宁拿着苹果，也不吃，在那儿呆愣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说道，“不过我父母离婚了，我有两个爸爸妈妈。”
“啊？”就这？
她还以为啥家族秘辛呢。
她这反应，左宁还以为她是嫌弃了，慌乱地解释，“其实，这事儿……它，它也没什么的……我，我觉得……父母的事儿……他们，他们自己决定就好……额……就是这样的……”
“对啊。”顾小艾摆摆手。
“你，不介意？”左宁有些看不明白她的反应。
另一边，顾小艾也同样不懂他的想法，“我为什么要介意？你家父母的事儿，我介意干嘛？再说了，离婚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她还以为不过他爸已经辞职了，他妈已经不干了呢。
“真，真的吗？”左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他父母的事儿，跟她，有关系的啊！
没有她问他家里条件做什么？
他真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当然是真的。”顾小艾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喜欢你妈妈多一点儿，还是喜欢你爸爸多一点儿？”
“……”左宁很无语，看向她，正色道，“我22了。”
“……”
也是，22了，这个问题，属实……幼稚了。